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美女家賊

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二五八節 禽獸不如的壞處 文 / 醉蕭瑟

    張子文狂暈,在想難道是自己長得像她們家傭人吳媽,還樣子變了,氣憤之中正想解釋,她又開口了:「楞什麼啊,快扶我過去啊,沒見我走不動了嗎,你想讓我尿在褲子裡啊!」

    張子文無語,這樣性格的女孩子還真沒見識過。不過想想要是她真的忍不住了,那他的麻煩可就更大了,他這裡是單身和尚廟,可沒有可以給她換的褲子啊。還是自己犧牲一下扶她過去好了,反正到了衛生間就好了。

    張子文沒再說話,過去直接扶著她,她幾乎把半個身體掛到了張子文身上,扶著還真不輕鬆,送她到了衛生間,給她指了指馬桶的位置,跟她說:「喏,在那裡,你自己上吧!」

    她走了進去,門也不關,張子文順手給她拉上門,走到沙發上摸出一根煙,點燃,在想:自己跟這個女人肯定前世有仇,她還真不是一般的麻煩!

    煙還沒抽上兩口,衛生間裡傳來了她的叫聲,說實話聲音很好聽,不過內容就讓人哭笑不得了,她竟然又叫張子文吳媽。

    她說到:「吳媽,你快過來啊,我怎麼也解不開褲子,你快過來幫我脫褲子啊!」

    「吐血,我就長得那麼像吳媽嗎?」張子文快鬱悶死了。

    「這個忙我能幫嗎?幫助一個女孩子脫褲子以解決她的個人生理新陳代謝問題?」張子文悶悶地想著,彷彿思考一個哲學問題。

    今晚注定要頭疼死!容不得張子文多想,因為裡面又開始叫了。吳媽吳媽的叫個不停,聲音裡甚至帶上了哭腔。

    張子文把香煙掐滅,走進了衛生間。雲芊芊看見張子文,馬上「死吳媽死吳媽」的罵開了,張子文知道此時跟她說不清楚。不知道是不是白毛下在她酒裡的藥丸的作用,或許是迷幻藥之類的東西吧,只要不是「我愛一條柴」這樣的猛藥他張子文就要燒高香了,要不然到時誰說得清?別到時候弄了個**少女的罪名就太划不來了。

    她的褲子不知道是什麼結構,反正挺複雜,張子文找了好久終於在後面發現了一個扣子,費力地解開,心想這樣差不多了吧。可以出去了,沒成想她一把拉住了張子文,一邊褪下褲子坐到了馬桶上。兩隻手卻始終拉著張子文,竟然把他當成了扶手。

    張子文狂鬱悶,「這算什麼啊?我就這麼無害嗎?我是個熱血青年啊,這種做法不是誘使我犯罪嗎?」

    他閉上眼睛,在心裡默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無數遍,還是覺得渾身燥熱。熱血沸騰,彷彿一個雪白的屁股在他面前晃啊晃的。

    張子文甩了甩頭,想努力甩出這種想法,煎熬中終於等到水聲漸小漸無。她竟然迷糊到連擦一下都忘記了,拎著褲子就往上提,卻怎麼也提不上去。張子文心想反正都這樣了,一狠心伸手幫她提了一把,也不管它歪歪扭扭的。

    正想扶著她出去,她卻一下子軟倒了,眼看著就要躺在地板上,張子文於心不忍。一手抄起她的腰,一手穿過她的腿彎。把她抱了起來。

    抱去哪裡又使張子文犯了難,沙發太小也不舒服。她這個樣子最好還是趕緊睡一覺,睡醒了可能就會好了,打定這個主意,張子文把她抱進了臥室,放在了他的床上,沒辦法,窮小子,所有的家當就只有這一張床了,你是大小姐也罷,將就一下吧。

