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第363章 當年那些人和事 文 / 曲世兄
不管其他人怎樣過活，世上有那麼一撥人，他們沒有逆天的實力，也不知道什麼是天魔一族，不清楚蠻荒大陸所面臨的危機，他們的日子，按照自己既定的軌跡轉動。
時間流逝，那些曾經的風流人物，無聲的消逝風。
雪狼族的季家沒落了，不復年前的鼎盛，季辰、季標早已成了傳說，如今只剩一位碩果僅存的覺醒強者，此人不認識曲單，只從他的父輩祖輩那裡瞭解到有那麼一個強者，導致了雪狼族衰敗的根源。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不管前因如何，其結局是雪狼族已經到了山窮水的地步——暴熊族一場壓倒式的戰爭，摧毀了雪狼族的軍隊，佔領了雪狼城，從那之後，雪狼族就開始了山野的流浪生活，若非魔暴龍族出手相助，也許那種日子會永遠持續下去。
後來，雪狼城數個大部落的調停下，重回到了手，但曾經的榮耀不再，雪狼族便不再是年前的雪狼族了。
季康歎了口氣，又下雪了。
暴熊族的展越來越強勢，前些年覺醒強者數量已經達到驚人的二十人，這已經是雪族第一等的大部落了，聽說還有五階的傳說級人物，這樣的實力，令周圍所有部落為之側目……
而幾年前，暴熊族一位年前的高人回歸族，大肆將那些連戰士預備營都進不了的小崽子收歸門下，傳授一種叫做「大道」的修煉之法，讓許多人心不安。傳聞那種大道，修煉到高深處，舉手投足之間就能焚天滅地，人力不可抗。
而接下來偶有山上的學徒下山，是證實了這種猜測，因為那些連預備戰士都當不上的小傢伙，已經不比預備營訓練的崽子們弱小了，打起架來虎虎生風，好幾次揍得暴熊族預備營的戰士嗷嗷逃竄。
「這般再過數十年，整個雪族也沒有能與暴熊族抗衡的部落了，這樣不行，為了雪狼族的生存，我季康一定要阻止他們……可是，拿什麼阻止呢？暴熊部落如此強大，有年前的高人坐鎮，而我只是個覺醒二階的小角色……」
他想了一會兒，略有沮喪，知道自己去暴熊族，好的結果也只是落個全屍罷了，頹然放棄。
又片刻，突然眼睛一亮：「暴熊族如此坐大，其他部落斷不會坐視不理的，或許我應該去遊說其他的大部落，只要結成聯盟，對暴熊部落動戰爭，就能讓暴熊族形成沉重的打擊」
季康站了起來，腦海裡盤算著幾個大的部落，魔暴龍族，迅猛龍族，還有高山鋸齒龍族……
…………
黑熊族，一張弓……
這是曲單當年交給羿大人的開神弓——雪狼族的神兵利器。一年，羿大人早已故去，這張開神弓就順理成章的傳了下來，此時正被握一名十二三歲的少年手。
少年目光透著驚喜，像是對待自己心愛的東西一般，輕輕的，柔柔的，纖長卻有力的手指弓弦上律動——這是一雙適合拉弓的妙手，只從這雙手看，少年是個難得的修煉天才。
「后羿，今天是你正式成年的日子，你是我黑熊族的驕傲，族長和長老們都對你寄予了厚望，這張開神弓，從現開始就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珍惜它，不讓讓它埋沒……」一名年男子帶著溺愛般的笑容說道，他是少年的父親——養父。
少年名叫后羿，後來的後，羿大人的羿，是羿大人的養子的養子，為了紀念黑熊族值得尊敬的強者，羿大人的養子給少年取了名字叫做后羿，羿大人之後人
