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九十五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九十五節
三子把那男人拎的手裡晃了晃：「站直了，快說在搞什麼名堂。」
那個男人的渾身發抖，倒是女孩夠硬氣，叫道：「你們想幹什麼，這裡是公眾場合，就想行兇，我要叫了。」
那個男的一聽也跟著來了精神：「對，對，你們敢亂來我就報警。」
三子呵呵一笑，一把摟著男的脖子，十分親熱地說：「在你叫之前，我能把你弄得一輩子爬不起床來，信不信？而且還讓人查都查不出動了什麼手腳！你這個女的也是，脖子這麼細，二根手指就能扭斷了。」
三子看起來就不是善與的貨，兩人果然不吭聲了。
方舟一把奪過攝像機，打開來一看，都是一些自己和那個女孩交談的場面，沒有聲音，但畫質不錯，也不知是角度還是什麼原因，看起來自己和那女孩很親密的樣子，幾乎就是肩頸相交，不似情人勝似情人。
方舟搖搖頭，不可能有人無緣無故拍這些場面的，而且拍得如此細緻，沉著臉問兩人：「兩位，這做什麼解釋？我希望有個合理的解釋。」方舟心裡惱怒，語氣卻能平緩，但聽起來很有壓力。
那個男的叫道：「只是覺得這位女孩很漂亮，隨手拍拍，這樣也不行嗎？」
方舟歎了口氣：「聽起來是個理由，但那個女孩在這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剛才她單獨坐在那裡的時候為什麼不拍？唉，看來是得好好聊聊了，只希望聊完後，你不要長年臥床！」
那個男的嚇得雙腳不穩，倒是女孩有些擔當，冷冷道：「不用為難他，是我讓他拍的。」
「為什麼？」
「說來也很簡單，我也是娛樂圈的，一直無法出頭，昨天有人告訴我，看到你和秦青凝很親密，這對我是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
「炒作的機會，你和秦青凝很親密，而我又能和你很親密，畫面一傳出去，馬上就紅了，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都不明白？」
方舟怎麼會不明白，只是女孩的語調讓他齒冷，好好一個女孩卻有著世故骯髒的想法，用心之無所不用其極，實在可惜了那張漂亮臉蛋。方舟冷冷一笑：「我也不說你無恥，但做得太過火了吧。」
「就算你說我無恥也沒有關係，只要能夠一夜成名，只要能夠受人關注，比這無恥的事情我也做得出來。方先生，你以為圈子裡的人都像秦青凝那樣自命清高？她是自身條件太出色，像其他人，為了出名手段比我還要無恥得多。」女孩說到這兒頓了頓，完全十分自然的表情，「方先生，你看我怎麼樣，姿色身材我還是有自信的，如果你有興趣，我都可以給你，這對你也沒有什麼損失，簡單得很，你只要對這些畫面睜一眼閉一眼就成。」
方舟聽得呆住了，這個女孩居然什麼話都敢說出來，而且說得大義凜然，已經無法用理智去衡量，這就是出名的誘惑了吧，和毒品一樣可怕！
本來方舟是完全佔了上風，現在反倒這個女孩佔了上風，當一個人無所不用其極的時候，還真拿她沒有辦法。
方舟不怒反笑：「我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天使的面孔毒蛇的心腸，看來你在你認為正確的路上已經走了很遠了，我無話可說，你做什麼都行，但請你不要招惹我，這是一個警告，以後找獵物的時候也先摸清楚對方的底細，你不想下場很難看現在就給我滾！」
女孩看看方舟，一聲不吭地就走了。那個男的連攝像機都不要了，也連滾帶爬地跟著。
三子對方舟說：「老闆，就這樣放過他們了？」
方舟歎口氣：「還想怎麼樣，你見過死豬嗎？他們兩個就是，再用開水燙都無濟於事。幸虧你在，不然麻煩大了。」
方舟不再說話，思緒卻無法停下，他終於明白秦青凝為什麼那麼想退出了，昨晚的工作場面只是讓他體會到秦青凝那一行的辛苦，今天的場面就讓他體會到那一行的爾虞我詐、不擇手段，明槍宜躲暗箭難防，秦青凝出名很早，這些年能保持出淤泥而不染，固然因為她冰雪般的性格，但何嘗不是如履薄冰。
當方舟再次見到秦青凝，她正在和工作人員討論著拍攝的細節，當見到方舟一臉急怒的樣子，她關切地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方舟搖搖頭，抬頭看看四周的人，也顧不得那麼多了，低聲說：「你昨天說的事兒，我完全支持。」
