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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三胞胎姐妹 第二四二節千鈞一髮 文 / 醉蕭瑟

    第二四二節千鈞一髮

    「還瞎扯!你們幾個,跑來這個黑虎幫最大堂口的老巢坐了一下午,而偏偏前段時間,那混蛋和黑虎幫還有鐵鷹幫發生了衝突,你說,你們還想怎麼騙我?!」夏雨咬牙說道。

    夏天愕然之下問道:「表妹,你怎麼也知道了這兒是仁字堂的堂口所在?」

    「來的路上我問了在臨安的分部的。」夏雨乾脆地答道。「快說,那混蛋在哪啊?」

    不知怎麼,她眼中似乎顯出了些許焦慮之色。正當幾人不知該再說什麼的時候,蘇杭說話了。他緩緩合上了雜誌,轉頭看了眼遠處餐廳一角的吧檯。那兒坐著兩個帶著墨鏡的年輕人,見到他看了過來,立刻轉回了頭喝酒去了。

    蘇杭眼中閃過一縷嘲弄地光芒,回過頭看著夏雨,輕聲道:「子文他不在這裡,而且我們來這他原本也不知道。我們到這兒來,是為了牽制黑虎幫。」

    「哦,他不在。」夏雨點了點頭,她輕輕舒了口氣,然後又問了,「你說牽制黑虎幫是什麼意思?」

    「你說你把我們糊弄到這兒來,是為了牽制黑虎幫?為什麼?」商朝一臉肅然地問道。

    見到眾人疑惑的目光全都落到了自己身上,蘇杭笑了笑,然後說道:「我們都知道,老張他和臨安這商朝兩大巨頭都起了恩怨,雖然不知具體情況和原因如何,但我敢肯定,他絕對不是想簡單報復一下就完事了。如果我估算的沒錯,他肯定是想徹底解決掉這兩大幫會。」

    「徹底解決?為什麼?那小子怎麼可能做得到?」夏雨急忙說道。

    「對啊,你說的太誇張了點吧,不是說張老大他只是和這兩個幫會發生了點衝突嗎?而且,他才來臨安沒多久,怎麼可能有這個打算要剷除這兩大地頭蛇?」

    「我說了,具體原因我也不大清楚,他又沒和我說。」蘇杭聳聳肩答道。

    夏天敲了敲自己的咖啡杯,緩緩問道:「你說牽制黑虎幫,那你的意思是老張他要對鐵鷹幫下手?」

    蘇杭答道:「不是他要對鐵鷹幫下手,而是我們替他選擇鐵鷹幫。」

    「你的話越來越難懂了。」夏天不滿道。

    蘇杭笑了笑,然後說道:「從得到的情況來看,原本老張他和黑虎幫的衝突更為激烈些,所以那些傢伙肯定以為他會選擇黑虎幫來開刀。但這樣一來,黑虎幫的防備也更嚴密些,所以我們這樣一搞,張子文他就會選擇相對來說防範鬆懈些的鐵鷹幫了。」

    「你這麼搞,老張他又不知道,說不定根本白費勁了。」商朝說道。

    夏天揚了揚手中的手機說道:「剛才他知道了。」

    商朝呆了一下,訕訕道:「我忘了,嘿嘿……」

    可蘇杭還是有些不解,問道:「萬一他不打電話來,你就不怕他不清楚狀況?」

    蘇杭搖搖頭道:「他要對這兩大幫會動手,那肯定就是有了不少的準備,你覺得他會沒有相關的情報來源嗎?所以我們在這的消息,就算沒這個電話,他也會知道的。而且萬一他真不清楚,到時過來了,我們一起,力量就更強大些,也是樁好事。」

    聽了他的話,眾人默默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夏天正要招呼侍者來點餐吃晚飯的時候,夏雨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死死盯著蘇杭,一臉激動的神色,這把他嚇了一跳。

