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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二七ま節 生死時速之飆車 文 / 醉蕭瑟

    趙公子怎麼能容他們就這樣走了,他嘴裡叫著「芊芊,你聽我說。」伸手去拉雲芊芊的手,雲芊芊不想被他拉住,拚命掙脫,沒想到趙公子拉得很緊,竟然把雲芊芊的袖子扯開了一個大口子。

    雲芊芊怒道:「你想幹什麼?還不放手。」

    趙公子沒想到為發生這種意外,趕緊放開了她的手,卻又不想讓他們就走,擋在了他們面前,不讓他們出去。說道:「芊芊,你聽我解釋。」

    「誰要聽你解釋,你到底讓不讓開?」雲芊芊柳眉倒豎,氣得發抖。

    「不,我不讓,你給我說清楚,到底怎麼回事?」趙公子也耗上了。

    雲芊芊直接回頭去叫了一聲「張子文。」張子文本想置身事外,所以一直站在雲芊芊的身後,這種事情怎麼攪合得清呢?但是聽到雲芊芊叫他,他是再也不能不說話了。

    他往前跨了一步,站到了雲芊芊身前,冷冷地看著趙公子。趙公子一把推在他身上,罵道:「你算什麼東西,給我滾開。」卻沒想到他的手如同推在了鐵牆上,竟然一動不動。

    張子文說道:「我不是什麼東西,你是東西?」

    「芊芊,你說,這小子到底是你什麼人?」他又一把抓向張子文,身子前傾,看向張子文身後的雲芊芊,想把這礙事的小子推開,卻被張子文擋開了。

    雲芊芊往張子文身後躲了躲,語不驚人死不休,道:「他是我男朋友,這下你知道了吧,哼。」

    張子文心想,我暈,我什麼時候成你男朋友了,擋箭牌也不是這麼做法的啊,卻也不好當場拆穿,只好沉默不言。

    趙公子見他不說話,以為是默認了,妒火中燒,再也忍耐不住,也不打話,一拳徑直向張子文的面門搗來。張子文何許人。怎麼會被他這樣輕飄飄一拳打到,右手成抓,扣住了他的拳頭。

    趙公子被他扣得紋絲不動,口中喊道:「你放開我。」張子文果然聽話,馬上就放開了他,趙公子沒想到張子文說放就放,正拚命向外奪,頓時往後退了好幾步,甚是狼狽。

    趙公子站穩腳跟,氣急敗壞地說道:「張子文,我要和你決鬥,男人之間的決鬥,你敢不敢答應?」

    張子文驚道:「我沒聽錯吧?你要和我決鬥?為什麼?」

    趙公子道:「是的,我要和你決鬥,為了芊芊,誰贏了誰得到芊芊。」

    張子文覺得很好笑,轉過去對雲芊芊說道:「你看到了,有人為了你要和我決鬥呢。你說我要不要答應啊?」張子文覺得十分好笑,現在是什麼年代了,居然還有人為了女人決鬥。

    他記得偉大的普希金同志就是死在決鬥中的,為了一個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女人,但是不管怎樣,張子文覺得普希金死得冤,死得太不值得了,甚至可以說他的死是他一生的一個敗筆,是一個污點,大好男兒,天才橫溢,居然為了這種事情死了,真是暴殄天物,浪費上天給予的才華。

    不知生,焉知死?生命是高貴的,不是用來這樣浪費的。

    對於為了雲芊芊決鬥,他更是覺得莫名其妙,暈倒,他又不是雲芊芊什麼人,又不喜歡她,今天陪她來赴宴也是被逼的,這就犯得著跟人決鬥嗎?雖然他不怕決鬥,對自己的身手有十分的信心,但是答應決鬥本身就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了。

    更好笑的是,眼前的這位趙公子,怎麼看也不像孔武有力的樣子,他到底憑仗什麼呢?竟然開口就要和他決鬥。他回頭去問雲芊芊,雲芊芊氣鼓鼓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要不要答應,你自己決定好了。」