    把她放下去,她卻圈著張子文的脖子不肯放手,張子文用力扳開她的手,剛給她蓋上被子她又纏了上來,氣息噴在他的臉上。

    她那精緻無匹的臉距離他不到兩公分,眉毛彎彎細細,眼睛又大又圓,眼神迷離,散發著醉人的光,臉頰上嫣紅一片,肉嘟嘟地像一個毫無瑕疵的水晶果凍,紅唇鮮艷欲滴,讓人忍不住就想咬上一口。

    真是讓人看了就想犯罪的極品美女啊,纏人的小妖精!張子文拚命忍住了沒有親上去,他知道親過一口之後,心防一失,必然難以自拔,之後干chai烈火必定鑄成大錯。

    他要想想後果,雖然過程或許是美妙的,但是結果也可能是悲慘的。

    之前的問題都還沒有解決,要是再加上趁醉**這一條,說不定人家還告他強姦呢。所以一定要鎮定,要冷靜,一夜情不是那麼好搞的,後果是要考慮考慮的。雖然這會兒是她主動纏上來的,誰知道到時候她會不會賴賬?

    「況我張子文,難道連這點原則、這點傲氣都沒有嗎!難道我是**迷眼的禽獸?趁人之危之事,某人堅決不做,這點自制力都沒有,還練什麼武,種地瓜去算了。」張子文拚命為自己的堅持找理由,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了什麼叫作天人交戰。

    以無比堅強的意志力,張子文把她的頭推開,雙手使勁扳開她的兩個胳膊,不管她的掙扎,把她塞進了被窩。

    然後迅速離開臥室,不理她纏夾不清地叫喚,逕自走到客廳沙發上坐下,掏出香煙狠狠地抽了起來,累,真***累!從打架到現在,搞七搞八的,累的都快散架了。還有那個思想鬥爭,做個正人君子真不容易啊!

    一根煙還沒抽完,水開了,張子文過去倒好水,想起剛才她說要喝水,就給她倒了一杯水,送進去的時候猛然看見一幅「慘不忍睹」的景象,只見她歪歪斜斜地趴在床上,頭伸出床外,被子踢開了老遠,一條小腿還一抖一抖的,不知道的見了這副樣子,還不知道以為她被怎麼了呢。

    張子文用力把她翻過來,一股濃烈的酸臭味道透了過來,中人欲嘔,她依舊熟睡著。嘴角卻掛著一條穢物。靠,原來她吐了!

    所幸沒有直接吐在床上,床頭櫃可就倒霉了,床頭櫃以及旁邊的地板上,有著一大灘污穢之物。花花綠綠的一大堆,看著就讓人覺得噁心。這個女人,在張子文心中的形象可算是破壞怠盡了!

    沒辦法,只好先收拾一下了,張子文放下水杯,去衛生間裡拿了塊濕毛巾,把床頭櫃上的穢物擦掉,對於地上的液體狀的東西。卻犯難了,這個該怎麼弄呢?最後張子文撕了一大卷衛生紙扔上去吸乾水分,掃掉之後再用拖把拖地板。來去兩次之後終於清理乾淨。

    躺倒在沙發上,張子文一動也不想動,累啊,沒天理,張子文想哭的心思都有了,在想自己費那個事幹嗎?把這個女人帶回家幹什麼啊?簡直是活受罪啊!

    張子文真想就這樣躺下睡覺了。

    理想挺好,可惜現實就是太殘酷。躺下還沒到兩分鐘,房間裡又傳來了杯子打翻的聲音,張子文走進去,看到剛給她翻過去的身體又轉了過來。杯子碎裂在地上,開水灑了一地,而她「嘔啊嘔」的看上去又像是要吐,「老天,救救我吧,我快要崩潰了!」

    張子文嘀咕著,為了不再收拾一次,他趕緊跑進衛生間拿了一個塑料盆來。伸到她的嘴邊讓她吐,沒想到這次是光打雷不下雨。吐出幾口酸水後就沒下文了,估計是剛才已經吐完了。肚子裡沒了存貨,當然就吐不出來了。

