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有朝一日龍得水 【324】方家的心思 文 / 純銀耳墜
方家站起來，緩緩的走到了李封的邊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別這麼激動。」跟著又走到我邊上「來，躺下吧。」「我如果想要害你們，就不會提前給你們把藏身的地方準備好，還給你們找來了護士和大夫，買來了這麼多醫療用品，你們說是不是？」
我看了眼方家，笑了笑「方爺，我就在這裡靠著，靠會兒。」
李封也緩緩的開口「嗯，躺了半天了，不舒服。」
方家思考了一下，緩緩的點頭「你們現在這樣小心謹慎，很正常，我在跟你們重申一下，我不會害你們的。而且我離你們這麼近，還是一個瘸子，你們也沒必要這麼緊張，對不對？」
封哥衝著方家笑了笑「方爺，您說笑了。」
方家搖頭「我在這個圈子打拼了這麼久，多少也會有些經驗，有些眼力價，這個地方只有我還有我一個親信知道，就是剛才開車的那個，那幾個護士，連著兩位大夫，都是我自己養了好多年的，也可以信任，所以你們儘管安心從這裡養傷，順便避避風頭，剩下的事情，我去處理就是了。」方家從一邊把煙拿了起來「一直感覺你們幾個有兩下子，不過沒有想到，你們真能把田秋的場子給他砸了。一把火給他燒了，場子裡面二十大幾口子看場子的人，還有那麼多傢伙，你們就五個人，怎麼辦到的。」
李封笑了笑「我們是為了自己玩命的，他們是為了錢玩命的。運氣好點而已。我們也都不好受。」
方家點了點頭「我本來開始還沒有準備這些，沒有對你們抱有幻想，後來思考了一下，還是來準備準備吧，大不了明天再撤了，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你們是哪兒人。」
「就是外地的人。」
方家歎了口氣「看來對於我的戒備還是很嚴的。」
「方爺，您什麼意思。」
方家微微一笑「算了，以後慢慢會好的。以後你們就跟著我就行了，我瞭解你們，你們不會心甘情願的當我的手下，至於你們打的什麼主意，我在這裡混了這麼多年，我自然也明白一些道理，不能全猜透了，也大概能看清個一二。」
我聽完了方家的話，楞了一下，心裡暗自有些犯嘀咕，都說方家是出了名的貪財好色沒啥大本事，怎麼跟他接觸的這幾天，給我的感覺，完全完全的不是這樣啊。怎麼會呢。
我正想呢，方家就笑了「我知道外面對於我的傳言有些不好，你們一定也沒少聽，其實這個只是我在示弱的一種假象。我沒辦法，如果我不傻逼一點，早就讓張宇吞了。也沒有什麼機會苟延殘喘到現在了。」
「什麼意思？」
方家抽了口煙「咱是明白人，都不說糊塗話，咱也不裝糊塗，我們家內部的事情，想來諸位也都清楚一些，金鑫檯球城是我這一輩子的心血，我今年快50了。想發展壯大，也不太可能了，張宇從20歲開始跟我，跟了我10多年了，現在感覺自己翅膀硬了，什麼事情都不經過我了，手底下的人，也大部分都是心向著他的，他現在做什麼事情都不經過我，頂多打個招呼，自己就把所有的主意全都定下來了，如果場子不是因為他們總是那麼坑人，禍害人，也不會現在一點生意都沒有，而且，有兩次，他還想害我，一次是幸虧我反應的快，住了半個月醫院，另外一次是我一個親信偷偷告訴我了，我臨時改變了計劃。要麼，我現在不定在哪個陰曹地府。」
「然後呢？」封哥看著方家「方爺肯定還有不少話說。」
「我現在手裡的所有生意，都讓張宇控制了，下面賭場一年前就被他全權掌控了，他們頂著我的名號幹勁壞事，所有好處他們拿，所有黑鍋我來頂，我還是名義上的大哥，好多人已經不拿我當大哥了，我知道自己拖著一條殘廢的腿，手下的人心也被他拉攏過去不少，如果跟他鬧起來，一是我這麼多年的心血，我不忍心毀於一旦，二是，我也鬥不過他。所以我沒辦法，我只能隱身，把自己裝成一個傻逼，裝成一個囂張跋扈的小掌櫃，故意去做一些自己很噁心的事情，等著周圍輿論漸漸起來的時候，張宇他們才對我慢慢放鬆了警惕，但是好多人眼裡面都是看不起我的眼神，我都看的懂，只是我知道我需要隱忍，隱忍不一定有機會翻身，但是如果不隱忍，那一定沒機會翻身。而且會死的很慘。已經沒了一條腿了，我不想以後連路都走不了。這不」方家說道這裡，很開心的笑了笑「我的隱忍沒有白隱忍，我的機會來了。」
