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二節
頂層的感覺就像一個宮殿，走道被佈置得富麗堂皇，兩側以淡黃色調為主，懸掛著眾多的字畫，還有一個接一個存放在走道兩邊的藝術品。如此財力就算現在的方舟看了都要咋舌，顧盼昔的父親比他想像要還要富有，這種高度也許自己一輩子都無法達到。
方舟一邊走著，一邊暗忖顧盼昔的父親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物。這半年來，他偶爾也關注過顧盼昔父親的情況，知道他叫顧載道，是天道投資集團的董事長。該集團表面上看旗下沒有什麼實業公司，可是在商界地位尊崇。從他是四方銀行的幕後大股東就可知道，天道集團表面不起眼，內裡水深得很，也不知暗地裡控制著多少的大公司，實力雄厚地就像極遠處被雲掩住的巨山，誰也無法看清天道集團的本來面目。
方舟這樣想，心裡只有敬佩並不自卑，各人有各人的生活滿足度，現在的生活已讓他很滿意。
走道盡頭居然是一個小型的空中花園，綠樹成蔭小橋流水，有一個頭髮黑白相間氣宇軒昂的中年男子正端坐其中，就算是置身在這種花香鳥語的環境中，他的表情仍然帶著股睥睨一切的傲氣。
領著方舟過來的中年男子連忙上去躬身在他身邊說了幾句話，他點了點頭，眼光向方舟這邊看來，眼光犀利如劍，臉大而方直，和顧盼昔並不是很像，只是眉眼中依稀有些相似，這一定是顧盼昔的父親了。
方舟微微一笑，沿著林蔭道走到了他的跟前。
兩個男人都以警惕的姿態相互對視。一般來說，一個人的眼神能代表他的內心想法，可是方舟看著他，卻只覺得他的眼光一味的犀利，反而很好地把他的內心掩飾住了。方舟也努力保持著臉上的淡然微笑，既然自己把這次見面定位為晚輩看望長輩，自然用不著表現的那麼刀劍相見，為了顧盼昔低姿態一點也是值得的。
他並沒有讓方舟坐下的意思，何況這裡也只有一張椅子。他揮揮手，讓那個領方舟來的下去，然後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方舟，說：「你就是方舟？」
方舟點點頭：「正是。你是顧盼昔的父親顧載道先生嗎？你好！」說著伸出了手。
顧載道並沒有和他相握的意思，聲音低沉：「方舟，離開四方銀行還不足以讓你接受教訓嗎？」
方舟怔了怔，說：「顧先生這就說的不對了，方舟自認為沒有做錯什麼，何來教訓可言。」
顧載道悶哼一聲：「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方舟並不想和顧載道爭執，他怎麼說也是顧盼昔的父親，弄僵了顧大美女就不好做人了，於是微微一笑：「顧先生教訓的是，小子有許多事情不懂，希望先生多提點一二。」
顧載道隼目一瞇：「表面裝著謙虛平談，其實內心傲得很。」
方舟又一怔，顧載道果然厲害，只看了幾眼，自己的性格就被他抓個**不離十了。
方舟坦然地點點頭：「顧先生好眼光，我也認為自己的性格是這樣的，不過，對於顧先生的尊敬卻沒有一絲假的。」
「我相信，但多半是看在盼昔的面上吧。」顧載道微微點點頭，「待人真誠，現在已不多見了，果然容易獲得女孩的歡心。」
方舟臉上一紅，不知說什麼好了。
顧載道突然問了一句：「可是你覺得你佩得上盼昔嗎？」
方舟頭腦突然一熱，佩得上嗎？以顧盼昔自身的才學美貌以及她的出身，說實話自己都佩不上。但自己和她在一起，感覺到很快樂，相信她也很快樂，這又是因為什麼呢，愛情真的能穿越人為的各種階層高下？說不清。愛情實是世間最捉摸不定的東西。
方舟苦笑地搖了搖頭：「你的問題我答不上來。」他看到顧載道的眼中有一絲的笑意，似在嘲笑自己，不由血氣一湧，接著說，「如果只為了婚姻，當然要門當戶對，如果為了愛情，就沒有佩不佩的問題，你說是嗎？」
顧載道怔了怔，挺有興趣地笑了笑：「現在的社會還有人把愛情當飯吃？那好，我就讓你什麼都沒有，甚至連在這個城市都呆不下去，看你說的愛情還會不會存在！」
方舟點了點頭：「我承認你能夠做到。可是——」方舟說到這兒，仰著頭長歎一聲，他想到了顧盼昔，又想到了林雅瑩、虞雨，就算真的有一天自己什麼都失去了，他堅信她們還是會和自己在一起的，這正是他如此快樂的源泉，想到這兒，於是一句地說，「會的，還會存在！」
顧載道聲音變得極冷：「方舟，你太自信了，這種自信可以讓你成功，同樣也能毀了你！盼昔和你在一起，只是出於一種不成熟的女孩的心態，當她發現你無論哪一方面都差得太遠的時候，自然會離開你的。」
方舟搖了搖頭，反而笑了起來：「顧先生，我發現你並不瞭解你的女兒，她如果看重的只是高人一等，只是極盡的富貴，就不會堅持出來工作了，更不會因為一個普通普通的職位就心滿意足了。」
這一番話一下說中了顧載道的要害，他怔了怔，臉上一下變得極為陰沉，怒聲道：「那是因為我太放縱她了。」
「其實我覺得你並不是放縱她，而是把她管得太嚴了，讓她渴望另一種生活。她是你的女兒，我相信你比誰都疼愛她，可是疼愛並不代表著嚴厲，你為什麼不能從她的角度著想，也許她會更開心些。」
顧載道很快恢復冷靜，聽方舟說完，反而笑了起來：「盼昔是我的女兒，我怎麼管教是我的事，容得外人說三道四嗎？如果不是因為盼昔的原因，你以為有機會見到我嗎？年輕人，不要太自以為是，這樣對你沒有一點好處！」
方舟望著顧載道，有些傷心地說：「顧先生，我是把你當成盼昔的父親，當成長輩來看，才會這麼真誠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可是你並沒有同樣的誠意，那麼我來拜見你就毫無意義了。」
「呵呵，你倒提醒我了，盼昔是我的女兒，和你只是一般朋友，我現在是出於一個女兒父親的身份警告你，你並不適合我的女兒，請你離遠點！」
「既然你承認我和盼昔是朋友，那我就有繼續交往下去的權利上，你雖然是盼昔的父親，只怕也管不著這麼多吧。」
「我是父親，就有權力管著！我正式告訴你，方舟，請你離我女兒遠一點，不然你會發現自已很難在商界生存下去！」
方舟聽顧載道說的如此直白了，索性也直說了：「顧先生，你已經讓我無法在四方銀行繼續做下去了，我現在不是又重新站起來了，也許下面你還會使用更厲害的手段把我打倒，但我堅信我還會繼續站起來的！」
顧載道冷哼道：「好大的口氣，說你不知天高地厚已是便宜你了。」
方舟越來越對顧載道的態度很不滿，攤攤手說：「顧先生，我是什麼人用不你來評價，既然這樣，沒有談下去的必要了，我對你的勸告會記在心裡的，但是該如何做，我也有自己的主見。」
顧載道一直擺出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現在終於被方舟激怒了，眼中壓抑著怒意，冷冷道：「希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