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十三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四十三節
在昏暗中，一根粗大的雪茄頭上那茵紅的一粒火光顯得格外顯目，突然這火點以極快的速度往後退著，像一個精靈在撕捲著煙葉，發出辟啪之聲。
然後便是一大股暈濁的煙氣升騰上來，煙氣在空中翻捲起舞後，又突然抽身消散而去。
終於可以看清煙氣後面的那張臉，碩大又圓得驚人，而眼睛形狀又十分三角，這樣的組合對於剛剛接觸圖形數學的小孩一定會覺得分外的親切，孰不知商界的人見到這張臉的反應多是負面的，鄙視、畏懼，但當著他的面卻又驚人統一的會表現出恭謙和乞憐。
潘火雲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物，在任何場面都不用掩飾自己，可以把性格的全部都展現出來，這就是地位的好處了。
潘火雲也明白他性格裡陰暗面太多，這更加能夠引起他的自傲，陰暗面誰沒有？當大多數人在人前努力掩飾自己的陰暗面的時候，他卻能顯現出來，這本身就是一件值得驕傲和倍增信心的事情！
潘火雲向對面問了一句：「要不要也來根？」
對面一團漆黑，似乎是地獄的入口，不是任何燈光能夠驅散的，漆黑裡傳出漆黑的聲音，倒很謙和：「不用，謝謝。」
潘火雲歎氣般地哼了一聲，兩片肥唇夾著煙，雙手撫向兩旁，兩旁分坐著兩位衣著暴露的女孩，有著成熟蜜桃般的身材和嫵媚濃妝的臉，卻是青澀如李般的表情。
潘火雲的手熟練而又老道，有著肆虐般的力道，以兩女孩之嬌嫩如何能夠承受，呼吸一下變得急喘，哼出壓抑的痛苦，卻沒有一個敢躲閃。
潘火雲越能從中體會到快感，他現在越來越喜好這種不諳事世心智未長成的稚女，或許是因為年紀漸長，歲月在侵蝕著他的生理功能，但侵蝕不了他心理上的**，至而導致興趣的轉移。對於這一點他不願意去承認，甚至可能連意識都沒意識到，他只是感覺在對面這樣一位強勢人物的觀看下，膽敢剝去虛偽的外衣，做著絕大多數男人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是如何的刺激。
對面傳來一聲歎息：「老潘，我好歹也是一個執法者，你就不怕我懲罰你嗎？」
潘火雲咯咯一笑，牙齒在黑暗中閃著蒼白的瓷光，就像一個吸血鬼：「這世上的法律是用來懲罰那些守法者的，老子常說，法律就像一個愚笨的老頭，臭規矩特別多，要有苦主要有證據，但臭規矩越多對於像我們這樣的人的約束就越少。」他手比劃著身邊的兩個女孩，「就說她們，她們的母親就在外面，巴不得我和她們的女兒多親近親近，你要讓她們來告我，不是天方夜潭嗎？你沒了證據，又能把我怎麼樣？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一切都是金錢的力量！」
對面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他似乎看得多了，對於潘火雲的觀點很有同感。
潘火雲又道：「老李，李大局長，這種艷福不是一般人能夠享用的，要不要我幫你弄兩個來？」
李成良瘦削的臉龐從漆黑中探了出來，算是對於潘火雲好意的致謝：「算了吧，我對於這個沒有興趣。」
潘火雲搖頭教訓道：「老李，你這不做那不做，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李成良臉又縮回黑暗中，聲音像深淵裡的氣泡冒了出來：「我已經把靈魂賣給惡魔了，這就是我的興趣。」
潘火雲一怔，又咯咯怪笑一聲：「原來你的惡魔是個禁慾主義者。」
他感覺自己這句話十分的幽默，幽默是一個成功男人必備的條件，潘火雲分外得意，哈哈大笑起來，雙手更是探入女孩裙內亂抓，抓得女孩眼淚瑩瑩，他卻全身亂抖，又學著李成良的語氣道：「老李，我也把靈魂賣給惡魔了。不過我的惡魔更加仁慈，它老人家教導我要用惡魔的口味去享受生活。」
