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三九三節 狡猾老狐狸 文 / 醉蕭瑟
張子文也學著拿起車後的電池輪圓胳膊用力往後拋,電池劃拉著弧線準確的砸在越野車車窗上。卡嚓一聲,車窗被砸破,電池箱也破了,裡面的電池液四處飛濺。那裡面裝的可都是硫酸,無論落在那裡都立刻冒煙,幾滴液體滴在司機臉上手上,司機疼得一時間慌了神,等冷靜下來車卻失去控制,一頭往路邊的山坡上衝過去,狠狠撞在一棵大樹上又反彈回來,從另一邊的懸崖往下衝。
越野車像一把巨大的砍刀,沿著山坡往下切開低矮的灌木叢,跌跌撞撞的一直往下跑了很遠,才被一棵大樹攔下來。張子文和阿拉桑停下車走到路邊往下看。幾個人從車裡下來,看他們趔趄的樣子,多多少少都受點傷。
一個人抬頭看見張子文站在上面,又返回車廂從坐墊下掏出ak就拉槍栓,張子文趕緊往後退,聽著啪啪的槍聲同時,一發曳光彈像顆走反方向的流星,從底下擦著路牙伸起來。
張子文兩人嚇得再不敢回頭,一路只顧著用最快速度跑回山頂。可馬路飆車最擔心的事情出現了。剛才被頂著屁股攆的時候都不知躲哪裡的警車,如同鬼魂似的冒出來,還響著警笛要他們兩個靠邊。
「停車嗎?」張子文問旁邊的阿拉桑,腳底下又加點力踩電門。他心裡想得是就算要停,也是阿拉桑先停。這鬼地方,誰知道後面的警官是真是假,其實就算是真的也沒用。萬一拿ak的追上來,手裡就一根破塑料棍的警官還沒電池管用。
可阿拉桑也不笨,顯然也等著張子文先停車看看情況,他是連話都不說只顧著踩電門。怕分心。前面兩個沙灘車拚命狂奔,後面一輛破舊的警車狂叫著企圖追上來,可那破車顯然沒有壞人的越野車質量過硬,連沙灘車都跑不過。
於是大馬路上就出現星空娛樂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這被路邊幾個觀光的遊客看到,覺得實在刺激。所以不久之後,星空娛樂最刺激最受人歡迎的旅遊項目出現了——幾個穿比基尼的女郎開著破車揮舞著皮鞭在後面追,前面旅客玩命狂奔。這項目就叫奪命狂呼。
不搭理警官是不對的。特別是當違規架勢的時候。兩人雖然車技不錯,可這馬路畢竟不是賽車場。昨天兩人雖然也是飆車,可畢竟還記得安全問題,今天卻是被人拿著ak在屁股後追。這區別大了。所以開起車來簡直就是不管不顧,所以在一個急轉彎地方,兩人先後一起撞上一輛突然出現在對面的小轎車上面。
要說也是轎車的錯,怎麼能在這拇指大小地方橫著停車呢?張子文跟個炮彈似的從沙灘車裡彈出來,在空中飛行兩秒。重重的摔到了對面轎車頂上,然後翻個身,落到了後備箱上。這就比阿拉桑強,他直接一頭塞到了車底下。後來幾個人硬是用千斤頂頂起轎車,才把他拉出來。
「你們跑什麼啊?我不是在後面一直喊著要你們小心對面有車。要注意架勢嗎?」一個當地馬來人,穿著一身警服出現在張子文面前。這時張子文還躺在後備箱上伸懶腰呢!
