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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三九一節 有子紈褲色如狼 文 / 醉蕭瑟

    這個世界上沒有所謂的幸運,張子文之所以能夠運氣爆棚的贏到一大筆錢,不過是因為他是先天級武者。就算張子文現在沒有意識到要操控賭局,可潛意識中他是非常清楚賭局結果的,所以這就像是知道了答案的下注,想要輸掉都困難。

    張子文這般的人,一個個都是偏執狂,就算是成功了也是偏執狂,最好離他遠點。想想看吧,張子文走下武當山之後的所作所為,殺戮不算什麼,可他能沉浸在每一段嶄新的人生記憶中,結交真摯的戀人,生死與共的摯友,建造屬於自己的輝煌人生。

    眨一眨眼,張子文就能冷然漠然的一劍斬斷過往,再真摯的愛情,再虔誠的親情,再無私的友情,不管是嬌媚如花的女孩,還是義氣雲霄的好友,他都能夠放下。

    也許某一年某一日,張子文心尖會流過一絲淺淺的遺憾,但也僅僅只是如此。

    就如同愛情不分高低貴賤,卻有先來後到。張子文他首先是武當內宗首席大弟子,其後才是張子文這個人,如果他不是孤兒,如果他的童年少年不是枯坐山巔一人苦修,也許不會有現在這個年輕的先天級強者,卻能讓人間多一個心靈溫暖的人。

    張子文沒有心,所以無情,因為沒有情,所以淡漠。能被張子文真正看重的,只有十餘年來與他生活的掌門師傅、小師叔,其他人,就算是小師妹,就算是武當七子其他六人,在張子文心中都是一片漠然。

    他還活著。他是一個人,他孤獨。他驕傲,他漠視天下。

    「君豪酒店4208房,記賬就好了,等走的時候再結算吧。」阿拉桑在後面提醒張子文把房卡遞進去。沒有想到這個地方竟然這麼方便,張子文想想又對櫃檯裡的妹妹說:「存個整數吧。另外提14萬現金,多餘零頭給你做小費,辛苦你了。」

    妹妹朝著張子文開心的笑起來:「謝謝老闆。老闆每天都發財啊!」

    接過一疊鈔票,張子文也沒有數,直接放到阿拉桑手裡。阿拉桑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楞了一會才說:「不用。你是本公司的客人。所有費用公司都會付賬的。」

    「這是給你的,謝謝你這兩天的幫忙。」阿拉桑心情終於恢復過來,這可比他自己在賭場辛苦要來得實惠的多。吃飯,吃飯。張子文現在最希望的就是找個好地方大吃一頓。

    「我們這裡有全大馬最好的餐廳。全世界各種美食我們這裡都有,甚至在你住的君豪酒店。有一家全大馬唯一的一家被米茲林評為三星級的餐廳。」

    「那我們中午到哪裡吃飯?」

    兩個人走出酒店大門,張子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站在門口沒有繼續往前走,而是轉頭往右邊張望。這時正是中午,馬路上到處是隨意閒逛的人群,在馬路對面正是露天娛樂中心,碩大的摩天輪聳立在高原上,想必上面的風景一定不錯。

    可張子文卻沒有心思看風景,一輛出現在街角的麵包車吸引了他的注意。這是當地常見的一種車。馬路邊上還停了兩輛,可這輛車始終給張子文一種奇怪的感覺。

    「快點,今天中午我帶你到一家本地風味的餐廳,那裡有最正宗的大馬食物。」阿拉桑站在馬路邊對張子文說著。張子文突然有了一種衝動,往前快走幾步,拉住阿拉桑往後退。然後突然按著他的腦袋往下,兩個人一起蹲到地上。

    「你要做什麼?」阿拉桑的不快淹沒在辟辟啪啪的巨響裡。這是槍聲。麵包車打開的車門裡,伸出的兩隻ak肆意的掃射,四處飛散的子彈漫無目標,一顆集中身邊的柱子,散落的水泥打在阿拉桑臉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

