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四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四節
方舟和秦青凝坐著餐廳裡，聽著耳邊傳來悠悠的音樂聲，聞著美酒一絲絲溢出來的香味。
方舟不知嗅到的香味是酒香還是對面美人兒身上傳來的，反正還沒有喝酒已經醉了，只知道一個勁地笑著。
秦青凝似乎很願意方舟這樣大膽地看著她，而她又早已被人看慣了，反正更加鎮定自如，一眸一笑，都顯出非凡的誘惑，反正讓方舟大感吃不消，連忙說：「青凝，沒想到你笑起來那麼好看呢，嗯，好像比以前在廣告裡看到的還要好看啊。」
秦青凝淡笑生香：「嗯，是嗎，我當時因為突然看到你，真是喜出望外，也許笑起來就特別自然哩。」
本來如此含有深情的話，誰聽到都會特別的受用，而方舟的表現卻有些異樣，呆呆地表情變得僵硬起來。
秦青凝看方舟半天沒有反應，又注視到他臉色有異，輕輕咦了一聲，道：「方舟，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方舟輕輕搖了搖頭，強笑道：「沒有，只因為我突然想起一件往事來。」
「哦，什麼往事？」以秦青凝的聰明，當然知道這並不是一件愉快的往事，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什麼往事？」
方舟輕輕歎了口氣：「很久的事情了，我以來都忘了呢。」
「是不是和你一直不願意說的一段感情經歷有關？」
方舟就像沒有聽到，輕聲說：「很久以前，曾經有一個女孩也曾經說過相似的話。」
秦青凝知道這時候不該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方舟。
方舟又道：「有一次朋友幫她照相，可是怎麼照都不滿意，朋友只好無奈地說，你挺漂亮的，只要笑一笑就能照出好的效果來了。她就說，突然照相，怎麼笑得出來啊。朋友就說，只要你想著最開心的事情，就能笑得自然了。於是，她終於笑了起來，笑得十分的甜蜜，結果照出的相片非常好看。」
秦青凝有些明白方舟的意思，但又並不十分明白，側著頭凝視著方舟。
方舟說：「這張相片照得效果十分好，她笑得極甜，事後她說，只因為當時朋友提醒她想想最開心的事情，她就想到了我，所以才會照得從來沒有的好！」
秦青凝哦了一聲，心裡十分想聽聽方舟的這一段經歷，但又些不願意見到方舟頗有些傷感的眼神。
方舟卻笑了起來：「這真是很久的事情了，只是冷不丁想起來了，唉，真不該和你說這些，破壞情調啊。」
秦青凝垂著頭望著眼前的杯子，自言自語道：「你終於願意和我說以前的事情了，是不是說你至少不願意把我當外人了？」
方舟被秦青凝這麼一說，猛然意識到，也許真是這樣的，他並不喜歡向人傾吐心事，如果真的說出來，那一定就是極親的人了，於是肯定地點點頭。
秦青凝抬起來，輕聲說：「所以我很高興你能說給我聽。從這小片段可以看出至少她對你一往情深，那後來呢？」
「呵呵，後來當然就分開了，不然怎麼說是一段都快想不起來的往事。」
秦青凝搖搖頭：「我不相信，如果一個女孩能夠因為想著一個男的便笑得如此甜蜜，這一定是一段無法割捨的感情，怎麼可能說分開就分開呢？」秦青凝表面上像是在說別人的事情，但又像是傾吐自己的心聲。
方舟還是一笑：「感情也許難以割捨，但天遂人願的事情實在太少，我當時只是一個窮光蛋，根本無力支撐起什麼，她的父母的阻力使她無法跨越，只能分手罷了。」
秦青凝點點頭。
方舟又道：「或許在你聽來不可思議，但有的時候事實就是這樣，並不是感情決定了戀情，而是周圍的環境決定了戀情的發展。」
「我能夠理解。如果是因為這樣分開，只怕誰要想割捨開誰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了。」
「也許是吧。」
秦青凝一眨不眨地望著方舟，似乎想看透方舟內心的想法，問道：「那張照片呢？她一定有送給你吧？」
方舟點點頭：「當然。」
「有帶在身邊嗎？能讓我看看嗎？」
方舟搖搖手，想要驅散內心的陰影，搖著手說：「真不記得往在哪兒了，也許在某個箱子底下放著，也許根本就放在家鄉了，又也許早被我扔在風中了。」