「……」張子文一句話都沒有說:一個字都沒有。光顧著低頭檢查自己身上有沒有傷勢。說來還是運氣好,這麼危險動作,除了左胳膊上劃了道口子,其他地方連塊淤青都沒有。
「你們兩個也是太胡鬧。昨天就聽說你們兩個在馬路上飆車,你看今天不是出事了?」
說話的是熟人。洪坤慢悠悠從轎車裡出來,朝著張子文微笑,好像根本沒有注意到就是他的車才製造這場車禍。張子文連滴答的血都不顧擦,朝著洪坤比比劃劃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槍手……ak……追我們……前面……」驚嚇過度加上氣喘吁吁,張子文就能吐幾個詞。洪坤先還是看熱鬧,可聽了張子文的話卻變了臉色。
「你說有人拿槍追你們?是那天開槍的人同夥?」
是不是同夥張子文可不知道,不過不管是誰,這用槍到處亂打總是不對的,這當然也包括洪坤在內。從腋下拿出一隻****頂上子彈,洪坤朝著轎車裡說了幾句,上車就往張子文來的路上駛去。就留下張子文跟兩當地警官大眼瞪小眼看著對方。
「還是先把你朋友弄出來。」
一個警官拿著千斤頂走過來……
「警長?」阿拉桑神奇般的,竟然比張子文都好,連一塊擦傷都沒有。可張子文卻不相信眼前這位矮矮瘦瘦的半黑人,竟然是當地警長。也就是警官部門第一號大頭頭。
「怎麼,看起來不像?」
「像,當然像。您看您長得……看起來……我對你的敬仰如同長江之水,滔滔不絕……」張子文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這警長一點氣勢都沒有,跟他想像中威武高大完全沾不上邊,不過他一口中文卻說得相當地道。
「其實這裡的警長最好當了,我們跟星空娛樂有協議,他們的事情我們不管。當然我們作為政府執法部門,還是很有權威的。」警長揮揮手裡的橡膠棍,頗有點李小龍玩雙截棍的……生病時的氣勢。
「那有人開槍殺人不歸你們管?」
張子文小心的問著,警長卻挺坦然,「那要看開槍的目標是誰,如果是星空娛樂的員工……不歸我們管,遊客……不歸我們管,當地居民……一般我們不管。」
「那你找我們做什麼?剛才還鳴笛跟了老半天,我還以為我們兩個超速了。」
張子文心裡不舒服,這好好的碰一三不管警官,還無緣無故摔一跤。
「超速確實歸我們管。問題是這條馬路根本就沒有限速。」
警長得意洋洋的說:結果住手遞過來的一個袋子有隨手遞個張子文:「你就是張子文?我找你是要告訴你。你被搶的旅行袋我們找到了,這專程來就是還給你的。」
「?」張子文沒有想到還能再看見自己的旅行袋,打開旅行袋翻翻,從裡面掏出一條小內褲展現在眾人面前。
「是不是有東西不見了?你報上來。我們作為失物上報。這被搶了少點東西很正常。」警長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掏出記錄本就要登記,根本沒有注意到張子文手裡那條小小的t-褲上的hello-kitty。
「我是要說這褲子不是我的。」
張子文又撈出一個胸罩掛著手指上,再翻還有……「你是說你旅行袋裡多了幾樣東西?」
警長砸眼睛說著:露出不快的面容。
「這……這幾樣都是女人用的,我原來旅行袋裡沒有啊。」張子文有點猶豫,這旅行袋是修紫雲幫著整理的,裡面裝了些什麼其實他根本不知道。不過就算是紫雲,應該也不會在裡面塞上那麼多安全套。張子文從袋子裡足足發現有超過200個安全套。
「你是說這袋子不是你的?你可要想清楚再說。如果不是你的。我們可就有事做了。……麻煩啊!」最後三個字明顯提高了聲音,張子文看看旁邊的阿拉桑,他一直朝自己搖頭,什麼意思?