    「媽啊……」

    「上帝啊……」路上的行人尖叫聲並不比槍聲小。華人喊著媽,老外叫著上帝,幾個不知是鬼子還是棒子的小妹妹站著那裡,兩手撐在腰上拼了老命尖叫,那叫聲完全可以跟她們嬌喘的聲音相比。

    麵包車在街道一端就地調頭,又往回衝過來。張子文這時推著阿拉桑躲到街邊的一處花壇後面。好歹經過幾次大場面,加上開始就感覺不對有了準備,張子文倒是沒有被槍聲嚇到。仔細觀察,張子文發現車上的槍手實際上並不打算殺人。不然,路邊那三個怪叫的女孩完全就是個活靶子。

    但是等車轉過彎卻變了樣子,槍手雖然還是肆意往天上鳴槍,可這次卻偶爾還停一會,似乎正在找目標。張子文開始還擔心這是賭場安排準備對付自己的,在張子文看來,就這樣從賭場贏一大筆錢還是很擔心。可是現在卻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對付他這樣的小角色,哪還需要用到槍,一把砍刀足夠了。

    正胡思亂想,身後酒店大門打開,一個人從裡面走出來。張子文回頭發現正是賭場裡的那位年輕人。年輕人好像還是很疲倦,揉著太陽穴低著頭往前走,根本沒有注意到馬路上的混亂。

    麵包車越來越近,張子文彷彿都看見車裡槍手那冷酷的面容和專心瞄準的樣子。槍手的目標就是身後的年輕人,張子文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年輕人距離自己還足有5米,而麵包車卻越來越近,特別是兩隻ak現在都找到目標,正調轉槍口開始瞄準年輕人。

    沒有時間,連提醒對方的時間都沒有了,張子文突然用一個短距離蹲踞式起跑的動作,貓腰衝了過去,距離還有2米的時候凌空躍起,如同一支標槍一樣推到年輕人。兩個人倒在地上同時,年輕人身後酒店的落地玻璃大門突然碎裂開,玻璃渣如同雨點般落下來,然後兩人才聽到刺耳的槍聲。

    倒在地上,張子文如同上緊的發條般旋轉起來。抱著年輕人一起倒在地上翻個跟頭,滾到牆邊。幾乎又是同時幾下炸裂聲中。在剛才兩人躺倒的位置多了幾個彈孔。張子文一個前滾翻,轉到一個水泥柱子後面,手抓住年輕人的頭髮,用力把他往後來了過來。又是幾個小洞洞出現在他腳底的位置。

    這幾下不過是瞬間發生的事情,等張子文和年輕人意識的在做什麼的時候,麵包車已經經過酒店大門,往街道盡頭衝過去。張子文依然蹲在地上,手裡還有幾根因為太用力扯下來的頭髮。不過危險已經過去,因為從各個酒店和街道角落裡,似乎是從地下冒出來一樣。無數的保安衝了出來。手裡都拿著各式各樣的槍械,開始對著正駛向遠方的麵包車開火。

    這兩人長得雖然差不多,連氣質也許都很像,可是行事待物卻完全不同。其中更重要的是,其他人對兄弟兩個的態度天差地別。

    被張子文救的年輕人叫林仁泉。竟然是這星空娛樂老闆的二公子。他應該算是這賭場的半個主人,可看看周圍人對他的態度,最多也就算一個有點錢又不太混蛋的普通人而已。可是對他哥哥,林史可,卻完全另一種態度。簡單點說:那才是對老闆的態度。

    不過這當哥哥的林史可確實不簡單,不知道從什麼地方突然冒出來,幾乎在瞬間就解決了麻煩。跟在他後面的一位中年人僅僅只開了一槍,在麵包車就要消失在街角的瞬間擊中了司機。因為慣性車翻到在路邊,車裡的槍手還打算依托汽車頑抗。被包圍過來的眾多保安第一時間打成了蜂窩煤。

    馬路邊的花腔女高音終於停了尖叫。張子文懷疑這三個女孩的叫聲遠比ak更有殺傷力。三個女孩是在林史可的安慰下安靜下來的。張子文不得不承認,這位林史可是個帥哥,長得高高大大,樣貌迎接瀟灑,再考慮到二公子的身份,對女孩來說:絕對的殺手級別人物。