    張子文把她再一次扶回到床上,出去拿了掃帚和拖把,把打碎的玻璃杯掃掉,把水跡拖乾淨,又是好一陣忙活。

    張子文看到雲芊芊的嘴角髒兮兮的殘留著一些穢物,掛在她白璧一般的臉上甚是不雅,衣服上也沾了一點,就去衛生間搓了一條濕毛巾來給她擦臉,順便把衣服上的髒東西也擦掉一些。

    做完這些,給她蓋被子的時候看見她的腳上還穿著絲襪,想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已經為她做了這麼多事了,不如再幫她洗一下腳吧,睡著也能舒服一點。

    馬上行動,去衛生間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細心地脫掉她的襪子,還好只是短襪,要是長襪或者連褲襪,那是借他一個膽子都不敢動的。襪子脫掉之後,只見一雙玉足雪白晶瑩,珠圓玉潤,就像偉大匠師精心雕琢的藝術品一樣,如冰如玉,有一種讓人難以逼視的聖潔美感。

    這一刻張子文只有對於美好事物的欣賞和感慨,而絲毫沒有**或者褻du的成分,一雙腳都能給人以這種震撼,難怪有人會有戀足癖了。

    張子文終究不敢多看,趕緊把這雙玉足放在水中濯洗,只覺觸手處溫暖柔軟,令人流連忘返。他沉醉其中,直到水都冷了才忽有驚覺,不禁滿面羞愧,趕快擦乾了她的腳,匆匆塞進被窩,逃一樣走出了臥室。若是再在這裡多呆一會兒,恐怕難免要犯錯誤。

    他本來困極,睡意濃重,現在卻似乎怎麼也睡不著了,坐在客廳的沙發,想著剛才的情景,臉還在發燙,心猶在狂跳。點燃一根香煙,煙霧繚繞之中他似睡似醒,如夢如幻。

    今天的經歷從所未有,這一切彷彿一點都不真實,卻又是實際發生的事情。

    這個女人啊,美是美到了極致,身上無一處不透露著讓人難以抵擋的魅力,沉魚落雁、閉月羞花,這些形容詞用在她的身上都顯得虛弱,差一點就是完美的,這所差的一點就是她那讓人受不了的脾氣。

    還有,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那個酒吧,喝得這樣爛醉如泥呢?唉,不知道她醒過來會有什麼反應?真是讓人頭痛的女人啊!

    張子文安慰自己,最頭痛的應該不是自己,而是她的未來老公,這位仁兄估計至少要比自己頭痛十倍吧!呵呵,算了,人家頭不頭痛關自己鳥事啊,困死了,睡覺。半夢半醒之間,他再也抵擋不住睡魔的侵襲,終於沉沉睡去。

    不知到了什麼時候,張子文正在會周公,探討與他的小女兒發生不尋常關係的可能性,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徹底把他從美好的迷夢扯回了殘酷的現實,證明了白日夢的不可行性。

    保守估計,這聲尖叫的音量在90-100分貝之間。震碎玻璃不成問題,氣死鸚鵡綽綽有餘,獅子吼果然不同凡響。張子文從沙發上滾下來又站起來後,終於確定聲音來自臥室,猛然驚醒。他的房間裡,還躺著一個姑奶奶呢!