「阿爸，這張神弓真給我啦？」少年興奮不已，作為一個剛剛成年的孩子，他對這突然降臨的幸福明顯有些措手不及，激動不已……
「嗯，給你了」年人點頭，「小傢伙別太得意，以為拿到這張弓就天下無敵了，世上比你強大的人多的是，沒有達到覺醒境界，你什麼都不是就拿這張弓來說，它是一位暴熊族的朋友從雪狼族覺醒強者手搶來的，聽說當年為了它死了很多人……而且，暴熊族也有一張同樣的開神弓，你這張並不是唯一……」
「哇」少年眼睛都光，「從覺醒強者手搶奪神兵利器嗎？那個人真厲害不過我也不賴，少則三年，多五年，我就能突破那個境界了，到時候我要去會會那位前輩，也不知他還不世……」
咚一個響亮的腦崩兒。
「小崽子少好高騖遠，如果那位前輩高人還世上，都是一多歲的老人了，實力深不可測，豈是你能比得上的？給我好好修煉，別以為你實力比阿爸強，我就不敢管你」年人罵罵咧咧了一陣，轉身離開，心裡卻笑著，有什麼比自己的孩子有出息令人開心呢，即使只是收養的孩子……
「哼哼，總有一天，我會去找那個人的還有另一張開神弓，不知暴熊族誰的手，將來也要比試一番……」少年哼哼了幾聲，轉身彎弓搭箭，呼——一箭射出數千丈外，崩壞一棵樹幹，緊接著他再拉動空弦，嗡……
一道風刃竟然就那麼直直的飛了出去，轟遠方那棵樹承受不住，從斷開，轟隆隆倒了下來。
「呃……」少年目瞪口呆，看看手的弓，再看看那棵樹，目光呆滯。
……………………
清源城。
時光荏苒，鄭家風光依舊。
鄭老將軍去世了，鄭將軍獨攬軍政數十年，再交由鄭玄把持。鄭玄駐守雪連山秘境數十年後，回到清源城，鄭家風頭勝從前，連皇室楊家也要忌憚幾分。
鄭玄之下，有三個兒子兩個女兒，早已兩鬢斑白了，下面還有十幾個孫輩，這時也都成家立業，幾十個曾孫輩的孩子濟濟一堂，昭示著他鄭家一脈人丁興旺，氣運不衰……
不過，作為已經賦閒家的鄭玄來說，電腦訪問}。人生卻有兩件大憾事。
第一件，是那個他魂牽夢縈，當年差點成為自己小妾的女人，終沒能投入他的懷抱。當他秘境要塞再見蕭落雁時，那一剎那的風情，一如初清源城的一幕，只是當時他已不再是飛揚紈褲的年輕人，而是一個統帥萬大軍的將軍，蕭落雁風情盛當年，卻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來了，於是，心灰意冷之下，又或者是一點點自卑心理作祟，鄭玄終沒有重追求那個女子，而是默默的看著她為一個死去的男子垂淚，偶爾寒風凜冽，會現她獨自站要塞城牆上，清麗如蓮。
當一切過去，坐搖搖晃晃的籐椅上，鄭玄才恍然覺得，那是人生一段不可彌補的遺憾。
第二件憾事，就是他的小妹鄭慕，年輕時他可以為了她動整個城衛軍掀掉清源城的客棧，也可以為了她去挑戰強的強者，後來，為了她的婚事，是差點綁架了整個隨國的青年才俊，可惜，妹妹也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一個都瞧不上眼，後來成了大齡姑娘，家裡強行安排了一件婚事，卻因此釀成了大禍……
——白靈，妹妹的閨密友，石江城白雍之女，成親的那一天，突然殺上了婚禮的殿堂，一劍刺死了那個還算出色的年輕俊傑，滿場賓客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帶著鄭慕揚長而去。
由此而起，引了一場隨國權貴的大亂鬥，被刺死的俊傑老父朝重權握，大怒之下，派了數十個刺客前往石江城刺殺白雍，可惜白雍乃是當世高手，刺客們刺殺不成，反被殺了一多半，但剩下的刺客也把石江城破壞殆，白家的親眷是遭受池魚之殃，死傷上。