「我是說這……是我的。」
「就是嘛!我們警方怎麼會出錯?如果沒有少什麼東西。那我也就不記錄了。你簽個字,東西就拿走。」警長開心的拍著記錄本說著。
星空娛樂附屬醫院,張子文連著幾天都進來,跟醫院門邊的妹妹都混熟了。護士妹妹一看到張子文就捂著嘴笑,蹩腳的英語迎上來。問這次是又被海蜇傷了,還是被小鳥啄了。
「她們沒有看見我流了這麼多血?」
張子文誇張的揮著受傷的手臂,阿拉桑在旁邊不停點頭,可旁邊的醫生顯然不這樣看。慢慢騰騰的剪開衣袖。在用生理鹽水消毒,然後貼上一張大號創可貼就開始收拾東西。
「這樣就完了?」
「要不還想怎麼樣?」
醫生莫名其妙的看著張子文。這真是太不負責了。這要是在國內,怎麼也要找個片子。打幾針破傷風,最後再大大小小提著幾袋子藥什麼的回去才行。
「你這手到處能動,肯定沒有傷到骨頭。再說連血都止住了,還用打什麼針?」
醫生被張子文說的不好意思,只得站在那裡賠笑。張子文卻老大不願意,好歹這次也是工傷,怎麼能這麼兩下就完事了?
「那你給我把手包起來,要用很多很多紗布包。這樣才好得快!」
醫生哭笑不得,
「先生,這裡可是熱帶。光著膀子都要流汗,你捆得嚴嚴實實的,這萬一真發炎可就麻煩了。」
我願意,我就要發炎,你管得著嗎?張子文也來脾氣了。這又不花自己一分錢的,為什麼不能多綁點紗布?這麼大一個星空娛樂,連這麼點錢都要節省?在醫生用了三個紗布把整個胳膊都捆好只好,張子文又拿了3個紗布,堅持要阿拉桑在自己沒有受傷的胳膊上也綁了一遍。旁邊的醫生已經呆了,只能看著兩個人胡鬧。
「我這樣是不是特別威武?」
站在鏡子前面,張子文看看現在自己的架勢。不錯。胳膊上厚厚的紗布讓人一看就知道自己是病號。兩個胳膊都不能挨到身上,懸空掛著,跟二頭肌腫大似的。就這種姿勢最好,你看連護士妹妹看著自己那眼神裡都是崇拜。
「傷勢這麼重?」
洪坤靠在急救室門邊笑著問。這人跟鬼魂似的,總是在不經意間出現在人面前,現在張子文都習慣了。
「人找到沒有?」
這麼快就回來,想必沒有什麼發現,可張子文還是要問問。
「發現一輛車翻到山坡下。可是人沒有看到。前面的別墅我也安排人去了,我想那裡面肯定也應該是空的。」
洪坤滿不在意的說:好像那些人拿著槍不過都是些玩具。連這星空娛樂的大保鏢都不在乎。張子文更不介意有沒有找到這些人。反正過幾天就走的。
「我想問一下,你們公司到底打算什麼時候跟我談合約的事情?你看我這文件都找到了。要不你代表你們公司在這上面簽個字就算了。」
張子文在旅行袋裡翻著,找出早就揉成一團的幾份合同放到洪坤面前。旁邊的幾個護士妹妹一起捂著嘴笑起來,跟著合同一起爬出旅行袋的。是慢慢一床的安全套。
「不錯嘛,準備很充分。不過我們星空娛樂可是免費提供這些東西的。」
洪坤拿起一個看看,笑著朝張子文擠眉弄眼。張子文拿起滿床套套就往護士手裡塞,
「我這可是地道美國貨,經久耐用,而且還可以帶來意外快樂。」
搞得女護士們笑著追打張子文,可是送過去的東西卻都被裝進她們的口袋。
「不要鬧了,要妞也等辦了正經事再說。我們老闆等著見你呢!」
看著張子文手越來越不老實的往護士們上衣口袋裡放。洪坤終於忍不住說出這次來的目的了。
「你在馬路上等我們,也就是為了這事?」
張子文兩手拿著幾個套套插在兩個護士胸前口袋裡,一邊跟洪坤說話還一邊忙著不停動手。洪坤沒有說話當先走出去,張子文趕緊在護士胸口裡狠狠捏了兩下跟了出來。
這麼大一家公司的老闆。也不說住的地方豪華點,竟然跟張子文住一家酒店,而且還是地下室。張子文在電梯裡看見洪坤按往下按鈕的時候狠狠在心底鄙視,等走出電梯才知道自己錯了,錯得很厲害。
