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二九二節閒來無事賞落花 文 / 醉蕭瑟
第二九二節閒來無事賞落花
張子文一打開雲芊芊的衣櫥的時候就愣住了,也終於明白了這樣打開一個女孩子的衣櫥是多麼的冒失,他沒有窺視人家內衣的嗜好,臉上紅了紅,趕緊低頭找他能穿的衣服,果然有一個衣櫥裡面堆疊的密密麻麻的都是男式的衣服,內衣、褲子、衣服樣樣俱全,而且品種豐富數量眾多,決不僅僅是為了給他準備一套衣服這麼簡單。
他怔愣了一下,隨機冷冷地對雲芊芊說道:「你倒還真是有心啊。」語意中諷刺的意味很濃。
雲芊芊當然明白他話語中的諷意,委屈地道:「這些衣服放在這裡很久了,我一直幻想著有一天你會用得到,現在……現在果然用到了,不過我沒想到是在這種情況下。」
聽她這麼說,張子文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雲芊芊這樣做未必不是出自一片癡心,自己倒不能過分苛責了,雖然她表達的方式有問題。他說道:「算了,你還是先去洗澡吧,我在下面客廳裡等你,你最好動作快一點,我的耐心有限。」
雲芊芊嗯了一聲就跑進衛生間去了,她對張子文一點也不避諱,就這樣光著身子從被子裡出來,大搖大擺地在張子文面前晃來晃去,搞得張子文倒是很不好意思,眼睛放哪裡都不是,最後只好看地板,心中不免大歎這個女人還真不是一般的不同凡響。
他穿好衣服,自顧自到客廳去了,奇怪的是別墅裡除了他們兩個居然沒有別人了,他明明記得昨晚也看到了趙婧的,怎麼竟然沒有住在雲芊芊家裡嗎?其實是他想岔了,雲芊芊要和他辦那種事,她留在這裡當然不方便了,要是不小心聽到什麼、看到什麼,豈不是尷尬死。
連傭人也不在,當然就不會有人給他們做飯,張子文拐到廚房,打開冰箱一看,存貨還不少,張子文挑出青菜、雞蛋、香腸,看到冷凍室裡還有一對大對蝦,也老實不客氣地拿了出來,做飯時間太久,所以他決定做麵條,正好廚房裡存有掛面,兩卷,足夠他們兩個人吃的了。
香腸切片清蒸,對蝦紅燒,雞蛋就煎成荷包蛋,青菜是用炒的,麵條是用煮的,清湯薄油,灑上一點小香蔥,香氣撲鼻。這些東西做法雖然都很簡單,卻也花了他一些時間,因此等他終於全部做好回頭的時候,看到雲芊芊依在廚房門口,正癡癡地望著他,張子文橫了她一眼,沒好氣地道:「看什麼看,想吃就自己端。」
雲芊芊歡叫一聲「哦。」蹦跳著進來,伸手就去端麵碗,卻馬上燙地「哎呀」叫了出來,張子文沒有理她,卻還是幫她把麵碗端了出來,雲芊芊在他身後向他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從筷籠裡拔了兩雙筷子,跟在他後面到了餐廳。
或許是張子文做的面確實美味,或許是她確實餓了,總之雲芊芊吃得很是開心,直到麵碗見底為止,看著張子文,似乎十分地意猶未盡。
張子文問道:「吃飽了嗎?」
雲芊芊滿足地點頭,答道:「嗯,好飽,文哥哥你做的麵條都這麼好吃,要是能天天吃到就好了。」
張子文不睬她,繼續說道:「吃飽了我們談正事吧。」
雲芊芊一副不樂意的樣子,扁著嘴巴說道:「幹嗎呀,凶兮兮的,誇你還不好,哼。」
張子文不說話了,只是冷冷地看著她。
雲芊芊被他看得怕了,說道:「好了,我不說話了好了吧,你一個人說好了。」
張子文看她老實了,繼續說道:「對於昨晚的事情,我希望你能給我個解釋,還有,你準備怎麼處理我們之間的關係。」
雲芊芊道:「昨晚的事情都擺在那裡,有什麼好解釋的,最多跟你道個歉嘛,至於我們之間的關係,現在既成事實,所以我要做你女朋友。」
