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四二六節 金錢之下無親情 文 / 醉蕭瑟
盯視一眼張子文,李堅強可不想在這裡乾等,轉身向外走去道:「我在袁浩辦公室等我二姐,待會我二姐來了,你告訴她一聲。」
「開玩笑?你別忘了誰才是風向汽車真正主人。或者你認為自己跑開了,李嬌柔女士還有必要特意去見你?聽你的荒謬解釋?難道李嬌柔女士就無權獨自處置風向汽車一切?如果你不想到時再勉為其難地前來朝覲李嬌柔女士,還是聽聽別人意見吧!」
諷刺,除了諷刺還是諷刺,張子文現在可不在乎怎麼打擊李堅強。與自己是否新進員工無關,他必須為李嬌柔與李堅強的會見創造有利條件。
不然李嬌柔若是在這件事上失勢,恐怕他就得出來承擔責任了。
留在財務部這個戰場上,地上的戰鬥痕跡也足以證明自己只是為了維護風向汽車、維護李嬌柔利益而戰。即便雙方有什麼暗中交易,也不可能牽涉自己。
「喔呵呵,呵呵呵,呵呵!」
聽到朝覲二字,不但張麗再次捂嘴偷笑出聲,李堅強的腳步也在門外僵住了。
他無法否認李嬌柔根本沒必要見自己,只要將風向汽車的財務狀況清理一遍,李嬌柔自然什麼都清楚了。現在自己只能寄望阻止張子文去查閱更多東西,沒有足夠權限,他並不相信張麗那種毫無動靜、只會傻笑的小會計又能查出些什麼。
停下腳步,李堅強沒再多說什麼。回到屋裡就自己找地方坐下。
只是因為張子文已用行動阻止了他們靠近張麗,他們也沒法瞭解張麗到底已知道些什麼。在李堅強等人找地方坐下後,張子文也給自己倒了杯水。沒有望向任何人,心中還有些混亂。
剛才自己一番強衝快打。全是不得已為之的冒險。看著張麗在電腦前一臉輕鬆嬉笑模樣,張子文甚至有些懷疑,自己是否越來越像張麗了。不過他還是很快搖搖頭,拋卻了這個不切實際想法。
如果不是李堅強先行攻擊自己,他也不會攻擊對方。與張麗那種主動出擊類型不同,自己怎麼都算個防守反擊吧!
找到一個可行解釋,張子文不再擔心。他可不想變成張麗那樣的人,不但喜歡衝出來冒頭。還喜歡躲在暗處看熱鬧,讓自己替她扛龜。
過了大約十分鐘,張子文的手機急促響起,當他接通手機後。李嬌柔就急聲道:「張子文,我們已經到附近了,現在情況怎樣了。」
「李嬌柔女士你好,你說李堅強先生嗎?他正在風向汽車財務部和我們一起喝茶等您!你可以直接過來。」張子文可不想在自己的說話態度中曝露什麼信息,寧可對李嬌柔胡扯一句。
李嬌柔也不是無知之輩。反應過來立即沉凝道:「是不是李堅強和你們在一起,你們現在還掌握著狀況嗎?」
「我們會等您過來。」
「好,你們堅持住,我已經看到風向汽車大樓了。」
「我知道了。」聽到這裡。張子文終於可以安心放下電話了。不管張麗那邊到底有什麼收穫,只要李嬌柔能順利趕到。自己就不用硬著頭皮去應付李堅強那樣的大人物。有些事情真是做起來不害怕,想起來卻會嚇死人。
自己剛才沒覺得害怕只是一時衝動。不想被人看不起,真的等到事情結束,張子文也覺得自己有些胡來。
不說李堅強能把自己怎麼辦,光是一旁保鏢都夠他喝上幾壺。