眼前簡直就是一座林園。小橋流水碧樹環抱的,初看還以為到了蘇州拙政園。繞過一座小橋,張子文抬頭往上看,落地的玻璃天幕外。碧藍的天空投射出迷人的光彩。
「這是找美國著名設計師設計的。就是設計香城那座銀行大樓的那個華裔。」
顯然張子文不是第一個這樣好奇的人。洪坤隨口介紹了一下這裡的背景。原來這是高山峽谷中的一塊平地,因為酒店設計原因。在上面根本就不知道下面還有這麼個寶地。
「其實不過就是一比小生意,而且細節都談好了。隨便找個人簽了字就能執行,用不著一定要跟你們老闆見面。」
張子文其實一直都奇怪,自己在公司雖然是唯一男性,可這種沒有油鹽的協議文件,實在沒有必要讓自己跑一趟。不說郵寄什麼的,其實就算用傳真也是一樣,這簽字根本就是形式。而且自己一走就十幾天,竟然連個全球通手機都沒有,這地方也沒有說網什麼的,這連給家裡小妞們問個好的機會都沒有,真不知這算什麼事。
「我們老闆想見你,至於你的合同不用著急的。」
洪坤其實就是一高級大手,這公司具體業務方面也是一竅不通,張子文跟他談業務,算是瞎子遇到聾子,就是兩個白癡了。
「那個老闆?聽說你們星空娛樂的老闆不止一個。」
「誰說的?老闆當然只有一個,你見到就知道了。」
推開一扇半閉著的大門,張子文跟著洪坤走進一間客廳。陽光穿過整個房間落地大窗灑進來,滿屋的紅木傢俱古色古香。在對面一張條案旁邊停著一個輪椅,一位頭髮斑白的老人坐在上面,正專心的擺弄條案上面的功夫茶。
沸水倒入茶壺,第一遍洗茶;再倒入沸水,往四個杯子裡快速轉了一遍,然後每個杯子裡點了一些。
「這叫關公尋城,韓信點兵。請!」
老人抬手朝進來的兩個人做個請的手勢,然後端起一杯一口喝了下去。洪坤坐到老人對面也不客氣,端起一杯一飲而盡。張子文有樣學樣的一口喝了下去。媽呀,這那是茶,分明就是藥,而且是最苦的那種,澀澀味道的滿口亂竄,可等茶水滑到胃裡,一種甘甜混合著香味從喉嚨裡往外冒,一種菩提灌頂的感覺然張子文脫口而出一個「好」字。
「沒有想到這位張子文小兄弟還是個愛茶的人。」
輪椅上的老人又加滿了茶杯,笑著朝張子文作個請的手勢。剛才老人背對著窗外。張子文沒有看清楚面容。現在坐到對面,張子文才注意到這老人竟然有幾分清秀,年輕是想必是個英俊瀟灑的。
一邊打量著老人,張子文端起茶杯準備喝第二口。可是茶杯剛遞到嘴巴卻沒有繼續往下,看著老人那臉龐,張子文突然大喊起來,
「你……你是林可兒的爸爸?」
「林可兒?她告訴你這個名字的?」
老人笑著問張子文,可是張子文卻分明從那種笑容裡,看出一絲殺機。冷汗突然間從額頭冒出來,房間外面的陽光好像在瞬間被某種東西攔在外面,這原本暖和的房間裡。竟然充滿了涼意。張子文放在嘴邊的茶杯也不知道要繼續往嘴裡送,一隻手顫抖著,竟然跟牙齒碰撞的發出啪啪的聲音。
「我難道這麼可怕?」
老人又笑了一下,做了個請的手勢。就著手勢。張子文喝光了茶,剛才一瞬間感到的壓力完全消失不見,陽光也還是那麼和煦,房間也回來了暖氣。張子文放下杯子用手擦擦額頭的汗珠,小聲的說:
「伯父剛才可真嚇壞我了。」
「是嗎?呵呵……年輕人不錯啊。膽子挺大的。知道嗎,如果是十幾年前,有人剛才就會被嚇死。看來我還是老了啊……」
老人拿起桌邊的一個花生剝了一個慢慢吃著。
「老闆對你看法不錯啊。」
回到酒店大堂的路上,洪坤對張子文說著。直到這個時候。張子文才敢肯定剛才自己見到的都是真實的。讓他不能相信的是,林可兒竟然是超級大富翁唯一的女兒。再多想想。張子文肯定整個德榮公司也許只有自己不知道林可兒的背景,這也許才是公司要他到大馬的真實目的!
