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八節 文 / 鐵血中華
第十八節
方舟雖然昨夜弄得很晚，但也早早就來到坐在辦公室裡，偷偷點燃根煙，靜靜地想心思，就連侯玉明悄悄走到後面都沒有發現。
直到侯玉明在方舟的肩頭重重拍了一下，這才猛地醒了過來。
侯玉明嗓門大，亂叫起來：「在想什麼心思？」
方舟笑了笑：「沒什麼，還不到上班時間，坐坐。」其實他想到昨夜那個中年男子對自己的威脅，沒準這是自己最後一天在四方銀行上班了，說不出的滋味，越是這樣越感覺同事們都很親切。
侯玉明大驚小怪地說：「看你的樣子，沒有心思才怪。」點著方舟說，「哦，我明白了，是不是受到顧大美女的垂青，昨晚樂得一夜沒有睡著？」
方舟心想，如果他知道自己昨晚和顧盼昔還單獨逛街看電影，只怕下巴都要掉下來了，笑著說：「至於嗎？」
侯玉明說：「怎麼不至於？如果是我，抱著枕頭都會樂翻了。我看你是假鎮定，沒準睡覺的時候口水都流了一床！」
方舟搖了搖頭，自己昨晚只睡了那麼一小會兒，本來回來就晚，又和林雅瑩聊了一晚的天，哪有機會作夢流口水？
侯玉明這時看到了方舟辦公桌上的紙袋，毫無客氣地拿過來看，一看吃了一驚，大叫：「方舟，你從哪兒弄來的這麼一套名貴衣服，只怕你幾個月的工資都買不來吧？」
方舟搖了搖頭：「這是顧盼昔的。」
侯玉明果真驚得下巴都要掉下來，叫道：「什麼，什麼，你真打算追顧盼昔呀，這麼不惜本錢。做為你的朋友，我可要勸你，顧美女在咱們銀行也有年把時間了，追求的人不計其數，聽說上班的頭幾天，光送的鮮花就把辦公室都塞滿了，那幾天呀，連走到走道裡都能聞到花香。」
「不會這麼誇張吧。」
「怎麼不會，你可以問問。我說到哪兒了，哦，對了，可是到頭來怎麼樣，顧大美女也沒見過和哪位男士特別接近過，而那些追求她的男的一個個都變得灰溜溜的。這裡面可都是些精英人才呀，你想想，她連他們都看不上，能看得上你？何況我以前給你說的傳聞你就忘了？」
方舟知道侯玉明雖然說得比較尖銳也是出於好心，笑著點點頭，說：「那你就說錯了，追求女孩子又不是買菜，難道一定要最優秀的才能追上？那像我們這些不優秀的不是一輩子都要打光棍了？」
侯玉明叫道：「你又不是不明白我的意思，世上女人多了，怎麼可能找不到？但像顧美女那樣頂兒尖的，我們也就過過眼癮算了，以為真的能用真情打動？得到仙女的垂青，這只能是在夢裡吧。」
方舟看侯玉明圓圓的腦袋來回晃動，聽他這麼一說，越發感覺出顧盼昔的難得來，世上像她這麼美的，自己只是在書裡電視裡見過，而以她的條件身份，卻仍像一枚初開的蓮花那麼純，真的只有出現在想像中了，歎了一口氣，說：「唉，你早說就好了，可是我已經下定決心追她了。」
侯玉明驚得指著方舟的手都亂抖，你了半天也說不出第二個字，最後長長吸了一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毅然道：「好，既然你下定決心，我全力支持你！」
方舟感動地點點頭，沒想到侯玉明又加了一句：「追女孩子也不用一下出，這衣服要多少錢呀，嘖嘖，你真下得去血本！」說著取出來展開左看右看，嘴裡說，「這衣服裝在顧美女身上，那還不艷光四射！」
方舟反而覺得，自己更喜歡看到顧盼昔穿著淡雅休閒衣裳時的模樣。突然耳邊聽到侯玉明喉頭咕地一聲怪叫：「不對，不對，這衣服上面怎麼有一種好聞的香味兒，難道是衣服本來就有的？不像，不像，方舟，這是怎麼回事？」
方舟也不想瞞他，說：「這衣服本來就是顧盼昔穿過的，我這是取來還她！」
侯玉明一下蹦得很高，也不知他想到什麼了，大叫：「穿過的？還她！這是什麼意思？不要告訴我她昨天在你家裡！」看著方舟的眼光足足可以殺人。