    「你沒有事吧?看你臉色不好。應該是被嚇壞了。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

    林史可是個不錯的哥哥,懷裡還抱著女孩,就想著過來安慰跟張子文一起坐在馬路沿的弟弟。跟林史可相比,林仁泉也同樣的帥氣,可是臉上卻多了不少頹廢。做哥哥的說臉色難看是因為驚嚇,可就算張子文這種老實人都能看出來,弟弟臉上滿就是縱情酒色留下的痕跡。

    「是你救了我弟弟?」

    二公子高興的朝張子文伸出手,張子文有點受寵若驚,可惜剛才摔到地上顯然傷著胳膊,不得勁。可這一耽誤時間,就會讓對方誤會,以為張子文不屑跟自己握手。如果這是其他人,當場就應該翻臉才對,明顯給臉不要臉嘛!可是二公子就不是普通人,右手在空中劃了個半圓放到身邊一個女孩肩膀上,臉上的笑容都沒有一絲變化。

    「真是太謝謝你了。這樣,你在我們這裡的所有費用,都會由本公司負責,而且我還會通知公關部門,另外再送上一份厚禮給你的。」

    「二公子,這就是張子文。本來就是我們公司的客人。」阿拉桑突然出現在旁邊,林史可脫口而出阿拉桑三個字,看樣子他跟林史可還是熟人。聽了阿拉桑的介紹,林史可的臉上終於有了點變化。

    「你就是張子文?很好,很好,巧得很啊!」

    仔細打量了張子文一下,林史可轉身往馬路中間走過去。現在馬路上來來往往都是保安和穿著各種制服的工作人員。幾個保安分開人群,林史可走上一輛車窗被流彈擊破的轎車頂,接過一個話筒對著四周的人群開始喊話。

    「大家安靜,聽我說。這次槍擊事件只是一個意外,這不過是幾個混黑道的因為輸錢,所以才在這裡鬧事。」

    換個方向,林史可繼續說話。人群安靜下來,注意力都被林史可吸引過去,其實他說什麼不重要,現在以他的身份站在這裡,本身就是對大家最好的一種安慰。再說像他這樣的帥哥站在車頂,眾多的女士盡顧著瞻仰美色去了,那還有心情來害怕。

    「我代表星空娛樂向大家保證,我們這裡是最安全,最友善。最安逸的度假村。今天這種事情只是一次偶然事件。至於大家在這次偶然事件中受到的損失,我們星空娛樂全部承擔一切維修費用。而且為了表達我們對各位旅客的慰問。本度假村將在今晚組織一次名為活力之夜的活動。活動中將會為大家帶來最勁爆的遊戲,最前沿的音樂。同時,本度假村將在露天娛樂中心附近組織一次免費自助大餐活動,希望大家玩的開心。」

    人群裡傳來竊竊私語,幾個人開始鼓掌,接著更多的人一起鼓掌起來。一次沒有人受傷的槍擊事件,就這樣變得風平浪靜下來。

    「我們這位大二公子真不錯。雖然長得沒有我帥,可人真能幹,而且還很關心下屬的。」

    「不能這樣說。記得你名字也不能說他就是好人。也許他不過是記憶力好點而已。」

    阿拉桑也坐到張子文身邊說著。他顯然沒有注意到坐在張子文另一邊的林仁泉。其實就算注意到了,恐怕他還是會這樣說。張子文笑著胡插一句要轉移話題。沒有想到林仁泉到不以為意。

    「我哥哥這人確實很能幹的。」

    「就是。」阿拉桑說:「聽說最近林老闆身體不好。二老闆又經常出國,所以公司業務實際上是二公子搭理的。而且更重要的是,我們這位二公子還熱心公益事業。我聽說他在鄉下好多地方都修了學校,還有醫院,甚至幫著一些農村修了公路和飲水池。我老家就有不少人很佩服他的。」

    「真的?」

    張子文好奇的看向林仁泉。他點點頭卻沒有說什麼。聽著阿拉桑介紹二公子的事跡,張子文無聊的觀察著從他們身邊匆忙經過的工作人員,過了好久才開口:「像這樣的人,如果不是真的忠良仁厚,那就一定是大奸大惡之人。」