我和李封互相看了看，那邊的天寶也靠了起來，盛哥有些疲倦的看著我們這邊，秦軒早都已經睡著了。
方家轉身衝著盛哥拍了拍，我跟你們掌櫃聊聊。放心吧，我沒有害你們的心思，想來你在這條路上這麼久，也明白，如果我要害你們，早就動手了。」
盛哥笑了笑，躺到了床上，沒有在說話。天寶跟著也躺下了。想來大家，也都疲倦了。
「你說我一個瘸子，沒有什麼大能耐了，你們來幫我，那我如果這次不抓住，那這輩子，或許就沒什麼機會了。」
「我們傷好了，就會幫你搞定那個張宇。」李封緩緩的開口「放心吧。」
方家聽了李封的話，思考了一下「留你們在身邊，會比留張宇在身邊，還要危險好幾倍」
「你什麼意思。」
方家伸手示意「別激動，我只是在說這個事情，你們肯定不會心甘情願的當我的手下的，現在你們沒有立足之地，你們需要立足之地，當我手下，你們也早晚得走張宇的路。」
「方爺，你想多了。我們只是想要暫時的在這裡安頓一下，我們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我們不會在這裡呆很久的。」
「我們每個人都背負了很多東西，我們來這裡，那也都是被迫的，我們只是暫時的在這裡。」
「行了。」方家打斷了我的話「說這些沒用，也不需要說。就算我這金鑫，以後讓你們得了，你們至少不會害我，會給我留條路走，如果給張宇得了，那我連條好路都沒有，就算你們不來，這金鑫，不用多少時間，也遲早得歸了他。」說道這裡，方家笑了笑「可憐我這個五十歲的老人家了，還是個殘疾人，總是被人盯著，安穩覺都睡不了幾個。」方家的言語裡面透漏出來了太多太多的無奈。意味深長。
「方爺。不管你怎麼想，我李封今天也就跟你實話實說了吧，我們不會在這裡呆很久的，這裡不是屬於我們的地方，我父親一生的積蓄，就這麼毀在了我的手上，就跑出來了我們幾個人，多少人和血都給我們鋪路了，我現在有時候做噩夢都是那樣的場景，我會把那些屬於我的，都拿回來的。我對這裡，不感興趣，說句你不愛聽的話，你這樣的小場子，我真看不在眼裡，但是沒辦法，現在不是以前，我必須得接受現實，一切從零開始，我們需要的，只是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以及一個起點。我們需要積攢一些勢力以及錢財，最終，我們還要回去的。」
方家聽著李封的話，思考了一下，歎了口氣「算了，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你們也別叫我方爺方爺的了，我比你們都大，以後你們就叫我方哥就行。不管你們怎麼想的，我現在沒有選擇，我不會害你們，同時，我還需要依靠你們。在這裡呆了這麼久，有些東西還是很容易看清的，張宇如果吞我的場子，我一定沒有好果子吃，以後就算你們想吞我場子，多少還有幾率給我留一條活路，雖然今天你們砸了田秋的場子，不要說為我，你們是為的你們自己，你們早晚要跨出這一步，我只是獲益者，而且，真正的獲益者也不是我，是張宇，因為現在下面的人，沒幾個真心聽我的，但是我救了你們，還會去幫你們把剩下的事情處理清楚，田秋這一下就沒什麼大成曬了，他跟我一樣，所有的積蓄都在一個場子裡，我在這裡活了五十多年，我想你們也需要我這樣一個對這裡的一草一木都知根知底的本地人。大家互幫互助吧，至於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只是，希望你們記得我這次對於你們的幫助。其實我這樣也不甘心，但是我沒辦法改變什麼，說白了，我只是一個瘸子。而且，還是一個要被取代的老大，呵呵。哎。無奈啊」
李封聽完了方家的話，看了眼我，衝著方家緩緩開口「方哥，只要你不害我們，真心對我們，那金鑫永遠是你方家的，我們只是需要暫時的落腳，我們的眼光很遠，不在你金鑫上。我們會盡快想辦法另起爐灶。只要我們能起來，以後你有什麼事情，我們都會幫助你，你儘管放心好了。我李封，活到這麼大，向來是說一不二。」
方家聽著李封的話，突然就不說話了。
這個時候，我一直以為已經睡著的盛哥開口笑了。笑的很有深意。
【ps：五更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