第三部 第0242章 不戰而屈人之兵 文 / 繼續倔強
第0242章不戰而屈人之兵
如果喜歡看軍事雜誌，耀揚一定會知道於龍這個名字。
十二年前的南海之戰中，以一人之力對抗蓋亞聯邦四艘驅逐艦和十五艘戰鬥飛艇，不但全身而退，還擊毀三艘艦艇，擊落十一艘飛艇。那一戰於龍殺的蓋亞人望風而逃，就此奠定南海的勝局。
也正是因為那驚天動地的一戰，於龍成了民族英雄，也由此晉陞為一星元帥。當年耀揚還小，還只是一個孤兒院裡的可憐小孩。一晃十二年過去，於龍已經老了，而耀揚則成為了軍方十分看重的新晉天才。
於龍一開口，四周那無形的壓力頓時消散，耀揚頓覺輕鬆。
「元帥，你真的好強！」耀揚讚歎的道。他忘記了軍隊中的尊卑順序，完全是從一個習武者的角度發出的感歎。
於龍不以為忤，其實真正的武者都不在意那些細枝末節，他們只會在武學的追尋上刨根問底窮究不捨，卻在生活中大大咧咧不修邊幅。如果真的投了脾氣，就算是元帥和小兵也能成為好朋友。
「你也很不錯。我在你這樣的年紀時，才剛剛成為武士。」於龍有些感慨的道。
「不會吧？」耀揚一愣。
耀揚現在是十九週歲，如果是天資普通的青年，從六七歲開始修煉武學，一般在十五六歲就能成為武士。如果十九歲才成為武士，或者是乾脆就不屑參加資格考核，或者是天資實在太差了。
耀揚怎麼也不會認為於龍是天賦太差，對方可是超武神啊，整個星球都沒有幾個的強力存在！
可是於龍接下來的話卻大大出乎了耀揚的意料。
「我的天賦太差了。六歲的時候去測量丹田孔徑，比別人整整狹窄三分之一。當時就有人告訴我說，我這輩子最多也就能做個武士，想要出人頭地是不可能了。」於龍似乎很緬懷那段歲月，眼睛裡充滿了柔和的光。
耀揚張開嘴巴：「這……跟我有點像啊！」
「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的資質要比我還差一些呢。」於龍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你和我一樣，都沒有放棄。」
耀揚心中苦笑，只有他自己才清楚，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都要多虧了那些從天而降的秘笈。否則的話，他恐怕還是貧民區裡的一個小小制匕師，度過貧困交加的一輩子。
於龍自然不知道耀揚的經歷，他繼續道：「很多小夥伴都去上學了，我則被安排去當學徒。你知道我的工作是什麼嗎？」
耀揚搖頭，他當然知道堂堂的超武神不會甘心去當學徒的。
「我的第一份工作是給一個裁縫打下手，這一幹就是三年。我的裁縫手藝相當不錯，你瞧我現在穿的這套衣服，就是我親手做的。」於龍不無得意的道。
耀揚驚訝的打量著，這套衣服看起來樸實無華，沒有絲毫特別之處。可耀揚越是仔細去看，卻越是覺得普通之中藏著一絲的古怪。
「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耀揚忽然福至心靈的冒出這樣一句話來，這是他在洗髓經中看到的，一直都不是很懂其中的含義，此刻看著於龍的衣服，卻如同醍醐灌頂一樣豁然開朗！
於龍詫異的看著耀揚，重複著「大智若愚，大巧若拙」這八個字，臉色不禁凝重起來。
「這武學的至高境界你竟然能脫口而出！」於龍越是琢磨越覺得這八個字妙處無窮，恐怕三天三夜都體會不完其中的玄妙意境。他越想越是心驚，不禁對耀揚又是高看了幾眼。
好在於龍並沒有追問耀揚是從哪裡聽來這些話的，他興致勃勃的道：「你說的這八個字聽起來簡單，坐起來太難了。我足足用了六十年的時間才算領悟！」
他繼續道：「我給裁縫打了三年的下手，當初的夥伴有些都已經學會了第一門武功，有些甚至被選拔進了更高級的學堂，接受系統的武學指導。當初都是一起玩泥巴的玩伴，他們青雲直上，我卻好似泥土中的沙礫，只能乖乖的留在原地。那時候開始，我覺得這世界真的很不公平，我不服氣！」
在於龍的身上，漸漸的又散發出那種強大的壓力，那裡面混雜著憤怒和不屈，就如同一團火，幾乎要把人焚成灰燼！
可這一次耀揚卻沒有感覺到不適，相反的是他的心中也因為於龍的話而湧起了熊熊的念頭。
是啊，耀揚的人生和於龍有很多相似之處。都是命運的棄兒，都被認定在武學上沒有任何的出息，都覺得這世界很不公平。
同病相憐的感覺讓耀揚的不屈精神也爆發出來，和於龍的氣勢甫一碰撞，兩人都是渾身一震。
