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三九五節 美人心如蛇蠍 文 / 醉蕭瑟
一個人之所以強大,不只是武力,更是意志。
張子文身為先天級的最強大之處,就是他的冷然漠然,心無所屬,這是他能在二十歲前晉陞先天的最重要一點。可是等到張子文成就先天之後,他就發現他的淡漠心境卻是阻礙他繼續修行進步的桎梏,為此張子文才會有了入世修行一說。
只是以武當內宗首席大弟子的身份行走天下,張子文恐怕是什麼都感受不到的,所以他成為了其他的張子文。也許是真實的,也許是虛幻的,對張子文來說都只是心靈磨礪。如果將這一切都看成是一場夢,夢醒了,那個夢中的張子文也就死掉了,武當張子文又有何惋惜。
一個人最強大的本能就是活下去,張子文就算是用人畫魔宮的禁術讓自己成為了另一個人,可在他的心中最深處,依舊是張子文,所以他會受傷,卻永遠不會死,這個世界上想要殺死一個先天級強者,是無比困難的事情。
蒙面男人對鏡頭說著什麼,然後關上了攝像機。張子文傻傻的看向林子道,發現他正跟洪坤兩人用眼神交流著什麼。
「這……我們應該出去救她。」張子文小心翼翼的說著,這個時候要做決定的應該是林子道,畢竟被捉住的女人是他老婆,而且看起來他也確實要有所行動了。
「看來我們只有出去了,阿坤,你準備一下。」洪坤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檢查著。
張子文擔心的問:「我們現在出去?如果外面有人怎麼辦?就坤哥一個人怕是不行吧?要不要……」
張子文走過去拿起放在桌上的ak比劃著。卻半天沒有拉開槍栓。這可不是軍訓,拿槍是要殺人的,林子道笑起來:「怎麼,你也可以開槍殺人?」
「我……總可以做做樣子。」
「你的好意心領了。畢竟是我們公司的事情,還沒有到要外人幫忙的地步。」
林子道揮揮手要張子文不要多事。洪坤走到一面牆邊,把上面一幅畫拿下來,在畫面後面一個按鈕上按了一下。卡噠卡噠的響聲過後,牆上出現一道暗門。
「從……這裡可以出去?」張子文探頭往裡看,一條蜿蜒的台階一直伸向遠處。
「難道從大門出去?你不怕有人埋伏在門後?」洪坤笑著,這個時候還能開玩笑,說明他們還是早有準備的。
「可林老闆……我背他好了。坤哥還要保護我們呢。」
「哈哈,我為什麼要你背?」林子道笑著在輪椅上摸索著,一隻小巧的從輪椅暗格裡摸出來。
「因為……」張子文不好意思說他不能走,可令他吃驚的是林子道竟然站了起來。活動活動手腳,林子道在房間裡走了兩圈,完全沒有一點殘疾的樣子?