這一來，誰先犯錯便不重要了，雙方結怨甚深，各種手段層出不窮，並拉上各自的黨派朝互相攻伐，一番大動作下來，那位俊傑朝為官的家人全部被貶黜歸鄉，回鄉的路上，被刺客堂殺手殺死悉數殺死。
這事件導致了隨國一代權貴的消亡，鄭慕也就此不知所蹤，成為鄭玄心的遺憾。不過十年前，他還收到一封來自鄭慕的信，信說她一切安好，不必掛念，只是誰也不知那封信從何處來，查不到鄭慕的行蹤，就連白靈，也是多年不見行蹤。
白雍曾對他透露了一些，說兩女皆有大機緣，但任鄭玄想破腦袋，也猜不出是何種的機緣，唯一想得到的就只有龍門山了……
如果，她們真的龍門山修煉，自己的兩件憾事，便有一件有彌補的餘地。他突然很想看看自己的妹妹，人老了，親情就顯得特別重要。
踏上馬車，一路顛簸，駛往石江城……
……………………
「老頭，還要修煉多久？這殺氣訣差不多了，連天魔也被我嚇得一愣一愣的，小有所成了陣法也破解了一千多個，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曲單怏怏的問。
這個破空間裡呆了不知多久，曲單從初遇見一個天魔都要費上好些周折才能解決——甚至反被解決，依靠真寰道人的解救才化險為夷——到了後來，木火之道運用越純熟，殺氣也修煉有成，曲單遇到天魔先是一通殺氣亂放，鎮住對方，然後各種火焰瘋狂傾瀉，後誅邪劍攔腰橫斬，基本上「三板斧」下去，什麼天魔都掛了。
近，曲單擊殺天魔之後，現殺氣的增長已經陷入瓶頸了，便思著攛掇真寰老道離開這裡，回自己的傳道場去，畢竟那是自己的心血，離開太久就會心不安，害怕出個什麼事兒……
「不急不急，你才殺掉多少個天魔？三十，還是四十？太少了，至少要殺上一個才行啊，到時你的殺氣就大成了」真寰道人笑瞇瞇的道，眼睛轉得像狐狸。
「屁，三四十個還少？那是天魔，天神境界的強者老子看見一個都怕得要死，你還讓我殺滿一個？死老頭兒你***不安好心，我詛咒你老婆一輩子是處女……」曲單大罵，他快被這老頭折磨得快瘋了。
真寰道人卻不急，搖著頭慢條斯理的說：「你罵罵，老夫這輩子也沒打算娶老婆，是不是那個不重要……不殺滿一個天魔，你的殺氣就練不到大成境界，以後還得費多的功夫修煉，何不一次練到高呢……重要的是，你不修煉，我的殺氣就……」
說到這裡，真寰道人戛然而止，裝作咳嗽兩聲：「老夫還是先為你講解陣法。」
「嗯……？」曲單卻是聽出了問題，自己修煉不修煉，關這臭老頭什麼事？想了片刻，恍然大悟，抓住真寰老道的白鬍子猛拽，「臭老頭，你***誆我，老子辛辛苦苦擊殺天魔，你卻旁邊撿便宜，我掐死你」雙手卡住真寰老道的脖子，左右拽拉，老頭一陣天旋地轉，險些沒有被拽暈過去……
「臭小子，快放手老夫要威啦」真寰道人連聲咳嗽，抓住曲單的手想要拉開，試了幾次，卻是無功而返。
洩了一陣，曲單鬆手，恨恨的看著這個無良老頭，暗恨當初怎麼就沒看出來呢，原來這傢伙和許多年前遇見的那個叫裴元久的傢伙是一路貨色，奸詐狡猾，大大的狐狸啊
「給我個解釋，否則這事沒完」曲單惡狠狠的說。
「咳咳，有什麼好解釋的，擊殺天魔之後你的殺氣不是一直穩步提升嗎？這都是為了你好啊……」
「真寰」曲單真有些生氣了，他是一個有思想有血肉的人，這個母蟲是他死一生偷出來的，煉化的鴻蒙清氣想都沒想就給了真寰道人，他秉著回報真寰道人的想法去做，但是這個老頭，卻悄悄的陰自己，任誰遇到這種事都會火冒三丈