    張子文又回過頭來,對著趙公子擺了擺手,道:「趙公子,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決鬥這種事情,還是不必了吧,傷了誰都不好啊。」

    趙公子冷笑著道:「哼哼,你不是怕了吧,膽小鬼,怕了就從這裡滾出去,把芊芊留下,以後不許你再招惹芊芊。」

    張子文哈哈大笑,道:「趙公子這麼大的人了,居然不知道口下留德的道理,真是一點氣度都沒有。」又轉過去嬉笑著對雲芊芊道:「雲總,你說我該怕還是不怕呢?」

    雲芊芊氣道:「你要打就打,問我幹什麼。別下手太重就是了。」雲芊芊當然是知道張子文的厲害的,她也知道趙公子是跆拳道3級藍帶紅槓的實力,只是沒有跟張子文明說而已。

    那趙公子見他們兩個說來說去,竟然似乎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的樣子,心中的憤恨無以復加,他從小到大,什麼時候受過這種氣啊?惡毒地說道:「鄉巴佬,早知道你沒種了,就憑你這種癩蛤蟆,還妄想著吃天鵝肉,天下不識好歹的人加起來也沒有你不要臉,也不去照照鏡子,什麼玩意……」

    張子文豁然轉過頭來,眼睛裡閃爍著逼人的殺機,逼視著趙公子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你再說一遍試試看。」

    趙公子被他忽然的行動嚇了一跳,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卻馬上意識到這種行動太過懦弱,也往前緊盯著張子文,道:「幹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張子文冷笑一聲,以無比冰冷的語氣說道:「趙公子好雅興,張子文怎麼敢不奉陪呢。你要決鬥就決鬥,說吧,怎麼個決鬥法?」

    趙公子是宴會主人,雲芊芊與張子文是最受關注的客人,這下兩邊起了爭端,自然成了眾人矚目的焦點,這時候早就把三人圍了一圈,當然其中看熱鬧和希望張子文出醜的人佔了不少。

    趙公子得意洋洋地環顧一圈,那模樣好像他已經贏了一樣,直到做足了姿態,才開口說道:「我們空手比試,直到一方趴下或者認輸為止,傷殘不論,不許報警,事後不許糾纏不清,在場的人全都是見證,你敢不敢答應?」

    「傷殘不論?你確定?」

    「確定,敢不敢比?」

    「你說的,別到時候反悔。」

    「你放心,我絕不反悔,你等我一下,我去換件衣服,我們到練功房裡打。」

    「隨便,不過你最好動作快點。」

    趙公子急匆匆進屋去換衣服,有相熟的領路,眾人擁著雲芊芊與張子文來到了練功房,這練功房處在二樓,面積足有五六十平方米那麼大,鋪著木地板,掛著幾個沙包,別無它物。

    原來的賓客三五成群地交談,嘰嘰喳喳地討論接下來的所謂決鬥,張子文和雲芊芊單獨立在場地一邊,雲芊芊雖然對張子文的功夫信心十足,卻也知道趙公子也非善類,她自己就親眼見過他一腳踢斷了別人好幾根肋骨。

    不過她只是稍微提醒了一下張子文趙公子會跆拳道的事情,而沒有多話,畢竟是她把張子文捲進了這場糾紛,現在騎虎難下,也沒什麼好說的。

    不一會兒,趙公子換好衣服過來了,只見他一身雪白的道服,配上他俊美的外貌,還真有點像那麼回事,張子文看向他的腳,他赤著足,腳步遠較一般人沉穩,看來確實是如雲芊芊所言,練習跆拳道已經多年了,也難怪他開口就要決鬥了,多半是對自己十分的有信心了,只是不知道他的信心有沒有依據?