「你……」
「我不過是喜歡做輪椅而已,可沒有說過我真不能走路。」林子道笑得像個老狐狸。洪坤也笑得像個假老虎。
「你在這裡會安全的。應該不會有人來這裡。」林子道把放進外衣口袋裡,當先消失在暗道裡。洪坤朝張子文點點頭。也跟著一起走出去。
一個人留在密閉的房間裡,張子文轉了個圈就開始覺得無聊,看看房間一角的滿地碎玻璃,這個地方也未必安全。張子文又撿起地上的ak跟著往暗道裡走去。走了幾步,張子文想一想。還是把ak扔到地上。
一條小路沿著山勢蜿蜒向上,四周叢林樹木遮天蔽日,外面明媚的陽光根本照不進來。只是在三路上投下斑駁的光點。
張子文走在這條小路上,聽著耳邊不時傳來的鳥鳴聲,一時間懷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另外一個旅遊景點。慢慢走著慢慢欣賞四周景色,張子文倒是很愜意。
混合在不知道躲在那個樹梢上的鳥叫聲裡,偶爾傳來的幾聲槍響似有似無,倒是沒有開始那麼讓人討厭。張子文從路邊一個草堆裡摘了多百花,這裡畢竟是熱帶,就算是普通路邊野花,往往也是很大一朵。
突然從草叢裡伸出一隻手把張子文拽進去,張子文還沒有來得及出聲呼救,另一隻手摀住他的嘴。這兩隻手是那麼巨大而且有力,雖然只是隨意一按,卻無論張子文怎麼用力也無法掙脫。仔細打量一下那雙肌肉如同老樹盤根般隆起的手,張子文乾脆放棄了反抗。
雷烈顯然沒有想到張子文會在這條小路上出現,更沒有想到這小子被自己突然拉進草叢裡竟然還能這麼從容,心裡對這小白臉的看法好了不少。
從昨晚槍聲一開始響起,自己的老闆,也就是星空娛樂的二老闆林思明就吩咐自己到這條小路來保證大老闆的安全。雖然不願意,但既然林思明吩咐,而且想想那裡還有自己的好兄弟洪坤,雷烈還是在小路上蹲守了一晚上。
整整一晚都沒有事情發生,雷烈原本以為今天也不會有情況,卻看見張子文從暗道裡走了出來,更好笑的是,他竟然跟旅遊一樣,還有閒心沾花惹草的。如果不是聽見有人靠近的腳步聲,雷烈根本不想搭理張子文這種笨蛋。
張子文停止掙扎放鬆下來,馬上聽到不遠處傳來的腳步聲。開始還以為是前面離開的洪坤轉頭回來,可再仔細一聽就發現了問題。
這腳步聲凌亂的不止兩個,而且從他們小心翼翼的樣子來看,一邊走還在一邊搜尋什麼。張子文兩隻手都被雷烈一把抓住,只能用胳膊肘輕輕捅捅,這次雷烈倒沒有為難他,輕輕的鬆開兩隻鐵鉗般大手。
張子文小心滾個身,趴在雷烈旁邊從草叢縫隙往外看。5個人端著ak慢慢從不遠處走過來。每個人都走的小心。不時檢查路邊的草叢樹林,而且一邊走還一邊不時確認方向,對路邊留下的每點痕跡也要仔細研究。
他們走的不快,但是看的仔細。張子文突然間感到一點擔心。林子道跟洪坤是走在自己前面,不知道他們遇見這幾個人沒有,會不會……張子文正胡思亂想,雷烈突然朝張子文作了幾個手勢。
還沒有明白過來他是什麼意思,就看見雷烈趴在地上往後退,然後悄無聲息的從樹林後面往來人的地方移動。
張子文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雷烈那如同一堵牆一樣的身材,在這滿是雜草枯枝的樹林裡。竟然如同一隻小鳥一樣靈巧,雖然就在自己旁邊,可是走路的時候卻沒有一點聲音,相比之下。二十米開外的5個人,走路的聲音卻彷彿在打雷一樣。
高手啊!張子文看著雷烈消失在樹叢後,心裡感歎著。突然明白了雷烈朝自己做的手勢的意思。慢慢往後退,再看看來人手裡ak前面挺起的槍刺,張子文趕緊學著剛才雷烈的樣子倒著往後退去。可是還沒有退一米。一根枯樹枝折斷的聲音暴露出張子文的位置。
被嚇得趴在地上不敢動,從草叢間隙,張子文清楚的看到幾個人都聽見了這邊傳來的聲音,2個人沒有動。另外三個端起ak慢慢朝自己這個地方摸過來。張子文嚇得冷汗都冒出來,不要說他們開槍。就算用那寒光閃閃的槍刺,也足以要自己小命了。
張子文突然後悔剛才為什麼不帶上那只ak呢?一邊後悔。張子文一邊加快往後退,這一著急,接連幾根樹枝斷裂的卡嚓聲更接連響起來。靠近過來的3個人對著這個方向大聲用馬來語喊叫著,其中一個還比劃著開槍的模樣。
張子文知道自己被發現是早晚的事情,如果對方開槍,那就死定了,如果現在舉手投降,不知道有沒有機會能混過去?