「砰砰,砰砰砰,」沒過多久,直衝過來的腳步聲就比李堅強來時大上許多,看來李嬌柔還是很緊張兩人安全,緊張風向汽車實際狀況。
只是沒等張子文出去迎接,原先就卡在門口的兩個保鏢立即橫身擋住了他去路。
張子文回頭望了一眼李堅強,卻見他正將臉扭向一旁,似乎非常不願與自己做交流。反而那個中年秘書卻有些奇怪,竟向自己微笑著點點頭,看得張子文心中一陣惡寒。
「蓬!」隨著一聲巨響,大門同樣被從外面撞開。
不過在張子文看到門外陰著臉的李嬌柔時,李堅強的兩個保鏢更是不失職責地緊緊擋在門前,與來自李嬌柔身邊的幾個同僚相互對視起來。
「李堅強,你這是什麼意思!」看到張子文卻無法靠近,這更讓李嬌柔憤怒無比,當即對著屋裡怒叱一聲。
李堅強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走到張子文身邊道:「二姐,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但誰叫你一直對風向汽車不聞不問?我看你也不要再查什麼帳了,我們直接用屬下等價企業來進行交換怎麼樣。」
「你說真的,你真的願用等價企業來進行交換?」
聽到李堅強開出條件,一直坐在財務部主管位置上的張麗立即興奮起來,站起來大聲確認一句。
被門前保鏢擋著,李嬌柔開始時並沒看到張麗,一時也就沒想起她。這時見到張麗竟從財務部最緊要的地方站起來,還露出一臉興奮樣子,李嬌柔立即大聲問道:「張麗,你都查到了什麼。」
「李嬌柔女士,據風向汽車財務賬目顯示,至今一年內,李堅強先生已經以個人名義向風向汽車投入了近十億歐元,這個買賣值得做。」
「嘩!」聽到張麗大聲宣言,不但李嬌柔雙眼猛然跳動起來,跟在她身後一干風起貿易員工也是一片嘩然。
怔了怔,李堅強猛地回過頭去,滿臉驚怒地望向張麗叱道:「什麼?你怎麼能查出這些事?」
臉上笑了笑,張麗露出一副得意模樣道:「不好意思,李堅強先生。事先沒和您自我介紹。我是風起貿易特勤部的部長張麗,擁有著風起貿易最高等級財務密碼。你們在賬目上弄的小花招只能瞞住普通等級財務監察,哪能在最高財務密碼面前有任何隱藏!」
「……什,什麼?你才是風起貿易特勤部長。那他呢?他又是什麼人?」
身體搖晃一下,李堅強根本沒想到一直躲在裡面傻笑的張麗竟會有這麼大來頭。心中感到無力的同時,卻又想起剛才一直在與自己硬頂的張子文。
看到李堅強氣怒地望過來,張子文沒敢停留,「哧溜!」一聲鑽到李嬌柔身後,直往門外藏去。
這一幕落在張麗眼中,更是捂著嘴笑出聲道:「喔呵呵,你說張子文?他只是一個新進員工。風起貿易新得不能再新的新人。所有人都知道,他今年剛剛大學畢業,進入公司也就兩個月時間。別說開除別人,只要看不過眼。誰都能開除他。」
「……這,這,這不是真的。」
看著已逃到門外,躲到朱雅貞身旁的張子文,李堅強雙臉動作著幾乎說不出話來。一旁被張子文叫囂著開除的袁浩也是氣得渾身發抖。
雖然李嬌柔也很吃驚李堅強竟在一年內往風向汽車投資了十億歐元,但在看到李堅強一臉傻樣時,她也不禁笑道:「是嗎?李堅強你竟在風向汽車投資了十億歐元,怪不得連風洞這麼稀罕東西都冒出來了!那我們可真該好好談談。張子文。你跟朱雅貞一起進來,其他人先呆在外面。控制好局勢。」