    「你什麼意思?這誰說的?」

    林仁泉和阿拉桑向張子文。張子文趕緊站起來:「我什麼都沒有說。肚子餓了,阿拉桑還是帶我找個地方吃飯吧。」

    林仁泉也站起來:「我還沒有謝謝你救了我的命呢。今天中午就由我來請你吧。」

    阿拉桑在他背後朝張子文指指,臉上滿是不屑:「這個他拿手,除了吃喝玩樂,就什麼都不會。」

    ……

    西餐廳環境不錯。裝修的很有點異國情調。(廢話,這本來就在外國。不過這西餐廳不是大馬風格,更多的像是歐洲風格。)這裡距離賭場酒店一個多小時的車程,如果不是林仁泉帶來,張子文根本想像不出在一片山崖的背後,竟然還躲著一家豪華餐廳。

    這應該就是阿拉桑提到的米茲林三星級餐廳了。看來阿拉桑也只是知道這個地方。因為進門的時候,他跟張子文一樣好奇的看著門廊兩邊裝飾繁複的兩尊雕塑。

    雕塑是兩個人像,紫銅色女人**,皮膚上都是複雜蜿蜒的花紋,配合細膩的肌膚紋理,張子文調動了所有的意志力,才總算沒有像阿拉桑那樣伸手往女人那高高翹起的嫩乳上摸過去。

    「啊……」

    阿拉桑彷彿被電了一下,飛快的收回了手。林仁泉哈哈大笑起來,張子文發誓他看到雕塑朝著自己拋了一個媚眼。

    「活的?」

    「你們兩個運氣不好哦?這裡一個真雕塑一個假雕塑,如果你們第一次來選了假的,就會有優惠的。」

    林仁泉笑著當先往裡走。阿拉桑幾個手指搓幾下,發現張子文盯著自己,猥瑣的笑了一下,擠眉弄眼的小聲說:

    「手感不錯哦!」

    餐廳不止裝修豪華,這食物的味道確實不錯。不過讓張子文不理解的是,這種算是頂級的餐廳,怎麼也賣米粉?還有臉自稱意大利麵條。

    喝下第二瓶紅酒,林仁泉開始有點醉意,端酒杯的手也開始顫抖起來。坐在他旁邊的阿拉桑相比之下強了不少,端起一杯酒就摸在自己臉上摸,然後沿著手指全部灌到鼻子裡面。

    「我們吃完了,要不今天就到這裡好不好?」

    張子文喝完自己杯裡的果汁提議,林仁泉抬起手朝遠處服務員做了一個手勢,搖搖晃晃站起來就往外面走。

    「這,還沒有結賬呢。」張子文摻著阿拉桑跟在後面。他手裡還提著第三瓶紅酒,正摸索著要往耳朵眼裡灌。

    「我是這裡的vip。記賬的。」林仁泉揮揮手,一張鈔票塞到服務員手裡當小費,逕直往外面走去。

    「妹妹,你的胸好挺啊。」

    走到門口阿拉桑突然開始發酒瘋,推開張子文就往一尊雕塑胸上摸去。這次他選的可是真雕像了。張子文趕緊趕過去拉住阿拉桑,朝對面的真人道歉,雕像又朝張子文眨眨眼。這雕像還真好看,眨眼都透出一種風情。

    突然間出現在門口的女人卻比雕像更有風情。一間灰白兩色的風衣下,一位佳人出現在餐廳門口。走在前面的林仁泉突然停下來,原本有點踉蹌的腳步瞬間變成了立正的姿勢。臉上一直帶著的那種玩世不恭。或者說無聊的神情變成了嚴肅。彷彿一瞬間,林仁泉從一個頑皮的孩子變成了一個成年人。