    這一叫聲只有一個字,那就是「啊……」,不過音調曲折綿延跌宕起伏,可惜張子文沒學過音樂,實在分析不出這算不算一首交響樂,或者美聲唱法中的女高音獨唱,可惜了。

    「靠。大清早的,鬼叫什麼,有毛病啊!」張子文走進臥室想讓她安靜一點。沒想到她看到張子文之後叫得更響了,不禁讓張子文替她的喉嚨擔心。

    「閉嘴,五里外的蒼蠅都被你震死了,鬼叫什麼東西啊!」張子文先發制人。

    「你說什麼,誰是鬼了。」她還坐在床上,一副凶巴巴的樣子,就差撲過去扯張子文的衣服了。

    「不是鬼你亂叫什麼東西啊。早晨練聲啊,你睡醒了,別人還沒睡醒呢,有點公德心好不好啊!」張子文沒好氣地說道。他最煩的就是睡覺的時候被人吵醒了。

    「你睡不睡醒關我什麼事啊,你才閉嘴呢!」聲音清脆如黃鸝,可惜聽著怎麼就不是那個味呢。

    「怎麼不關你事,要不是你昨晚折騰了一整個晚上,我***會一夜不睡覺嗎我!」張子文近乎抓狂。

    「啊,流氓!這是什麼地方?」卻沒想到還有更狠的。

    這回真的抓狂了,一下子又變成流氓了。她大概剛剛意識到自己在什麼地方,仔細打量了一下周圍。發現沒有一樣東西是自己熟悉的,終於感到了一絲恐懼。

    「你是誰?我這是在哪裡?你把我怎麼了?」巨大聲音的質問。就像日本鬼子審問被俘小八路那種,看來真是頤指氣使慣了。在別人的地頭上居然還敢這麼囂張。

    「現在的小女孩都這麼沒有文明禮貌的嗎,我可是救你出火坑,還不辭辛苦照顧了你一夜的好人,恩人啊懂不懂,大好青年被誣蔑成了流氓,我長的那麼像流氓嗎!火大。」張子文憤憤不平。

    「嘿嘿……」張子文冷笑數聲,「我是誰有必要告訴你嗎?這裡是我家,至於我把你怎麼了,孤男寡女獨處一室,你沒有腦子啊,自己不會想啊!」他是故意這麼說的,現在能夠讓她頭上冒火的事情,他都想做一下。

    「啊……」又是一聲巨大的尖叫,不過這次可不僅僅是尖叫,隨著尖叫,一個枕頭飛了過來,張子文是什麼人啊,怎麼可能讓一個枕頭砸到,隨便伸手一抄,枕頭被他穩穩地抓在手中。

    她看到這一招沒用,更來勁了,隨手抄起她所能拿得到的所有東西朝張子文扔了過去,終於,在他接住一個皮包,兩隻高跟鞋,一個手機以及一個杯子後,張子文可敬的鬧鐘突破重圍,砸在他身後的電腦上,一陣輕煙冒起,鬧鐘粉身碎骨報答了張子文的知遇之恩,顯示器沒好多少,也步了鬧鐘的後塵。

    「我的液晶顯示器啊,我剛買回來兩個星期的顯示器,你咋這麼命苦啊!我的2400大元啊。」張子文彷彿看見人民幣都長了一雙翅膀,飛離了他的視線。

    他這間出租房裡身無長物,只有一台電腦陪他度過漫漫長夜,電腦就是他的小老婆。張子文已經出離憤怒了,就像小老婆被人欺負了,被人毀容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這個可恨的女人,張子文好想上去掐死她,為他的小老婆報仇雪恨。

    張子文扔下手裡的東西,跳過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領,雙眼似欲噴出火來,媽的,早知道這是個這樣的女人,昨天晚上裝什麼君子啊,就地正法了多好,太不識抬舉了,真想揍她一頓。

    她看到張子文凶狠的樣子和怒氣勃發的眼神,眼睛裡終於冒出了一點點畏懼,不過可惜這一點點畏懼馬上就跑到爪哇國去了,她以比張子文更凶狠的態度歇斯底里地叫起來,雙手在他身上亂抓,差點就在他臉上抓出血痕來,兩隻小腿亂踢,張子文的身上被她踢中了好幾下,雖然不疼,卻讓他鬱悶非常。

    「真是反了你了,不知道這是我的地頭嗎。花拳繡腿就敢對我動手動腳」,張子文凶狠地說道。

    他的火氣越來越大,抓著她衣領的手上用勁,把她按倒在床上,左手伸出捉住她亂抓的手。也按到了床上,右手放開她的衣領,抓住她的另一隻手,背過來也按到了床上,嘿嘿,小樣,看你還怎麼動!