聽到李嬌柔居然招呼自己,朱雅貞雖然不知怎麼回事。臉上還是露出興奮笑容,拉了一下躲到身旁的張子文,大踏步隨在李嬌柔身後進入屋內。
跟在所有人後面,張子文進門就直朝張麗奔去。站到她身後就將臉扭向一旁,望都不望屋中一眼,只是藉著牆上一面鏡子打量屋中狀況。
張子文突然躲躲藏藏的樣子不但讓李堅強一陣氣苦,李嬌柔臉上也露出笑容。在保鏢關上大門後,她就向李堅強身旁的中年秘書伸出手道:「王秘書,好久不見了,真羨慕李堅強能有你跟在身邊!」
「李嬌柔小姐你說笑了!你身邊的人才還真是讓人嫉妒呢!但他真的只是個新人嗎?」
「新人,他真的只個是新人,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新人。聽說他剛才好像開除了什麼人,那又是怎麼回事。」
「事情是這樣。」
自從李嬌柔與王秘書談開後,兩人一直都是相談甚歡樣子,甚至還說起了張子文剛才的壯舉,李堅強在一旁也好像拿他們沒什麼辦法。
看到這一幕,張子文有些詫異,低頭望向正朝朱雅貞瞪眼的張麗問道:「張部長,那個王秘書是什麼人,怎麼李嬌柔女士和他那麼熱絡,好像他們根本不把李堅強先生放在眼中。」
「誰知道?……來的時候我不是說過嗎?李堅強是今年剛剛回國接觸家族企業,按照他的狀況,李氏家族應該會找個熟悉家族事務的人幫助他,大概那王秘書就是這類人選!不然他也不可能自己與李嬌柔交談起來。雖然李堅強並不是傀儡,但王秘書更像個監督似的存在。大概這也是李嬌柔故意向他詢問你如何戲弄李堅強的原因,為的就是加強李堅強在競爭中的劣勢。」
「原來是這樣,真沒趣呢!那傢伙還真可憐!」
不知為什麼,在看到王秘書不將李堅強放在眼中時,張子文心中也微微起了些變化,禁不住開始同情起李堅強那樣的世家子弟。
聽到張子文歎息,張麗卻立即啐了一句道:「可憐?你別胡扯了。雖然李嬌柔的確是故意的,但你又知道王秘書有多少做戲成分在內。以他的身份,你認為他又應該做這種事嗎?只要進入了金領世界,即便一隻狗也會專挑牛排吃,再不吃街上爛骨頭。不是李堅強有投資價值,他怎麼又會留在李堅強身邊,怕不早就想辦法調回本家了。只是不知他現在又有什麼打算,鬼鬼祟祟的,真討厭。」
被張麗這麼一說,張子文的心又提起來。
雖然不知張麗怎麼看待王秘書,但想想他先前也就只幫李堅強擋了自己一句話。好像真不在乎自己怎麼教訓李堅強。如果他真是李氏家族派在李堅強身旁幫輔的人,似乎不應該這麼無能。
不過,包括朱雅貞在內,幾個隨同李嬌柔進屋的助手都是一邊聽著王秘書敘述。一邊驚笑地望著張子文,彷彿又看到了什麼奇談異景。風向汽車財務部並不大,擠進兩個陣營成員後,又因為王秘書的敘述陷入了一種詭異氣氛中。
在李嬌柔隨從人員眼中,張子文無疑可愛到極點,甚至朱雅貞眼裡也現出了一抹抹柔情膩意,只是不時與張麗做些電光火石般交鋒。但在那些李堅強隨從人員眼中,無不都將憤恨目光投向張子文。因為正是他讓自己主子蒙羞。
難道這就是王秘書目的?讓他們敵視我,同時也敵視李嬌柔,並因此真正圍攏在根基尚淺的李堅強身邊?