「呃……好，老夫直說……」真寰也現曲單生氣了，尷尬的捋了捋鬍子，「鴻蒙清氣塑造的這具身體，嗯，清氣沒有留老夫**，老夫的修為其實並沒有恢復到鼎盛的時期，甚至連真寰畫卷的時候都不如，可以說……如果老夫單獨遇見了天魔，便只有等死的份……你這段日子也看到了，戰鬥都是你上，我多旁邊打打雜，不是我不想打，實是打不過呀……」
說完這番話，真寰道人羞愧得老臉通紅，因為他真實的實力其實連曲單都不如，也因為他為了恢復修為，而拐騙曲單當苦力的行為……
曲單愣了一會兒，狐疑的看了看老頭，半晌默然無語，心裡那股怒氣突然消失了。
一個萬年老怪，以前殺天魔如屠狗宰雞，而一夕之間，實力突然跌到只有被對方宰的份上，心理巨大的落差，做出這樣的小欺騙，也是情有可原的……
不過，不生氣並不代表曲單就這樣原諒了對方，這種事怎麼能原諒呢必須要對方付出相應的代價才行
他掃了一眼對方，問道：「現呢，實力恢復了多少？」
「三成不到，和你差不多了，對上天魔可堪一戰。」真寰道人老老實實的回答。
曲單突然雙目一瞪：「你***敢騙我，死老頭子，老子告訴你，本山人不是這麼好騙的你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現，你去殺天魔，我後面修煉殺氣殺滿一個為止，現，去」
這話是咆哮出來的，其飽含的怨氣，吼得真寰道人一愣一愣的。
過了片刻，真寰道人歎了口氣，搖搖頭：「現的年輕人啊，都這麼沉不住氣，老夫這把年紀了，還要受人欺負，悲哀啊悲哀……」歎息著，獨自往虛空深處行去。
曲單狠狠瞪了他背影一眼，跟上。
嘿，這老傢伙死要面子
不過只要服軟就行，接下來，自己也該享福了，天天戰鬥累得慌啊，為了和天魔戰鬥他不知受了多少次大小傷，如今，終於可以看著別人受傷，而自己幸災樂禍了。
於是，虛空裡出現了與之前截然相反的一幕——真寰道人被曲單指使著四處獵殺天魔，而曲單卻後面喝倒彩拍手幸災樂禍，只是終的結局仍然和之前一樣，都是天魔被擊殺掉
的修煉的日子，繼續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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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頭往外移，無的虛空橫跨千萬里，便是曲單等天神當初進入這片空間的入口處。
虛空的道路已經被毀，沿著滄桑的空間壁障一直往上，再往上，可以現空間邊緣是一些古老而斑駁得有如老樹皮的東西，盤雜交錯，無窮無。
一直往上億萬萬里，這些斑駁終於走到了頭，虛空開始出現光亮，順著光亮走出去，映入目的是一個奇異而瑰麗的世界
樹葉，樹葉，樹枝
這裡，除了覆蓋得密密麻麻的樹葉，便是那些或粗或細的樹枝，細的只有指頭粗細，粗的卻有數人都合圍不過來那麼粗大，甚者，連樹枝的邊緣哪裡都無法看清。
鏡頭再往上，再往上，一直到無窮高處，俯瞰下來，便會現這是一棵樹，巨大的華蓋綿延了整個星空，樹上樹下妖魔密密麻麻，勞作巡邏各司其職，儼然一個妖魔的世界
而那屬於虛空的次元空間，恰是這棵無窮大樹樹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