    「你又怎麼了?表妹?」他也起身低聲問道。

    夏雨根本不理會他,而是一字一句咬牙問道:「你的意思是,那小子會開始動手,是在今晚?!」

    夏雨的話,不僅讓站著的夏天驚的下巴都快掉下去了,也讓坐著的蘇杭和商朝呆若木雞。他們的眼裡,只剩下蘇杭臉上那默然的神情。

    深夜十二點二十分,天遠大廈。這棟十八層的大樓十層以下都已是一片漆黑,唯有十層以上的部分亮著星星點點的燈光,除此之外,第十層則是燈火通明。

    總經理辦公室內,一陣綿軟的聲音響了起來,咋一聽幾乎像個女人在說話,但又缺少了女子那種甜美的感覺,反而有著一絲澀澀的寒意。「章叔,最近賓館的生意真的這麼差了?」

    「是啊二少爺,最近連續幾個月入住率都不過三成左右,一定得想想辦法才行。」

    「嗯……嗨,章叔,差就差唄,也許只是暫時的現象嘛。再說了,我們又不是要靠這個賓館來賺錢養活幫裡,如果真這樣,只怕兄弟們早就喝西北風去了,哈哈,還是多留心點幾個的賭場生意就行了。」

    「哦……是,二少爺說的是。」

    章鳴低下頭,暗自歎了口氣。他知道馬如龍說的不錯,幫裡主要的資金來源不是靠那幾個酒店賓館的收入。但問題是,賭場生意畢竟是見不得光的東西,就算他們鐵鷹幫在臨安是一方霸主,手眼通天之輩,這生意能做得多長久,還真沒法說,一旦出事,還會給鐵鷹幫帶來很大麻煩。

    而且,他們鐵鷹幫畢竟還頂著個白道幫會的帽子,國人大都好面子這層皮。酒店還有個用處,就是可以幫助把從賭場賺來的錢洗白了。就是基於這種種考慮,他們的門主,馬躍才會如此大力的經營這些光明正大的產業。

    可惜啊,將來要接掌他大業的這兩個兒子,對此完全不以為然,甚至還屢次提議別放那麼多精力在這些只能「賺些小錢」的行當上。自己雖為副門主,這兩個小子也尊稱一聲「章叔」,不過實質仍不過就是馬家的一個僕從而已。對於這一點,章鳴還是看得很清楚的,所以對於馬如龍的這些言行,他也只能默然接受了。

    「副門主,二少爺。」正當兩人都陷入沉默之時,一個矮胖的年輕人走了進來,站在門口對兩人鞠了個躬。

    「哦,小武子啊,什麼事?」馬如龍懶懶地問道。原本按他自己的意願,這會早摟著哪個妞兒快活去了,可偏偏被老爹一頓責罵,說好久都不關心幫裡的生意了,沒奈何只好來這裡,和章鳴討論起最近幫會的生意來。

    如是旁人進來,他根本就懶得理會,不過這個武海是幫裡他老爹很器重的一個後起之秀,而且一向和他關係也很不錯,才有此一問。

    武海恭敬地答道:「下面的賭場剛進來了兩男兩女,都身負兵器,持的是我們發給怒蛟幫的貴賓卡。」

    馬如龍抬起頭,奇怪地問道:「進來就進來了唄,也許是路過臨安,怒蛟幫江湖上的朋友,這也要來跟我說?」

    聽到馬如龍的言辭裡根本就不把自己當回事,章鳴眼中不悅的神色一閃而逝,言語裡也有了幾分不耐煩的意味。「說清楚!」

    武海慌忙對章鳴行了一禮,急忙答道:「是,副門主。這種事本來的確很平常,不過我看其中一個男的,似乎很像那個二少爺提過的和您發生了衝突的張子文,所以才……」

    「什麼?他怎麼來了?!」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驚詫而起的馬如龍打斷了。

    見到這二少爺正呆呆地瞪著自己,章鳴也是一臉驚疑不定地神色,他尷尬地答道:「這個……屬下實在不知道。守門的弟兄見到他們持有我們發的貴賓卡,驗證無誤後就放他們進去了,還是屬下巡場的時候見到他們,才想起來的。」