心中一邊嘀咕,張子文卻不敢多說。
不但將臉偏向一旁。甚至還走到牆上鏡子前。一邊照鏡,一邊藉著鏡子打量眾人,躲開各種直視目光。
說了一會,當王秘書終於結束自己的誇張敘述後,李嬌柔也一臉謔笑地罵道:「張子文。你還不過來向袁先生道歉!袁先生,真是對不起,這全是我對屬下管教無方。」
看到李嬌柔徑直走到袁浩身前躬下身去,雖然張子文覺得有些詫異。但卻不敢有絲毫怠慢之處。
一路小跑奔過去,張子文也向袁浩低下頭道:「對不起。袁先生,剛才我都是事急從權。處事操急了些,並不是有意冒犯你。畢竟我不能讓風向汽車員工都跟著你倒向李堅強先生,至於解雇之事,我是絕對沒有那種權力的。」
聽著張子文不像道歉的道歉,所有人臉上都露出了嬉然笑容。李嬌柔卻突然將他拉入懷中,捏著張子文臉頰啐道:「幹什麼,這就是張子文你的道歉啊!一點誠意都沒有,不行,重來一遍。」
「算了,算了,李嬌柔小姐。當時他也只是護主心切,我也不會和一個新進員工計較什麼。」
接受張子文道歉就等於自認曾經輸給過他,袁浩可不想和一個足以做自己孫子的人計較得那麼清楚。真的板起臉來教訓張子文,到好像長了他的臉。
沒等張子文鬆口氣,李嬌柔將他放開,拍拍張子文屁股道:「好了,張子文,你看袁浩先生都不計較你了,你還不向他道謝。」
「謝謝!」道完謝後,抬起臉來的張子文還沒表示什麼,李嬌柔卻又再次拍拍張子文屁股道:「行了,張子文你先回去吧,記得下次不要這樣了。」
「我知道了!」不知李嬌柔為什麼要接連拍打自己屁股,走回張麗身邊,張子文就注意到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又多了些內容。不再是單純的欣賞或嫉妒,好像更多了一些鄙夷、厭惡之類色彩。
不知這是怎麼回事,張子文有些擔心道:「張部長,這是怎麼回事,怎麼大家看我的目光全變了。」
「這還不簡單?李嬌柔已經用拍你屁股的方式隱諱表達了你們兩人關係。這樣的狀況下,他們就自以為已經找到你剛才表現的依據,認為你是得到李嬌柔寵愛的狐假虎威,完全是一種小人得勢。」
小,小人得勢?
雖然知道李嬌柔是有意為自己掩飾,雖然不知李嬌柔為什麼要為自己進行這種掩飾,但被當成小人得勢來看待,張子文可一點高興不起來。
不過,當他注意到李堅強眼中也同樣露出一種輕視目光時,還是稍稍定了下神。
其他人怎麼看待自己都沒關係,只要李堅強不再盯著自己就行。何況自己與李嬌柔的確存在男女關係,沒必要否認什麼。
正當張子文躲在張麗身後患得患失時,李嬌柔也轉向李堅強笑道:「李堅強,記得你剛才說過想要與我進行企業調換吧!看你已在風向汽車投入這麼大心力,我也不好霸著風向汽車不放。那我們就以你手上的陽光企業進行調換怎麼樣,陽光企業大約也價值十億歐元,正好是一次平等交易。」
「平等交易?二姐你別說笑了,風向汽車的十億歐元可全都是我找家族借貸投下的。那又不屬於你的資金。」
「這我可不管,既然這十億歐元入了風向汽車賬戶,那就屬於我所有。不管這筆錢你是從哪裡弄來的,家族都不會支持你。」
「你憑什麼認為家族不會支持我。你知道這筆資金是誰給我的嗎?」怔了怔,李堅強立即惱怒地質問道。
李堅強之所以暗中投入風向汽車,為的就是想在得出成績後向家族證明自己的判斷沒錯。而為了避免這次投資失敗讓家族成為公開的笑柄,李堅強也只得遵命悄悄行事,甚至沒讓風向汽車的真正主人李嬌柔知曉。
反正只要成功,家族就會按照允諾將風向汽車撥入自己名下。
不過,面對李堅強的憤怒,李嬌柔卻又轉臉望向張子文道:「張子文。那你認為李氏家族會支持李堅強嗎?」