「你們到底下見我哥哥林子道去了?」
每次都是突然出現。現在張子文對面前的光頭林思明已經沒有第一次那麼害怕了。仔細看看兩個人,張子文不敢相信他們竟然是親兄弟。做哥哥的雖然坐在輪椅裡,可是無論風度還是氣勢,都比眼前的矮子更勝一籌。如果我選老闆,絕對不會挑面前這個光頭,張子文心裡想著事,連林思明的問話都沒有注意。
「二老闆,我們剛從底下上來。這張子文是公司重要客人,希望……」
「希望我不要為難他?」
林思明打斷洪坤的話,氣勢逼人的看著張子文。
「就算他對我侄女做了什麼事情,也不能為難他?我大哥最近是怎麼了?連這種人都能不追究?要是放幾年前,這小子的屍體早都進鯊魚肚子裡了。」
雖然林思明臉上表情狠狠的,而且知道他也不僅僅只是說說:可張子文卻發現自己根本就不害怕面前的矮子。隨便笑笑,張子文突然想起一個問題。
「你早知道林可兒在我那裡?」
「你以為誰都可以隨便讓我侄女一起住?如果不是大哥攔著,你那間小破屋不知什麼時候早就起火爆炸了。你相信不相信?」
林思明盯著張子文的眼睛說著。張子文點點頭,他相信面前的光頭矮子一定是說到坐到的。
「那……那林可兒為什麼要跑走?」
「這就跟你無關了。你要記著,既然老大不追究,我也暫時不管了。可只要我知道你對我寶貝侄女有一點不好,或者對她做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我一定親手閹了你。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最近在星空娛樂就沒有少花天酒地,如果你敢這樣對可兒,我一定要讓你後悔是個男人。」
張子文對林思明的威脅乾脆忽略不計。在自己眼裡,林可兒就跟親妹妹一樣,疼愛都來不及,怎麼會對她不好?好像自己的工資卡一直都在這個妹妹手裡。
「洪坤,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林思明沒有管張子文,而是轉向了洪坤。張子文聽不懂他們兩個說什麼,可是洪坤卻答的很乾脆。
「二老闆你的問題我早就回答了。既然張子文也不算外人,我就當著他的面再說一遍。你們怎麼做我不管。我只負責星空娛樂的安全,而且我還負責所有林家的人的安全,包括二老闆你的安全在內。至於林家的人自己怎麼做,那我就不管了。」
「呵呵。說得不錯。不過你要想好了,不是什麼事情都能置身度外的。就算你不願意,可有的時候如果擋住了別人的路,也是很危險的。」
「我的命是大老闆救的,最多還個老闆就是了。不過我的命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拿走的,不管是誰想動我,先要問問我手裡的槍才行。」
洪坤隨手拍拍腋下,張子文知道那裡總是掛著一隻槍的。林思明看著洪坤好半天。才開口繼續說:
「你明明知道現在那個女人……」
「你說的那個女人是指我嗎?我就是不明白到底那裡得罪你了,為什麼你處處要跟我作對呢?」
好像林家的人都有這種特殊能力,每個人的出現都是那麼突然。風姿卓越的安琪雅站到張子文身邊,盯著比她矮了半個腦袋的林思明問著。她似乎很喜歡穿紅衣服。這次又是一套紅短裙裝,裙子下面露出的半截小腿沒有穿襪子,從張子文的角度看過去,性感***的小腿引起無限遐想。
張子文搖搖頭,讓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他現在才知道。這個安琪雅竟然是林可兒的親生母親,天啊!林可兒是自己妹妹的話,那安琪雅就應該是自己……可是那天晚上自己的手還……張子文強迫自己不要再想這些困難問題了。