方舟笑了起來：「你剛剛才說要幫我追顧美女呢，現在看我的眼光怎麼像是要殺人？」
侯玉明道：「實話告訴你，我也是暗慕顧美女的成員，如果我們心中的女神被你玷污了，全銀行的男人都會追殺你的！看在是朋友的份上，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快說到底怎麼回事？」
方舟搖頭說：「你的想像力真豐富啊，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
侯玉明這才如得大赦一般長長出了一口氣，還誇張地用手撫撫額頭的汗：「你這人真不能做朋友，老是弄得人一驚一乍的，這樣會短命的。」突然又緊張起來，說，「你，你不會偷窺顧大美女換衣服，然後偷出來的？」
方舟一陣發暈，侯玉明的想像力太讓人吃驚了，看看已經有同事進來了，連忙說：「反正沒有你想的那麼不甚，該上班了，有機會再告訴你。」
侯玉明還要不依不饒，也意識到現在不是時候，心不甘情不願地把衣服收好放回袋裡，狠狠地瞪了方舟一眼：「回頭再找你算賬。」坐回自己位置。
方舟也開始辦公，，只是心思已不在這上面，他感覺自己真的沒有可能再在四方銀行呆下去了，隨時老闆都會找到自己，把自己給炒了。
這種想法讓他根本無法把心思放在辦公上，只希望那一刻能早點到，省得再受這種折磨，也希望能遲一些到。
直到快近中午了，方舟略略鬆了一口氣，沒準今天可能混過去呢。
這時，他的直接主管林招宇走進了辦公室，腳步匆匆，逕直走到方舟的面前，揮手說：「方舟，你跟我來一下！」
方舟心頭劇烈地跳動一下，終於還是發生了，腦袋一熱，隨之又慢慢冷卻下來，點點頭，跟著林招宇後面向前走，那種感覺，真的有些悲憤有些壯烈。
來到林招宇的辦公室，他坐在辦公桌後，看著方舟，態度和藹，看起來並不像要開除方舟的樣子，笑著說：「方舟，工作這幾天還適應吧？」
方舟知道當上司不再擺出上司居高臨下的時候，未必是好事，就像那最後一頓的晚餐一般，心裡沒有興趣再表現什麼，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不錯。」
林招宇身子往椅子裡一靠，放鬆自己，點點頭：「這就好，其實我們陳總經理對你很看重的，是他親自簽字召你進來的。」說到這兒微微頓住，望著方舟。
方舟心想，開場話已經說過，後面只怕就要說可惜你不爭氣，辜負了老闆的一片心意之類的話，於是說：「對於陳總的器重，我會銘記在心的。」這是真心實意的，四方銀行總經理陳雷能親自把自己召進來，實在是一種機遇，現在他要解雇自己，也只是出於某種壓力，確實不能怪到他的頭上。
林招宇點點頭，說：「我說這話的意思就是讓你要好好努力，就會有前途的。這次找你來是因為——」
方舟心想，終於要到正題了，何必在前面繞那麼多圈子呢？
可是萬萬沒想到林招宇接下去卻說：「這次找你來，是因為有一位貴重的客戶想要在咱們銀行辦理一些私人事務，我看你穩重老練，就由你來接洽，記著這是一位貴重的客人，你盡量接洽好，不要出一些閃失啊。」
方舟腦袋又是一炸，真是怪了，居然不是談開除自己的事情，反而是為了這檔子事，心裡又驚又喜，說不出話來。
林招宇又說：「客人不一會兒就要來了，主要是他想寄存一些貴重物品在我們銀行，你可以先出去準備一下，到了我再叫你吧！」
方舟也不知自己是怎麼出去的，頭腦一片空白，這又是怎麼回事兒，難道就像自己莫名其妙被招收到四方銀行是因為受到一個和自己毫無關係的古期昌老先生推薦一般，這次又有什麼貴人相助了？
好事會連續兩次落在自己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