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八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三十八節
要潛進去首都確實不是一個很困難的事情，城市裡邊緣到處都是貧民區，棚屋一間緊領著一間，一直漫延到大平原上，只要小心些，隨便從那兒都能進城。
但是總歸是在敵人的心臟地區，方舟還是不敢太過張揚，方舟借夜幕又一次潛進了烏古的住所。
他正在書房裡搖頭歎氣，一見方舟過來，似乎已經習慣了方舟進來的方式，仍然懶懶地坐在椅子上，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的燙的樣子。
方舟很意外他為什麼有這種表情，笑著說：「烏古部長，沒有想到我會來吧，是不是以為我在圖撥人的進攻下已經死了？」
烏古搖著頭：「方，你的神通我已經見識過了，你再怎麼樣我都不會感到驚奇的。」
方舟哦了一聲：「這麼說，你是因為我活得再好沒有而感到不開心囉。」
烏古強笑一聲：「怎麼會了，你不是說過，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我那麼多把柄在你們手裡，你出事了對我並沒有什麼好處。」
方舟好奇心大起，看烏古胖胖的身子這段時間不見，足足瘦了一圈，笑著說：「這麼說有什麼煩心事困擾著你了，是不是考慮再娶個妻子來？」
烏古搖頭苦笑：「方，你就不用嘲笑我了，我真是遇到天大的難題了。」
「什麼難題，說來聽聽，你雖然對我不怎麼樣，但我還是願意替你出出主意的。」
烏古一聽，突然來了精神，輕叫道：「對，我怎麼沒有想到，方，你這麼神通，一定能幫我主意的。」
「快說，到底是什麼事？」
烏古搓搓手，說：「真不知從那裡說起呢，和這場戰爭有關，不知為什麼，我的族人有很多部落突然不再和圖撥人聯盟，居然舉起槍來反對圖撥人。」
方舟呵呵一笑，並不說話，他當然知道這裡面的原因，烏古的族人就是奧卡人，他們之所以反對圖撥人，當然是因為自己施實了離間計，讓這些部落誤以為受到圖撥人的攻擊，不起來反抗才怪呢。
烏古是何等聰明的人，看方舟笑而不語，馬上瞪大眼睛問：「方，不會是你做的手腳吧？」
方舟當然否認，揮手說：「你還真把我當神仙了，我一個外來人，那裡有這麼大的本事！不過圖撥人和奧卡人內訌對我來說是好事。」
烏古還是不太相信，瞪著眼睛望了方舟半天，這才緩緩說：「不管是什麼原因吧。兩族一有矛盾，我就有難了。有一些奧卡部落派人傳話給我，要我擺明態度，支持他們。」
方舟點點頭：「你是政府的高官，又是奧卡人，他們當然想到來找你。我猜你一定不敢答應他們。」
烏古的臉變得比苦瓜還苦：「我敢幫忙嗎？圖撥人非殺我不可，可是不幫忙又會被族人當成叛徒，日子難過啊。」
方舟笑了起來：「被同族當成叛徒總比被圖撥人殺了好吧。不過，烏古，不要說我沒有提醒你，你之所以能當成這麼高的位置，主要是因為你是奧卡人，奧卡人是圖撥人的得力助手，圖撥人為了拉攏奧卡人才給你這樣的位置吧，如果你在奧卡人裡沒有了影響力，只怕圖撥人也就不會看重你了。」
烏古連連點頭：「沒錯，沒錯，所以我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是。這不是最為難的，為難的是圖撥人讓我去安撫叛亂的奧卡部落，如果安撫不了，他們一定還是會殺我的。」
方舟說：「那你答應沒有。」
烏古攤著手做可憐狀：「我敢不答應嗎？最近我正在裝病，一直拖著沒有前往。唉，圖撥人也開始不相信我了，時不時派人來打探我的病情，還派了人守在外面。」
方舟呵呵輕笑：「烏古，我看你瘦了一圈，根本不用裝就像病了。」頓了頓又說，「難怪我來的時候發現有行跡不明的人在外面走動，還以為是保護你的。」
烏古一下緊張起來，忙問：「方，你不會被外面的人發現吧？」
方舟笑了笑：「可能被發現嗎？你又不是沒見過我的本事。」
烏古對於方舟倒是很有信心，點點頭，歎了口氣，說：「方，你說我該怎麼辦，一直裝病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方舟笑了笑：「拿我國的俗語來說，你現在就像風箱裡的耗子，出也出不得，進也進不得，被夾在中間了。」
烏古從來沒有見過什麼叫風箱，當然對於方舟的趣話半天反應不過來，只能點點頭說：「我是進退兩難啊。」