    張子文本來就穿著棉織的衣物,合體而又舒適,不會影響到動手,他也脫掉鞋子,赤足走上了白線畫出來的擂台。雲芊芊忽然在他身後說了一句「小心。」聽得張子文心頭一暖,回過頭來,對著雲芊芊展現了一個溫暖的笑容,說道:「放心。」

    趙公子見他二人一副情意綿綿的樣子,心中那叫一個生氣,也不管動手之前戒驕戒躁的教訓,陰狠的道:「可以開始了吧?」

    張子文做了一個起手式,道:「請。」趙公子早已等得不耐煩了,抬腳就向張子文踢去,張子文有意看看他的深淺,也不招架,只一味避讓。趙公子以為他無力招架,得勢不饒人,連綿不盡的踢腿一下接著一下向張子文招呼。

    場上的形勢似乎呈現一面倒的局面,趙公子攻得那是凌厲非常,口中更是「哼哼哈哈」叫個不停,看上去威勢十足,而反觀張子文,似乎完全處於下風,十幾招過後竟然沒有還過一次手。

    圍觀者鼓噪的聲音更大了,有一些趙公子的狐朋狗友更是不停地為趙公子喊加油。

    雲芊芊看著張子文,有點擔心,但是更多的卻是恨鐵不成鋼的恨恨的表情。局勢似乎對張子文越來越不利了,只是眾人都沒發現,趙公子看似威風凜凜,其實連張子文一片衣角都沒有碰到。

    那趙公子瞅準一個機會,助跑幾步,凌空躍起,一個大力側踢向張子文當胸踢去,眼看著張子文避無可避,驚叫聲與哀歎聲四起。忽然張子文大叫一聲:「技止於此耳。」當下站定,也不避讓,山嶽一般的氣勢湧出,右拳無聲無息地揮出,正打在趙公子的腳底心上。

    沒有想像中拳腳相交時的巨大聲響,趙公子的身體在張子文一拳之下頓時在空中停頓,張子文再不留情,第二道勁力透體而出,趙公子的右腿傳來了輕微的喀喇喀喇的聲音,而他的身體也被張子文的拳勁送得往後退飛。

    他落下地來,猶自站立不穩,接著後退了好幾步,站定之後,右腿忽然一痛一軟,再也站立不住,摔倒在地。

    他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奇怪的是右腿也不是非常疼痛,卻就是十分地酥軟無力,怎麼也站不起來。他的兩個朋友上去扶起了他,憤恨地盯著張子文。

    張子文不屑一顧,冷冷地說道:「哼,這就是所謂的3級藍帶紅槓的實力嗎?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卻不知道趙公子的受訓的道館拍他的馬屁,給趙公子定級的時候條件放寬了好多,他本身其實最多是個4級藍帶的實力,當然這些趙公子本人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敢這麼狂妄了。

    趙公子聽得他的諷刺,臉上猶如豬肝一樣的紅,卻又毫無辦法,嘴裡「你。你。你。」個不停。

    張子文說道:「怎麼,還不服氣嗎?還要再打嗎?」

    趙公子羞憤欲死,道:「你走,你們都給我走,」

    張子文哼了一聲,拉上雲芊芊就走,走到門口停了下來,冷冷的說道:「我手下留情,沒有打斷你右腿的骨頭,不過你最好用冰袋敷上幾天,不然留下什麼後遺症我可不負責。」無怨無仇,張子文下手沒有那麼狠毒,只是略施懲戒而已。

    張子文拉著雲芊芊出了別墅,逕直走到停車場位置,雲芊芊小鳥依人一般跟在張子文的後面。二人來到雲芊芊的奔馳車跟前,張子文放開了雲芊芊,示意她開車。

    沒想到雲芊芊掏出車鑰匙,一抬手扔給了張子文,說道:「你來開車。」

    張子文心想,我來開就我來開,沒什麼大不了的。也不再廢話,直接打開車門坐上了駕駛員位置,等到雲芊芊在副駕駛位置坐好,馬上發動了車子,倒好位置,一踏油門,奔馳cls350呼嘯而出。

    車子開出了別墅,雲芊芊忽然把小包包往車後座一扔,兩隻小手拳頭一捏,大大地喊了一句「yes。」那模樣顯得興奮而又可愛,就像小女孩看到了喜愛的糖果,大女孩看到了心愛的男孩一樣。張子文怪異地看著她,扁了扁嘴巴說道:「發什麼神經呢。」

