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二十二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二十二節
方舟看著陳芊芊轉身的影子，很想追問一句，她為什麼願意幫忙，她的公司和此事並沒有什麼關係，表示支持反而會得罪潘氏家族，也就是說支持，對她在商業上沒有任何好處，那又是為什麼呢？
趙興盛也在望著陳芊芊的背影，捅捅方舟說：「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這女人不一般啊，偏偏身形長相都是一流的。」
方舟這才仔細看了一下，陳芊芊的身材確實好，圓『臀』蠻腰，肩頭巧秀，笑了笑並沒有做聲。
趙興盛又說：「好了，現在輪到我們上演好戲了，讓我再把大家鼓動一下，共同對付姓潘的。」說著便走到顯眼位置，大聲叫著，「諸位，諸位同行，請聽我老趙說幾句！」
這次聚會是由趙興盛起頭，主人要說話，客人們好歹要給些面子，大家都停止了交談，紛紛把目光投過來。
方舟遠遠望著，只見趙興盛肥大的身子來回晃動，嘴如蛤蟆一般一張一合，眼力好的甚至能看到他喉頭裡。
不過趙興盛的語言確實很鼓動，先深有感情地回憶投資業原先是多麼的和諧繁榮，業內是多麼的互相尊敬，遵守遊戲規則，然後恨擊潘龍甲介入後給業內帶來的災難，把潘龍甲的種種倒行逆施全倒了一遍，當然結論就是潘龍甲是業內妖孳，非除不可。
趙興盛的情緒越激烈，媒體也越亢奮，因為如此一場罵仗，是極好的新聞素材。
潘龍甲或許是第一次在公眾場合被人如此痛罵，也許很多人都會懷疑這還是不是趙興盛。趙胖子八面玲瓏，為人圓滑，痛罵潘龍甲必將得罪潘家，按他的性格，就算有人要當出頭鳥，也絕不會是他。
也只有方舟明白，趙興盛這是受了昨晚的刺激，他總歸也是有些地位的人物，當然有一股怨氣積在心裡要噴發。說起來方舟很有些佩服趙興盛的口才，不是說他說的有多少條理，就看在他一口氣說上足足一小時舌頭不打卷的功夫已夠瞧的，再加上趙興盛大聲說話時如打雷，就算不想聽也不可能。
方舟捫心自問，換成自己絕沒有他這樣的煽動力。
趙興盛總算說完，也夠絕的，他居然點名讓大家發言，首先點名的都是那些跟隨一樣上當受騙的，這檔子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就算被點名的不想說話，趙興盛都打頭炮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也不好不放幾炮，氣氛慢慢醞釀起來，有點聲討團的味道了。
看來趨勢很好，方舟邊聽邊想，冷不丁趙興盛又叫道：「下面請方舟先生說兩句。」
方舟已是業內翹楚，大家都是趨炎附勢的，紛紛捧場般鼓起掌來。
方舟一時間倒不知說什麼好，媒體卻早在等著這一刻，話筒鏡頭一下瞄準了他。
方舟想了想，只好硬著頭皮說：「剛才聽了大家的發言，我是深表贊同，對於趙先生的倡議我全力支持。做我們這一行的最重要的是信譽，潘龍甲的做法等於破壞了業內的規則，必將對行業帶來毀滅性的打擊，必須被全體同行唾棄，只有全體同行同仇敵愾才能阻擊這種惡性行為！」說到這兒，方舟就閉嘴了。
大家正聽得有點味道，結果方舟半天不說話了，都詫異地望著他。
趙興盛等了半天，忍不住叫道：「方先生，說完了？」
方舟點點頭：「關鍵是要看行動，我的意思就是這些，完了。」
趙興盛的嘴巴一下張得老大，再也合不上了。
最不甘心的其實還是來的幾家媒體，他們都是針對方舟來的，怎麼會放過他，於是便有人問：「方先生，聽說潘龍甲先生和你有奪愛之恨，他之所以介入投資行業，目的也是為了對付你，你對此事有什麼感受？
方舟沒有想到還有提問這一節，更沒有想到這些記者們一問就是這麼尖銳的問題，頭皮發麻，打著哈哈道：「有嗎？有這種事情嗎？潘龍甲先生雖然破壞行規，但不是這麼小氣的人吧。」
又有記者搶著問：「那方先生能不能說說和秦青凝小姐的事？青凝小姐為何對您獨獨垂青？」
方舟苦笑：「這種事情有趣嗎？你問的我答不上來。」
記者們還是不甘心：「那您昨夜出入夜總會的事是真的嗎？會不會影響青凝小姐和您的關係？」
方舟被燈光一照，汗一下淌了出來，心裡暗暗叫苦，這些問題能回答嗎？感覺對付這些記者比對付強悍的敵人還難。
趙興盛一看不對，這樣下去，好不容易出來的氣氛又要變成緋聞採訪會了，連忙用胖大的身子撞開記者，雙手一揮：「打住，打住，今天宴會的目的不是讓你們問這個，有關如何對付潘龍甲的事情任由你們採訪，其他的你們再找機會單獨問吧。」
記者們的情緒一下低落下來，說實話，他們的興趣還是在於緋聞上面。
方舟哪裡管得了這麼多，藉機連忙抽身，溜得遠遠的。難得有什麼場面讓他這麼狼狽，簡直有點落荒而逃。
方舟溜到外廳，長長吁了口氣，怪道說記者是無冕之王，惹不起還是躲著點。
但卻沒有躲過陳芊芊，她似乎知道方舟會逃到這種地方，正等著呢，見方舟慌慌張張的樣子，眼睛含笑道：「還從沒有見過方先生有這種表情呢。」