    這個女人我認識。看到門口的女人第一眼,張子文這樣告訴自己。仔細再看了一眼,張子文大吃一驚,門口的女人竟然就是前天晚上在首都機場遇到的那位紅衣女人。

    女人根本沒有看張子文和站不穩的阿拉桑。也許是因為林仁泉身上的酒味,女人忍不住皺起眉頭捏住鼻子。

    「怎麼中午就喝這麼多?」

    林仁泉沒有解釋,低眉順眼的站在那裡,小聲但是清晰的說了一句。

    「媽媽,早。」

    黑夜裡,高原上的風還是很厲害。偶爾從山脊間穿過的風吹到樹葉上,嗚嗚的聲勢嚇人。加上寬葉常綠植物雖然張的高高大大,卻往往都是空心軟骨,在風的勢力壓迫下。經常東倒西歪沒有站像,在黑夜裡看起來就更恐怖片裡的場景似的。

    這恐怖片之所以流行,據說是因為通過恐怖的體驗和解脫,來舒緩現代人們因為過於忙碌而疲憊的心靈。換句話說:就是現代的人們心靈都已經麻木,很難產生正常的感情,只能通過恐怖片的刺激。來恢復人類特有的情感。就跟吸毒似的,當某人覺得香煙不過癮的時候,是不是總想著要來點夠勁的?一個道理。

    可惜了這麼好的氣氛,坐在草地上的兩個人現在都沒有心思來體驗鬼屋的效果。阿拉桑喝得醉醺醺的,連坐都坐不穩,不是張子文攙扶,怕早就滾到路邊的水溝裡了。這東南亞人的酒量真不怎麼樣,大半瓶紅酒一般都能被放倒。如果按國內的喝法,先白的,再紅的,最後啤酒漱口,喝完就可以直接送醫院,其實去殯儀館也可以,就是不知道程序對不對。

    阿拉桑固然人事不省,張子文卻是很清醒的。雖然喝點小酒,可在聽到林仁泉那句「媽媽」的第一時間,就已經完全清醒過來。

    這林家二公子年紀多大啊!雖說貴家富公子都保養的好,可是看樣子應該不會比張子文小,再說他上面還有一個哥哥。這麼看來紅衣女士也要算張子文的長輩了。

    這一道討論輩分的時候,什麼問題都變得麻煩了。比如張子文打從爺爺開始,在同宗裡年紀最小,可輩分還留著。到了他爸爸那一輩,加上到學校當了老師,這輩分更是落實的。據老人講,當年宗族裡過年吃祭飯的時候,老人家都可以跟著宗族長輩上正席。

    因為讀書耽誤了張子文爺爺和爸爸結婚,到了張子文這輩,那輩分跟年紀就差得更遠。據說在鄉下還有白鬍子的老頭搶著喊張子文二大爺的事情。嚇得張子文根本就不敢回鄉下老家。

    如果按照這輩分,那天晚上張子文摸得……不過那天晚上好像也沒有做什麼吧。摸摸看看,應該不算亂那什麼的吧!

    張子文看著樹葉在黑暗裡胡亂跳舞,思緒也跟著胡亂遊逛,突然間聽見「卡噠」一聲。這聲音可不是山風吹出來的。這應該是樹枝折斷的聲音,如果被風一吹樹枝就斷,那現在怕滿山都是光凸凸的樹桿才對了。

    「誰在那裡?」

    張子文對著黑暗喊了一句,手在地上摸著……連塊石頭渣滓都沒有摸到,地上厚厚的草軟軟厚厚,跟武器完全不相干。

    三四個黑影出現,朦朦朧朧的看不清楚樣子。卻沒有人回答張子文的問話。幾個人慢慢散開,拉成一條直線。相互之間間隔著幾米靠攏過來。這是要包圍啊。張子文一咕嚕爬起身,拖著癱在地上的阿拉桑就要跑。雖然不知道來的是什麼人,可看這架勢就不像是準備來做文藝表演的樣子。

    阿拉桑那是真醉了,不過張子文喊叫還是踹上幾腳,就是賴在地上不動。人都說這喝醉的人重,也不知有沒有什麼道理,可現在張子文就是拖不動他。眼看著四個黑影慢慢封住了三個方向,最靠近的一個甚至能看清楚手裡還拿著根棍子。

