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九十八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九十八節
林雅瑩和虞雨、顧盼昔連續幾天陪著秦青凝到處遊玩，方舟留守在公司。除了看看材料就是簽簽字，倒也清閒。
這一天舒伯壽打電話來，要約方舟出來見一面。
方舟心裡大約有底，他來找自己，多半和潘氏家族有關，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舒伯壽的辦公室。
舒伯壽的辦公室外面是一個小套間，坐著一些人，看樣子個個挺有身份的，到了這兒卻不約而同地摒氣挺胸，一副等待召見的樣子。方舟暗暗點頭，舒伯壽果然位高權重。
再看看一旁的辦公桌後面坐著挺秀氣的女秘書，方舟嘴咧了咧，心想舒伯壽倒挺會情調的，安排個女秘書就算看看也是一種享受，不知舒梅看到是什麼感受。
女秘書也注意到方舟，感覺他一進來就探頭探腦的亂看，現在又笑得這麼邪，很不順眼地問：「這位先生，有什麼事嗎？」
方舟走近幾步，靠著她的辦公桌說：「我是方舟，舒部長讓我來的。」
女秘書輕輕啊了一聲，有些驚奇：「您就是方先生，部長說您什麼時候到都可以進去的。」說著匆匆離開辦公桌引著方舟往裡面走。
方舟以為那麼先到等候的人會不滿，沒想到個個一聽舒伯壽吩咐隨到隨見，臉上馬上變得十分恭媚，或許這就是權勢的力量了。
舒伯壽的辦公室十分氣派，舒伯壽正在忙著披閱文件，一看方舟進來，放下手中的筆，叫道：「方舟，來，咱們到沙發上坐。」揮手讓女秘書出去。
舒伯壽一邊沏茶一邊說：「方舟，你沒有來過我的辦公室吧，感覺怎麼樣？」
「嗯，很氣派。」
「只怕比不上你們這些大商人的氣派。」
方舟笑笑：「我說的氣派不是指硬件，而是指軟件。」見舒伯壽有些不解，解釋道，「想想外面那麼多有地位的人在等著舒部長的召見，這種氣派可不是想學就能學來的。」
舒伯壽哈哈大笑；「你說的是這個啊，軟氣派，呵呵，我還是第一次聽到。」
方舟說：「舒部長，我這樣插隊只怕不好吧，他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舒伯壽搖搖，等不到就明天再來。方舟，你以後生意越做越大，也會有很多人想見你的。如何讓人等就是一門藝術了。」
「哦，聞所未聞，還請舒部長指教。」
「讓人等其實就是傳遞了一種信息，我比你強，你就該浪費時間等我召見。另外，什麼時候召見也有學問的，最好拖到等待的人焦躁不安，甚至有些茫然無靠的時候再召見，往往能收到最好的效果。」
方舟點點頭：「我明白您的意思，召見本來就是不平等，要創造形勢讓這種不平等最大化，那麼對於召見之人就越發主動。」
舒伯壽拍拍方舟的肩膀：「孺子可教也。我知道你有些不以為然，等到你到了一定年紀，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人與人之間是不一樣的。」
方舟點點頭，感覺舒伯壽說的和顧載道告訴自己的有樣相通之處，點點頭，笑著說：「舒部長找我來是為了什麼？」
舒伯壽輕輕歎了一聲：「我前幾天和潘火雲談了談。」
「哦，不知他是什麼態度？」
舒伯壽說：「我和潘火雲相交時間不算短了，所以是以私人身份和他談了談。唉，沒想到老潘越老脾氣越強，當著我的面硬是不承認有走私洗錢這一回事。其實我只是以老朋友身份勸勸他，希望他能及早收手，反正都是過去的事，我也不願意再深查下去。」
「可是他不領情？舒部長現在有什麼想法？」