    雲芊芊正在高興,一反常態地居然沒有馬上發火,只是咕噥了一句:「你才發神經呢,我這是高興,終於擺脫這個煩人的趙公子了。」

    張子文道:「你是高興了,我就煩死了,莫名其妙跟人打一架。」

    雲芊芊氣道:「幹嗎?為我打架覺得不值啊?」

    張子文轉過頭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她,說道:「不值。」

    「你去死。」雲芊芊那個氣呀,一揮手就向張子文身上打去,可憐張子文身懷絕技,只是在這個動也不能動的位置上,著實地捱了雲芊芊數十粉拳的捶打,她嘴裡還不停地說道:「我叫你不值,我叫你不值……」

    「靠,你搞什麼,我在開車呢,你想找死啊。」張子文也顧不得使用文明用語了,這女人怎麼說動手就動手的,脾氣這麼壞,可是為什麼沒見她對別人動手動腳呢?難道是我張子文太好欺負?

    儘管張子文竭力躲避,雲芊芊還是重重的在張子文背上又捶了一下才肯罷休,恨恨地說道:「誰叫你說不值的。既然不值你不要出手啊,誰稀罕了,哼。」

    「是不值啊。」張子文又嘀咕了一句。

    「你還說?」張子文這一句話說的太也不智,跟女人爭論,那是自討苦吃,而且結果肯定是屢戰屢敗,果然雲芊芊聽了他的嘀咕,又怒目圓睜,粉拳緊捏,只待張子文再吐出一句不好聽的話來,立即就往張子文身上招呼。

    「好好好,我說錯了好了吧,為你雲大小姐打架,多少人求還求不來呢,我怎麼會不願意?所以哪些不開眼的就趕緊過來吧,讓我一次打個夠,免得一次一次來,煩都煩死了。」

    「我發現,其實最壞的人就是你張子文了。」雲芊芊說道。

    「既然最壞的人是我,你放了我啊,辭退我好了,留我在你身邊多危險啊。」張子文跟著說道。

    「不行,你想得美,哼,一年之期,少一個小時都不行,我就是要留你在身邊,鬱悶死你。」雲芊芊得意地說道,至於真正的原因,不得而知。

    張子文無語問蒼天,誰叫他當時心軟呢?

    兩個人都沉默下來,張子文把氣都出在了開車上,車速越來越快。

    過了一會兒,雲芊芊又問道:「你功夫這麼好,跟誰學的?」

    「一個老道士,問這個幹什麼?」張子文頭也不回,順口回答,掌門師傅喜歡穿著道袍,說是老道士也沒有問題。

    「不幹什麼,隨便問問,這年頭學武的人不多了。」

    「我也是機緣巧合學到的,功夫一般。」

    兩人又沉默了一會兒,雲芊芊又忍不住說道:「你剛才的樣子好帥,那個趙公子踢了那麼多腿,你居然一拳就把他打趴下了,你知不知道,他最自負的就是他跆拳道的功夫了,老是在我們面前自吹他是什麼3級藍帶紅槓,這回終於牛皮吹破了,哈哈,開心死我了。」說著又揮動小手在空中揮舞了幾下。

    張子文翻翻白眼,沒有理她。

    雲芊芊卻似乎真的很開心,她又說道:「我發現我身邊還缺一個司機兼保鏢,這樣好了,我再請你當我的司機兼保鏢,工資給你加倍,好不好?」

    「不好。」張子文嚴辭拒絕,頭搖得像撥浪鼓,開玩笑,當一下助理已經麻煩不斷痛不欲生了,再當司機兼職保鏢,還要不要活了?

    「為什麼不好?嫌工資低了?我再給你加,你說好了,多少才肯?」雲芊芊大為驚訝,這張子文真是她這輩子見過的最奇怪、最難搞、最不識相的人了。換作旁人,求著給她當司機兼保鏢她都不要呢。

    「不是工資的問題,你給我再多的錢我也不幹的。」

    「為什麼?」越是得不到的東西,就越顯得稀奇,這話也不知道誰說的,但確實反映了雲芊芊此時的心理,她從小被人寵著,幾時受過別人這樣的拒絕啊?張子文越是拒絕,她就還非得要張子文答應不可了。

    張子文苦笑,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你大小姐脾氣太大我惹不起嘛。不過這話也不好直說,張子文覺得雲芊芊這個女人也夠拎不清的了,這種事情還要他來說透嗎?