正準備站起身投降,張子文突然看見一個巨大而敏捷的人影出現在留在當地的兩個人背後,兩隻手如同兩把砍刀同時落下,砍在兩人的脖子同時由掌邊爪,扶住兩個瞬間癱軟的身體,然後慢慢放到地上。解決了兩個人,雷烈如同鬼魂般走出樹林,慢慢從後面靠近前面的三個槍手。
三個槍手大聲嚷嚷,卻沒有開槍,他們想必也沒有打算見人就殺,其中走在最前面的一個已經可以依稀看到趴在地上的張子文了。用馬來語說了幾句,前面這個人改用英語叫著「out,out」。
張子文沒有辦法,貓著腰裝作要站起來的樣子,眼睛卻緊緊盯著雷烈。就看見雷烈慢慢靠近落在後面的一個槍手,兩隻手猛然握住他的腦袋,然後反手一擰,這人的腦袋立刻以一種詭異的角度扭轉到了身後。
雷烈慢慢把屍體放下來,靠近第二個人。正巧這人突然回頭要說什麼,突然看見雷烈讓他措手不及,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雷烈已經到了面前。槍手下意識的用槍指向雷烈,卻被雷烈抓住槍管用力往前一送。
木質ak槍托如同一柄大錘撞在槍手胸前,槍手如同一個被扔出去的紙飛機,在空中滑行的時候,手裡的ak才開始對著天空射擊。
槍聲驚動了最前面一個槍手,他轉過身朝向雷烈同時,手裡的槍也對準了雷烈。張子文剛才準備站起來,這時看到面前的人準備轉身朝雷烈開槍,一時間沒有多想,從地上隨手撿起一個石頭就砸了過去。
這塊石頭足有足球大小,拿在手裡還是很沉的。張子文也沒有發力,只是隨手一拋,石頭劃著弧線砸在槍手屁股上,不過就是帶著槍手趔趄一下。好在這一下讓槍手第一時間沒有機會瞄準,等他再想著瞄準開槍的時候,兩聲清脆的槍響傳了過來。
「怎麼只有一個洞?我好像聽到兩聲槍響。」洪坤從不遠的一顆樹後轉了出來,手裡兩隻槍口還冒著青煙。張子文心驚膽顫的看著地上槍手額頭冒出的那點鮮血。隨便找個話題說著。
洪坤沒有解釋,只是把槍插回腋下的槍套裡。雷烈拍拍張子文肩膀。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棵樹。雖然這不過是雷烈友好的問候似的拍,可是張子文還是感到份量十足。順著手指方向,張子文看到一具屍體掛在一棵樹上,腳卻卡在樹縫之間。
「這5個是前哨。後面這個是狙擊的。阿坤花了好半天才找到這個人。」慢慢走出來的林子道用一根枴杖捅捅樹上的人,張子文看到一滴血正從他額頭冒出來。
「大老闆,是老闆要我到這裡守著怕……」雷烈剛要解釋什麼,林子道搖搖手要他停下來。
「不用說了,我知道他的好意,其實這個時候阿坤在我這裡就可以了。倒是他那裡沒有你在,我不放心啊。」雷烈跟洪坤打了招呼,才繼續回答林子道的話:「我老闆他昨晚就到首都找人去了。他總認為這次事情不簡單,所以想先跟政府高層做好協議,這樣我們處理公司事情的時候才方便些。」