    聽完他的話,馬如龍轉頭看向了章鳴,臉上顯出幾分慌亂的神色。他和他大哥馬如虎都沒和張子文正面交過手,本來不怎麼把張子文放在心上的。只是後來張子文在江邊酒吧暴打牛氏兄弟的事情發生後,他才醒覺這人的功夫非同一般。

    而且那次和黑虎幫聯合圍堵張子文別墅的事情失敗後,章鳴回來對張子文的評價非常高,他老爹和黑虎幫接觸幾次後也回來嚴厲告誡他,再對付張子文要小心行事,所以這會他才變得有些失了方寸。

    整天想著怎麼好好羞辱對方,如今卻突然被人主動找上門來了,這事還真有些詭異……

    「章…叔,你,你不是說他和黑虎幫的仇怨大些,要反擊也會先對付那邊嗎?怎麼這會……」他急切地問道。事到臨頭就慌成這樣,真是難成大器……想到這個,章鳴的心情就更黯淡了,畢竟鐵鷹幫將來是要靠這兩兄弟的。

    他暗自搖了搖頭,收拾了下心情,然後說道:「別著急,二少爺。既然對方意圖不明,我們也先別動,看看再說。這兒可是我們鐵鷹幫總部所在,幫裡的好手大都在這,老徐他們幾個也住在附近,一旦事情不對,還可以立即把他們召來。」

    「啊……,不錯不錯,哈哈哈哈……」馬如龍愣了一下,繼而仰頭狂笑,「這個婊子養的,居然一頭撞到了我們的老窩裡,這個蠢貨,哈哈,這回老子要把他閹了,然後扒光了倒吊到長江大橋上去!」這傢伙越笑越張狂,幾乎連眼淚都要出來了。

    蠢貨?那天和黑虎幫一起圍堵,被提前察覺而跑掉了,至今都還沒摸到搬哪兒去了,這回又拿著怒蛟幫的牌子闖了進來,人家會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這也是蠢貨能幹得出來的?

    見到馬如龍那輕浮的樣子,章鳴再也看不下去了。他站起身來,對武海說道:「走,帶我去看看。」

    「是,副門主。」武海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章叔,你可得給我盯緊了,千萬別讓那小子給我跑了,過會就叫兄弟們一起上,把他抓住,我要給他個終身難忘的夜晚,哈哈……」馬如龍對著章鳴的背影,滿面憎獰地喊道。

    「好的,二少爺。」章鳴頭也不回地答道。這會兒,他實在懶得再多看馬如龍一眼。

    人家既然大搖大擺地來了,是那麼容易抓到的嗎?得趕緊通知老徐他們過來。一念及此,他立刻拿出了手機。

    「老徐啊,對,是我,你現在過來一下……不,不,不是,具體的情況你過來了再說……好,好,我還要通知大毛他們,掛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放下了電話,這時已經走到了賭場控制室的門口。其實,他之所以如此鄭重其事,除了從以外的那些事情看重張子文的實力之外,更多的,是對張子文這次居然拿著原來青虎幫的貴賓卡來而感到不安。

    更何況,這次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的,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戰?是和?想到這些,章鳴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他深深吸了口氣,帶著一臉焦慮的神色走進了控制室。章鳴快步走進監控室裡,見到早他一步來到的武海正站在一個監視器前,好似在低頭訓斥著面前的人。

    「怎麼回事?」章鳴走了過去問道。他望向兩人身後的監視器,上面正清晰地顯示著張子文他們的畫面。只見一行四人正在一台俄羅斯輪盤面前,張子文坐在正中,瘦小的沈山山站在他身後,黃翠鶯和沈琉璃一左一右伴在他身旁。

    從裡面顯示的情況看來,賭場裡的氣氛很正常啊,每個人都在自己的位子上賭得熱火朝天,沒見有什麼騷亂的情形。章鳴提起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些。