於龍驚訝的看著耀揚，很快就露出了激賞的神情。他豎起大拇指道：「好一個不屈的精神，難怪你能在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強大的實力，原來你竟然已經領悟了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境界。這樣看來，你距離武神也不遠了！」
「不戰而屈人之兵？」耀揚不懂於龍的意思，不過他大概能猜到這應該是一種武學上的極致境界，是他一直在苦苦追尋卻沒有觸摸到的極限。
「哈哈哈，我直到四十歲才領悟到不戰而屈人之兵，到了六十五歲才真正的融會貫通，直到今日我也不敢說把這個境界領悟圓滿。沒想到你才十九歲就有如此的領悟和氣魄，我自愧不如啊！」於龍朗聲笑道，話語中全都是讚賞和羨慕。
「小子不才，不懂什麼是不戰而屈人之兵，還請元帥指教。」耀揚拱手抱拳道。他知道自己正在探索著武學的一個新境界，心中不禁微微有些激動，渾身的細胞似乎都被這種激動的情緒感染，就連那些沉眠的基因似乎都有激活甦醒的架勢。
「不戰……而屈人……之兵……你還不懂嗎？」於龍說著，渾身氣勢再度一爆。
「轟隆隆……」耀揚只覺得腦子裡炸開幾千幾百個雷霆一般，這間辦公室裡的氣浪滾滾舞動，如果不是牆壁非常堅固結實的話，只怕整間房子都會一下子被掀翻。
這樣的氣勢簡直就如同實質一般，擠壓得耀揚渾身骨骼「卡卡」作響。就好像有一條巨蟒把他給纏住，想要將他活活絞殺一般！
「不屈啊！」耀揚的戰意蓬勃而出，和於龍抗衡起來。小李飛刀的不屈，例不虛發的不屈，力戰上官金虹的不屈！對命運的不屈！對武學的不屈！對敵人的不屈！對這世界一切不公平的不屈！
「好強的氣勢！」於龍愕然。
身為超武神，於龍已經多年不曾遇到過敵手，可此時此刻，他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了來自耀揚身上的威脅。
「看來你還有潛力！果然是我見過的最有天賦的天才，比那兩個人還要強！哈哈哈，這回真是挖到寶了。」於龍掩飾不住激動的心情，目光中滿是對耀揚的讚許。
「耀揚，你看好了。我給你演示一下，什麼叫做不戰而屈人之兵！」於龍已經把耀揚當成了一個可造之材。
其實最初見耀揚的時候，他只是把耀揚當成了一個萬中無一的人才，這樣的人才儘管並不多見，卻也並非鳳毛麟角。
可當他察覺到耀揚渾身洋溢著的不屈精神時，才終於斷定耀揚就是他一直在尋找的天才。
什麼是天才？就是那種數百年才能出一個，一個成功就可以改變世界的人！
武學聖嬰愛因斯坦是天才！締造了東方武學系統的張三豐和楊露蟬是天才！蓋亞人的超武神首領喬布斯是天才！九州的三星元帥姚龍平也是天才！
這些人都是人類歷史上難以企及的超級天才，在於龍看來，耀揚絕對有跟他們並駕齊驅的潛力。
「或許這樣會拔苗助長，不過我也顧不得那麼多呢。如果你真的是天才的話，一定會度過那段心魔期！」於龍說著，氣勢再度暴漲，就聽「轟隆」一聲巨響，整棟房屋頃刻間化為齏粉！
完全不需要出手，光是用氣勢就毀掉了一座用鋼筋和混凝土鑄造的房子。每一根鋼筋都被擰成了麻花，每一塊水泥都被研磨成了齏粉。辦公室裡的一切都被徹底的摧毀掉，根本分辨不出原來是什麼模樣。
時間在耀揚眼中似乎停止了一般，他看的很清楚，那一瞬間的氣勢爆發就如同一柄重錘，惡狠狠的砸在辦公室中，將物質毀滅於瞬息之間。
這一刻，耀揚不禁想起當日和上官金虹的那一戰。上官金虹的氣勢也很強，卻強的虛幻，他的氣勢如虹儘管能壓迫的人無法抵抗，卻並不能真的致命。
可是於龍的氣勢卻是能夠實打實的要人命的，能摧毀一棟房屋，自然也可以輕而易舉的碾碎一個人。
「原來這就是不戰而屈人之兵！如果真的煉成了這種無堅不摧的氣勢，的確不必戰了！」耀揚心中翻騰著無數個念頭，完全被這巨大的威力所震懾。
等到煙塵全都散去，於龍身上的氣勢早已經蕩然無存，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個很普通的老人。
耀揚四處望去，幾十個被巨響吸引來的學員目瞪口呆的看著自己，如同看著一個怪物。
於龍笑容可掬的沖耀揚道：「看起來這訓練營你是呆不下去了，不如跟我去一個地方吧，有好事等著你。」
儘管於龍笑的很古怪，就好像一個想要拐騙無知少年的怪老頭，耀揚還是毫不猶豫的點點頭道：「我跟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