張子文道:「你不覺得你的邏輯荒謬嗎?」
雲芊芊道:「荒謬什麼?」
張子文道:「如果我也看上了哪個女孩子,把她強姦了就宣佈她是我女朋友,而她也乖乖答應了,你覺得這種事情可能嗎?」
雲芊芊辯道:「那怎麼相同?」
張子文問道:「有什麼不同?」
雲芊芊急得拍著桌子站了起來,說道:「你什麼意思?你這麼說是不是準備賴賬?」
張子文一字一頓地道:「雲芊芊,我欠你什麼嗎?」
「你……你……哇……」雲芊芊完全沒有想到張子文會這樣對她說話,她原來認定了張子文會對她負責,頂多就是對她發發脾氣,卻完全不曾考慮到會從根本上否認和她的一切關係。
他說的沒錯,他確實沒有欠自己什麼,要欠也是自己欠他,就算是他得了自己的初ye,也是自己硬貼貼上去的,他還不一定想要呢。想到這裡,才明白自己是多麼地魯莽,這種做法是多麼地蠢,一時傷心與絕望湧上心頭,眼淚再也止不住,稀哩嘩啦地流了下來。
張子文沒想到她說哭就哭,一點徵兆都沒有,初時還能冷眼旁觀,越到後來越是心煩,他這人最大的缺點就是見不得女人的眼淚,於是心中十分地憤恨不平,心想我話還沒講完呢你就開哭,了不起我一走了之,不禁吼道:「你別哭了行不行啊,動不動就哭,你不煩我還嫌看著煩呢,聽我把話講完好不好?」
雲芊芊哭聲小了一點,但是完全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
張子文威脅道:「你再哭我就走了啊,以後別想我再理你。」
雲芊芊依舊哭得淒淒惶惶,口齒不清地道:「你走好了,反正……反正……你不要我了,我是不想活了,我一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讓你那個了,我還有什麼臉面活著呀,你走吧,你走了我就從樓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嗚嗚嗚……」
張子文一陣眩暈,這個世界已經沒有道理好講了,他遇到的都是什麼人呀。被她這麼一說,就更纏夾不清了,煩躁地道:「你冷靜點行不行啊,搞得好像都是我的錯似的。」
雲芊芊繼續哭道:「你都不要我了,叫我怎麼冷靜。」
張子文急道:「誰說不要你了。」說出口才發現自己又講錯話了。
果然雲芊芊一聽之後十分驚喜地問道:「真的嗎?那你還是要我的嘍,嗚嗚……我好高興。」立即破涕為笑。
張子文又補救道:「不是真的。」
但是他發現自己又說錯話了,現在的雲芊芊就像一個火藥桶一樣,一點就著,果然在得到希望之後希望又再度破滅的打擊讓她哭地更凶了,張子文覺得自己的腦漿都快要沸騰了,對付女人的眼淚,他過去沒辦法,現在沒辦法,估計將來還是沒辦法,沒辦法之下,所以只好妥協,他以盡量溫柔的語氣說道:「芊芊,你真的不要哭了,我沒有那麼絕情,你聽我把話講完吧。」
雲芊芊要的就是這個效果,所以雖然還是垂著淚滴,至少哭聲還是收了起來。
張子文繼續說道:「你要我答應你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先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什麼條件?」
「就是不能動不動就哭,你千萬記住,這是大忌,有什麼話就好好講,行不行?」這個時候不趁機提條件,更待何時啊。
「嗯,只要你不再讓我傷心,我保證不哭了。」
張子文兩眼翻白,心想你這話還不是講了跟沒講一樣,不過也沒辦法,跟女人是講不通道理的。他不再糾纏這個問題,認真地道:「芊芊,我們認識也有一段時間了,我張子文是什麼樣的人想必你也瞭解。