    見到章鳴一臉疑問地盯著自己,武海急忙沖對面的人喝叱道:「還不趕快把你發現的情況對副門主說清楚!」

    那人額頭都是汗珠點點了,慌忙點了點頭,然後對章鳴躬身說道:「副門主,海哥讓我盯緊這三個人。剛才海哥出去後,這四人就來到了這張輪盤台面前……」

    「說重點!」章鳴面色不善地說道。

    「是,是。」那人臉色更顯惶然,使勁嚥了下口水,再答道,「就在海哥上去的這段時間裡,他們連押了十把,全中了。」

    「全中就全中,十把而已,大驚小怪什麼,可能是他們運氣好罷了。」章鳴不悅地說道。這輪盤賭是由輪盤和象牙小球組成的遊戲,參賭的人下好注後,莊家開動輪盤,由小球最後所停的格內的數字來判定個人押中與否。一般來說,除了莊家,也就是賭場自己,其餘參賭的人是很難作弊的,基本靠運氣居多。

    那答話的人猶豫了一下,又說道:「可他們全是單中的。」

    「什麼,全是單中?!」章鳴大驚失色,急忙問道。

    「啊……嗯,是的,全押的是零或雙零。」那人立刻回答道。

    鐵鷹幫的這個賭場,採用的是美式輪盤,它分為38個小槽,其中36個上面寫著數字1至36,剩下兩格一個零及一個雙零。所謂單中就是你只下注一個號碼,賠率是36倍。

    章鳴臉色變得異常灰黯,往後退了幾步,一下坐在旁邊的一把椅子上。要知道,在這輪盤中,零和雙零兩格是正對著的,一個在零點方位,一個在六點方位,而且按規矩,小球落到這兩格,無論參賭之人押中其他數字與否,都是莊家通吃。

    如果張子文一行中的是其他數字,就算都是單中,也可以勉強解釋為運氣好到了極點。可這每次都押這兩個特殊數字,那就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這是張子文他們刻意操縱的結果……

    刻意操縱……

    章鳴慌忙直起身子,往監視器看去。那四人裡,那個瘦小的沈山山一直站在張子文背後,而那兩個女子,端莊的那個斜倚著張子文,雙手都扶在張子文肩頭,清冷的那個雙手背負身後,一臉漠然地望著賭桌。只有張子文,雙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右手食指還在輕輕地敲擊著檯面……

    見到此情此景,章鳴只覺得自己背上是冷汗直流。和賭桌接觸的只有張子文,十有**就是張子文通過賭桌利用自己的真氣遙控那個小球,因為那個小球是象牙材質的,既非金屬製品,也非電子器件。

    如此控制體內真氣的水準,章鳴自問自己想要做到是很勉強的,而張子文此時,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章鳴這才感到,自己以往對這個少年的評價,還太低了……

    他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猛然站起衝到那個答話的傢伙面前問道:「場子輸了多少?」他覺得是不是張子文想來賭垮他們這個賭場。

    聽了他的問題,被他問話的傢伙臉色卻浮現出古怪的神色,猶猶豫豫地答道:「也……也沒多少,他們每次……都只押一個一千塊的籌碼。」

    「什……什麼?」要不是知道自己在這些屬下面前一向都甚有威望,章鳴差點以為面前這小子是在耍他了。這一千塊的籌碼,是這賭場裡最小的,大多數情況下,都用來賭客打賞那些女侍,極少有人用它來下注的,更遑論每次只押一枚了。

    這樣算來,就算張子文連贏了十把,也不過才進賬不到四十萬而已。這些錢對普通人來說是筆大數目,可對於他們賭場就是九牛一毛了。

    這小子究竟在搞什麼?!他們這個賭場,常有江湖中人往來,而且還不在少數,可也沒有像張子文這麼厲害的人物光臨。如此水準的高手,誰還會這麼無聊把功夫用在賭錢上啊,就算擺明來過不去的,也大都通過手上功夫決勝了。

    但是你要說張子文是想這麼來踢他們場子的,可這每次都只押這麼點小錢算怎麼回事?聚沙成塔?不過就算這樣一直贏到賭場天亮關門,也難以傷筋動骨啊。每天都來這麼一回?那我明天不讓你進門不就是了,那小子也不會這麼傻,或者以為我賭場這麼愚蠢?