    雲芊芊見他沉默,卻又來催他,說道:「你說呀,為什麼不答應?」

    張子文心想這怎麼解釋得清啊,說出來還不得氣死你,只好使個緩兵之計,說道:「你讓我考慮幾天好不好?」

    張子文答應考慮,總算有了一點結果,雲芊芊也不深究,嗯了一聲。

    張子文心頭鬱悶,把車開地更快了,儀表盤裡顯示車速的指針從120跳到140,又從140跳到160……飆車這種事情,除非你從來沒幹過,這是有癮的,如果你飆過一次,那就欲罷不能了。

    隨著車速的上升,你的熱血也似乎跟著沸騰,汽車在馬路上狂奔,你的心就在天地之間狂奔,你會有一種由衷的征服的感覺,那個時候你想大喊大叫,但是速度逼得你連喊都喊不出來,你只聽得到發動機的轟鳴和風掠過的聲音,你會覺得你融入了天地,你忘記了自己,甚至忘記了活著,一切都變得虛無,只剩下眼前無盡的路……

    張子文開車不多,但並不代表他就不敢開快車,相反的,他飛揚勇決的性格決定了他有一種從骨子裡帶出來的飛車本能,男人就要做一些男人的事情,就要做一些有血性的事情,他膽子奇大,我行我素,這世上還沒有他不敢做的事情,何況只是飆一下車。

    他越開越爽,越開越激動,車速一升再升,一路上超越了一輛又一輛汽車,只留尾燈消散在模糊的視線中。也虧了奔馳車的性能,才能讓他這樣折騰,要是換了一般的車,說不定就被他開得爆缸了。

    夜晚的環城高速公路上空曠無人,給了張子文盡情發揮的機會,這時再看車速表,竟然已經達到220公里每小時了,雲芊芊早已嚇得尖叫,不過雖然尖叫,卻又覺得刺激地不得了。

    張子文完全是憑著一股氣勢在飆車,這股氣勢去了,自然而然覺得心虛,車速也慢慢降了下來,前面就是高速公路的出口了,張子文把車速降到了80碼左右,出了高速公路,拐上連接公路,車速更是降到了60碼上下。

    忽然張子文看到前面的公路上停著一輛很拉風的車,火紅的顏色在燈光的照射下十分的耀眼,這輛車就橫在路當中,完全擋住了張子文的去路,不得已張子文把車停了下來。

    兩人搖下車窗,正好對方也搖下了車窗,張子文看到對面的車裡晃出來一個紅色頭髮的腦袋,樣子很年輕,最多20出頭,著裝稀奇古怪的,他旁邊還坐著一人,與他的打扮差不多,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吃飽了沒事幹到處惹事生非的二世祖。

    張子文還沒說話,對面的人已經看到了雲芊芊的美貌,口哨一聲接著一聲響起來。所謂紅顏禍水,漂亮女人就是麻煩的根源啊。

    聽到那兩個二世祖的口哨聲,張子文頓時怒氣升騰,他本來就憋了一肚子火氣,這個時候居然撞上來兩個找茬的,這個叫什麼?這個叫沒事找揍,看著二世祖們拽得二五八萬的樣子,張子文露出了陰狠的笑容。

    張子文交代雲芊芊一句:「你坐在車上,不管我做什麼,你都別下來。」說完了自己下車,關上車門,身體斜靠在車門上,悠悠然掏出一包香煙,抽出一根,又慢悠悠點上,吐出一個煙圈,斜著眼睛盯著對面車子裡的兩個人。

    張子文看著對面的車,不可否認,這輛車實在是拉風,漂亮的不得了,整車流線型的造型,無一處不像是完美的藝術品,車身很低,明顯是為高速行駛而設計的,用「靜若處子,動如脫兔」來形容它是最恰當不過的。