李成良道：「不管多麼不同，我們信奉的都是惡魔，這就是最大的相同。」
潘火雲一把將煙從嘴裡抽出，雙手夾著指向對面：「老李，當初老子摸不透你的本性時，只把你當成可以利用的人，現在倒好，你越邪惡，老子越喜歡，大家是朋友了，哈哈！」
李成良接著潘火雲道：「邪惡最好披上一層溫情的外衣，我這是不得不把邪惡暴露給你。」
潘火雲笑得更加開心：「這麼說我還要感謝姓方的小子，他讓我交上了你這個朋友。」
李成良道：「姓方的小子太狡猾，才我們不得不成為朋友。」
潘火雲似乎忘了是他先提起方舟的，聽到李成良的話，眼裡又有殺氣：「他再狡猾，遇上我們兩個惡魔，總還是差點。哼哼，他終於肯出手購買能源公司的股權了！」
李成良歎了口氣：「姓方的就像是偷油吃的耗子，明明聞到了油香還要來往穿梭三回，幸好我們有耐心。這還要感謝老顧，他這頭大耗子帶頭吃著油了，小耗子當然有樣學樣地跟上。」
潘火雲不回答，嘿嘿直笑。
李成良並沒有在意潘火雲的冷笑，又繼續道：「老顧會帶頭出手倒是一個沒有料到的因素。」
潘火雲搶著道：「這有什麼不好，一瓶香油把大耗子小耗子都套上，實在是合算的買賣。」
李成良搖搖頭：「我倒不這樣認為，我們的香油只夠小耗子用的，現在再加上一頭大耗子，這頭大耗子是成了精的，我只怕小耗子沒套著，卻把瓶打了油灑了。」
潘火雲的手嘎然而止，定定望著對面：「老李，這就是你來找我的原因？」
李成良歎了口氣：「是啊，我從來的觀點都是，一切的佈置最好不要出現意外因素，即使突然出現的意外因素是利好的，都可能打亂我們的全局。」
潘火雲眼睛亂轉，急問：「你這麼一說，老顧的加入確實是個大麻煩，你到底有什麼好辦法？」
李成良喜歡坐在這種黑暗的角落裡，因為黑暗可以保護自己，更有助於觀察對面這個煙霧纏繞縱情聲色的胖子，這胖子是商界一代梟雄，最近的表現卻有些老邁，頭腦遲鈍了，自己提示一步他才想一步，被動地往前走，他真的像表現的那麼差勁嗎？
李成良心裡冷笑，惡魔是沒有朋友的，甚至無法共處，但可以有共同的目標，為了這個目標，或許應當做些讓步吧，他克制著擠出微笑：「老顧也不是沒有他的問題，如果能夠添把火，讓他自顧不暇，應當是一計妙著。」
潘火雲急切地道：「這再好不過，你是指他家裡的家務事嗎？可惜底下再怎麼鬧，老顧還是能鎮住的。」
李成良望著潘火云：「你倒是唯恐老顧不亂的樣子，你們兩家不是關係很好嗎？」
潘火雲嘿嘿冷笑：「關係好是那假的，老顧恨不得把我給吃掉，老子也恨不得把他給吃掉。老顧是什麼人，人說虎毒不食子，他卻活生生是個笑面虎，城府深著呢，老子想著就牙癢，這種人比老子還邪惡！」
李成良點點頭：「這麼說來，你們是表面一團和氣，背地使絆子，既然這樣，老潘你不會一點防範都沒有吧？」
潘火雲歎著氣：「我倒是想啊，不過老顧夠陰險，防不勝防啊。」
李成良望著潘火雲十分痛心難過的樣子，戲倒是裝得很像，但如果說他一點防範都沒有鬼都不會相信。
但這樣不是更有趣嗎？李成良笑笑：「你能夠把潘氏能源公司割捨出來當誘餌已經很不容易了，我總不能一點事都不做，這樣吧，老顧那裡我會幫著你，你專心對付姓方的就是了。」
潘火雲連連點頭：「最好不過，最好不過，有你這個朋友我省心多了。」
「因為我不想在對付方舟上面有任何閃失。」李成良不再說話，站了起來，貼著暗牆走到門前，開門而去。
明明李成良在外面把門帶上了，潘火雲卻聽不到一點關門的聲音，心裡一股無名火上來，低聲罵道：「李成良，陰得像個野鬼，想套老子的話，老子會上當才怪。」
說著像餓狼一樣撲向那兩個女孩，女孩自然逢迎著，甚至發出誇張的呻吟。
聽在潘火雲這種老手耳裡，卻是假得不能再假，明明不諳事世還裝著成熟的樣子，如同嚼蠟，潘火雲無名火更盛，氣得跳了起來，大叫道：「滾，快滾，把你們的老娘叫來，讓她們教教怎麼樣做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