    所謂男女授受不清,張子文雖然生氣。理智還是有的,他覺得還是不便靠她太近,真以為自己耍流氓就不太好了。所以並沒有利用身體壓住她,只是兩隻手控制著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但是事實證明這是多麼的沒有鬥爭經驗,張子文的一念之差馬上讓他吃了大虧。

    他按住了她,惡狠狠地對她說道:「你再吵啊,吵啊,還敢跟我動手,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我的狼窩。***,還敢砸掉我的顯示器,你個小丫頭還真是厲害啊,吵啊。叫啊,再叫信不信老子扒光了你先姦後殺。」

    她忽然停止了反抗,兩隻眼睛從噴發的活火山瞬間轉換成蓄滿水的天池,張子文一看不對勁,女人哭起來那可不得了,正想著是不是自己說的太過分了,嚇著她了,手上不覺放鬆了力道。

    果然她的眼淚招之即來。一會兒工夫已經聲嘶力竭,有如黃河氾濫滔滔不絕。一邊哭一邊強力掙扎,嘴裡不斷的喊著「放開我!」

    張子文不理她的掙扎。說道:「你說句對不起我就放開你。」

    雲芊芊忽然不動了,兩隻眼睛水汪汪地看著張子文,神色複雜已極,蚊吶一般說了一句「對不起!」

    張子文得意極了,覺得還是他的狠招起作用了,這可惡的女人,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他想他也不能太過分了,所以就放鬆了她的手,準備對她再進行一番深刻的理論教育。

    「我的小弟弟啊,我對不起你,我太低估了對手的陰險和毒辣,讓你受苦了」。張子文欲哭無淚。

    陰險,這個女人太陰險了,她假裝可憐迷惑了張子文,然後趁其不備,用膝蓋偷襲了張子文的小弟弟,那一下膝撞,真狠吶!

    雲芊芊看到張子文倒地,不僅沒有絲毫同情,還冷笑數聲,似在笑他不自量力,竟然跟她雲芊芊鬥,兵不厭詐都不懂,活該倒霉。

    同時兩隻手在床上一撐,藉著衝力抓過她的小包,鞋子也不穿,就這樣衝出了張子文的房間,等張子文追出去的時候,她已經下了兩層樓梯。

    張子文沒有追下去,一個大男人捂著下身猛追一個光腳的女人,要是被人看見了,估計會被人用磚頭扔死的。色狼的稱號也肯定逃不了,羊肉沒吃到,惹一身騷太不划算了,今天就算自己倒霉了。

    「媽的,招誰惹誰了啊!今天怎麼會這麼倒霉,世上竟然還有這樣的女人,從她醒過來到離開,自己竟然連一句完整的話都沒來得及說過,更不用說解釋發生的事情了,真是神經質的女人,更年期提前到這種程度,還出來混個什麼勁,趁早回去喝靜心口服液是真。」

    張子文越想越氣憤,一腳踢向樓梯扶手,匡鐺一聲巨響,腳尖傳來一陣劇痛,沒說的,他今天真是倒霉到家了。

    張子文的小弟弟慘遭重創,腳趾頭雖然沒破,卻腫了一大塊,臥室裡一塌糊塗亂七八糟,想起昨晚如此盡心盡力照顧她,還假裝君子碰都沒碰她,真是何苦啊!想著想著,欲哭無淚。

    看著凹進去一塊的顯示器,張子文心中充滿了憤恨,回想昨晚發生的事情,要他見死不救他做不到,他現在後悔不已的事情是竟然沒有把她直接送到派出所去,自己找這些麻煩幹什麼呢?讓人家派出所的同志送她回家,借此增進與人民群眾的關係,多好!

