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六十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六十節
楚三說:「老闆、唐總,我們打算採取備份行動。」
「什麼備份行動?」
「就是亦步亦趨,踩著他們的腳步走,他們如何行動,我們就如何行動。」
方舟笑了起來,這些退伍軍人還保持了在軍隊的風格,什麼行動都要取個名字,不過倒還形象,就等於把對手的行動備份一份,他們怎麼做我們就怎麼做,於是問:「他們都是專業高手,不可能沒有在沿途預設人手,我們跟著他們不會知道嗎?」
楚三呵呵笑了起來:「我們也預判到了,已經根據建築的佈局,針對他們可以埋伏人的地方,準備了方案,同時還有針對不可預測情況的方案,您就放心吧。」
方舟笑道:「你們準備的越詳細,我就越放心。」
楚三說:「我們打算在他們打開門,就要對那個瘋子下手的時候,突然出手,他們那時必將是神經最放鬆的時候,我們正可以將之一窩端了!」
「很好!」方舟想了想,又說,「他們在建築的外圍也一定安插了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在我們把裡面的人全部制服的同時,會安排在外面守防的兄弟同時下手,保證萬一無失。」
「很好,你們去準備吧。」
楚三大聲應是。
方舟此時有一種權勢的成就感,這種感覺比在商業上的成就還有快感,運籌帷幄就是這樣的吧。
舒梅聽到半天,終於說:「方舟,你招募的都是些什麼人啊,這麼厲害,反應又快。」
方舟笑著說:「比起警方不差吧。」
舒梅點點頭:「嗯,好像反應速度更快些,到底是些什麼人?」
方舟說:「你問唐宜吧。」
唐宜道:「我們都是退伍軍人,嗯,像這些精銳的都是特種部隊退役的,不厲害點不是墜了特種部隊的名聲?」
舒梅睜大眼睛:「方舟,越來越看不懂你了。斯斯文文一個商人,這是要做什麼?」
方舟嘿嘿一笑:「不能告訴你。」
舒梅坐直身子一本正經地說:「方舟,我正式警告你,如果你做什麼違法的事情被我知道了,我絕不放過你。」
方舟笑得開心:「那我們現在是不是在做違法的事情呢?」
舒梅蠻橫地一扭頭:「這不算,有我參加就不算違法。」
一切都如電影演得一般,在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當對手從河岸邊的高牆處翻牆而入時,方舟等人正伏在不遠處靜靜地盯著。
楚三是個年輕彪悍的小伙子,伏在草叢的最前面,緊緊盯著這一切,過了片刻,突然一揮手。
從草叢裡竄出數條黑影,如狼一般從高牆的各處竄了上去,一閃便沒了進去。
方舟伏在草叢中望著這一切,只覺得是自已人翻牆只是那麼一刻的功夫,如果不是特別注意,根本不會發現。最可觀的是他們行動驚人的一致。方舟心裡暗想,他們這樣做是為了對付高牆內對手可能留下的防風人員吧。
沒有任何響聲,彷彿是無聲影片,然後就是方舟等人出動。
在楚三的幫助下,方舟感覺翻過高牆也不是想像中那麼難,再看舒梅和唐宜,身輕如燕,身手絲毫不差。
方舟一落地,並沒有看到前面先行翻入的兄弟,或許他們已經分佈開來並跟蹤下去了,只有兩個人在牆的陰影處接應。在這兩人的腳下,又躺著兩個被捆成粽子般的兩個人,這應當是對手留下的人員了。
方舟只來得及看了一眼四周,感覺院內林木森森,長草搖晃,陰森的世界。就又開始行動,在先行進入的引導下,破門而入!