方舟這只是含糊之詞，任誰也知道，一段刻骨銘心的愛情不可能如此輕描淡寫的就能忘卻，時間是能沖淡很多，但同樣能讓一些東西變得更加濃厚。酒，因為時間久遠更加香醇，而失落的愛情呢？
方舟含著疚意望著秦青：「實在對不起，真不該和你說起這些陳年舊事，照片已經發黃模糊，往事也應該不再提起。」
秦青凝心裡暗歎，方舟越是這樣說，越代表他並不是這樣想的，或許往事不可追回，但已經在眼前這位男子心裡刻下了印記。
眼前的男子是很平凡，可是內心的世界又是如此豐富，自斂卻又內在火熱，表面平談卻又深有內涵，或許太過於不願表露內心的感情，卻又有著比一般人更細緻的情感。多得有些氾濫的情感是不是更代表了他的真誠？
這些是不是吸引自己的原因呢？
一向只有男子在一門心思的揣摩秦青凝，秦青凝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揣摩過一個男子，這已經足夠說明了一切。
秦青凝又想到自己，何嘗不是和方舟一樣，雖然是出於不同的原因，但總要壓抑內心的感受，希望將善待的一面給別人，這並不代表一種什麼理性或許是高尚，而是性格使然，性格的相吸，才讓自己想著他，惦著他，願意和他在一起吧！
秦青凝也似要醉了。
眼前的男子將身子往後仰，盡量放鬆身體，姿態的盡量放鬆，說明他想壓仰自己的情緒波動，盡量表現出不在乎。
這又何嘗不是對自己的在乎嗎，不願意自己為他擔心，也不願意調和可能出現的尷尬局面。
方舟笑著說：「看我胡說一氣，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嗯，不管以前的事情了，我們為今天的事情幹一杯吧。」
秦青凝跟著方舟一起舉起杯，笑著問：「為今天的事情，今天有什麼事情？」
「呵，為了今天你對我的一笑——」方舟話一出口，便後悔了，這話極容易讓人誤解，很像是說在秦青凝的笑容是一種替代物，替代一段無可追回的往事和無可追回的人。
秦青凝卻並沒有代表出一般人的反應，仍然臉含笑意，主動舉杯和方舟手中的杯子輕觸一下，然後輕輕抿了一口。
方舟也趕忙喝了一口，將酒杯放下，像作賊似的偷眼望望秦青凝，小心翼翼地說：「我是不是說錯話了？唉，今天不知怎麼了！」
秦青凝輕輕的搖頭，笑意更濃：「方舟，你想到哪兒去了，這是什麼錯話？對以前的事情無法忘懷，其實更容易打動女孩的心呢。」
方舟連忙道：「我可是不因為這個才對你說這些的。」
「知——道——。」秦青凝的聲音有些撒嬌，「你的性格我也瞭解了呀，不願意說的怎麼問也不會說，如果願意說，一定是認為對像值得傾訴，我很榮幸能聽你說出來啊。嗯，除了和林姐說過，我是第二個聽到的吧。」
方舟點點頭：「呵呵，其實我是感覺這種場合說這些東西不太好，影響了你的情緒就是老大的罪過了。嗯，說過就過吧。大家不是常說，說出來一切就好了。」
秦青凝點點頭，突然問道：「那我和她，誰笑起來更美？」
方舟一怔：「當然是你比她美得多了。不過，要拿笑來比較，還真不好說，因為如果真是付出感情的笑，我想都是極美的。」
秦青凝卻聽出另一層意思，輕輕啐了方舟一口：「誰付出感情了？」直到現在，內心終於壓抑不住，紅暈慢慢爬了上來。
方舟嘿嘿一笑，馬上把嘴緊緊閉上，他覺得今天晚上總是說些冒失的話。
秦青凝卻又說道：「不過你這個倒很誠實，對待女孩子又沒有虛情假意的，真是難得。」
方舟笑著說：「呵呵，原來你一直在觀察我啊，唉，我現在什麼都被你研究透了，成為一個透明人了，什麼缺點都暴露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你好好先出選擇。」
「咦，什麼選擇？」
「當然是因為我決心用心地追求你，所以啊，你接受不接受，難道不要選擇嗎？」
秦青凝的鎮定自持完全被打破了，嗔道：「你好沒羞啊，剛才還對以前的女友念念不忘，現在又說這些瘋話，真拿你沒有辦法？」
方舟搖搖頭，認真地說：「這可不是瘋話，是我想好才說出來的，也許從剛才談話的氛圍來看，我說這些話有些唐突，不過是我仔細想好才說的，以前的未必能忘卻，但如果不抓住現在的老天的眷顧，那就不是能不能忘了問題了，而是要後悔一輩子的問題了！」
感恩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