    章鳴只覺得自己頭痛欲裂,怎麼也想不明白張子文究竟要幹些什麼。開門迎客,也不好明著把張子文他們哄出去。而且就算要哄,以這四人的實力,其餘不論,就算張子文一個人,他就覺得很難辦到了。一擁而上當然是個可行的法子,但那樣一來只怕這個賭場就算是完蛋了。

    沒辦法,他只好暗令手下讓輪盤賭每局都慢點進行,也好等等他剛才電話通知的那幾個老傢伙趕過來。

    又過了半個小時,徐繼明,毛順,以及羅龍趕了過來。這三人是鐵鷹幫五大供奉裡的三個,實力比章鳴只高不低。徐繼明的潑風棍在江湖中極有名氣,毛順擅使鴛鴦刀,羅龍的彈腿源自滄州正宗,威力奇大。

    章鳴把情形給他們說了清楚,四人合計,也不得其解,只好暫時靜觀其變了。此時,章鳴突然發現一個嬌小玲瓏,面如敷月的甜美女子走到了張子文身邊,低下頭不知說了些什麼,讓張子文笑得極為歡暢,左手還在那女子背臀上撫弄著。

    「她過去幹什麼?」章鳴指著監視器問武海道。這女子他是認識的,叫李香香,以前在金陵人稱柳梢月,身為秦淮四艷之一。去年來到臨安後,就在他們這個賭場做了頭號紅牌,主要陪些大客戶在vip房間裡賭牌。

    「哦,香香方才在休息,聽了底下小弟說起這事,覺得有趣,她說去替賭場摸摸那小子的底子。」武海連忙答道。

    「哦。」章鳴點了點頭,神色稍緩,況且常說同行相忌,所以也都覺得這姐妹之事只是說笑罷了。更重要的是,李香香是去年就來了臨安,一直在他們這賭場裡做事的。但他哪知道,女人間的友誼,有時候是很奇怪的……

    「現在該怎麼辦?」沈琉璃在張子文耳邊低聲問道。她雖然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但張子文還是從她語氣的波動中聽出了這個美姐姐心中的不快。

    他掃了已經遠去的李香香一眼,然後轉頭笑道:「怎麼,姐你吃醋了?」

    沈琉璃臉色微紅,左手使勁擰了張子文背部一把,嬌嗔道:「是的怎麼了?就算給你提供些情報,你也不用這樣在人家身上摸來摸去嘛,最後還借給籌碼的機會把手伸到人家胸部裡去了,說,是不是手感很好啊?」

    拜託,作戲作全套,這不是給那些盯著監視器的傢伙看,以保香香的安全嘛。張子文無奈地笑了笑,忍著背部傳來的痛感悄聲說道:「姐,作戲而已。」

    沈琉璃也不是胡攪蠻纏之人,她一邊用手輕揉著剛才自己掐張子文的部位,一邊說道:「知道啦。快說,是不是立即行動?」

    立即行動?剛才香香過來告訴說,鐵鷹幫的許多關鍵資料都是十樓,他們幫裡的大佬,除了門主馬躍以外,五大供奉來了三個,馬如龍那廢材也在上面,的確是時候了,可沈哥那邊呢?還有暄暄那邊……

    他正陷入沉思之中,一陣短促的鈴音把他驚醒了。來了!他拿出手機,仔細看了那條英文短信,一絲微笑浮上他的面龐。他剛看完這條短信,一陣鈴音後,又來了一條。全部看完之後,他嘴角的弧度更明顯了。