「你做什麼你不知道?你老實說我大哥究竟怎麼了?為什麼最近幾年我都沒有見到他?你把我大哥關在家裡到底是有什麼打算?」
林思明其實挺尷尬的,如果要看著安琪雅眼睛說話。就必須抬頭仰視,可如果平著目光。卻正好看見安琪雅那對誘人的胸部,最主要的是。安琪雅那對胸部實在有點奇怪,雖然人沒有動,可是那對飽滿的嫩乳卻好像總在不停跳動一樣,一陣陣乳風從張子文角度看過去,簡直就是天然誘惑。
「笑話,誰說我把自己老公關在家裡了?他不見你,是他討厭你。你看他今天不就見張子文了?再說洪坤經常到家裡去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倒是你要注意,想謀奪自己大哥的家產可不是什麼見得人的事情。」
安琪雅說的很和善,可是氣勢上卻一點不比林思明差。再加上胸前乳風助威,竟然讓林思明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真的看到我大哥了?他還好嗎?」
這是問張子文的,可是張子文卻盯著安琪雅的胸沒有注意到,還是洪坤在旁邊輕輕碰碰張子文,才讓他注意到林思明那快要噴出火的眼神。
「你說的是林子道老先生?他精神很好啊。還請我喝了功夫茶的。他說自己腿腳不太方便,所以最近幾年很少走出房間。不過他真的和林可兒很像的,那鼻子眼睛,特別是說話時的神態,根本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張子文趕緊說了一下剛才見面的情況,安琪雅得意的說:
「你看見了?我老公只是不想見你,你可不要再胡說什麼我關他不准他出門的話。這可是在誹謗我的名譽了。」
林思明被安琪雅氣得說不出話,用力踱著枴杖走出酒店。安琪雅看著旁邊的張子文小聲問著,
「林可兒最近還好嗎?」
「好,很好。能吃能睡的,好像還長胖了點。」
「是嗎?那就好,不過女孩可不能太胖了。以後還要麻煩你多照顧她啊!」
安琪雅溫柔的說著:突然把臉伸過來,在張子文臉上輕輕吻了一下,才轉身離開酒店。張子文被這輕輕一吻給定在當地,洪坤推了好久才從驚嚇中清醒過來。
「不會,夫人就是親親你,就會呆成那個樣子?」
洪坤打趣著,他把剛才那一吻當成了一個母親對女兒朋友的問候,可是張子文驚訝的卻不是這一吻,因為在安琪雅親吻的瞬間,清楚的在他耳邊小聲說著:
「那晚你的手真溫柔,我得被你摸得好舒服!今晚12點到我的房間來好嗎?」
星空娛樂的酒不僅僅是晚上才開放的。很多人白天也會到這裡來坐坐,點上一杯咖啡,消磨掉整個下午。現在張子文,阿拉桑和洪坤三個人就坐在角落的一個桌子邊上。一邊喝著茶,一邊隨意聊著。
「其實公司裡的人都這樣說:二老闆想掌握整個公司,所以最近一直在給老闆找麻煩。不過聽說二公子很能幹的,在外面做了不少大生意,更重要的是他以公司的名義,在外面做了不少善事。聽說現在在農村不少地方,我們公司的聲譽比政府都好。」
雖然沒有喝醉,可能跟洪坤這種大人物一起讓。他興奮的喝點開水都能醉得滿嘴胡說。好在洪坤根本不計較這些話,點著頭好像是默認阿拉桑說的都是事實。
「那天的槍手是怎麼回事?」
張子文好奇的問,其實是不想再聽阿拉桑說那些所謂的小道消息。如果每個人都知道的東西,那就不會是小道消息。這裡面有多少是真的,往往只有當事人才能知道。這些都跟自己沒有關係,其實張子文現在最關心的是,晚上12點的約會,究竟要不要去呢?原來以為安琪雅根本就不會記得那天晚上酒裡發生的事情。可是沒有想到其實她早就認出自己。雖然最近張子文經常鬼混,可這種偷歡,而且對方是大老闆的老婆,畢竟以前還沒有做過。傷腦筋啊!
