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三十四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三十四節
在阻擊和追兵中的雙重壓力下,加上地形複雜,根本無法判斷敵人會從哪裡出現,攻擊會從哪裡發起,方舟這邊的整體素質體現出來,頑強和機敏,讓大家一次一次逃過截殺,開始往深山裡深入,可是隊伍難免開始慢慢被衝散。
身邊隨時都會響起槍聲,響起人的吼聲,叢林裡樹搖草動,極度的詭異,似乎不是在地球上,而是來到了異星球,危機四伏,草木皆兵。
每個人的神經都繃得緊緊的,緊繃的神經還要隨時接受極度危險的衝擊,身心的疲憊像電波一樣一陣陣襲向腦海,全身的感官近乎於麻木,但又必須全速移動,必須前一秒和這一秒都處於完全不同的位置,方舟感覺自己隨時都可能癱軟下去,但不知哪裡來的毅志力,讓他居然總是能咬牙堅持下來。
湧出來的敵人越來越多,遠處的敵手的援兵也近在眼前,方舟的隊伍開始慢慢被衝散,也慢慢開始被分割包圍起來。
方舟像拉風箱似地喘著粗氣,腿步如鉛,但又必須全速往前推進,叢林裡根本沒有路,偏偏又多是樹籐綠蔓纏連扭結,可是連抽刀去砍的時間都沒有,只能用身子去撞去鑽去爬,所以時不時被樹籐硬生生蕩回來,或者被絆個人仰馬翻。
一旦倒下,由於身體的反應能力變得極為緩慢,根本無法做出動作,就像一個鉛球重重地倒地,口裡發出悶哼。
時不時的摔倒令得全身骨子內臟無法承受,胃液開始一個勁地往上泛。
每次摔倒,方舟都會想到初來異地見到巴干和他的族人在用俘虜祭禮的情景,自己如果摔倒了沒有爬起來,那極可能也是這樣的結局。
或許是因為潛藏在身體裡的某種恐懼,讓他一次一次地爬起,像野獸一般在叢林裡翻滾抗爭,突然暴發的野性也彌補了他軍事經驗不足的弱點,居然躲過了多次的阻擊,甚至用手裡的槍掃倒了幾個敵人。
當然,這一切並不是幸運,而是唐宜一直緊跟在身後,捨身相護,相互援助,終於把槍聲甩在了後面。
可是身邊的同伴一個一個都被衝散了,但方舟和唐宜兩個奇跡般地衝了出來,而且彼此並沒有分散。
但兩人一刻也不敢停留,繼續往前披荊斬棘地前進,直到根本聽不到人聲,槍聲也遠得就像產生在另一個世界的時候,兩人才敢停了下來。
停下來方舟才發現身子就像水浸過的木頭,脫力到全身僵直,只有汗腺仍然在發揮著作用,汗水如雨而下,一個觔斗翻在地上,仰天大口喘氣。
唐宜也緩緩地靠在大樹旁,慢慢彎身坐了下來,兩個對視而望,甚至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
方舟仰頭能看到高大樹木的樹冠,這時已經天亮,一絲絲光線通過樹冠間隙閃了進來,光絲隨著樹葉的波動來回波動,光怪陸離,而四周都是晨起的鳥兒的叫聲,聲音複雜多樣,有的輕柔有的沙啞,有的急促賣弄,有的只是羞澀的幾聲。
兩人就好像闖入了鳥兒的世界,但他們都知道,鳥兒的安祥足以說明他們來到了一個安全的地方。
方舟不知不覺地闔上了眼睛,感覺著光影在臉上滑走又滑來,緊張的心情終於慢慢平息下來,呼吸也開始恢復正常,一動不動。
唐宜輕輕望著方舟,感覺他就要睡著了,心裡卻泛著甜甜的感覺,眼前這個男人她願意為之付出生命,現在看著他安然無羔,又在自己面前放心地睡去,多少次在夢裡出現的情況就發生在眼前了。
其實方舟並沒有睡著,猛地睜開眼睛,說:「不知我們是到了哪兒,我到四周看看去。」
唐宜忍不住點點頭,十分順從地跟後面,任由方舟在前頭高一腳低一腳地走著,她現在在乎的只是兩個單獨在一起的時光,一切危險都已經被這種情感所淹沒。
兩人緩緩地走著,隱隱聽到前方傳來越來越大的聲響,停下來屏息一聽,聲響很雜,又十分奇特,絕對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倒像是動物在進行大的聚會。