建築內濕氣極重,只有走道的一排暗燈罩在層層如鬼魅變幻不定霧氣之中,走道地板的冰涼透過鞋底直貫入腿部,心都似要緊縮起來,而兩旁是一排排的鐵門和鐵門上的小窗。
也許是錯覺,方舟感覺在極靜中從兩邊的房間內傳出隱約的野獸咆哮聲,雖然是低分貝卻震得耳膜發漲,彷彿看得到裡面住著的一個一個詭異的瘋人,寒氣四溢。
大家腳步不停,向前衝去。
在方舟眼裡看來就像是在划動,沒有一絲聲響,個個覓著暗處,動作迅捷,像幽靈般一眨眼前劃出了數丈。
方舟也躡著腳步,努力跟上。
穿道上梯,一層又一層,有如迷宮,方舟已經不辯方向,可是身邊的人就像走在自家的後園,遇到叉口,沒有一絲猶豫。
又不斷的有人分流出去,一閃便沒入暗處。
方舟根本來不及思索他們是去做什麼,前面的楚三突然身形一矮,停了下來。
方舟知道接近目標了,也貼著牆根伏下。
四周靜如死海,無盡的空虛包裹過來,如果不是看到昏暗的路燈下有些暗影,方舟真要以為自己是一個人走在荒野裡。
過不了多久,拐角的那頭傳來輕輕的啟鎖聲,聲音極細,可是在如煙道般密閉的走道裡,就變成了悶悶的聲響。
然後就是門吱地一聲開了。
方舟腦海剛閃出對手進入室內的念頭,身邊的人已經以超出思維的速度竄了出去,這時並不克意保持安靜,在意的是速度,緊接著是在拐角處的幾聲悶響。
方舟也起身衝了出去,等過了拐角,便看到幾個人躺在地上,被像野獸一般被死死按住,然後被熟練的用帶子捆得嚴嚴實實。
方舟剛剛站定腳步,楚三已經蹲在一人面前,用強力手電照著他的瞳孔,也不說話,拳頭如風,像擊沙袋一般狠狠地擊下來,擊的全部是腹部等軟組織,又準又狠又沒有聲響。
可憐那被按倒在地上的人,口嘴被捂得嚴嚴密密,想叫也叫不出來,只能像被拖到岸上的魚兒一般垂死地抽搐著四肢。
方舟看得牙酸,楚三這才站起來,手一揮,按著的兩個人已把此人拖到了走道盡頭。
方舟用疑問的眼光望著楚三,楚三無聲地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吐出幾個字:「問話,還有沒有殘餘。」
方舟點點頭,明白楚三使出這種手段,是要從精神上一下打垮那人,然後套問這個建築裡以及建築外可能殘存的對手。
方舟不再理會,眼光望向正前方已經洞開的一扇門,門就如巨獸的血口,昏暗中吐著絲絲白氣,手電一打,便看到不大的房間的盡頭蹲著一個人。
全身縮如鼠,用茫然、無神卻又詭異的眼神望著門外,強光打在他的瞳孔上,他的眼睛反倒睜得更大,眼白面積極大,加上蒼白的面龐,逾發顯出此人的怪狀。
方舟深深地吸了口氣,這就是那個受命撞自己的司機吧,原來是一個中年人,很普通的一個中年人。
他也注視著方舟,突然咧嘴笑了起來,牙齒如犬齒交錯,閃出白生生的光,然後身子前伏,用膝蓋和肘部支著地板,一寸一寸向前蠕動。
方舟突然感覺此人也是可憐人,受人指使落得如此下場,可憐人卻又做不成人了,輕輕歎了一聲。
楚三站在方舟邊上,目無表情地盯著那人,輕聲說:「老闆,我們該怎麼處置他?」
方舟並沒有說話,彎腳撿起腳門旁的一枚鋼刺,舉到眼前咬著牙說:「他們打算用這個對付他吧?」鋼刺如錐,尖端細若髮絲。
楚三點點頭:「是的。」
方舟又望了望那還在蠕動的人形,輕聲說:「我們目的已經達到,就讓他在這裡自生自滅吧!」說著轉過而去。
楚三等人將門關上,恢復原狀,背起那些被制住的人,如潮水一般跟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