    拖著阿拉桑往後退,醉醺醺的阿拉桑一邊哼著小調,一邊還掙扎著要賴在地上不動。張子文拖了幾步發現黑影越來越近。從遠處射來的燈光在他們手裡反射出來。那點點寒光告訴張子文他們手裡其實都是砍刀。兩尺長的砍刀,砍榴蓮和砍腦袋,都同樣有效。

    張子文是個好人,遇到危險當然不會就這樣把朋友扔到一邊不管。雖然阿拉桑還不算朋友,不過張子文……就算真是朋友這個時候也要先顧自己才行啊!再不跑就沒有機會了。可……問題是現在跑不了。

    現在張子文穿的是阿拉桑買的一件西服。關鍵時刻,這袖口的扣子竟然扣在阿拉桑的衣服上。黑燈瞎火的,張子文摔了幾次也沒有解開,一用力把三顆紐扣都扯斷,可已經沒有跑的機會了。最近的一個人出現在張子文面前,手裡散射著寒光的砍刀自上而下劈了過來。

    張子文猛的往後退一步,背後抵在一棵棕櫚樹上。刀鋒劃過面前,帶來一股寒意。第二個人橫著一刀往張子文脖子砍過來。低頭閃過,張子文失掉重心倒在地上。砍刀在他頭頂深深砍入棕櫚樹。第一個人又朝著張子文頭上砍下來。

    這次再沒有辦法躲開了。張子文只能閉上眼睛等死。

    「啪」

    槍聲在黑夜裡很響很刺耳。又是兩聲槍響。兩個黑夜慢慢倒在地上。另外兩個轉身往黑暗中跑,很快消失在樹林裡。

    張子文嚇得渾身發抖,歪倒在地上等著砍刀或者子彈降臨到自己頭上。等了好久卻一直沒有什麼發生。睜開一隻眼睛,從眼角偷看一下,發現一隻手伸在自己面前。順著手往上看,一位中年人正看著自己。

    「我叫洪坤。你沒事吧?」

    張子文握住面前的手站起來。這才發現自己兩隻腿不受控制的顫抖。跟洪坤那溫暖厚實而且異常穩定的手相比,張子文現在的手冰涼涼的滿是冷汗。看看躺倒在腳邊的兩個人胸前還在冒出的血,張子文一陣頭暈,又倒在地上。

    ……

    酒店餐廳,第二天早上。張子文疲倦的坐在那裡,連面前豐盛的早餐都沒有了興趣。倒是坐在對面的阿拉桑,吃得風捲殘雲。

    「你說的昨晚的事,是不是真的啊!」

    嘴裡還嚼著東西,阿拉桑還不忘問張子文。張子文一口喝光一大杯咖啡,感到一絲精力從胃裡慢慢傳到了頭上。

    「你都問了100遍了。煩不煩啊!什麼時候見你們公司的人?我趕緊辦了正事好走啊。這鬼地方,不是ak就是砍刀的,真是太危險了。」

    阿拉桑塞完最後一口東西,擦乾淨嘴巴才滿意的往後靠在椅子上。臉上充滿神秘的說:

    「看來最近幾天你是不能辦事了。公司高層最近忙的很。知道昨天槍擊事件的背景消息嗎?那可是精彩的很。」

    張子文又倒被咖啡喝了一口。大馬的咖啡還是很有名的,再說這裡的槍擊,跟他有什麼關係?只要子彈不落到自己頭上就好。

    「聽說這些槍手都是老二找來的。公司裡面現在都傳遍了。」

    「老二是什麼人啊?黑社會大哥?」

    胡亂應酬一句。這阿拉桑背後說這些小道消息,竟然還沒有打算刻意壓低點聲音,看來也應該不是什麼內幕。

    「就是這星空娛樂的二老闆,董事長林子道的親弟弟林思明啊。聽說原來他們兄弟兩個都是混黑道的。後來有了錢,兄弟兩個建了這家星空娛樂。雖然老闆林子道要擺脫黑道身份,可這做弟弟的卻一直跟過去的一些人有關係。聽說這次就是他找來的槍手。」