「老二做事還是那麼仔細。」林子道讚揚一句,當先往前走。洪坤趕緊跟了上去。張子文經過雷烈身邊的時候,雷烈突然開口說:「剛才謝謝你那塊石頭。」
「我……」沒有等張子文說話,雷烈邁著大步追洪坤去了。張子文一個人站在那裡傻笑一下,看看四周的6具屍體,趕緊追了上去。這次。他手裡拿著一隻撿到的ak了。
原來每個酒店外牆上都有消防通道啊,張子文跟眼看著前面幾個人消失爬上一個樓梯然後消失到一扇門裡,才知道原來酒店外牆上的樓梯原來還有這個作用。趕緊快走幾步,張子文跟著走進酒店後門。發現林子道正拄著枴杖等他。
「不要著急,等他們摸清裡面情況。」優雅的態度彷彿只是到了一家不熟悉的地方先要問路。完全不像是走進一家滿佈槍手的酒店,就這份鎮定就讓張子文佩服的五體投地。
沒有等多久。洪坤就出現在面前,沒有多說只是做個手勢,林子道就跟了過去。這次張子文學聰明了,要想不惹麻煩,最簡單的方法就是跟在林子道後面。經過洪坤面前的時候,洪坤有意無意的看了看張子文手裡的ak。張子文也帶著疑問看向洪坤,洪坤小聲說:「你確定真會用這東西?」
「我……」張子文不敢肯定,就當年軍訓打過幾槍,也許算會吧!洪坤接過槍,熟練的拉了槍栓再檢查彈夾,然後扣上彈夾按下保險。
「這個往上搬就可以,這個連發,這個點射。」比劃兩下,等張子文點頭表示明白才把槍還個張子文,又趕緊把槍口往外推。
「別指著人。」
張子文趕緊點頭表示明白,剛才他還想著從槍口往裡看呢!跟著往前快走幾步,張子文發現雷烈從旁邊一間儲藏室出來。關門瞬間,張子文清楚的看見門縫裡面露出的兩雙腳。雷烈關上門朝洪坤點點頭,走到電梯旁擺弄幾下,原本已經關閉的電梯又開始運行起來。
「這邊。」張子文還準備等電梯,洪坤在後面推了一下指著樓梯說。張子文才明白原來電梯不過是個障眼法。前面林子道拄著枴杖慢悠悠的都上到二樓了。
從這裡到安琪雅住的頂樓其實沒有多高,轉眼到了門邊張子文才想起還不知道走前面的林老闆有什麼樣的行動計劃。可林子道卻好不猶豫的推開門直接走了進去,張子文一猶豫的功夫,後面的洪坤跟著也進去了。看看整個樓梯間沒有其他人,張子文只好硬著頭皮跟進去,可一進門就後悔起來。
原本還以為裡面也是空蕩蕩的沒有人,可眼前架著的兩隻ak差點沒有嚇死張子文。第一時間張子文就鬆開手裡的槍,可是站在前面的林子道和洪坤卻好像直接無視瞄準自己的槍,還是那麼鎮定的往前走。一個蒙面人走過來撿起張子文扔掉的槍,用槍頭逼著張子文跟了上去。
這不是羊落虎口嘛。
張子文後悔自己為什麼要走進這扇門,可現在想退也不行了。無論是蒙面槍手還是林子道兩人都沒有說話,一群人先後跟著一起順著走道到盡頭,推開房門就是張子文熟悉的安琪雅的房間。
房間裡幾個角落裡都站著4個蒙面人,手裡的槍無一例外的指著剛進來的三個人。加上身後的兩個人,張子文他們現在陷入包圍之中。