我是個堅持原則的人,對你不懂得尊重別人的性格和大小姐脾氣比較看不慣,對你昨天晚上的作為尤其不滿,我知道你出身豪門,從小被人當作公主一樣供著,被所有人寵著,讓著,你一切都以自我為中心,從來不管別人的感受。
你想要的東西別人會送上門來,巴結你都來不及,但是我要告訴你我對你這種脾氣十分地不認同,如果不是昨晚我們有了肌膚之親的事實,我可能連這些話都懶得跟你說,感情不是兒戲,不是任你予取予求的玩物,愛更不是霸道地zhan有,我可以很負責任地跟你說,我對你沒有愛的感覺,我愛的人是秋曉寒。
雖然她現在離開我了,但是我會去找她回來,在得到她明確的答覆之前,我不會接受任何人的,你也一樣。在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保持冷靜,不要再做無謂的事情,我張子文什麼都怕,就是不怕威脅。
這段時間我也希望你能夠好好考慮一下,到底你對我的感情是什麼,到底是不是愛,我也可以給你交個底。基本上要我接受你很難,不要說秋曉寒,還有一個許淡悅擺在那裡呢,這些都是問題。
現實的問題,我的傳統觀念很強,不會對你不負責任,但是也絕對不是毫無原則的負責任,我話就說這麼多了,這是我最真誠的態度,你自己決定吧,我們可以定一個約定,在我找到秋曉寒之前你不要再來煩我,等我解決了這個問題,如果那個時候你的想法還是沒變,我們再來考慮我們之間的關係,你覺得怎麼樣?」
「我不服氣。」
「你沒有不服氣的資格。」
「那如果我改了脾氣呢?」
「等你改了再說吧。」
「如果你十年都找不到秋曉寒呢?」
「那請你等足十年,如果你等不了,我不會介意的。」
「好,我現在也明確地告訴你,我雲芊芊喜歡你不是一時的頭腦發熱,不要說十年,就是二十年三十年,我會一直等下去,讓你知道我愛你的決心,絕對不比你愛秋曉寒少一點點。」
雲芊芊這樣說法,反倒是讓張子文愣住了,他沒想到她也可以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有些感動,眼睛定定地看向她,雲芊芊絲毫沒有閃躲,一雙清澈的眼睛也是定定地看著張子文,這其中包含著肯定和決心,張子文心中一軟,先把目光移開了。
張子文說道:「既然這樣,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
雲芊芊聽到他最後一句話,不覺間有些恍惚,好像認識張子文以來,這還是第一次從他嘴裡聽到保重兩個字呢,急道:「你等一下,我還有話跟你說。」
「什麼?你說吧。」張子文問道。
「我可以答應不煩你,也可以等,過完這個春節我就要回上城去了,以後來臨安的機會少之又少,所以這段時間可不可以我們繼續保持現在這樣的關係?」
「什麼意思?」張子文還以為她說的是像昨晚這樣的關係。
雲芊芊也聽出他的意思了,所以不由得臉上紅了紅,說道:「我不是說像昨晚這樣的關係了,是指我們以前那樣的關係,像朋友那樣,我來找你,你不許拒絕或者故意避開我,可不可以?」
張子文想了想,也沒必要畏之如虎一樣防著,就點頭答應了。
雲芊芊又道:「我會幫著你盡快找到秋曉寒的,雲氏的分支機構遍佈全國,我讓他們留意著,應該比你大海撈針一樣地找要好一點。」
張子文說道:「那多謝你了。」
「不用,其實這也是為了我自己考慮,早點找到她,早點問問清楚,我可不想真的等上十年二十年的。」雲芊芊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地酸楚,張子文當然聽得出來她的不滿,不過也沒有辦法。