「不會,只要我們邀請國稅局前來查賬,那就會坐實李堅強先生盜竊家族資金、偷逃國家稅款嫌疑。相信李氏家族不想背上這個罵名,不想在這件事情糾纏下去。肯定會將禍患消於無形。最好的方法就是將風向汽車交給李嬌柔女士你處理,那你照樣可以得到十億歐元,李堅強先生在風向汽車的心血也就全都白費了。」
「嘶!」聽聞張子文威脅,所有人嘴中都抽了口冷氣。
李堅強更是滿臉憤怒地瞪向張子文道:「閉嘴,這是我們家族內部事務。哪容得你這種新進員工胡亂插嘴,而且你還想借用國家公權機構對家族施壓,你這根本就是對李氏家族不忠。」
「對不起,李堅強先生。你說對了一點。我只是個新進員工,一個普通白領。眼中只有公司的一切,李嬌柔女士的一切。至於李氏家族?那與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為李嬌柔女士工作。李氏家族又與我有什麼牽連。難道李氏家族任何一隻阿貓、阿狗跑到我面前,我也需要向他點頭哈腰?如果你無法理解我們這些白領的工作立場,就請不要胡亂插嘴好不好,沒勁!」
「喔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隨著張子文說出沒勁二字扭開臉去,張麗一下哈哈大笑起來。
不過除了張麗之外,屋中可沒人還能發出聲音,甚至朱雅貞也都有些緊張地望了望李嬌柔。
在張麗的笑聲中,李堅強氣得渾身發抖,怒向李嬌柔問道:「二姐,你怎麼說。」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但你也知道這些新人在哪不都一樣是工作?如果我們在這裡解雇他,讓他跑到國稅局去,那就真是一件糟糕透頂的事了。當然,這種事情我們是絕不會讓他發生的,張部長你說是不是。」
「是的,那只是新人立場,不足為憑。但如果李堅強先生真的不在乎風向汽車,我們正好可以按照原計劃將風向汽車在家族內部處理掉。考慮到李堅強先生缺乏合作的態度,我建議將風向汽車處理給那些能讓李堅強先生感到麻煩的傢伙,相信他們會很樂意交換這十億歐元資產,這也正是特勤部此次前來風向汽車進行財務監察的主要原因。」
張麗的話一下讓所有人怔住了,甚至朱雅貞也瞪大了雙眼。
一個剛得到十億歐元投資的企業肯定具有無比價值,按一般常理來說,在弄清內幕前沒人會輕易提出處理意見,所以李嬌柔剛才的交換條件也只是被眾人當成一個討價還價信號。可特勤部竟然是為了處理掉風向汽車才前來調查,沒弄清李嬌柔原本意圖時,眾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同樣,王秘書也詫異地問道:「怎麼,李嬌柔小姐你原本就想處理掉風向汽車嗎?」
「是的,不但是以前,現在仍是這樣。風向汽車在李嬌柔女士眼中只是一個雞肋,她並不在乎風向汽車將來的發展。畢竟這只是個形象工程,短期內根本不可能創造確實效益。李氏家族這樣的大財團也早已不需形象工程來提升自身實力,所以保留風向汽車對李嬌柔女士來說毫無意義。」
沒等李嬌柔回答,張麗就在一旁作出了解釋。說到最後,她甚至一臉藐視地望向了李堅強。
「但李堅強先生的狀況又不同,作為初次涉足家族企業的新人。他顯然極需這個雞肋來提升自己在家族中的形象,不然他也不至於將自己回國後的精力全放在風向汽車身上。所以,李堅強先生如果不能表現出足夠誠意,我相信李嬌柔女士定會毫不猶豫地將這個雞肋處理給他永遠不想見到的傢伙。或許這的確會得罪李堅強先生。但也正是因為他的不值一提才會造成這樣後果,那就得看他到底是不是個扶不起的阿斗了。」
同樣是詆毀李堅強,張麗、張子文給人的感覺卻完全不同。一個是不顧一切的威脅,一個卻是剝皮抽筋似的壓搾。
所以,李堅強根本沒去注意張麗的態度,心中泛起一陣寒意,不得不低頭思考起來。當李堅強開始思考時,屋中沒人敢竊竊私語。所有人都知道,這將是一次涉及十億歐元大買賣。