從前面的林子道和洪坤兩人空隙之間,張子文看見依然穿著紅內衣的安琪雅被繩子捆著被推到房間的一個角落邊,在她身邊還捆著一個年輕人。一個小孩蹲在她身邊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著四周。
小孩發現林子道,裂開嘴大聲哭起來,站起身就往林子道這裡跑過來。一個槍手竄上前一把拉住小孩,用力往外面一甩,小孩滾到地上,哭得更大聲。林子道快走幾步一個耳光打的蒙面人趔趄著往後退,然後抱起地上小孩小聲安慰起來。
四周的蒙面人都拉開槍栓,用馬來語大聲說著什麼。林子道抬頭往四周看看。那種凌厲的氣勢瞬間讓他們閉上了嘴巴。兩個人從後面走過來,一個用槍頂著洪坤腦袋,一個伸手從洪坤腋下摸出那兩隻。洪坤沒有動,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任由他們拿出自己的別在自己腰上。
林子道哄著小孩停了哭聲。才站起來看著最靠近的一個蒙面人,小聲但是堅定的說:「你們誰是頭?」
幾個蒙面人沒有想到林子道雖然被包圍,但是氣勢卻依然逼人,沒有一個敢站出來答話。林子道在房間裡走了一圈,逐一打量每一個蒙面槍手。每一個被他打量的人都覺得不自在。不自覺的都把槍口朝向了地面。
「怎麼?我來了卻沒有人敢站出來?要不我就把我的人帶走了?」
林子道瀟灑的揮揮枴杖,做了一個手勢。洪坤走到牆角被捆著的兩個人身邊,先解開了年輕人身上的繩子。這時張子文才看清楚原來年輕人竟然是林仁泉。前兩天才進了醫院的林仁泉顯然還沒有完全從病中恢復,臉色蒼白的可怕。雖然身上的繩子解開了,卻依然沒有站起來。
洪坤正準備解開安琪雅的繩子。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你終於出來了?我還以為你要一直躲在你那間保險室裡呢!」
看著門口突然出現的年輕人,張子文心裡感歎著。這大家族還真是夠混亂啊!
進來的是林家大公子林史可,一身白色西服穿著他身上,透出跟他父親同樣的瀟灑。林史可揮揮手,一個最近的蒙面人走過去用槍制止了洪坤下一步行動。
「都是你安排的?」
林子道站在房間中央,安靜的看著門口的大兒子。彷彿這不過是最正常的兩個父子見面的場景。林史可沒有想到林子道會這麼鎮定的面對這種事情,眼角露出一絲不安的朝其中一個槍手望過去。
「你們收身沒有?」
「都收過了,沒有武器。」
蒙面人把洪坤的扔過來,林史可接住指著自己老子問:「他呢?」
林子道說了句不用,自己掏出荷包裡的精緻小扔過去,蒙面人竟然沒有意識到林子道也會有槍。林史可大聲罵了一句揮揮手讓3個蒙面人帶著張子文先出去,整個房間裡只留下另外三個槍手。
蒙面人推著張子文走出房間,看著房間中央林子道和洪坤那種鎮定的樣子,張子文也沒有感到絲毫緊張,出了房間在走廊拐角處,張子文看見一旁放著一輛推車,也就是客房服務用的那種,上面還放著一盤點心。張子文這才想起來今天早上還沒有吃飯呢!