「應該都是些鄉下人。有不少人都眼紅我們這裡的繁華。可是自己又沒有辦法找到賺錢的門路,所以就想著從我們這裡打秋風。這種事情每年都有。見怪不怪了。」
洪坤大氣的揮揮手,彷彿那些槍手不過是些惱人的蒼蠅。雖然讓人討厭,卻惹不出什麼大麻煩。
「那今天我們見到的那些人呢?」
「也許是你眼花!怎麼會有那麼多人要找麻煩?」
洪坤一口喝光杯裡的茶,在酒水單上簽個字站起來,
「走,我請你們兩個做個spa,這裡的spa可是很有名的……」
據說當人***相見的時候,說話也是最坦誠的,所以夫妻兩人之間沒有多少秘密,而且不少地方據說相親都是在浴室裡進行,也許就是這個原因。至少當張子文和阿拉桑跟著洪坤一起做spa的時候,三人之間的談話似乎就很坦誠。
「家大業大的,容易招人眼紅啊!」
洪坤對最近星空娛樂出現的事情一句話概括。不管張子文是否相信這點,阿拉桑是確信不疑的,實際上就算洪坤說雪是黑的,阿拉桑也一樣相信。他還從沒有見過真正的雪。
「聽說大老闆家有一個祖傳的寶刀。如果家族裡有人做了對不起家人的事情,最終會被這把有靈性的寶刀給做掉,是這樣嗎?」
阿拉桑就算趴在按摩床上也不忘記八卦,洪坤好像興致也很高,對這些無厘頭問題居然也有興趣回答。
「寶刀?什麼樣的?」
張子文還是第一次做spa這種東西,原來就是塗了各種精油按摩,不過技師手法確實不錯,一路按下來,渾身都感覺清爽,隨之而來的睡意讓張子文隨口接過阿拉桑的話題。
「不知道,我想寶刀,一定身長8尺,金光閃閃,鋒利無比了。」
阿拉桑滿嘴胡說:洪坤笑著翻個身說:
「其實這是謠傳。不過林老闆家確實有把祖傳的小刀,是林老闆太爺爺傳下來的,不過不是什麼金光閃閃鋒利無比,就是一把普通小刀,看起來跟水果刀似的。其實就是一個信物,只有林家當家的才有資格收藏。」
水果刀?隨意越來越濃,張子文迷迷糊糊的想起自己旅行袋裡好像有一把馬路邊撿的小刀,不過……不過好像不見了!張子文也翻個身,慢慢進入夢了鄉。
這一覺睡得可真舒服。一個長長的夢裡,張子文回到了國內,家裡幾個女孩擺開了架勢開歡迎大會,會上每個女孩都對最近一段時間做過的事情做了一個簡單回顧,主要內容無非是多麼多麼的想念自己。在女孩們一番表白之後,張子文用實際行動回報了她們,一番……
然後張子文滾到地上。按摩床不過兩尺來寬。張子文一場春夢裡也不知做了多少劇烈運動,擺出多少高難度動作,總之在一個不小心下,張子文從床上滾了下來。按摩床不高。滾下來也沒有大事,可問題是張子文春夢正濃,身體某個部位正因為充血而站得高高的等待檢閱。這突然間從上面掉下來,偏巧還正壓在這高高翹起的地方。張子文這個疼啊,在地上都縮成了一團。
真夠丟人的。張子文跪在地上按著下面偷偷往兩邊看,才發現不知不覺間,天竟然都黑了。洪坤早就不見了蹤影,房間裡只有另一張床上躺著阿拉桑。看看他搭在肚子上的大浴巾也被高高頂起的帳篷。張子文長舒一口氣。還好沒有讓女孩們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不然真醜大了。
換了衣服走出房間,站在夜空下深吸一口氣,張子文感到精神煥發。除了下面還隱隱作痛,其他地方都感覺充滿活力。到餐廳轉轉,正餐時間早過了,張子文隨便要了點雞肉竄,拿著就往賭場走。