「那就這樣吧,我真的要走了。」
「嗯,你的車在車庫裡停著,鑰匙放在客廳的茶几上。」
張子文不再說話,站起來往客廳走去,果然看到他的車鑰匙就放在茶几上,隨手拿了起來,出客廳往車庫走去,雲芊芊沒有站起來,一直這樣背對著他,直到他開車離開她的別墅,她都沒有轉過來。
她忽然覺得一陣難言的失落,至於失落了什麼卻又說不上來,慢慢地竟流下了傷心的淚水,她無聲地哭了一會兒,抹乾了眼淚,才起身去看張子文離去的方向,這時候路上空曠無人,張子文早去得遠了。
張子文回到家裡,卻不見樂樂,看到桌子上有一張紙條,正是樂樂留的,上面寫的是「張子文哥哥,你怎麼出去了一整個上午呢?是有重要事情要忙嗎?我去武館看樂歡去了,晚上回來。還有,廚房裡有做好的飯菜,如果你回來了肚子餓了就吃吧——樂樂留。」
張子文笑了笑,就沒有再去管這些了,樂樂不在也好,不然那些事情解釋起來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雖然上午有補睡眠,卻還是沒有多長時間,煩心的事情那麼多,還是閉上眼睛睡覺去吧。
再次睡醒的時候已經天黑了,他看到樂樂和樂歡都在,樂樂在廚房裡做飯,樂歡在書房裡打遊戲,張子文晃過去一看,也是在打cs,看他打得似乎還不錯,24:7,匪徒裡面排第二的位置,不禁微微一笑,心想cs的群眾基礎果然還是蠻雄厚的,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大概沒有不知道cs的。
樂歡看到他來了,忙摘下耳機向他問好,張子文示意他不用客氣,並誇他cs打得不錯,樂歡難得地不好意思地笑笑,說道:「好久沒打了,手都生了,以前我們學校有好幾支戰隊的,我們的戰隊是實力最強的一支,我可是有名的衝鋒手。」
張子文看他的步槍確實用得很好,尤其是ak47,基本上都是三槍之內必殺,不過他也有缺陷,就是身法不好,不太會躲子彈,因此死了7次之多。問道:「後來怎麼不玩了?」
樂歡道:「我們的戰隊也是業餘的,組個隊只是為了好玩,並不是想打職業什麼的,玩得不想玩了就不玩嘍,今天也是看到師父你的電腦裡裝了cs才一時手癢玩一下的,對了師父,你cs打得好不好?」
張子文笑笑,謙虛地道:「我嗎?一般,還有啊,我還沒決定收你為徒呢,現在叫我師父是不是早了一點?」
樂歡很認真地道:「師父,不管你是怎麼決定的,我已經決定把一生都奉獻給真武會了,無論如何你都要收我做徒弟,我是很認真的,我還有半年畢業,我決定等我畢業了就來你這裡,你就是趕我我也不走了,我要和你一起把我們真武會的精神傳遍整個世界。」
張子文一陣眩暈,沒想到這個樂歡的理想比自己的還要大,只好說道:「這些以後再說吧,等你得到你父母同意了之後,你也可以到我這裡工作,我也可以傳你武功,不過我們年齡相差無幾,我也不敢托大就收你做徒弟,那樣輩份就亂了,不然你姐姐豈不是也要叫我師父了?過個半年如果你還是這個想法,我代我師父收你為徒,你做我的師弟,這樣就沒問題了,所以一切到時候再說吧。」
樂歡高興地道:「嗯,沒想到我的輩份還可以高個一級,哈哈,那我是更加要來了,你等我半年,半年之後我一定來投到你門下,到時候你可不許再找借口拒絕。」
張子文只好說道:「好吧,只要你有決心,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情。」