    張子文覺得這輛車的樣子十分的熟悉,即使在現實中沒有見過,電視上和雜誌上一定見過,絕對是名車無疑。

    直到張子文看到車頭上那匹狀似飛翔的躍馬,才知道這是法拉利的跑車,難怪這麼拉風了。張子文忽然想起《國產零零漆》裡面那段著名的對白:

    「你以為你躲起來我就找不到你了嗎?沒有用的,你是那樣拉風的男人。不管在什麼地方,就好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一樣,那樣的鮮明,那樣的出眾,你那憂鬱的眼神、唏噓的鬍渣子、神乎其技的刀法,還有那杯drymartine……都深深的迷住了我。」

    這種形容像是專門為法拉利設計的,有如黑夜的精靈,法拉利無論到了哪裡,都是目光集聚的焦點。

    張子文就這樣斜靠在車門上,悠閒的抽著煙,他知道他不用急,這兩個二世祖竟然攔下了他們的車,必然還有下文,這個叫做以靜制動,無論他們想幹什麼,了不起最後打架就是了,剛才的氣沒出掉,這會兒正在手癢呢。

    果然,二世祖們見到他的樣子居然比他們更拽,馬上就不服氣了,「呸」地一口吐掉嘴裡的口香糖,罵罵咧咧地下了車。

    張子文睬都不睬他們,一口一口地吐著煙圈,拽拽的樣子看得人牙癢癢。雲芊芊在車子裡看到張子文這個樣子,忍不住笑了出來,真如百花齊放,燦爛無比。

    那兩個年輕人吹著口哨走了過來,張子文總算看清了他們的全貌,四個字形容:像外星人。他們的裝束都已經不能用奇裝異服來形容了,張子文真是挺佩服他們的,原來人還可以穿成這樣子的,真是讓人長見識啊。

    剛才開車的外星人一掌拍在奔馳車身上,說道:「噢喲,cls350啊,不錯不錯,小子,剛才車子開得挺快的嘛,想不想比比?」

    張子文還沒答話,雲芊芊卻從車子裡下來了,怒氣沖沖地說道:「幹什麼拍我車子?」

    張子文苦笑,對雲芊芊說道:「不是叫你帶在車子裡別出來的嗎,你出來幹什麼啊?」

    「要你管,哼,別人拍我車子我當沒看見啊?」說著又對那兩個貌似外星人的地球人說道:「說啊,幹什麼拍我車子?」

    「噢喲,小妞長的還真漂亮啊,這車子是你的啊?車靚人更靚啊,香車佩美人,嘖嘖,絕配,絕配。」一個外星人用地球的漢語說道。

    一個還沒說完,另一個又說話了,不過是對張子文說的,「嘿,小子,這車子不是你的啊?原來是吃軟飯的小白臉吶,哈哈哈……」

    張子文卻並不生氣,他依舊氣定神閒地反唇相譏,道:「毛還沒長齊呢,一口一個小子,要叫叔叔懂不懂,火星人真是沒禮貌。」

    兩人聽他這樣說法,紛紛叫嚷道:「你說什麼,你給我再說一遍。」

    張子文把香煙扔到地上,用腳踩了踩,頭也不抬地說道:「我在教育小孩子啊,怎麼漢語聽不懂嗎?早說了叫你們回火星了,地球是很危險滴。」張子文借用了一下周星星的名言,也順便諷刺了一下他們的奇裝異服。

    聽到張子文火上澆油的話,那兩個二世祖暴跳如雷,衝到張子文面前,擼袖子捏拳頭,污言穢語脫口而出,這個說道:「操,你說什麼?」那個說道:「你媽的再說一遍看看。」

    「再說一遍又怎麼樣?想打架啊,來來,來啊,我正手癢呢。」張子文就等著他們找他打架呢,說完一個側踢踢在路旁的行道樹上,可憐的小腿粗細的行道樹啊,被張子文一腿就給踢斷了,要是被戴袖章的老爺爺看見了,肯定要罰款的,這個絕對算破壞公物了。