張子文朝3個蒙面人指著點心,這種事情似乎不用語言也能表達。3個蒙面人都隨意的拿著ak,空出一隻手拿起點心掀開面罩吃起來。張子文拿起一個小蛋糕放進嘴裡,然後看著3個蒙面人背後的一個房門無聲的打開,兩隻大手如同幽靈般抓住落在最後的蒙面人頭上,卡嚓一聲輕響過後,蒙面人如同麵條般癱軟下來。
前面的兩個蒙面人聽到聲音回頭看的時候,已經晚了。兩隻拳頭幾乎同時落在他們臉上,喊在嘴裡的點心混合著鮮血和牙齒,也許還有臉上的幾塊碎裂的骨頭瞬間堵住他們的嘴巴。
張子文發現自己的神經好像變的有點麻木起來。面對這麼血腥的事情竟然還能夠從容的嚥下嘴裡的東西,順便還端起一杯果汁喝一口。雷烈擦乾淨手上的血跡。也給自己倒一杯果汁喝下去之後,才開口說道:「你這年輕人還真有點意思。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
「猜得。剛才過來的時候我不記得這裡有這輛餐車。」
張子文喝完最後一口果汁,仔細擦乾淨嘴巴才隨意的回答著。雷烈笑起來,那種開心的笑容讓張子文覺得自己面對的彷彿是一個吃飽了準備伸懶腰的大狗熊。
「我要你幫個忙……」
「沒問題。」張子文推著餐車往安琪雅房間走去。張子文推著餐車敲開安琪雅房間大門。開門的蒙面人顯然沒有想到剛出去的張子文竟然會又轉頭回來。吃驚的看著張子文一時不知道做什麼。
張子文則吃驚的看著房間裡面的景象。就這短短幾分鐘裡,剛才還鎮定的站在房間中央的林子道已經被人打倒在地上。原本白色西服上現在滿是點點鮮血。而動手的極有可能就是站在一旁的林史可。不過現在這位大公子已經沒有了剛開始的那種風度,取而代之的是從眼神裡透露出的那種瘋狂。
這種瘋狂如同絕望又如同發洩,這種瘋狂從他現在的動作也完全可以看出來。林史可正一隻手抱著安琪雅,另一隻手瘋狂的撕扯著她那件薄薄的睡衣。
睡衣大半已經被撕破,安琪雅那性感**幾乎完全暴露在外面。林仁泉粗魯的動作在她那***的皮膚上留下幾道血痕。安琪雅緊閉著兩眼,一滴眼淚正從眼眶裡流出,慢慢滑落到她那緊閉的唇邊。
不知道房間裡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但是在心底裡那一點點正義感或者說可憐弱小的想法作用下,張子文拿起餐車上的水瓶朝林史可潑去。水瓶裡滿滿一瓶冰水淋在身上,林史可一個哆嗦,原本的激情被冰水澆熄。他放下手裡的女人。任由安琪雅如同麻袋一樣倒在地上。
看著望向自己的林史可,看著房間裡三個蒙面人手裡的ak,再看看自己手裡潑光水留下的水瓶。張子文尷尬的笑笑,把瓶子放到餐車上。這次可捅大漏子了,張子文心裡想著。卻被眼前看到的事情再次驚呆了。
場面完全佔優的林史可,就在剛才還跟一個色狼一樣死命脫著女人衣服,一副雄起模樣的林史可,突然間像一隻洩氣的皮球般蹲在地上哭了起來。
林史可哭的是那麼傷心。哭的是那麼用力,那種發自內腑的哭聲是那麼淒涼。甚至讓張子文覺得自己剛才那一瓶冰水潑過去是不是太過分了?
「……嗚嗚……為什麼……嗚嗚……為什麼你們總是不滿意我?」
就在張子文感動的也要哭起來的時候,林史可突然又停下了哭聲。就跟剛才開始哭一樣突然。他的臉上突然間又換成一種委屈,可憐的表情。張子文從沒有想過一個人的臉色,竟然能變的這麼快。
「你們為什麼要為難我?要我繼承家族事業?為什麼林仁泉他就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玩女人就玩女人。可是我卻不行?為什麼我喜歡的女人卻不能得到?」
「你想要什麼樣的女人不能得到?從小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你是長子,這家族事業不由你繼承,應該交給誰?」