樂歡說道:「嗯,我一定堅持到底。對了,還有一件事,春節就快到了,我們姐弟倆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所以這兩天可能要回去過年了,今天我媽就打電話來煩了我好長時間呢。」
張子文這才想起來原來時間過得這麼快,眨眼間就要過年了,點頭說道:「嗯,過年當然要回家去和父母一起,明天我去買份禮物,你幫我帶回去向你父母問好。」
兩人還在說話,樂樂拐了進來叫他們吃飯,樂歡關了電腦,兩人一起出來吃飯,讓張子文沒想到的是,樂樂做菜很不錯,似乎比他做得更好。
一天平淡的過去,張子文忙了一堆有用沒用的事情,這時候的他似乎真的是這個簡簡單單的張子文,而不是那個慵懶閒坐賞落花的南大外院第一美男張子文同學,也不是那個身肩重擔,注定了要辜負多少女兒情思的路人。
回到家裡,驚訝地發現家裡竟然有人,雲芊芊穿著一身睡衣悠閒地坐在他家的客廳裡看電視,這才想起來當時她們幾個參觀他房子的時候可是一人要了一個房間的,並且當時就搶了他的鑰匙去,他十分無奈地問道:「你怎麼在我這裡,幹嗎不回家?」
雲芊芊很認真地說道:「回去也是一個人,無聊死了,反正你這裡空著也是空著,我來住一個晚上你不介意吧。放心,我這個人很講信用,絕對不會來騷擾你的。」
張子文無語,放下東西進自己的房間去了,門關上,把一切聲音都隔在了外面,雲芊芊果然守信,並沒有來騷擾他,很老實地在客廳裡看她的電視。
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逕直拿著衣服洗澡去了,出來的時候也是一套睡衣,他本來不想出來的,洗澡也是在房間內的衛生間裡完成,奈何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20:00,他的肚子實在有些餓了。
出來的時候,看到雲芊芊還是在那裡看電視,身上很單薄的一件睡衣,雖然房子裡比外面暖和,但終究還是冬天有些冷的,她抱著一個枕頭蜷縮在沙發上,像一隻安靜的小貓。面前的茶几上有幾袋拆封的零食,都是薯片之類的東西。
張子文估計她肯定也還沒吃晚飯,送了林若語之後就到他這裡來了,但還是象徵性地問道:「你沒吃晚飯嗎?」
雲芊芊亮亮的眼睛看著他,沒有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張子文不再理她,自己進廚房去了。張子文沒有理睬雲芊芊,而是自己直接進了廚房,他當然知道雲芊芊惹不得,讓她在家裡住已經法外開恩了,如果主動去招惹她,那無疑是自尋煩惱。
但是他不去招惹雲芊芊,雲芊芊卻不會那麼輕易放過他,看他進了廚房,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也進了廚房。
張子文家裡也沒什麼存貨,冰箱裡只有雞蛋,至於主食,除了米就是面了,還有方便麵,他有個習慣,非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是不吃方便麵的,他看著冰箱苦笑,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什麼東西都沒有,叫他做什麼飯吶。不禁起了出去吃的念頭,正好這時雲芊芊到了廚房門口,依著門問道:「文哥哥,你要做飯嗎?」
張子文眉頭一皺,這「文哥哥」三個字聽上去還真有點吃不消啊,但轉念一想,也就隨她去了,沒必要為這種事情生氣,她喜歡叫就讓她叫吧。遂答道:「嗯,家裡沒什麼東西了,要不出去吃吧?」