兩人壓住聲響,緩緩地移了過去,等他們近得極近,撥開肥大的樹林一看,原來前面是一個湖泊,清澄的像一面鏡子,有許多的林中動物都聚在這裡喝水,看來個個都十分滿意,發出各種聲響。
方舟笑著對唐宜說:「唐宜,原來這裡真是別有洞天。嗯,難怪這裡的植被長得如此茂盛,應當山林裡有很多這樣的湖泊,唉,比起巴干的那塊地方真好了許多。」
唐宜點點頭,輕輕嗯了一聲:「綠林,動物,湖泊,真像仙境一樣了。」
動物們雖然在喝水,但都豎著耳朵在聽動靜,一聽到方舟唐宜說話的聲音,以為有兇猛地動物來了,嚇得一哄而散。
方舟呵呵一笑,回頭道說:「唐宜,正好,它們讓出位置,咱們也洗把臉吧。」
唐宜輕嗔道:「你佔了人家的地盤,還那麼好笑。」但也跟著方舟來到了湖邊,掬著一捧水撲在臉上,水極清極涼,讓人舒服地直想呻吟,先前的疲勞似乎也隨之去了一半。唐宜連忙又去用雙手捧水。
方舟雙手也連連把水往臉上潑,想讓湖水把一晚的身心疲憊都衝著。
方舟洗完,一屁股坐在岸邊,看著湖水輕輕地一蕩一蕩,有許多的小魚兒一群一群地游來游去,似乎有所思,突然說道:「唐宜,真的多虧了你,自從進入非洲以來,都是你陪在身邊,不離不棄,經歷了多少風浪,唉,沒有你的身旁支持,我根本不可能闖過一次一次的風浪。真是苦了你了!」
唐宜沒有想到方舟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話,一下怔住了,任由手裡捧著的清水沿指縫緩緩流了下去。
也許是因為兩人經過太多風浪,也許是因為劫後餘生讓她變得大膽了,她身子緩緩地側過來,緩緩地倚著了方舟,再緩緩地把頭靠了肩頭,輕聲說:「因為這些都是我願意做的,所以只感覺甜,不感覺苦。」
一切都十分自然,方舟並不感覺唐宜的舉動有什麼不妥,唐宜做一個漂亮的女孩子,能這樣不畏死地跟著自己,這不是已經說明了很多?
兩人在一起經歷得太多,雖然沒有過多的感情交流,但似乎有某種感情已經銘刻在心底,溶入到血肉裡,再要分開已是不可能了。
兩人的唇極為自然地貼在了一起,沒有忘情的深吻,也沒有激動的情緒,因為兩人的心意已經一致,感覺似乎本來就該這樣,感覺已經相愛了許久,感情已經由熱烈轉變成了醇厚,從而變成了一種彌足珍貴的深情。
唐宜把嬌小的身子像個小孩般緊緊倦在方舟懷裡,似乎想把整個人都融了進去,情緒終於抑制不住,身子開始微微顫抖。
方舟感覺到唐宜的唇有種清泉的味道,微微的甜意,她身子的微顫動震般引得方舟也地無法抑制,雙手輕輕探入了衣內,光滑的溫軟、緊繃的彈性。
有了開始,兩人都不願意停止,方舟輕輕除去她的衣服,將一具比白沙還要潔白,曲線比湖水蕩起的波紋還要優美的身體呈現在了天地之間。
天際鳥兒飛過,湖水裡的魚兒躍起,方舟都沒有心思注意,天地間的一切美麗都集中在了眼前,玲瓏的身體,嬌麗的面容,胸前起伏中猩紅兩點,而平坦小腹下緊閉雙腿間疏秀的捲曲,都讓方舟眼光再也不捨離開。
方舟擎起她的雙腿,帶著激烈和柔情深深地突了進去。
柔雲,湖水,綠樹,一切都保持著安詳的氛圍,似乎對眼前發生的一切狂野、熱烈、激盪都視而不見。
但方舟兩人內心卻泛起一種神聖的感覺,在天地之間用最熱烈地方式表達對對方的愛意,以天地為證,又融入到天地之間。
也許當人突然有機會進入到最原始的狀態,在天地山水間縱情,沒有道德,沒有非議,沒有一切社會的約束,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
方舟有這種感覺,從唐宜的反應知道她也有這種感覺,這一刻什麼都已足夠了,足夠明白對方的心意,也足夠刻在記憶裡一輩子。
因為這一片生機勃勃的自然生靈也都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