不過朱雅貞卻稍稍有些不滿,她不但不知道李嬌柔突然信任自己的原因,實際上風起貿易也就掌握著風向汽車不到5%股份。更多股份還是直接掌握在李嬌柔手中。
所以,即便這次交易完成,增長的也只是李嬌柔個人實力,與風起貿易的增長並無確切關係。
何況自己還是雪花公司派遣幹部,該以什麼態度參與其中也是個問題。
難道李嬌柔想挖角自己。讓自己跳出雪花公司為她工作突然想到這個可能,朱雅貞心中突地一跳,這應該也是李嬌柔讓自己參與此事的唯一解釋。不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做想到這裡。朱雅貞又忍不住望向張子文。
從剛才李嬌柔對張子文的態度上,兩人無疑有了一定親暱關係。這雖然與自己無關,但能讓自己迅速與李嬌柔產生聯繫的紐帶就只有張子文一人。
看著在張麗身邊畢恭畢敬的張子文。朱雅貞第一次犯起了糊塗。
雖然她的確有些欣賞張子文,欣賞他敏銳的自主性,欣賞他在自己訓練下的乖順和巨大發展,但這又能成為他向李嬌柔推薦自己的理由嗎?
越想到這些,朱雅貞就越想不明白。
還在朱雅貞患得患失地胡思亂想時,李堅強也抬起臉道:「二姐,雖然用陽光企業交換風向汽車不大可能,但希望你能瞭解我對風向汽車投入的許多心力。要不你給我一些時間考慮,由王秘書擔保,我會盡快給你一個合適價錢。」
聽到李堅強竟讓自己擔保,王秘書也沒猶豫,在兩人同時望向自己時,他也點點頭道:「李嬌柔小姐你怎麼說?」
「既然有王秘書擔保,我當然沒什麼不放心的。不過在交易結束前,李堅強你不能再踏入風向汽車一步。而且我只給你一個月時間考慮,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也不要讓家族中為你提供這筆資金的人感到失望,不然你就真的完蛋了。」
雖然李嬌柔很快答應下來,李堅強可說不上高興二字。
李嬌柔的提醒,或者說威脅正是他最擔心的事。他可以在經營其他企業時失敗,但卻決不能在風向汽車一事上失敗。
立下口頭協議,李堅強只得帶人匆匆離開,李嬌柔也坐上了張麗讓開的財務部主管位置。
「張部長,直到這次交易結束,你們特勤部都要繼續跟進這筆交易,必要時仍可像這次一樣進行強制干預。」
說到這裡,李嬌柔轉臉望了望地面上的兩塊殘破液晶顯示屏,臉上雖然沒有更多表示,眾人卻都露出會心笑容,張麗更是滿心歡喜地答應下來道:「我知道了。」
眾人當中,只有張子文仍然很尷尬,因為他就好像只是個暴力工具,專為了摧毀別人而來。
交代完張麗,李嬌柔又轉向朱雅貞道:「朱部長,你也立即帶領財務部進駐風向汽車。不是進駐風向汽車財務部,而是進駐風向汽車所有部門,我給你一周時間,最多兩周內,你要將風向汽車的底子給我全部摸清楚。我將保安部也調給你指揮,除了不能影響風向汽車研究部門的工作,其他部門你可以擁有最後決策權。希望你能在風起貿易表現出超越雪花公司的能力,成為一個真正的職業經理人。」
「這是我的榮幸。」
稍稍停頓一會。朱雅貞毫不猶豫地低下頭。她已經確定李嬌柔的確是想招攬自己,李嬌柔給予自己的龐大權力也證明了這一點。
如果說開始時她還會猶豫,但當李嬌柔說要她表現出超越雪花公司能力時,朱雅貞就再沒有遲疑了。
畢竟雪花公司只是個沒有多大根基的業內大公司。依托在風起貿易,李嬌柔和李氏家族卻可以給自己提供更大的施展能力舞台。
不過,聽到李嬌柔給予朱雅貞新的權力時,張麗卻立即在一旁「哼哼!」起來。雖然沒說出心中不滿,雙眼還是唬唬瞪向了朱雅貞,看著就是想鬥個輸贏的模樣。
看著這一幕,李嬌柔卻相當放心。因為她知道只要有這兩人在,風起貿易就絕不會缺乏活力和競爭氛圍。