    那兩個外星人一樣的青年本來氣勢洶洶,就差用拳頭往張子文身上招呼了,他們本來還有其他齷齪想法的,解決張子文之後,還想發生一點其他事情的。

    這時候見張子文露了這樣一招,知道今天那是踢在鐵板上了,囂張氣焰為之一收,不過卻又不甘心就此灰溜溜地走開,打架不行,賽車總可以吧,他們本來找上張子文就是因為剛才看到張子文飆車,想跟他比試一下的。他們當然不知道張子文在開車上其實是個新丁,今天是第一天開快車。

    先前開車的青年張口說道:「誰要和你打架了,我們是文明人,文明人能動不動就打架嗎?我們換個方式一決雌雄好了,賽車,賽車怎麼樣?你敢不敢比?」

    張子文搖頭,他只是不爽,腦子又不笨,拿奔馳cls350和法拉利跑車比賽,再加上他這個菜鳥駕駛員,有贏的可能性嗎?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結果了。

    那紅毛青年見張子文搖頭,又道:「為什麼不比,你剛才不是開得挺快的嗎?你不是怕了吧?」

    張子文哈哈一笑,說道:「我又不傻,拿奔馳跟你們法拉利賽車,況且這車還是別人的,你們覺得我有可能會贏嗎?」

    旁邊的青年馬上插嘴,說道:「這樣啊,那我們讓你一下好了,讓你先開200米,這樣總可以了吧。」

    張子文不以為然,道:「切,讓我2公里我也不會跟你們賽車的,老子大好青春快樂人生,幹什麼要跟你們搞這麼危險的事情啊?

    不陪你們玩總可以吧,廢話那麼多,要打架就乾脆點,兩個一起上好了,不敢動手就走開,我現在很文明的,等一會兒不文明了別怪我沒有事先警告。

    怎麼樣?我們先打一架再說好不好?這裡人影都沒有一個,保證不會有警察叔叔來打擾的,咱們可以放開手腳地打,我保證不打臉好不好?」

    張子文的樣子就像誘騙小孩子棒棒糖的怪叔叔一樣誘騙人家跟他打架,雲芊芊在旁邊看了,忍笑忍得好辛苦,張子文的樣子囂張而又霸道。

    她發現有張子文在身邊,至少有兩個好處,一是絕對不用擔心出事,普通的混混來個幾十個也不在話下;二是絕對不用擔心無聊,沒事也可以搞出事情來,何況這年頭惹事生非的人那麼多,真可謂精彩劇情一段接著一段。

    不過張子文的話聽在外星人青年的耳朵裡,可就完全不是雲芊芊一樣的感受了,親眼看到張子文剛才一腳踢斷手臂粗的小樹,這時候又看到張子文躍躍欲試的神態,好像迫不及待地要打一架過過癮,心下更是忐忑。

    俗話說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沒有一點斤兩敢這麼叫板嗎?估計這傢伙肯定是手頭很硬,靠打架吃飯的,還是不要吃這個眼前虧了。於是說道:「我們是好孩子,我們不打架滴,你不賽車就算了,我們要回家了。」

    張子文哈哈大笑,說道:「好啊,好孩子真乖,快點回家啊,最好馬上回火星,地球上壞人太多了,要打屁股滴,哈哈哈……」

    那兩個二世祖鬱悶非常,卻又不敢發火,默不作聲回到車子上,發動,法拉利帶著巨大的轟鳴聲消失在張子文和雲芊芊的視線裡,看他們開車的樣子,速度絕對不下於剛才張子文開車的速度,幸虧沒有答應他們賽車,不然肯定輸得清打光。

    雲芊芊再也忍不住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笑了一聲之後,更是連綿不絕,肚子都笑得疼了。