林子道依然在地上,靠著茶几坐起來,一邊說話一邊從荷包裡掏出手絹擦著嘴角流出的血。林史可猛衝過去,一腳踢在林子道頭上。林子道被踢得頭往後猛得一仰,然後再重重撞著茶几反彈回來。那張原本非常瀟灑的臉在林史可大頭皮鞋作用下,變成一團糟,血跡四散開來,濺落在地面上。
「我要那個女人你不知道?我要她,我要她……她……」林史可又變得瘋狂起來,轉身又開始折磨起安琪雅來。這次他如同一隻野獸,撕扯著,瘋咬著……
「你沒有得到她嗎?阿四難道不是你的孩子?」
張子文驚訝於林子道在這麼重的一腳下還能說出話來。更被他說出的這一句話雷倒了,這次真的雷的外焦裡嫩。他嘴裡的阿四應該就是現在害怕的躲在一邊床腳連哭都不敢出聲的那個小孩。
剛才林子道還親熱的抱著喊孩子的這個小孩,難道是林史可的?那……那究竟算是林子道的兒子還是孫子?這一家還真夠亂啊!顯然林史可也被他爹的這句震驚。他停下自己粗野的動作,回頭看著地上的林子道,又看向手裡的安琪雅。
「這是真的?」
林史可小聲問著:「我爸爸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那麼說你是因為有了老四,所以才跟我分開的?因為你知道有了我兩的孩子?」
林史可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大。還不斷搖晃著安琪雅。安琪雅如同一個布娃娃,隨著他到處搖晃,卻就是不開口。捆著的兩隻手被林史可扯著,繩子在手腕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其實我跟她很多年都沒有同床了。當年她有了身孕,我就知道她有了其他男人,一查發現竟然是你。所以我就讓你開始慢慢接手家族生意。你說我能怎辦?一個是我兒子,一個是我老婆,而且肚子裡的還是自己孫子。難道要我把你們給做了?」
林子道又艱難的坐起來靠在茶几腿上,這次他終於沒有力氣擦鼻血了。張子文看看房間裡幾個人癡癡呆呆的樣子,顯然都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件事情,乘著每個人都在想心事。趕緊往後推到一個大沙發後面,找個安全點的地方躲起來。
「這份家業早晚都是你的,你為什麼要找這些人來?你就不怕搞到最後沒有辦法收場?」
雖然臉上的血依然不斷滴到地面,林子道語氣卻已經平靜下來。緩緩的幾句話,讓林史可從憤怒和震驚中平靜下來。就在房間裡安靜下來的時候。突然幾個穿黑西服的保安衝了進來。
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來,最先反應過來的蒙面人立刻朝著衝進來的保安開槍,最前面的兩個保安被子彈擊中,倒退著退回到走廊裡。威力巨大的子彈從背後穿出。碗口大的傷口處飆出的血跡留在牆上。
後面跟進的保安也作出反擊。兩個隨後進來的保安準確的擊中了門邊蒙面人。隨後整個房間裡槍聲四起,張子文趕緊俯下身躲著沙發後面。從他這個角度清楚的看見5、6個保安先後從進來,加上從地上撿起一隻槍助戰的洪坤。兩個蒙面人被打成篩子。渾身是血的躺倒在地上。
保安進到房間穩定下局面,這時張子文才戰戰兢兢的從沙發後面站起來,整個房間如同戰場,到處都是子彈孔,滿處都是飛濺的血跡。一直站在房間中央的林史可,現在也倒在地上。一灘血跡從從胸口冒出來,白色西服上那灘紅印跡越來越大。
林子道幾下爬過去,抱著林史可的身體用手徒勞的按在上面,拚命大喊著快叫醫生。所有的保安跟著洪坤一起,慢慢圍攏到他四周,看著坐著地上傷痛欲絕的老人。張子文探著頭從人縫往裡看,林史可在林子道懷裡,用一種可憐祈求的眼神看著老人,張嘴想說點什麼,可是血從嘴角流出來,最後一句話終於沒有說出口。
林子道大聲哭起來。剛才林仁泉暴打老人的時候,他都依然能保持著鎮定和從容,可是這個時候抱著自己孩子的屍體,老人卻哭得想個孩子。雷烈走了進來,走到洪坤身邊,把兩隻手機交到他手裡。洪坤沒有說話,靜靜的把放回腋下槍套裡,看著坐在地上無助的老人。
事情就這樣結束了?