舒伯壽無奈地搖了搖頭：「有什麼想法？我見完面回來組織人手對潘氏旗下的公司進行調查了。」
方舟連忙道：「不可，這樣無異於打草驚蛇，他們做這麼久都沒有被發現，說明藏得很深，也說明有人在保護他們，您這樣明裡做，只怕查不到什麼東西的。」
舒伯壽點點頭：「我也知道，盡人事吧，希望他們能因此收斂收斂。」
方秀有些無奈，如何對付潘氏，路子是摸到了，可是要想找到確實證據是千難萬難，只能說：「收斂是一定會收斂了，舒部長的敲打我想沒人敢不聽的，不過這麼一收斂，我們要抓住他們的把柄就更難了。」
舒伯壽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或許真能查出什麼來。」他說到這兒，搖了搖頭，「可惜我這兒不是什麼調查部門，不然把潘氏的帳戶一封，我就不相信查不出些名堂來。」
方舟說：「對潘氏企業瞭解越多，越發現想要扳倒他們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是啊，經過幾代人浸『淫』的家族企業就像是碩大的商業帝國，唉，也許像單槍匹馬去挑風車，只能是做自己能做的事了。」
方舟笑了笑：「舒部長剛才還教訓我經商之道，現在您做的事情倒很理想化啊。」
舒伯壽一怔，旋即哈哈大笑起來：「你是說我自相矛盾吧。」說著笑容慢慢收斂，「沒辦法，有些事情可以講變通，有些事情就要講原則了。我不否認商道有很多潛規則，但君子愛財取之有道還是需要的。」
方舟點點頭：「我現在才明白，舒梅確確實實繼承了舒部長的基因啊。」
「怎麼講？」
「都有一股俠義之氣。」
舒伯壽一聽，笑得十分開心，甚至笑得眼淚都溢了出來，手點著方舟說：「這是我聽到的最開心的話，為了這句話就該浮一大白！」
方舟離開舒伯壽辦公室時，心情既感概又有些悲愴，如果連舒伯壽都對潘氏家族產生無力感，就憑自己又如何與之對抗呢？感概的是，涉足商界經歷了許多爾虞我詐，但還是交到了像舒伯壽這樣的朋友。
等到慢慢冷靜下來，還是要面對現實，潘氏和自已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沒有妥協的餘地，還是要絞盡腦汁想辦法對付他們。
想到這兒，方舟順便拐到保安公司，找到唐宜和夢三，開門見山就問：「有沒有把對付潘氏企業的意思傳達給李成良？」
夢三說：「已經透露給他了。」
「那他有沒有開始行動了？」
夢三摸摸後腦勺：「根據我們暗線反饋來的情況，李成良不但沒有行動，反而疏遠了和潘家的聯繫。」
「這話怎麼講？」
「李成良身為警局副局長，平時和豪門權貴聯繫密切，其中就包括了潘氏。」
方舟點點頭，看李成良在顧家的情況就能明白了：「這麼說，李成良這一段反而沒有和潘氏成員有聯繫了？」
「是的。」
方舟問：「那有沒有什麼異常舉動？」
「也沒有，比平時更加警惕了，最麻煩的是我們不能暴露身份，只能在遠方觀察。」
唐宜插話說：「會不會李成良發現我們了？」
「應當不會，大家做的這麼小心，他還能發現就是神仙了。這種舉動或許就是他聰明之處了，表面疏遠暗地調查，更能取得效果吧。」
唐宜和夢三點點頭，現在一切都只能推測，誰也不能鑽到李成良的肚子裡看個究竟。
方舟輕輕歎了口氣：「希望李成良能早些有結果，時不我待啊。」
唐宜眨著眼睛：「方總，為什麼這麼說？」
方舟搖了搖頭，沒有回答。
他心裡想的是，戴鵬出去那麼久了，隨時都可能帶回消息，到時自己就要把戰略轉移到海外投資上面去，在此之前不能給予潘龍甲以重擊，自己就無法專心投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