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第十二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十二節
幸好高瘦男人又改成了當地的語言。
戴鵬連忙翻譯道：「老頭說，桑蒂去驅趕那幫東方人離開沒有效果，但不用擔心，他有辦法的。」
那個金髮美女同樣改用當地土語說：「部長閣下已經讓我失望一次了，希望沒有下一次。如果閣下能用最快的辦法把東方人趕走最好，否則後果閣下也是知道的。」說著她就起身走了出去。
高瘦黑人皺皺眉，手指對著烏古揮了揮：「烏古，這女人話你都聽到了，我知道你收了東方人的錢，還收過很多人的錢，如果不想上絞刑架的話，就快給我想辦法！」
烏古身子一震，手一個勁地捂著前額，半天才說：「部長，最快的辦法就是直接派軍人去鎮壓，索性把圖努族的那個部落殺光！」
方舟聽了大罵，烏古這鳥人不但愛財還怕死，自己這一邊就算再強也無法軍隊對抗，如果那個所謂的部長真的採納了他的意見，自己只有連夜跑路一個辦法了。
高瘦黑人卻指指自己的腦袋：「烏古，真該死！你的腦袋都被錢塞滿了，虧你想的出來！我們出動軍隊滅了那個部落，一定會引起圖努族的暴動，到那時候，我們只有坐飛機跑到國外去。」
方舟暗暗點頭，這個黑人老頭倒有些見識，這個國家的戰亂剛剛有所平熄，如果派軍人去屠殺一個圖努村落，後果就是引起全圖努族的怒火，他們的政權一定會被推翻的。
烏古地搓搓手，又說：「部長想的周到，是我該死。那我們還可以利用邊上的奧卡人的村子對付他們！」
這話一出，胖女人桑蒂再次咆哮起來：「該死的烏古，我侄兒的村子差點被東方人帶著圖撥人殺光了，你還真讓他送死嗎？」
方舟想起胖女人跑到奧卡的村落裡摟著一個黑人的樣子，那就是她的侄兒了吧，原來還有這一層關係，難怪胖女人這麼緊張。
烏古連連揮手：「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可以組織更多的奧卡人偷偷進入那三個村子，再給他們武器，等人數夠多了，突然進攻，一定能把他們殺光！」
桑蒂看來是個只長肉不長腦的女人，嘴裡還在一個勁地咒罵烏古。
高瘦黑人不耐煩地說：「桑蒂給我閉嘴。」
桑蒂果然聰明地把雙唇緊緊閉上。
高瘦黑人點點頭：「這是個好辦法，只是兩個種族村落之間的小規模衝突，是不會引起圖撥人的怒火的，再說是圖努的部落先進攻的，就算現在我們把他們全殺光，其他圖撥人也不能說什麼的。烏古，你變聰明了。」
烏古看高瘦黑人誇獎自己，激動地點頭哈腰，就差就沒有跪下來舔他的腳底板了。
高瘦黑人又說：「烏古，這件事就由你去辦，一定要快，如果辦不成，就讓你的三個老婆給你收屍吧！」
嚇得烏古一個勁地點頭。
等高瘦黑人和桑蒂一走，烏古對著門外一個勁吐唾沫，結果弄得自己滿嘴都是，不甘心地一連串地詛咒，然後垂頭喪氣地出了辦公室。
烏古開著老式車子回到家裡，家裡就有一堆的黑孩子衝了出來，跟一群猴子似的摟著抱著往烏古身上攀。
烏古沒有一點心情，吼了一聲，嚇得一群黑猴子全跑了，這時又有幾個女人出來，對他怕怕的不敢接近。
烏古也不理她們，直接上到樓上的書房，一擰亮燈，就看到幾個人坐在裡面，嚇了一跳，又看到居然是方舟他們幾個人，更是雙腿止不住地打抖。
戴鵬一揮人，便有手下把門關上守著。
方舟笑了笑：「烏古，你家裡有三個老婆，十一個孩子，不容易啊。」他感覺自己這時的語氣就像是在電影裡看到的黑社會頭領跑到別人家裡威脅，但話一出口，又有些擔心，這種東方式的威脅口吻烏古到底能不能明白。
戴鵬唬著臉把方舟的話向他轉述了一下，還好，看來威脅的語言全世界是共通的，烏古冷汗一下來，全身劇烈地顫抖。
方舟歎了口氣：「本來我們都合作得好好的，你現在這樣子實在讓人失望了。我們東方人最講的是一個信字，為了朋友什麼都可以做，可是被朋友出賣了，報復起來也是不擇手段的！」
烏古再也堅持不住，坐倒在地上，顫聲說：「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是被安尼旺逼的。」
「哦，安尼旺就是那個部長吧。」
「是他，就是他。」
「他是部長，你是副部長，不必這麼怕他吧。」