    張子文覺得好累,好痛,心中充滿了恨意,他盡量不去想雲芊芊,不去想他的工作,不去想是不是再買一台顯示器,現在的他不想面對這些問題,他只覺得自己很困、很困……沒有去收拾扔的亂七八糟的地板,張子文爬到床上去,迷迷糊糊中再會周公。

    等到張子文睡醒了,手機上好幾個未接來電,不用看都知道,不是楚可緣就是楚可柔的。要嘛就是沈琉璃、寒青檬的,也許會是風鈴兒的。像是曾經跟張子文走得很近的蔣素顏,現在已然陌路了,有一句話說得好啊,做不了戀人還可以做陌生人。

    一個神秘的沒有來電號碼顯示的電話打了過來。張子文愣了愣,隨手接過:「喂,哪只?」

    「子文,快要寒假了吧,今年你就不要回武當山了,找份實習工作幹幹吧,體會下普通人的心境,對你的修行會有好處的。」溫潤的老年帥哥男音。赫然是武當內宗的掌門師傅,這真的是讓張子文同學太驚訝了。

    可是沒等到張子文嗯啊出聲,掌門師傅就把電話掛掉了。張子文一頭霧水的想了半天。決定還是聽從掌門師傅的話,從小到大,雖然老頭子有些事情幹得很不靠譜,可大多數事情上還是非常理智的。

    雖然今天要上課,但是既然曠課逃課不是一次兩次的事情了,張子文同學也不是很在乎這種事情。再說了,大二學生中喜歡把教室當臥室的不在少數。去了也是無聊。

    張子文果斷沒有跟任何女孩子說自己跑去兼職打工了,主要是被一堆嫩妹子搞得頭都大了好幾圈。不說夜夜笙歌那也對張子文的修行不好,他還是喜歡冷然漠然一些的。

    帥得冒煙的張子文找工作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他很隨意的找了個小公司進去。老闆是個叫胖頭魚的,蠻有趣的。世事難料,人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一周風平浪靜的工作下來,張子文保密工作之好,簡直就是駭人聽聞,愣是沒有讓哪個妹子知道他跑去兼職打工了。

    張子文拖著疲憊的身軀,擠上回公司的11路公共汽車,心裡咒罵著老天。都要進入12月份了,居然還這麼熱。跑了一個上午,出的汗要論斤算。可是最窩火的還不是這個,作為客戶經理,他什麼樣的客戶沒見過?

    什麼樣難纏的人物沒遇到過?但是今天上午碰到的這個極品,簡直沒辦法用語言來形容,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安慰自己的語言就是:從今以後,自己終於可以離得她遠遠的,何等幸事啊!為她的未來老公默哀!

    恐怕霸王龍的脾氣都要比她好一點,娶到了她,就可以免費體驗現代版的《河東獅吼》了。更混球的是,張子文還認得那辣妹,就是那個在酒吧中被他救回家的大小姐啊。但是精神勝利法替代不了現實的困境,張子文可以想像得到胖頭魚一樣的怒罵。

    胖頭魚是他的老闆,不過雖然是個小老闆,但是架勢還是十足的,尤其是他的身材,真是氣勢磅礡浩浩蕩蕩,怎一個胖字了得,其實就算是胖也就算了,最奇特的是胖的不成比例,他的大頭完全沒有按照規定比例生長,有時候看見他,真擔心他那「瘦弱」的肩膀如何能扛得住如此大頭。

    胖頭魚姓魚,配上他這個身材,張子文覺得不叫他胖頭魚簡直對不起自己多年以來所受的審美教育,因此私下給他取了這個外號,後來就傳開了,連胖頭魚自己都知道了自己有這麼一個雅號,當然他們當面還是不敢叫的。

    胖頭魚常說自己心臟不好,說都是他們給氣的,每當胖頭魚說起這個,張子文總是在心裡惡毒地想著他的大頭是不是也是這樣氣出來的呢?