大馬特色菜之一就是這種雞肉竄。跟國內不一樣的是。這種雞肉竄往往都是雞肉打成蓉,混合了各種香料之後再粘在棍子上面放在油鍋裡炸,吃起來香味特別濃。這個鐘點,酒店外面已經沒有多少人。但是裡面無論是酒還是賭場,卻正是高峰時期。既然晚上已經有了約會。當然是到賭場消磨掉這幾個小時等待的時間。
到賭場大廳,張子文剛準備掏出酒店房卡取點錢做賭本。鐵柵欄後面的小妹卻立刻送過來一疊籌碼。
「這是酒店送你的。」
張子文沒有想到這看起來不怎麼漂亮的小妹,竟然還記得自己。看來自己也算這裡的一個名人了。接過籌碼的時候,張子文有點飄飄然,隨手仍過一個籌碼做小費,等看清上面的數字又開始後悔起來,這一個紅的牌子可就抵得上她一天薪水了。
拿著籌碼在賭場轉了一圈,張子文一直不好意思出手。主要是都不會。最後走到百,家,樂桌前,張子文才算發現一個自己明白的玩法。前幾天還贏了一大筆錢呢!
這時長長的牌桌前面坐滿了人。雖然其中也夾著幾個金髮碧眼的歐美人,可多數都是黑頭髮的亞洲人,而且仔細聽聽他們說話的聲音,張子文發現裡面絕大多數竟然都是上國的,而且是大陸人。
現在莊家四個白白胖胖的中年人,頭頂已經沒有頭髮,旁邊的頭髮梳向中間,頗有地方包圍中央的趨勢。胖子拿著兩張牌一點一點的揭,翻出一個7來高興的摔到桌上。閒家一個5點,莊贏。胖子笑得鼻子眼睛擠在一起,高興的把荷官推過來的籌碼都抱到自己跟前。
「老子今天火氣就是好,不知道還有幾個龜兒子要趕著輸錢給我?」
胖子張嘴就帶著髒字,可牌桌上的人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這點。幾個人趕著把籌碼推到莊家,卻沒有人跟著下閒。看來胖子確實火氣正旺,張子文想著隨手扔了個小籌碼到了閒家。跟著張子文後面,幾個小籌碼稀稀拉拉的也扔到閒家,可明顯莊閒兩家下注的數目差別很大。
荷官又叫了幾聲,問有沒有人跟著下注,卻沒有人再往桌子上放籌碼。荷官看看賭注,用手按下牌盒對著胖子說:
「對不起,這莊閒兩家差別太大,按照規矩這把不開了。」
「你丫的的說什麼?這麼大個賭場還不准老子堵了?你們開門做的什麼生意?信不信老子叫人來砍了你們?知不知道老子是哪個?」
胖子拍著桌子站起來,囂張的對著荷官大吼大叫,唾沫星子飛濺的滿桌都是。荷官微笑的解釋說這一局兩邊賭注差別太大,希望胖子能讓了這局莊,如果他願意選閒家還是可以繼續的。胖子不願意讓,怕運氣到此為止。所以乾脆指著荷官的鼻子罵起來。圍著桌子的幾個人也跟著起哄,夾著著各種語言各種方言,一時間整個賭場大廳裡亂哄哄起來。
胖子正罵的開心,幾個穿著黑西服的人走過來,圍到胖子周圍。張子文發現其中一個面熟,想想記起來前幾天一直跟在洪坤後面的。看來這幾個穿黑西服的,應該是賭場保安。
雖然黑西服保安圍著胖子,卻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就是簡單的站在那裡。胖子罵的不過癮,幾次都像衝過去推開荷官自己發牌。荷官和站在他旁邊穿馬甲的住手卻沒有動,只是不停解釋說這是賭場規矩,希望玩家能遵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