與此同時。李堅強也上了自己汽車,跟他一起上車的就只有王秘書一人,其他隨從、保鏢全被分配到了其他車輛上。
當汽車在眾多風起貿易保安盯視下緩緩駛出風向汽車大門時,李堅強臉上第一次露出了憤憤之色。
「王秘書。李大人不是說過可以讓我強制收取風向汽車嗎?為什麼我們還要將便宜讓給二姐。」
「你真不明白嗎?剛才那個新人不是說得很清楚,不親自到場你就無能處置事態,這就是你最大的劣勢。如果你接受我建議,當時只讓保鏢過來看看,事情根本不會發展到這一步。上位者輕易不要到現場。特別是衝突現場更得慎入。」
王秘書的話讓李堅強怔了怔,臉上立即現出尷尬表情。如果不是自己在場,相信張子文摔出液晶顯示屏也無法阻止那些保鏢的強制行動。
但正因為自己現身,下面的人也非得聽從自己命令才能行動。自己的立場又絕不允許他對二姐的手下實行強制摘除。這才造成了場面混亂,也讓張麗有機可乘。
看到李堅強臉色變化。王秘書知道他已經有所感觸,點點頭說道:「你現在就能瞭解這些事情還不算晚。正如那個新人說的一樣,你也應該試著招攬一下人手了。或者在看了那個新人表現後,你還能對李大人說自己沒有時間培養優秀人才嗎?沒有優秀人才輔助,你拿著再多企業都沒用,還不如先行收斂一下,別將所有底牌一次性亮出來。」
遲疑了一會,李堅強也知道自己哪方面的能力最缺乏,不過想起張子文今天對自己做的一切,他還是不願承認張子文的能力。
「他那算什麼優秀?不過就是胡攪蠻纏罷了。」
「或許吧!他今天的確有些亂來。但作為一個新人來說,有技術、有能力的人比比皆是,可又有多少人敢當著你的面解雇袁先生。你也看到了,最初你表現出來的氣勢雖然足夠強硬,但在他面前卻根本無效。你知不知道一個不知畏懼為何物的新人代表了什麼?雖然李氏家族在國內的確已經根深蒂固,但在世界範圍內,卻還是個不折不扣的新人。」
王秘書的話一下讓李堅強陷入了沉默中,如果不是因為李氏家族在世界範圍內還是個新人,袁浩的研究根本不用偷偷摸摸進行。
與其說這是為了害怕失敗,還不如說是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關注。
所以,想到張子文所代表的隱藏價值,李堅強忍不住說道:「王秘書,那你說我們能不能將那小子拉過來。」
「你現在將他拉過來又有什麼特別效果?你能保證他不是曇花一現?你又能保證他對你的忠誠?恐怕這還容易引起其他人對那個新人的注意吧!所以我說你不如先將他繼續留在李嬌柔身邊觀察一下,如果什麼時候李嬌柔沒有能力培養他了,那才是你出手的最佳時機。當然,你也不必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他一人身上,只要你知道日後努力的方向,這就是你今日最大的收穫。」
「我知道了。」
聽著王秘書勸解,李堅強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也沒再提招攬張子文的意見。
誰也無法保證這不是張子文的一次偶然衝動,或許對底下白領們來說,重要的只是能力之爭,但對於自己這樣的金領而言,重要的卻是人才之爭。除非張子文能證明自己真是個優秀人才,李堅強的確沒必要將所有精力都放在他身上。
但如果參照張子文的標準,自己卻有可能迅速招攬一批可用之材,幫助自己對抗來自家族內外的日益激烈競爭。
最後,回頭望了一眼風向汽車,李堅強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回來,無論付出多大代價。
而在窗戶看著李堅強一行人離開風向汽車,張子文慶幸中又難免有些羨慕。金領世界距離自己真是太遙遠了,還是先在白領世界站穩腳跟吧!