    想起今天上午的事情,張子文苦笑著搖頭,要是胖頭魚知道了事情經過,非生吃了他不可,他的脆弱心臟,說不定有停止跳動的危險。就在今天上午,他把公司最大的客戶,一個無理取鬧的千金小姐給罵傻了。

    作為所謂的客戶經理,他的職責就是替公司擦屁股,解決客戶的問題,再簡單點說,就是讓人出氣的。

    他今天上午接受胖頭魚的指派,去一家企業解決最近的一張訂單所謂的交貨延遲問題,但是其實問題根本不是出在自己這一方,而是對方公司忽然要求提前交貨。

    自己這邊是個小公司,訂單也是發給生產廠的,按時交貨已經不容易了,哪裡還有能力提前交貨,因此還是比對方的要求時間晚了三天交貨,但是總算還是在合同期內,並沒有違反合同。

    但是沒辦法。儘管自己公司沒有違約,但是胖頭魚還是千叮嚀萬囑咐要求他夾著尾巴做人,誰讓對方是全國排名絕對可以進的了前五十的明星民營企業「雲氏企業」呢,而自己供職的這家「海景貿易」跟人家比起來,簡直連螞蟻都不是。

    他的任務。就是去跟對方的總經理解釋這件事,盡量平息對方的怒氣,然後繼續維持合作關係,簡單一點說,就是讓他過去讓人家罵一頓,出出氣,然後下一張訂單還是給他們「海景貿易」。

    對雲氏企業來說,換一家零配件供應商易如反掌。而對海景貿易來說,做不成雲氏的生意就可能意味著破產。但是張子文還是衝冠一怒把對方給罵了,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些事情明知不能做,但是卻不得不做,否則尊嚴該放在哪裡?

    他知道後果會很嚴重,但是他不後悔,再給他一次機會,他還是會這麼做。

    從公交車上下來,張子文站在巍峨的海德大廈的門口。仰望高聳入雲的牆面玻璃反射出來的藍光,晃的刺眼的藍光,太陽照耀,行人匆匆。一切都是這麼美好,而他在這裡嘲笑自己,完成一次理論意義上的自我反省。

    海德大廈,17樓,拐角的拐角,藏著一家叫作「海景貿易」的公司,與海德大廈的擁有者海德集團只差了一個字,只是這一個字之差。區別可就大了,相去不可以道里計。

    張子文剛進來的時候是客戶代表。一天之後變成了客戶經理,對於這個變化張子文嗤之以鼻。因為只是名片上換了兩個字而已,做的還是那些鳥事。該面對的總是需要面對,深吐了一口氣,張子文坐進電梯,按下了17樓。

    果然一走進辦公室,氣氛就有些詭異,同事們看他的眼神都是躲躲閃閃的,偶爾甚至還可以看到一絲若有若無的幸災樂禍,難道消息傳得這麼快?自己還沒到公司就已經全都知道了?

    他無暇顧及同事們的眼神,快步向自己的辦公桌走去,中途辦公室美女小陳截住了他,告訴他胖頭魚發飆了,正在到處找他。

    張子文心想他怎麼不打自己手機,趕忙掏出自己手機一看,原來早就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這下更糟了,胖頭魚肯定會以為自己是故意關機的了,不過事到如今,這個都已經算不得什麼大事了。放好公文包,平緩了一下心情,走到胖頭魚的辦公室前敲了敲門。

    「進來」。張子文開門進去,胖頭魚看到是他,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一股煞氣升騰而起,房間裡的溫度好像瞬間下降了5度。

    「經理,你找我?」

    「張子文,你可算出現了啊,我還以為你失蹤了呢,哼,我這正準備報警呢!」

    「經理,我的手機沒電了……」

    「你不用跟我解釋,我沒空聽你廢話,你只要告訴我,你上午是去幹什麼的?而你又幹了什麼?」煞氣瞬間轉化成了怒氣。

    「對不起,經理,我……」

    「你不用跟我說對不起,你現在厲害了啊,出門的時候我怎麼交代你的,啊?枉我這麼器重你,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你,你看你給我辦成了什麼樣子?你知道剛才雲小姐打電話給我怎麼說嗎?