    「好了?」黃翠鶯也低下頭來,在他耳邊輕聲問道。

    張子文沒有回答,而是一陣操作後,自己也發出了一條短信,然後才說道:「嗯,好戲——該上場了。」

    話音剛落,他右手一揮,把面前的籌碼全部推到了賭桌上那個標有數字「0」的格子上,淡淡說道:「全押了。」

    賭桌上的其餘賭客早看出事情不對,早在幾把前都收手了,這時更是議論紛紛。

    那坐莊負責操縱轉盤的傢伙臉一下綠了,腿都軟得險些栽倒到地上去。經過剛才那段時間,以他這麼些年混在鐵鷹幫的經歷,他當然看出面前這人十成是故意來找茬的。可幫裡的老大們不發話,他只有這麼硬撐著。方纔還好,張子文都只是一千一千的押,可這回,那些籌碼全加起來,可是有近百萬之巨,如果繼續一鋪賠下來……

    他再也顧不得被張子文看出什麼,回頭看向對著這賭台的那個攝像頭,一臉絕望的神色,手足冰冷。可他哪知道,在監控室裡章鳴等人也是一臉呆滯地看著監視器,比他好不到哪兒去……

    「張先生是吧?」張子文抬起頭,見到賭桌對面的荷官已經換成了一個矮胖的年輕人,不再是開始那個中年大叔了。

    「是我,怎麼,莫非我押得太多,這輪盤停業了?」他微笑著說道。

    武海並沒有答話,而是堆起滿臉的笑容說道:「張先生,不管你來意如何,我們鐵鷹幫都交了你這個朋友。那,這兒是張一百萬的支票,連同剛才張先生你贏到手的,全都送給張先生花銷了,就當我們的誠意。」

    張子文伸手接過那張支票,在眼前晃了兩下後扔在桌面上,右手摸了摸鼻尖淡淡說道:「我這裡有近一百萬的籌碼,押中三十六倍後,你算算是比這張支票多,還是少?我小學算術沒學好,就請你代勞了。」

    「哈……」他背後傳來沈山山一陣悶笑,連帶旁邊的沈琉璃也嬌嗔地橫了他一眼,只有沈琉璃地臉仍冷若冰雪一般,靜靜地看著對面的武海。

    武海眼中的怒氣一閃而逝,說話的語氣也轉冷了。「張先生,不管以前您和本門有什麼過節,那也是過去的事了,希望張先生你也不別太計較。更何況,據我所知,張先生你也不過是來臨安讀書,人生地不熟的,出門在外,萬事平安的好。」

    「威脅我?」張子文看著他,一臉似笑非笑的神情。

    武海暗哼一聲,傲然道:「哪裡哪裡,這張支票,足以表示本門的誠意了,怎麼談得上威脅?」

    其實他在心裡並不太看得起張子文這個看來比他還年輕不少的傢伙,只是章鳴告誡他不要激怒張子文,語氣要恭敬一點,他開始才一副很有禮貌的樣子。這會,張子文的「不識相」把他心裡的傲氣和怒氣都激起來了,於是就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張子文沒有說話,只是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讓他覺得這人是不是傻了?

    「當、當、當……」忽然一陣輕微的敲擊聲有節奏的響了起來。武海仔細一看,原來是張子文右手中指正在輕輕敲打這賭台。

    玩什麼玄虛?!正當武海惱火地準備喝叱張子文的時候,突然,一陣更急促細密的響聲越來越大,居然漸漸蓋過了賭場大廳裡所有人說話的聲音。

    「匡當匡當匡當……」一聲聲清脆的撞擊之聲,似乎響在每個人的心裡,不少人紛紛色變,有一些已經偷偷退出賭場去了。

    這個賭場可是位於大樓的地下二層,就算外面是十級的大風,也不會影響到裡面,而沈琉璃身邊的人,無論挨著她的張子文,還是側後不遠的其他觀望的人,身上的衣物絲毫的動靜都沒有。

    武海稍微強點,慌亂之下他後連退了幾步,結果一腳踹翻了身後的椅子,自己還差點被拌了一跤。待他狼狽地穩住了自己的身形,他指著沈琉璃,結結巴巴地說道:「你……你們想幹什麼,這兒可……可是我們總部,亂來的……話,小心出不了……」