自從特勤部正式進駐風向汽車後,張子文就再沒有閒下來。
不是因為他很忙,兩人的特勤部也忙不到什麼地方去。只是在看到朱雅貞掌管了財務部大權卻又跑到特勤部地盤爭食,搶去了督審風向汽車財務狀況權力後,張麗就再也耐不住寂寞,怎麼都要讓特勤部和財務部比比工作能力。
雙方接收的資料要一致,雙方處理的內容要一致。以兩人的效率卻要與幾十人的工作效率相比,張子文自然是忙得天昏地暗。
即便不用跑現場,光是坐在桌子旁,那些資料都足夠將張子文埋到地底。
風向汽車財務部並不大,被張麗佔據後,很快就變成了張麗、張子文的私有地。至於朱雅貞帶來的那些財務部同仁,這種小小地方自然塞不入,早早轉到了更大的戰鬥場所。因此閒與不閒,張子文幾乎都是與張麗單獨相處。
坐在張麗下首位置,張子文放下了手中資料。即便可能惹惱張麗,他也決定說一說,抬起臉道:「張部長,我們還要這樣干多久。」
「干多久?難道你燒糊塗了。李嬌柔女士不是說了嗎?一定要干到這件案子結束才算完。」
看著張麗的白眼,張子文吞了吞口水,拚命堅定著內心信念道:「張部長,我的意思不是這個,我是指這種大工作量的工作還要持續多久。雖然這些事情的確應該有人做,但我們多少該有些側重吧!畢竟特勤部更應體驗出一些專項能力,何況我們現在只有兩個人,特別我還是個新人。」
「……是啊!你只是個新人呢!能力真的不行。」沉默了一會,張麗突然歎息一句,一臉恨鐵不成鋼地望向了張子文。
沒想到張麗竟然忽略了其他問題,直接將所有問題歸咎到自己能力不足上。
苦笑了一下,張子文知道自己努力失敗,只得低下頭道:「我會努力的。」
「光努力怎麼行?不行,真得想想法子了。」
一聽張麗嘴裡吐出想法子三字,張子文心中就是一跳,心道一聲「壞了!」。
張麗的想辦法就意味著絕對地蹂躪自己,好像她前些日子對自己的訓練一樣,沒天沒地的。不過幸好,自己現在不是手中沒工作,而是工作量過大一時無法完成。想來她也不可能隨意蹂躪自己,不然真不知她會如何給自己找事。
還在張子文胡思亂想時,想了一會,張麗一拍掌道:「好了,就這樣。張子文你今晚呆在家裡,我給你帶一個異性同租夥伴過去。」
異性同租?怎麼突然又說到異性同租了?
看著張麗興奮起來的樣子,張子文一陣犯迷糊。
雖然張麗以前的確說過類似的話,但張子文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現在提出來。而且與那時自己還是個毛頭小子的初哥不同,現在自己怎麼都算是身經百戰了。再有異性合租的事,甚至張子文都不敢保證會不會出問題。
再說他與張麗都已上過幾次床,現在張麗突然提出這事,到底她是想考察自己對她的忠誠度還是什麼,這實在有些令人懷疑。
不過,這好像又有些不對。畢竟她早知道自己與李嬌柔上,床的事,應該不會在這方面抓住自己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