雲芊芊眼睛裡閃過一絲驚喜和得意,深覺自己的計劃又小小地向前跨進了一步,至少他已經沒有那麼反感自己了,於是甜甜地說道:「不嘛,我想吃你做的晚飯,我們去超市買菜好不好?反正有車,來去也很快的。」
張子文靜靜地看著雲芊芊,她也很認真地看著張子文,眼神之中既有肯定也有懇求,不得不承認,美女到了任何時候都是美女,即使她只是穿著睡衣,能把睡衣也穿得這麼誘惑,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這種誘惑不是指性感,也不是指暴露,而是一種內在的東西,好像她只是很普通地站在那裡,卻一樣覺得風情萬種。
張子文到底不是鐵石心腸,他從雲芊芊的眼睛裡看到了很多東西,也從她的眼睛裡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感動,感情有時候就是一剎那的感覺,許是一個眼神,許是一種體溫。
忽然間覺得她也很不容易,為了自己做了很多改變和犧牲,這些在別人看來可能沒什麼,但是發生在她的身上就不簡單了,無論怎麼說,她到底做過自己的女人。想到這裡,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來,反而溫柔地說道:「好吧,那我們換衣服,超市裡買菜去。」
「ye,」雲芊芊歡叫一聲,整個人開心的跳了起來,一下子撲上來掛在了張子文的身上,笑面如花,甜蜜地說道:「文哥哥,你真好,我真是太開心了。」
張子文被她撲得措手不及,他的手還放在冰箱上呢,好在他身體強壯,也不至於被她一下子就撲倒,一陣香風鑽入鼻子,抬眼看時,雲芊芊的臉距離他已經不過5公分,眼睛之中情意纏mian,彷彿都能滴出水來,在這麼近的距離看她,可以更實在地感受到她的美貌。
皮膚是那麼地白皙、細膩、光滑,猶如最好的水晶果凍,吹彈得破,更要命的是她的整個身體都緊密地貼在他的身上,張子文可以更清楚地感覺到她洗澡之後沒有戴胸罩,睡衣裡面是真空的,那偉大的凸起真切地擠壓著張子文的胸膛,逼迫著他的靈魂。
他不是聖人,所以他馬上就有反應了。他十分尷尬地道:「你搞什麼東西啊,快點下來。」
感覺到他的堅硬之後,雲芊芊臉色羞紅,整個面孔就像充血了一樣嬌艷非常,她十分qing動,嬌媚地呢喃道:「文哥哥……」
感受著懷裡的佳人逐漸上升的溫度,享受著難以抗拒的香氣,張子文覺得自己的神志在一點一點淪喪,他無力地道:「芊芊,你先下來,別忘了我們有協議的,你再這樣可別怪我以後不理你了。」
雲芊芊像醉酒了一樣,根本不理他說什麼,眼神迷離,充滿了無可抵擋的誘惑力,她咬著嘴唇,說道:「文哥哥,我們不吃飯了,你把我吃了吧。」說著閉上了眼睛,嘴巴向前湊了湊,一副任君採擷的模樣。
張子文的腦袋被她這樣幾句話震地轟轟作響,只覺得熱血在整個身體裡面燃燒了起來,她那噘起的小嘴巴就像一朵嬌艷的花,他似乎就能聞到它的芬芳,它在期待著他的造訪,一剎那間什麼道德恩義似乎都不再重要,人世間只剩下了他和她,於是他不再猶豫,手環上去抱住雲芊芊,嘴唇熱烈地吻上她的唇,雲芊芊得他之吻,隨即全心地投入其中,兩個人就像一堆火焰一樣盡情燃燒。
男人的慾望往往就是這麼簡單,在一個寂寞的夜,一樣寂寞的男女,一樣寂寞的兩顆心的碰撞,足夠說明問題了。
張子文的手開始不安分地向雲芊芊的背上,臀上摸去,而雲芊芊更是緊緊地勾著他的脖子,一絲也不願意放開他的唇,張子文抱起她火熱的身體,走出廚房,跨過客廳,向他的臥室走去。