    武海知道情況到了一刀見血的時刻,強運一口氣,惡狠狠地大喊道:「兄弟們,砸場子的來了,大伙上,副門主和三位供奉就在旁邊!」

    如果不是他最後那句,其餘那些鐵鷹幫的傢伙還真有些提不起膽子來。這會,一個個提著不知從什麼地方摸出來的刀劍,紛紛撲了上來,嘴裡還大呼小叫地。他們當然不是喝罵張子文,只不過給自己壯壯膽子罷了……

    武海的兵器是奇門兵刃峨嵋刺,他一手一個,舞出兩團混圓的銀光,當先往張子文殺了過來。他這可不是什麼勇猛,而是明白如果自己不一馬當先,那其餘人肯定就要立馬散架了。他思量著自己好歹也能撐上了三五分鐘,這樣更多的門眾就會殺過來,而且章鳴他們就在一牆之隔的樓上監控室,也能及時過來出手了。

    可惜他的估算完全錯誤了,才衝出不過兩步,張子文右手按著的斜倒在地上的半邊賭台就像子彈般飛射過來,結結實實地撞在他的胸口。可憐的傢伙連哼沒來得及,一口漫天的鮮血噴在空中後,就這麼昏厥在了地上,還被那沉重的賭台壓在了腿上,就算醒轉過來,大概也難以移動寸步了。

    「it『sshoe.」張子文淡然一笑道。隨著他話音落下,四人分成四個方向電射而出。一時間,慘叫聲,驚呼聲,不絕於耳。這個方纔還熱鬧火爆的賭場,似乎瞬間變成了人間煉獄一般。

    就連沈山山,也一改他以往多次和張子文對練時那種飄忽詭詐的武功風格,全是些大開大合的強硬招數,不過也由此看出他如今的先天氣功修為,比起剛遇上張子文時大有長進,凡是挨上他掌指之人,大都皮開肉綻,筋斷骨傷。

    而且他的先天氣功一旦盡數展開,那是虎虎生風,威勢十足。所以相比起其他三人,竟然是他這邊人散得最快,跑得最急。畢竟,人身都是肉長的,如果當你看到自己一刀劈過去,卻被對方的拳頭打得刀鋒都豁了口,那你會怎麼想?

    可笑的是,反而是張子文這個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人,所面對的鐵鷹幫嘍囉最多。這就要拜他那副文雅俊秀的相貌,以及無聲無息,春風化雨般的招數風格所賜。其實倒在他手下的,比起其他三人要多,可在這種混亂的局面下,那些嘍囉們那有空注意到身邊不時少了人?

    張子文還在奇怪是不是太久沒和人真刀真槍地幹,功夫有所退步了,不然怎麼這片刻間手下都放倒不下三四十人了,可壓力卻沒有多少減輕的樣子呢?

    看外面湧進來的人,好像越來越多的樣子,難道就這麼糾纏下去?張子文皺了皺眉。拿出人蹤滅劍,或者用上傳自武當內宗的拳法,當然世界一下就清靜了。可在如今這個社會,如果一下弄出幾十上百條人命,別說那些政府的暴力機關,首先霸下就不會放過他,就算有小師叔護著,那也無濟於事。

    所以來這之前,他就和沈琉璃他們說好了,一般的傢伙,送去醫院躺個個把倆月的就行了,人命還是不要弄出來的好。

    一腳踢飛了一個拿著把西瓜刀的傢伙,又順手抓了一個攥著把鋼叉的傢伙,順勢把他手裡的鋼叉送進了右邊那個鼻子上豆大一顆黑痣的混混大腿裡,趁那廝慘叫嚇退了幾個人的空當裡,張子文環顧了一下這個地下賭場大廳。

    整個大廳除了進來的大門,就只剩下兩側兩道往樓上而去的螺旋階梯。廳裡柱子太多,如果是弱勢的一方,這倒是個有利的條件,可對於現在出於強勢地位的張子文而言,就有些束手束腳了。

    唉,始終還是經驗有所不足,臨時決定的行動,突然性是達到了,可自身的準備也不夠,對鐵鷹幫的查探也不徹底。他暗歎了一聲。

    他在樓下頭疼,樓上的章鳴等人也不好過。徐繼明提議帶上兩撥人從兩邊旋梯衝下去兩頭夾擊,不過馬上酒杯章鳴否決了。張子文他們明擺著個個都具有獨當一面的能力,還夾擊有個鳥用?