秦青凝一臉驚奇，示意大家都同去，這才說：「方舟，出什麼事了？看你急的。」
方舟道：「只是今天早上遇到一件事兒，就在剛才。」草草地說了一遍，然後道，「我算是明白你的心情了，這鬼圈子實在不是人呆的。」
秦青凝也似有很多感慨，道：「可是有多少人想進來，哪怕只有一刻的輝煌也是好的。」
方舟咬著牙：「什麼狗屁輝煌，背後都是一些狗屁不如的事情，咱們還是離得遠遠的好。」
秦青凝點點頭：「我一直有這種想法，只怕、只怕你不支持，其實讓你陪我幾天，也是想讓你看看，你說的事情總歸會發生的，但沒想到這麼早。」
方舟第一次看到秦青凝眼光有些黯然，心裡十分痛惜，自己才來兩天就經歷這種事情，她只怕經歷的就更多了，忍不住大聲道：「我現在能夠體會了，一定會支持你的！」
等秦青凝開始工作的時候，方舟在一旁看著便沒有了開始的侷促，一來習慣了這種場面，二來對這圈子裡的事情也看清了一些，現在看著這裡的人一個個高傲很有文化的樣子，談談不上嗤之以鼻，也能夠平淡以對了。大家都是平常人嘛，只不過他們看起來多了一些光環而已。
圈子裡人生百態，簡直是一個縮小的萬花筒，將什麼都放大了，其實商界圈子裡也是如此，像顧家、潘家同樣都有一些陰影下的東西，就看什麼心態了，現在方舟看著秦青凝在聚光燈下，越發覺得氣質非凡，這種氣質由內而外，心質能與外表同樣動人的人實在是不多。
不過說實在的，今天秦青凝也確實又多了一層麗色，是不是因為心情好的原因，舉手盼顧之間，不但方舟感覺不太一樣了，就連圍著的工作人員都時不時驚歎。
這裡面最開心的還要屬方舟，站在一邊，就算沒有人理會，笑容也一個勁地往上湧，特別是秦青凝在工作之餘還不忘時時送來關注的眼神，那感覺簡直像吃了人參果，將全身七千八百個毛孔都燙得帖帖服服。
方舟沒事在一旁正偷著樂，連身邊走來一個人都沒有發覺。
那人同樣在關注著全場的焦點秦青凝，臉上的表情更多了一種安慰，歎了口氣道：「青凝能夠有現在的成就，真不容易。」語氣裡有很深的親情味道。
方舟一回頭，原來是秦青凝身邊的經紀人林姐，她是一個很優雅的女人，同樣也是秦青凝很信任的人。方舟連忙道：「是啊，多虧了林姐一直以來的支持。」
林姐也沒有謙虛做作，直截了當地說：「昨晚，青凝和我談了一夜，說到了她想退出，我心裡真是感慨萬千，滿腦子想的都是大家一起的一幕幕。」
方舟哦了一聲，小心翼翼道：「林姐您又是什麼看法？」
林姐又歎了口氣：「其實青凝有這種想法也有一段時間了，特別和你認識以後，可以感覺到她的想法越來越強烈。她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也是很能為人著想的女孩，該如何還是如何，但和她在一起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呢。」
方舟靜靜聽著，林姐的感慨他也能夠理解，論關係，秦青凝和她一直相伴，已經有了一份親情，而且也是林姐時時刻刻的保護，才為秦青凝張開遮避風雨的傘。
林姐又說：「方舟先生，她真的很看重你啊。她想退出的想法一直沒有說出來，其實就是在等你啊。」
「等我什麼？」
「這種決定並不是那麼容易做出來的，我想她一定很希望有人能夠支持，直到這個支持得到了肯定，也才讓她堅定了這個選擇。」
方舟明白了林姐為什麼說秦青凝一直在等自己，是等自己的支持嗎？這份毫無保留幾近托付的等，讓自己感動之餘，肩頭又是沉甸甸的。方舟很認真地道：「我明白您的意思，光是青凝的這份信任，就不容許我對青凝有一絲一毫的傷害。青凝的退出是一種結束，也是新的開始，她將來的路很長，我只想成為她的助力，而不是阻礙，對於她的選擇，包括現在的選擇和將來的選擇，我將比自己的選擇還要看重，還要全力以赴。」
林姐點點頭：「方舟先生，我們接觸不多，甚至剛開始還有衝突，在我看來，你並不是青凝最好的歸宿，但對你的真誠，我還是有信心的。呵呵，其實青凝的決定，也一直是我的困擾，這個圈子太多的功利，但這些年相伴走過來，我和青凝之間居然有一種超越利益的感情，如何讓我捨得？無論捨不捨得，總歸有演出結束退場的時候，我只希望你能在將來的時光裡，為青凝撐起一把傘，遮住烈日遮住風雨。」
方舟認真地點了點頭，此時不需要什麼豪言壯語，需要的是心與心的理解，以及發自內心的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