到了他的床邊,被床沿勾了一下,他們兩個一起摔倒了在床上,兩個人的唇終於分開了,互相對視著,雲芊芊的眼中滿是情意,而張子文卻慢慢地湧起了一絲羞愧,他一時僵硬,停住了所有動作,似乎剎那間剛剛丟失的靈魂回到了他的軀殼,**也在一瞬間消失殆盡,他的眼神中浮現出無盡的頹喪,放開雲芊芊,自己從床上爬了起來,無力地說道:「對不起。」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自己的衝動還是剛才的懸崖勒馬。
雲芊芊忽然覺得一陣難以抑制的委屈,明白了在張子文的心中自己到底是比不上秋曉寒,在這樣的關口還能清醒的男人,真不知道該佩服還是痛恨,她怔怔地看著張子文,眼中充滿了不甘,剛才撲上去的時候倒沒想那麼多,只是純粹的高興,後來的都是出自自然的真情流露,她硬撐著沒有流淚,從床上坐了起來,整了整衣服,說道:「我換衣服去了。」說罷出了張子文的房間。
張子文一陣心煩意亂,看到剛才洗澡的時候掏出來的一包軟殼中華和一個打火機躺在電視機櫃上,彷彿剎那間靈魂有了寄托,想也沒想,彈出一根點上,吐出一個煙圈之後,將自己拋入沙發,專心致志地吞雲吐霧起來。
一根燒完,再來一根,吸煙不是好習慣,但是香煙的確是男人的恩物,男人賦予香煙的,決不僅僅是吐出煙圈那一瞬間的瀟灑。
直到兩根香煙都燒完了,雲芊芊還沒從她的房間裡出來,張子文卻已經自己調整過來了,一看時間,居然八點半都多了,從沙發上站起來,回房間換了很休閒的一身衣服出來,出來的時候看到雲芊芊已經等在客廳裡了,正看著他掐滅在煙灰缸裡的兩個煙頭發呆,她穿得也很休閒,很居家的一種感覺,看到他出來,擠出一個很燦爛的笑容說道:「你出來了啊,我們走吧。」
張子文當然沒忘他剛才答應的要去超市買菜的,不過這都什麼時候了,又何況經過了剛才的事情,哪還有什麼心情做飯,於是說道:「芊芊,很晚了,我們還是出去吃一點好了,我請你吃飯吧。」
雲芊芊沒有反對,兩個人於是出去吃飯,吃完飯在步行街上逛了一下,然後就回家了,這一個晚上兩人克己復禮,再也沒有什麼過火的行為。
第二天雲芊芊就回上城去了,在雲芊芊開車離開的同時,張子文開著自己的車去上班,其實他這個很難說是真正意義上的上班,像趕場子更多一些,甚至天玄貿易的員工名冊和工資單裡面也沒有他這麼一號人。
自從這個公司成立以來,他出現的次數沒有超過十次,自從把陳雨微挖過來當總經理以後,他是完完全全地當起了甩手掌櫃,這個時候想起來,還真有點對不住陳雨微。
到了公司已經九點多了,又遲到了,還好現在不會有人來考勤,不過吃幾個陳雨微的大號白眼是難免的了,早會已經開始,所有的人都在等他這個老闆發表新年講話。
張子文一把推開麥克風,兩手撐在會議桌上,講道:「諸位,我是個粗人,大道理不會講,也不喜歡開會的時候講廢話,所以講三點,第一,我叫張子文,是這個公司的老闆;第二,我今後很少來,一切就都拜託陳經理和諸位了。
第三,今年將是我們公司發展十分關鍵的一年,是我們開拓市場佔領市場的血戰之年,我有一個夢想,希望將來臨安馬路上跑的電動自行車起碼有一半是從我們天玄貿易這裡開出去的,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用什麼手段,一定要給我做到這一點。
今天我定一個規矩,每個月我們的財務報表都要公開,公司的盈利上升了10%,我就給你們漲10%的薪水,上升了100%,我就給你們漲100%的薪水,以此類推,所以不要擔心工資少,擔心你們做得不夠吧,拿出你們所有的能量拚命工作,就這樣,散會。」