方舟感覺陳芊芊總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現，也見怪不怪，知道自己這時候的表情並不好看，苦笑說：「早知道會是這樣，我都不敢來了。」
陳芊芊挺有興趣地笑道：「我倒真感謝這些記者們呢，不然怎麼會知道一向鎮定自若的方先生會有這樣的表情呢。」
方舟搖頭道：「原來你也會損人啊，這樣的陳芊芊我也沒看過的。」
兩人對視一笑，卻沒有話說了，或許是因為兩人都不習慣單獨相處的時候。
最後還是陳芊芊先說話了：「方先生，我感覺你們採取這種方式對付潘家，未必會有什麼效果。」
方舟突然有一種感覺，陳芊芊是一種以事業為重的女人，當說到商業上的事情，便沒有了拘促，整個人也變得更加有光彩。
方舟攤攤手：「那怎麼辦，總要有辦法啊，既然想不到什麼高招，就只能用低招了，讓陳小姐見笑了。」
陳芊芊搖搖頭：「商場就像博奕，偶爾出些昏招沒準更能迷惑對手，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方舟望著陳芊芊，道：「陳小姐，有句話我憋了很久，不知該不該說。」
陳芊芊頭一抬，與方舟大膽對視：「什麼話，你說吧，我等著。」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我一直不明白陳小姐為什麼對我的事這麼關心？」
陳芊芊似乎感覺方舟的話裡有另外的意思，臉紅了紅，才道：「對，我是對你的事很關心，開始是對你能在短短時間發展到這種地方很好奇，或許你的成功能給我借鑒。後來卻是因為你以小博大，居然和遠遠高出幾個級別的潘家對抗。我很想知道這樣博奕下去會是怎麼樣的結果。方先生，你不覺得觀看一場智者之間的效量會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方舟哦了一聲：「明白了，可是我並不覺得有什麼有趣啊。對了，那我能不能聽聽你對我這樣做的看法？」
陳芊芊想了想：「方先生不要怪我說真話。我感覺方先生並不明智，而且感情用事，似乎把女孩看得比事業還重，為了一個女孩就可以單槍匹馬與風輪決鬥，為了一個女孩就可以鋌而走險。如果我不是對你有所瞭解，一定認為你是一個不適合在商場上混的人。」
方舟笑道：「呵呵，陳小姐看人真準，感情用事，無論做哪一行都是大忌，我也知道，可惜改不了。」
「可是正因為方先生這樣的性格，才讓方先生取得一般人無法達到的成功。這似乎又是對常理的一種挑釁。」
「挑釁？」
「對啊，你打破了我對商業規則的看法，自然會讓我感覺你人很有挑釁性！」
「有些道理，有些道理。」方舟打著哈哈。
陳芊芊卻自顧自地繼續說：「我認真研究過你的招法，每次出手都漫不經心，信手拈來，卻又取得意外的成功，真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
「哈哈，那只是誤打誤撞。」
「也許有運氣的成份，但如果換成另一個人會有這種效果嗎？」說著，陳芊芊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方舟。
方舟連連揮手，似乎要揮去因為陳芊芊的注目對他心理的影響：「我也說不清啊。對了，從你的角度，希望那一方贏。」
陳芊芊馬上回答：「這不是我考慮的問題，我只期待接下去的對奕會更精彩。」她說到這兒，頓了頓，又有些不甘心地補充道，「當然，女人都同情弱者的。」
方舟哈哈大笑：「原來陳小姐也不能做到完全就事論事啊。」
陳芊芊知道方舟是在反駁自己剛才說他感情用事，有些懊惱地道：「我會努力做到的。」
方舟卻歎了口氣：「可惜我的這場對奕，最初還能用怪招亂招勝那麼一下兩下，最終還是要靠實力比拚，所以別看我佔有上風，其實處於弱勢。」
陳芊芊問道：「那麼方先生打算怎麼辦？」
方舟搖搖頭：「有些想法，可是這個時候，真需要有一個受過專業商業訓練的人幫忙啊。」
方舟說到這兒，突然有了一個想法，緊緊盯著陳芊芊。
陳芊芊似乎明白方舟的想法，輕叫道：「你別說！」
方舟並沒有聽陳芊芊的，反聲問道：「你認為我會說什麼？」
陳芊芊輕叫道：「我只是觀旁者，所以別說！」
方舟笑了笑，還是說了出來：「觀旁者是很有趣，可是如果能親自參加一場有趣的遊戲，就是極大的誘惑了！不是嗎？所以我希望你能幫我！」
陳芊芊眼光閃動不定，聲音像是在呻吟：「誘惑，誘惑，你真是在誘惑我——」
方舟點點頭：「這對別的女孩來說只是無味的事情，對你卻是最大的誘惑。所以我才有這大膽的求助之言！」
方舟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望著陳芊芊，距離極近，眼光極大膽，她臉部的所有細節都看在眼裡。
她的臉光澤白淨，如瓷器般沒有一絲細紋，眼睛靈動有神，如深潭般閃動層層波光。
方舟一旦有了讓她幫助自己的想法後，想法就像破殼而出的泉水，就再也無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