方舟看到烏古有難，心情不錯，繼續打趣道：「烏古，你平時不是很聰明嗎？還知道設計暗害我，現在也會有為難的時候？」
烏古的五官都要皺在一起了，說：「方，你就不要嘲笑我了，我知道以前難了。現在的困境也只有你能幫我了，烏古求求你了。」然後一個勁地裝可憐，像個哈巴狗一樣。
方舟其實心裡一直在為他想辦法，倒是不因為真要幫他，只是因為他在奧卡人裡確實有些影響力，必須設法發揮他的影響力為自己所用才好。方舟手在桌上拍著，沉思片刻才說：「辦法不是沒有，就看你有沒有膽了。」
「什麼辦法，快說，快說。」烏古說的到這裡，展開的眉頭又皺了起來，愁眉苦臉地說，「方，你知道我一向膽小，就不要試我了。」
方舟是上既想佔便宜又沒有膽量的狡猾的烏古，真是又好氣又好笑，緩緩說：「烏古，你要想明白，現在你是處於進退兩難的困境，要想突破困境，不是動動嘴皮子就能做到的，必須拿出膽識和勇氣來！」
烏古連連點頭：「好，好，方，我聽你的，拿出膽識和勇氣來！」
「這才是個明白人，嗯，一些奧卡部落不是讓你支持他們，而圖撥人又讓你幫著去鎮壓這些部落嗎？」
「是啊，我幫哪邊都落不得沒有好下場啊。」
方舟說：「所以你就要選擇幫助一方！」
烏古眼睛緊盯著方舟，轉個不停：「方，你的意識讓我去幫圖撥人？」
方舟當然要搖頭，他怎麼也不會讓烏古去幫圖撥人，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說：「當然不是，你幫了圖撥人又怎麼樣，就算把那些奧卡部落全部鎮壓了你有什麼好處？只要有一個奧卡人存活著，就一定要殺了你這個叛徒。」
烏古點頭：「是啊，我也知道圖撥人在利用我，利用完一定會扔下我不管的，所以我才一直裝病。」
方舟說：「那你只有去幫奧卡人！」
「幫奧卡人？」烏古臉一下黑了，「方，你不是害我吧，圖撥人會殺了我全家的！」
方舟搖搖頭：「又不是讓你明著去幫，你可以表面答應為圖撥人出面去鎮壓，等到了奧卡部落，到底幫誰，不就是你說了算？」
烏古拚命點頭：「對，對，有道理，有道理。」可是又突然搖頭，「不行，不行，那些奧卡部落打不過圖撥人的，我去幫他們，不是還是要死嗎？」
方舟嘿嘿冷笑：「這就要看你了，什麼是死裡求生，這就是死裡求生！」
烏古叫道：「方，我還是不明白，你能說明白點嗎？我一切都聽你的！」
「難得你會說聽我的，那好，我就說明白些。去幫那些奧卡部落，你就能等於得到了部分奧卡人的支持，你就有了實力，實力，知道嗎？嗯，我知道你的意思，這些實力還不足以與圖撥人對抗，現在不行，不等於將來不行？現在圖努人和圖撥人正戰得激烈，誰也沒有辦法對付得了誰，你這一塊實力就能在兩族之間活得好好的！」
烏古一個勁眨眼睛：「方，你說的我有點明白了，能說得再清楚些嗎？」
「烏古，你是我見過黑人中最聰明的一個，一定不難理解。這場戰爭打下去會是什麼結果，雖然有很多種可能，但最大的可能就是處於兩邊誰也奈何不了誰，戰爭由激烈變緩和，最終各自守著各自的地盤，各過各的日子，將會有很長一段平靜期。圖撥人只能自保，絕對不能對你怎麼樣的，你就可以當一個逍遙的土國王，難道不比你現在的狀態好？」方舟又說，「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來是為了這個來的，我一定會讓這場戰爭在短期內結束，留給你發達的時間並不多了！」
烏古一拍手，張大嘴想大叫，又怕驚動了外面的人，連忙用手掩住臉，整個臉上都是笑意，像演啞劇一樣手舞足蹈。
方舟也笑著說：「你既然明白了，就要抓緊行動。」其實方舟的這個主意不是單純為了烏古，多半是為了自己，烏古如果能拉起一部分奧卡人脫離圖撥人，就等於削弱了圖撥人的勢力，對於自己大大有利，這也算是互相利用，又互相得利吧。
烏古還是不太放心，說：「方，這樣能行嗎？萬一做不好，會什麼都沒有的！」
方舟沉下臉來：「烏古，我前面不是已經說過，權力不是天上掉下來，要你去拚命爭取，成大事沒有一點膽量怎麼成！」
烏古像個孩子般望著方舟：「方，你會幫我嗎？」
方舟直視烏古的眼睛，直到他不敢對視，開始閃躲，這才緩緩點頭。
烏古現在對方舟是無比的依靠，看方舟點頭了，猛一咬牙，道：「好，我聽你的！」
方舟笑了起來，就像一個主宰者，看著局勢一步一步地沿著自己的設想前進，無比的豪氣在胸裡激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