    毛順於是說用雜物堵死一邊,然後四個人帶人一起從另一側下去,集中力量。章鳴覺得可以,就吩咐了下去,用桌子椅子等東西砸碎了堵死樓梯,淋上汽油,必要時點上把火。準備好了,拿上自己的日月雙輪,章鳴剛要出門,被他扔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他拿起來一接通,立時神色大變,臉都青了。

    「大哥……嗯嗯,我們這邊也是……好好,大哥我知道了!」結束通話,他愣了一下,使勁一甩,手機飛了出去撞在牆上,立時四分五裂。

    見他面沉似水的樣子,羅龍問道:「章哥,怎麼了?老大他……」

    「**他祖宗十八代!」章鳴突然怒聲喝罵道,把四周的人嚇了一大跳,「所有在職的小子們,全都給我衝下去!砍中那小子一刀的,獎十萬,掛了他的,一百萬!滾下去!還有,凡是住在附近的,給我通通叫來,哪個不來,老子明天去幹掉他全家!」

    頓時樓上鐵鷹幫的眾門徒亂成一團,抄傢伙的抄傢伙,打電話的打電話,幾乎堪比菜市場了。見到這混亂的模樣,又見一向深沉多智的章鳴如此失態,羅龍湊到他身邊小心翼翼地問道:「章哥,大哥那邊究竟出什麼事了?」

    章鳴喘了幾口粗氣,這才答道:「大哥在迎風樓也被人圍攻了!」

    「這……怎麼可能?」羅龍大驚失色,「那情況怎麼樣?誰幹的?」

    章鳴沉重地低聲道:「不知道是什麼人,全都蒙著臉。不過有老劉和老黃在,暫時還算沒事。老大原本的意思是讓我們去支援的,可……唉……」

    「難道說老大那邊的麻煩也是樓下那小子搞出來的?」羅龍皺著眉頭說道。

    毛順一腳踹飛了一把椅子,恨恨道:「不是他還有誰,否則哪能這麼巧。」

    「但事前我們都調查過了,那小子沒什麼根底,那你說,這會圍攻老大的人,從何而來?要知道,能讓老大何老劉他們一時脫不了身,還讓我們過去支援,這群人可不簡單!」羅龍立時反問道。

    「這個……」毛順有些啞口了。

    脾氣火爆的徐繼明聞言大聲道:「他***,囉哩八嗦幹嘛?!我們趕快下去宰了那個兔崽子,然後過去支援老大得了!」

    「副門主,他們……他們要衝上來了!」唯一一個留在監控室盯著監視器的傢伙這時大聲叫道。章鳴扭頭一看,果然,張子文他們已經向一側的樓梯移動,多如螞蟻的鐵鷹幫門眾根本沒法抵擋他們前進的腳步。

    「我們快走!」章鳴不再猶豫,當先衝出門去,其餘三人也緊跟著出去了。

    「早這樣就對啦,老大,你剛才那副文縐縐的打法,在這種群戰裡不行啦。」沈山山順手一掌拍碎了前面一個傢伙的鼻骨,打得那個傢伙呼天搶地得在那嚎叫,然後得意地對張子文說道。

    張子文有樣學樣,一腳踢斷了左側一個瘦子的小腿脛骨,見到那傢伙抱著已經從肉裡刺出來斷骨的小腿在地上打滾,他鬱悶地說道:「我又沒怎麼經歷過這種場面,哪像你小子經驗豐富。」

    念及彼岸黑白曼陀羅,黃泉路上,龍的皮卡丘號會員要到期了,幾個書友群也許會玩壞掉,啊嗚,問題很大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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