    「不會吧?這二老闆找槍手打算殺誰?難道還會嫌棄自己家的生意太好。搞點恐怖事件讓遊客都再不來這裡玩?」

    張子文不相信阿拉桑的話。這兄弟爭財產的事情聽說過,可這幾個槍手明顯就不是為了殺人……也許有目標。可絕對不會是一直沒有露面的那個什麼董事長。

    「那就不清楚了。不過當家兩位老闆之間有問題,那可是公司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而且還聽說……」

    阿拉桑靠近一點,準備繼續暴料,可是卻看到什麼,突然間閉上了嘴巴,突出的身子半懸在空中,看著張子文身後發呆。張子文趕緊回頭,發現一個女人風姿卓越的站到自己背後。

    「你好,我叫安琪雅,林仁泉的媽媽。」

    女人朝張子文伸出手。張子文趕緊站起來。匆忙間帶倒了桌面的咖啡。張子文往旁邊讓了一下。以免咖啡流到衣服上。

    「聽說昨天是你救了仁泉。我今天是專門來謝謝你的。昨天實在太多事要處理,沒有來找你。張先生不會介意吧。」

    「不會,不會。」

    張子文握住安琪雅的手,嘴裡說著:心裡卻想起那天晚上握住她胸前時的感覺。她的手跟……一樣柔軟啊!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所以如果要泡吧勾引小妞,那當然跟著花花公子是沒錯的。而在這山頂之上,星空之下,最大最亮的花花公子,非林仁泉莫屬。

    「有蚊子。這裡蚊子欺生,專咬我這個外人。」

    張子文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光,發現身邊的阿拉桑跟林仁泉都奇怪的看著自己,尷尬的笑著解釋。得到的確實兩個人的白眼。

    「我們星空娛樂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蚊子。不但沒有蚊子,連蛇蟲鼠蟻什麼的都很少。這是全大馬都知道的!」

    張子文嘴裡還在堅持就是有一隻蚊子剛才咬了自己。心裡卻沮喪的很。總不能當著兒子的面說:自己現在正想著你媽安琪雅那對高挺的胸吧。那純粹是找抽!

    早上張子文握住安琪雅的手,那種感覺真是奇妙無比。小小的一隻手彷彿沒有骨頭,剛好被張子文的只色爪完全包住。就在接觸的一瞬間,張子文覺得彷彿是被雷擊中一樣。——不久前他好像也被擊中過,可是那次不過幾個小時,就掏光張子文的口袋。如果照這個雷擊起源大小比例來看。現在這次足夠雷光這個男人的每滴精血。

    「你不會是再想我媽吧?」

    「啊?!……有鬼啊!」

    林仁泉突然冒出的一句話,差點沒有讓張子文發心臟病。林仁泉倒是挺坦然的樣子。

    「你也不是第一個了。像我媽媽這樣的尤物,很多男人見到都會想入非非,跟她握手就要了命似的人也不是沒有見過。」

    林仁泉看著張子文的眼睛,那種玩世不恭的表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得一見的正經。

    「不過我要提醒你。心裡想什麼都沒有關係,就是不要真打算做什麼才好。她可不是簡單人物,而且她身邊的男人更是一個比一個難惹的。」

    一縷青煙從嘴裡出來,再一絲不漏的從鼻孔裡進去。林仁泉抽一口煙,表情又回到了原來那種頹廢之中。當先走進面前一家的pub。張子文站在那裡目瞪口呆,阿拉桑推推他問怎麼了。張子文想想剛才林仁泉說的話,看著消失在門後的背影,再看著阿拉桑奇怪的問,

    「有兒子這樣說自己的媽媽?」

    「怎麼沒有!又不是親生的。」

    看見張子文疑惑的表情,阿拉桑八卦的精神又上來了。

    「我們董事長先後有兩位太太。二公子跟這位林仁泉都是大太太生的,可是大太太十幾年前就死了。後來董事長娶了這個安琪雅,她也有兩個孩子,第一個是個姑娘,應該有十好幾了,後來又有個6、7歲的男孩。」