張子文原本也是想走過去的,可是突然間卻發現好像有點不對勁。剛才圍著老人四周的保安有意無意的慢慢朝四周退去,跟剛才蒙面槍手一樣站到了房間的給個方向。
此時張子文在門邊的沙發後面,在房間另一個角落裡二公子林仁泉被困的結結實實躺在地上。裡面臥室床邊,小兒子阿四坐在地上瞪著大眼睛癡呆的看著外面發生的一切。幾乎赤身嫩軀的安琪雅依然被捆著躺在地上。
洪坤走過去,先拿一件衣服蓋在她身上,然後伸手解開捆住安琪雅雙手的繩子。那繩子捆得是那麼緊,深深的嵌入到肉裡,從張子文這個角度都能看出滲出的鮮血。
解開繩子,安琪雅一直緊閉的雙眼也睜開了,那對勾人心魄的眼神在房間了逡巡一遍,然後落到自己面前的洪坤身上。很自然的,安琪雅往前倒下去。洪坤以為安琪雅因為長時間被虐待感覺不舒服,所以感覺伸手過去攙扶。
然後張子文驚訝的看見不知從什麼地方,安琪雅手裡突然摸出了一把小匕首。寒光閃爍的匕首劃一個弧線,輕易的割斷毫無戒備的洪坤兩隻手的筋脈以後,帶著寒光扎進毫無防備的雷烈胸口。
大家族就有大家族的麻煩,像林家這種富豪之家,有時家庭成員間的矛盾,根本不是張子文這種人能明白的。林史可死了,死在自己親生父親的懷裡,從他死前說的話裡,張子文大致敢肯定襲擊星空娛樂的這些蒙面槍手都是他找來的。
林史可要找這些槍手的原因並沒有說出來,但是現場的恐怖緊張氣氛並沒有隨著他的死亡而消失。相反,隨著安琪雅手裡那點寒光,張子文突然感到真正的恐懼。
幾乎嫩軀的安琪雅睡衣早被林史可撕成布條。唯一完整的不過只是一件t型內褲。洪坤為她解開手上捆綁的繩子時,完全沒有料想到她竟然突然變出一把匕首,更沒有想到原本看起來柔弱而且已經被折磨的奄奄一息的安琪雅,竟然熟練的用匕首割斷了一雙手的筋脈。
雷烈絕對是武林高手,天生神力加上動作敏捷,即使從來不用槍也屬於危險物品之一。可是在沒有防備下也被那個女人偷襲成功。如同大山一般的身體砸在地面上,轟的一聲彷彿整個酒店都跟著顫抖了一下。
所有的人都一起驚訝的看著那個女人。安琪雅哈哈大笑著扔掉身上的繩子和碎裂成布條樣的睡衣,當著整個房間的男人就那樣公然從下體掏出一把刀鞘扔在林子道身上。刀鞘打在林子道臉上,然後滾落到林史可臉上,最後落在地面上。林子道傻傻的看著安琪雅,然後用於平時那種優雅完全不同的聲音說著:
「這……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是你……」
「沒錯,是我鼓動他做的。沒有我在後面推波助瀾,你這個蠢兒子怎麼會想到要請人來假扮槍手?沒有我的計劃,就你這個笨蛋兒子,能輕易安排這麼多人到這裡?」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做?你現在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就算林史可真殺了我得到公司,你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他怎麼鬥的過你?我從來就沒有指望你這個蠢兒子能殺得了你。不過我還在後面,他做不了的事情我可以做的。你想知道我為什麼這樣做?你難道真不知道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真不知道。你是我老婆,難道我們夫妻間有什麼矛盾嚴重到一定要這樣處理?」
「我們是夫妻?哈哈……真可笑!你說說我們有多久沒有做夫妻間該做的事了?」
安琪雅面對著林子道,沒有一點退縮,從那臉上看不到一點表情,跟平時那種風情萬種的樣子完全不同。如果一定要形容,那現在的安琪雅就像一個冰山美人般冰冷。
【蘿莉控一隻,家住在幼兒園旁,喵嗚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