    雲芊芊在那裡笑得花枝亂顫,張子文也被她引得大笑不已,兩個人像瘋了一樣肆無忌憚地大笑,到後來甚至都不知道到底在笑什麼,到底有什麼這麼好笑的,雲芊芊直笑到眼淚都快掉下來了才停下來,她一手撐在膝蓋上,一手撫著肚子,斷斷續續地說道:「你,你別笑了,我,我受不了了。」

    張子文也已經上氣不接下氣,他道:「都是你先開始笑的,還說我,你笑什麼東西啊。」

    「好了,好了,我,呵呵呵,我不笑了,你也不准笑了知道嗎?我們一起停,不然要笑死了。」

    「那你停啊。你笑起來的那個樣子好笑死了,我看見你就想笑,你不停叫我怎麼停?」

    雲芊芊用手摀住嘴巴,卻還是忍不住發出嘎嘎嘎的聲音,張子文聽她模糊地說道:「張子文,你真是太厲害了,剛才那兩個傢伙吃癟的樣子真是太好笑了,我一輩子都沒見過這個好笑的事情,哈哈哈,他們居然還說自己是好孩子,哈哈哈,」

    前功盡棄,張子文好不容易忍住了不笑的,又被雲芊芊這句話一說而笑了起來,混混說自己是好孩子你見過嗎?恐怕不太容易見到吧。張子文道:「你說剛才那兩個外星人啊,這種人最欺軟怕硬,你比他更狠,更霸道,更不講道理,他們就怕了你了。」

    「外星人?什麼外星人?」雲芊芊不解地問。

    「就是剛才那兩個混混模樣的飛車啊,你看他們穿的那樣子,又長得那麼抽像,不是外星人是什麼?」張子文給她答疑解惑。

    「哈哈哈……外星人,果然就像外星人,哎喲笑死我了,張子文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太逗了,我估計那兩個外星人遇到了你之後,就再也不敢攻打地球了,張子文你是保衛地球的大英雄了,哈哈哈……」雲芊芊也開始惡搞。

    張子文也不客氣,說道:「切,等真的外星人來攻打地球的時候,我就把你綁了賣給他們,到時候你就是外星壓寨夫人了,厲害啊。佩服啊。哈哈哈……」

    「哼,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

    「好,你要敢這麼做,我就叫我的外星老公先把你閹了,讓你當太監,呵呵呵……」

    「靠,你是不是女人啊?這種話都說得出來?服了你了。」

    「怎麼了,就許你賣我,不許我說你啊。我偏要說,偏要說,」

    「好了好了,怕了你了好嗎,你厲害,你別把我賣了我就要燒高香了,哪敢打你小姑***主意啊。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切,才幾點啊,回去多無聊,我們去酒吧或者卡拉ok好不好?」雲芊芊先鄙視了一下張子文,又期待地看著張子文,其實她還是個正經的好女孩,這些地方還是很少去的,上次也是因為受了訂親的氣才放縱自己的。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張子文在身邊那是怎麼瘋都沒關係的,絕對不會有什麼危險,所以特別放得開,也覺得特別刺激。她現在甚至已經習慣並且喜歡上了和張子文在一起的感覺,雖然一直鬥嘴,但是真的很開心,沒有負擔的開心,純粹的開心。

    但是她的這種樣子落在張子文的眼裡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本來張子文對她的印象就不好,尤其是她泡吧這種事情,她這個時候居然主動提議去泡吧,所以理所當然地認為雲芊芊肯定是私生活比較複雜的不良女子了,卻哪裡知道雲芊芊只是在他面前放縱,她本來的私生活還是很正經的,至今還是個處女呢。

    張子文哪裡會想到那麼多,他目光一冷,面孔板了起來,僵硬地說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好了,我已經完成陪你赴宴的任務了,我要回去了。」

    雲芊芊看他生氣,心下也有些惴惴,扁了扁嘴巴,滿含委屈地說道:「不去就不去嘛,那麼凶幹什麼?一個人去有什麼意思,我也不去了,哼。」

    張子文苦笑,沒想到她變臉這麼快,女人啊,真是難以捉摸。他怕雲芊芊真的哭出來那就難以收拾了,也不再說話。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夜風吹在身上,有了一些涼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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