    她把我狠狠罵了一頓然後跟我說別想再得到她們雲氏的訂單了,我知道,這位雲小姐的脾氣是有點大,但是你辦不好事情,也別給我辦砸了啊,你叫我現在怎麼收場?啊!你知不知道雲氏的訂單佔了我們海景一年貿易額的60%啊?你說我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這樣害我啊?」胖頭魚咆哮著。

    「經理,當時她……我……」張子文還是沒講完就被打斷了,胖頭魚根本就不想聽他的解釋。胖頭魚繼續咆哮,張子文繼續洗耳恭聽。

    「我告訴你,你必須給我擺平這件事,我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殺人放火你隨便,總之三天以內,你一定要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讓雲氏收回成命,繼續和我們合作,否則你就做好捲鋪蓋的準備吧,說不定我還要起訴你商業破壞,告訴你就算是我跳樓了也要拖上你,你最好馬上去燒香拜佛祈求上天保佑自己順利解決這件事,不然我跟你沒完。好了,現在你可以出去了。」胖頭魚終於做了總結發言。

    張子文退出了胖頭魚的辦公室,心裡感歎,這年頭打個工不容易啊!

    他本有意辭職,卻又有些同情胖頭魚,自己這個遊戲人間的可以一走了之,他這個老闆難道真的去跳樓,想起來平常胖頭魚雖然火氣大了點,人還是不錯,對手下也算照顧,自己上午的衝冠一怒確實是衝動了點,有欠考慮,雖然自己沒做錯什麼,但是後果還是很嚴重地擺在這裡的,這就是現實。

    這時候辭職,就意味著逃避,他一個堂堂男兒,怎麼能碰到一點解決不了的事情就逃避而辭職呢,雖然不想面對,但是還是要想想有沒有挽回的餘地,自己即使真的要辭職,也要光明正大地走,而不是這樣夾著尾巴被人趕出來。

    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坐下,小陳湊過來問道:「挨罵了?」

    面對美女,張子文是無論如何也板不起面孔的,他溫柔地笑笑,沒有說話。小陳見他笑笑,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也隨之笑笑,道:「今天胖頭魚創記錄了,我看過了時間,你進去足足40分鐘了,我真佩服你堅強的神經以及抗擊打的能力!」

    張子文鬱悶,伸手在她飛瀑一樣的頭髮上一頓猛揉,說道:「你個小丫頭,看到我倒霉這麼開心嗎?怎麼也不見你安慰我一下啊,虧我平時對你那麼好,那麼照顧你!」

    張子文在這家公司裡談得來的朋友不多,也就是和單純的小陳關係比較好。小陳嘟著嘴巴說道:「你照顧過我嗎?我怎麼光覺得你一直欺負我了啊!老是弄我的頭髮,被你弄笨了怎麼辦?」

    張子文哈哈大笑,道:「你本來就笨好不好,不要冤枉我。」

    「你!不理你了,哼!好心當成驢肝肺」小陳憤怒地轉過頭去。

    「好了好了,請你吃飯,給你賠罪,這樣總可以了吧!」

    「真的?」小陳又把頭轉了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唉,我都不知道還有幾天能在這裡,哪還有心思騙你啊!張子文歎道。

    定了今天晚上6點,地點是城東一家比較有名的西餐廳。張子文忽然想起曾經看過的一個笑話,說是炒老闆魷魚,雖然悲壯,到底瀟灑;儘管瀟灑,畢竟悲壯。想想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會變成那悲壯的一小撮。

    直接下班回到南大教師宿舍,沈琉璃還是喜歡住在學校裡,對張子文掏錢買的別墅不是很感冒,不經常過去住。搞得張子文也沒辦法,美人情深,總是難以忘卻的。

    夜晚總是美麗的,張子文簡單洗漱一下,隨便找了件襯衫穿在身上,對著鏡子照了照,嘿嘿,小青年樣子還是蠻帥的嘛!

    自我陶醉了一下之後,張子文跟美人老師請假,出門坐公交車往城東趕去,他本來想打個taxi的,但是想想自己很有可能會在不久的將來第一次變成一個待業青年,艱苦樸素的優良傳統還是要堅持的啊,況且偶爾當一下人肉罐頭也無不可,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上美女呢!.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