    「是嗎……可是看這位林仁泉。好像對他繼母很尊敬的樣子。」

    「那是。聽說當年這二公子還很小,那是董事長還在忙著打理生意。所以一直是安琪雅照顧他。不過那時二公子已經上中學,所以他跟這個繼母的關係就很一般了。」

    「那……我記得你說個你們董事長有個弟弟,好像還跟他爭財產什麼的……」

    「是啊!公司總經理林思明。他一直想要董事長的位置,這是每個人都知道的事情。聽說他私底下做了不少事情,可是我們董事長卻不是個簡單的,每次都沒有讓他弟弟得逞。不過我還聽說一些秘密,只有小心最靈通的人才能知道的事,你想聽嗎?」

    阿拉桑表情賤賤的,左顧右盼生怕別人聽見,可就是這種表情想不讓人注意都難。張子文轉身就走。回答的乾脆。

    「跟我又沒有關係。不聽。」

    「別走啊,你不聽我也要說的。」

    阿拉桑拉住張子文,推著張子文離開pub門口。

    「我聽說其實林思明跟我們老闆作對,根本不是為了財產。其實都是為了那個女人。」

    「女人?哪個?」

    「還有誰。當然是安琪雅。……我還聽說她第一個女兒就是林思明的。不過我們老闆可不是這樣說的,他經常說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女兒。」

    「真的?哈姆雷特?」

    張子文打個哈欠。這種故事太老套了,連那個老謀子拍的什麼ju花殘都用這做題材。沒有新意。

    pub不錯,音樂夠勁爆,燈光夠昏暗,最最重要的,是美女夠多。而且都是異常飢渴的那種。一段激烈的的士高樂曲配合著頻閃燈,讓舞台一端的鐵籠裡的性感美女身上的衣服,隨著每一下閃動都在變化,時而多一件。時而少兩件。

    很多人就站在舞池中間,也不知道是在跳舞還是抽筋,一顆腦袋就在那裡不停晃。抽風,吃藥後更抽。

    以林仁泉的帥氣,即使沒有二公子的身份,一樣很容易泡妞。如果他願意。怕是會有不少美女倒貼著排隊找他。張子文和阿拉桑不過就是在門口說了幾句話,等進去找到他的時候,身邊已經左右依偎著兩個女孩。看見張子文過來,林仁泉揮揮手找酒保要了兩杯東西。

    「放心,你的是不含酒精的。」

    張子文放心喝了一口,其實這個林仁泉還是很不錯的一個人,至少還記得張子文不能喝酒。早上安琪雅跟張子文道謝之後,就安排林仁泉帶著張子文一起在山頂遊蕩。跟阿拉桑相比,這位花花公子是為不錯的導遊,卻是個糟糕的賭伴。昨天張子文還贏了100萬,今天卻一下輸了2000多。沒錯,2000,對張子文這種窮人來說:這已經是很大的數字了。雖然這些錢還都是星空娛樂給的。

    既然沒有贏錢,張子文決定晚上要好好的補回來。其實如果你有機會跟一位花花公子一起去pub,這種補償是很容易得到的。比如現在張子文懷裡的兩個大河小妞。

    這三位小妞是第二次見面。昨天大街上,三位小妞扯著嗓子大叫的形象讓張子文記憶深刻。如果是在某種特定時刻,比如說床上,這種大叫是很容易讓人興奮的。更何況能一次打到兩個大河妞,也算一種為國爭光了。張子文原本還想一對三的,那樣更有成就感,可惜還有一個被阿拉桑搶過去了。

    必須承認一點,大河女孩確實非常——謙和。找不到更合適的詞來形容她們。張子文很難想像會有其他女孩,能允許他像這樣對待女人。捏著兩人的嫩乳比大小,或者比硬度,而且還是在pub裡面。的確刺激。不過張子文一直有個問題,只等到林仁泉摟著一個金髮碧眼的波斯貓過來的時候,才好意思開口。

    「這幾個大河妞不錯啊,你為什麼不要?」

    「沒興趣。被我哥哥碰過的,我都沒興趣。」林仁泉滿臉不屑,讓張子文想起昨天他哥哥林史可摟著女孩的情景。那有什麼關係?反正明早就讓她們滾蛋。

    【眨一眨眼,似乎自己還身處大學校園,嗚呼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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