「不，不，他是圖撥人，我是奧卡人，軍隊都是他們圖撥人控制的，我的前任就是，就是對抗他，被他暗殺我。我、我有這麼多老婆孩子，我還想好好活著，不想死啊！」
方舟歎氣：「唉，就算這樣，可是你被手下的秘書當面訓斥，你這個副部長做得也太差了。」
「桑蒂，桑蒂，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是安尼旺的情婦，也是安尼旺安插在我身邊的！」
方舟直搖頭，沒想到桑蒂這種女人也夠資格當人的情婦，不過話說回來，這個國家以胖為美，沒準在他們眼裡，桑蒂是十足的美女了。
方舟不知為什麼，又想起那個金髮大美女，問道：「那個白種女人是誰？」
烏古連忙說：「她叫奧黛琳，是歐洲一家礦業大公司新派到我們國家的業務主管。」
方舟一拍手：「明白了，這家礦業公司也看中了那片鑽石礦，想把我們趕走，她好開採吧。」
烏古沒想到方舟反應這麼快，驚得忘了害怕，連連點頭：「對，對，奧黛琳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控制了我們部長。部長又正好聽到桑蒂哭訴她的侄兒被一群東方人聯合圖努人奪了地盤！」
「所以他們就要對付我了。」
「是的，是的，我、我本來不想管這件事的。可是桑蒂是個沒有頭腦的女人，帶著幾個人就去找您，結果被您趕跑了，他們、他們就逼著我出主意。我也是沒有辦法啊。」烏古說著說著，眼淚鼻涕就掛滿了整個面部。
方舟點點頭，今天來這一趟還是很有收穫的，他擔心的就是被捲入了什麼種族紛爭裡面，現在看來並不是這麼回事，而是突然冒出一個商業對手，事情就變得簡單了一些。自己總歸也是商海打過滾的，只要打起精神對付就是了。
方舟心情放鬆一些，於是望著烏古：「你收了我的錢，就要為我辦事，現在卻在背後向我打槍，實在不是朋友啊。」
嚇得烏古又開始抖起來，連忙說：「錢，錢我可以退給你，你不要殺我啊，我一死，我的老婆孩子就要被別人搶走了。」
方舟笑著說：「你老婆本來就是買來吧。」
一句話居然真說中了事實，烏古叫道：「老婆是我買回來的，但她們真的很愛我，我也很愛她們！」
方舟直想笑，硬生生把臉部肌肉拉直，說：「說正經地，你這麼愛錢，當然知道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代價的，你想留住命在也可以，總要有什麼東西來買吧。」
烏古連連道：「是，是。我絕對不再在他們了，還可以當你們的內線，有什麼事情提早通知你們。」
方舟搖搖頭：「光這樣好像還不夠吧。」
烏古轉了轉眼珠：「我也是奧卡人，我可以幫你們勸那些奧卡人不再和你們做對。」
方舟眼前一亮：「真的嗎。不對，你是奧卡人，我和巴幹部落進攻了一個奧卡村落，你不恨我才怪！」
烏古連忙說：「不會的，不會的，我和那些土人沒有什麼感情的，他們是下等人，我是上等人。但他們、他們會聽我的！」
方舟點點頭，一個種族也是會分很多階層的，於是說：「很好，我希望你能記住今天說的話，如果敢違反諾言，後果很嚴重的。我們東方人有一種酷刑，可以把你綁起來，用小刀割下一千塊肉，讓你慢慢的死的！」
烏古嚇得實在不行，蜷在地上一個勁地乾嘔。
方舟不再理他，冷冷地說：「我們走！」
方舟等人在書房裡消失後，烏古連苦膽水都吐了出來，終於慢慢爬了起來，黑白相間的眼光在黑眼眶裡打轉，游離不定，然後又痛苦地把眼睛緊緊閉上，似乎有什麼事情很難下決定。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一下從地上蹦了起來，在屋子裡打轉，嘴裡喃喃自語道：「東方人，你們別怪我，東尼旺太可怕了，他知道我為你們做事會吃了我的，只有、只有讓你們消失，我才能維持上等人的生活！」
說著他衝到了書桌旁，拿起來電話，顫抖得手指都撥不動電話，乾脆把話筒放在桌上，左手按著右手撥了幾個號碼，再拿起話筒，猛吸了幾口氣，努力地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安尼旺部長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