張子文宣佈散會,並且第一個走出了會議室,那些本來準備好了新老闆長篇大論的員工們被他搞得好一陣發愣,都覺得這個老闆未免有點與眾不同,這些人大部分都是從別的公司挖過來的或者是從人才市場上招聘回來的有工作經驗人士,少部分是剛出校門的大學生,見慣了領導說「下面,我簡單的講兩點……」
但是講起來就沒完沒了的上級,張子文這短小地不能再短小的新年發言就實在有點讓人驚訝了。
而像他這樣**裸地要求員工為他拚命的老闆,恐怕也是不怎麼有機會遇得到的,當然,最激動人心的莫過於他最後說的那一條,想想看,如果今後在臨安路面上跑的電動車有超過一半是由天玄貿易銷售的,這將是怎樣激動人心的一件事情啊。
隨著市場的擴大,這個數字可能會逐年翻番甚至翻番再翻番,而隨之而來的公司盈利增長也將是爆炸式的,這就意味著自己收入的增加也將是爆炸式的,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在目前公司掌握了三大品牌的前提下。
隨著業務在臨安四縣三區的鋪展,隨著規劃中的三大直營店的開業和代理商鏈條的完善,完成佔據臨東市場半壁天下的目標並不是那麼地遙不可及。
張子文簡短的發言最大程度上燃起了他手下員工的熱情,幾乎所有人都相信公司的前景十分地美好,而個人的未來也很值得期待,夢想就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需要做的就是努力摘到它。張子文走出會議室,身後傳來了雷鳴般的掌聲。
他的發言簡短,卻並不意味著背後所做的工作就少,今天參與開會的除了不到十個人的管理層之外,其他的都是剛剛招聘的未來直營店的店員和負責與代理商溝通的業務員,還有籌建中的維修中心人員。
品牌價值的維護有一半在於宣傳,另一半在於售後服務,在別人還在猶豫的時候建立起自己的技術隊伍,這就是先機,張子文已經通過與廠商的談判,促使廠方答應派遣技術人員幫助培訓自己的維修人員。
而今後維修中心運行的費用則由廠方和天玄貿易對半分擔。有了這一條,同時基於對三大品牌質量的信任,張子文就敢提供比其它品牌時間更長的保修期,比如別的品牌提供了一年的保修期。
天玄貿易旗下的電動車就提供一年半甚至兩年,這項措施雖然會在一定程度上增加公司費用和負擔,但是絕對物有所值,其所帶來的無形的影響力將是巨大的,消費者對於這三大品牌質量的認同也將上升到一個新的高度,對於未來的競爭更是可以發揮殺手鑭的作用。
同時,張子文發給了每個員工一張雲玄健身中心的會員卡,要求每個員工上班提前半個小時到公司,然後由公司的班車接到健身中心參加健身鍛煉,或者由他帶領著和武館的學員一起環城跑,他有意為公司引入企業文化概念。
雖然目前公司初創一切言之過早,但是這樣做有助於增強員工的體質和對公司的認同感,以及無形之中的凝聚力,他要他的員工像利劍一樣形成合力,橫掃一切。
陳雨微跟在他後面走出了會議室,在過道裡拉住了他,偷偷地問道:「喂,你這樣就算新年發言了啊?」
張子文說道:「是啊,那還怎麼樣啊?」
「好,就算這個不提了,那你最後說的職工工資與公司盈利掛鉤是什麼意思啊?你知不知道這要增加多少支出啊?」陳雨微一副嗔怪的表情。
張子文哈哈大笑,掉了一個書袋,說道:「將士不惜命,我何惜爵賜。」
陳雨微橫給他一個大大的衛生眼,張子文不以為意,笑著出了天玄貿易公司,出了玻璃門,左拐,走過一個不到10米的過道,眼前赫然出現一個巨大的招牌,上書「臨東市曉寒廣告有限公司」11個大字,正是現在由許淡悅執掌的廣告公司到了,他昨天一樣答應了許淡悅要到廣告公司來發個言,這時是要完諾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