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有朝一日龍得水 【316】求降 文 / 純銀耳墜
「當初咱們哥幾個磕頭，一人一把，現在你們的都丟了，還有我這最後一把，想來，最後所有的帳，也都得我來算了。我是你們的哥。」秦軒說話的聲音挺平淡的。
氣氛有些尷尬，就這個時候，李封緩緩的開口「師傅，一會兒前面如果有車堵截你，你就停下來，現在咱們後面跟著兩輛車呢，應該是找我們麻煩的，要麼你就從這裡把我們放下吧，省的再給您惹什麼麻煩」
司機師傅一聽，笑了笑「看不出來，你們幾個還挺仗義，惹到誰了。」
「就是那個金鑫檯球城的老闆。」
「方胖子吧。」司機緩緩的開口「他沒什麼出息，專門欺負欺負老實人，他在這裡已經出名了，要麼欺負老實人，要麼坑外地人，不過這小子還真他媽有道道，就靠著這些，他這生意還是越做越大，原來一間小平房，弄個檯球廳，再帶幾個小流氓，幹些偷雞摸狗的勾當，這兩年發展的還真快，檯球廳變成了檯球城，還有自己的場子，又召集了不少小流氓，這裡的人都知道，老百姓，都是敢怒不敢言。下飯店經常賒賬，之前他旁邊有個小賣部，就因為她們總是去拿東西，給人拿關了，摳的一個逼行，上次他打車，打的是我一個朋友的車，下車的時候他沒零錢，我朋友也沒零錢，他就說欠著，讓他等著去檯球城要去，我朋友哪敢，跟他理論了半天，說讓他去破，要麼幫他去破，結果他就火了，後來他叫來了幾個小流氓，當下就把我朋友的車給砸了，砸了以後揚長而去，還踢了我朋友幾腳。給我朋友氣的。從那過事情以後，認識方胖子的，看見他打車，向來當看不見。」
「他還打車？自己沒車？」
司機有些詫異「你們也是外地人吧？」
「嗯。」李封緩緩的開口「不太清楚他的情況。」
「他腿腳不方便，不能開車，要麼是找他手下的小嘍囉送，要麼就自己打車，他一個腿拐。至於怎麼弄的，就不知道了。我說你們怎麼得罪他了，是從他場子裡面玩，被坑了，然後不服氣，對吧。」
封哥笑了笑，然後點頭。
「行了，忍了吧，這個方胖子，淨做些偷雞摸狗的事情，得君子一千，不得小人一個。這句話就是真理，方胖子，那就是小人中的小人，小人中的極品。」
「行了，師傅，停車吧，謝謝你。前面又過來了一輛車。估計給咱們要堵這了。」
司機師傅看著我們「要麼跑吧。」
「不用。」李封拿出來了二十塊錢「不用找了，謝謝你，我這個人不喜歡總是躲躲藏藏的感覺了。」
司機思考了一下「年輕人，不要太心高氣傲。有些事情，那是沒有機會後悔的。」
「行了，謝謝師傅。」我們幾個下了車，司機師傅歎了口氣，也沒有說什麼，對於司機師傅如此鎮定的對待這樣的事情，我只能說，他八成也是見怪不怪了，這個地方的治安，還是真的不怎麼樣。
我們三個下車以後，看見前面的小麵包車就停了下來，後面的小夏利和捷達，在我們邊上，也都停下來了。我們三個很安靜的站在那裡，車上下來了10來個人，統一的小流氓打扮，是那種在馬路上看見了，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人，是小流氓的那種最沒技術含量的小流氓，幾個人下來以後，就把我們圍到了中間，還有幾個小流氓，手裡拎著幾把沒有開刃的刀，耀武揚威的把刀放在很顯眼的地方。還有幾個人手裡拎著棍子，一幫人把我們圍到中間之後，其中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微大點的人開口了「幾位，我們家掌櫃有請，恭候諸位多時了，還真的挺累的，怎麼著，是我們動手，還是諸位自行方便？」
李封笑了笑「大家出來都是為了求財，沒必要這麼虎刀弄槍的，跟著你們走就是了。」
「那最好。」中年人接著跟周圍的人使了使眼色，他旁邊的那幾個人開始推搡我們幾個「快點，趕緊著，草。」嘴裡還罵罵咧咧的。一點都不客氣，我有些生氣，不過還是很少的克制了，表現的很無所謂，因為我知道，他們倆一定比我還生氣，我們三個被分開的上了三輛車，我上的是那輛捷達，在車上，我在中間，旁邊兩個是看起來跟我年紀差不多大的人，說實話，打扮的有點土，還有一個胳膊上紋著一個東西，只是不知道紋的是什麼。只是知道紋的真劣質。幾個人在車上還說說笑笑，很是開心，刀還放在腿上，非常的張揚跋扈，不可一世，有句話挺好的，什麼樣的主子什麼樣的奴才，越是那種使勁張揚的囂張跋扈的那種，越是那種沒有什麼大資本，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悠的選手，真正牛逼的人，沒有誰是炫耀的，大家都很低調。當然用那些來評價這些小混混，有些誇獎他們。
我們被帶到了檯球城門口，我們三個全都從車上下來「趕緊著，別他媽墨跡。」一個小混混衝著封哥罵了一句，緊跟著推了封哥一把。
我看了眼封哥，封哥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但是一閃而過。我們三個被推推搡搡的，就進了檯球城。這個檯球城人還不少，一層有將近20個案子，人挺多的，上到二層的時候，是清一色的老虎機，麻將機，賭幣機，三層是一個大防盜門，與一層和二層隔離，打開門，我們幾個被帶了上去，進去以後，看見三層有一個財務室，還有一個大廳，剩下的就是一個一個的房間，我們在大廳裡面，站在中間，後面的小混混，就又把我們圍了起來。
這個時候，一個房間的門開了，一個看起來胖胖的，脖子上掛著大金鏈子的胖子一瘸一拐的從裡面走了出來，手上扣著一個很大的大金戒指，出來了以後，他笑呵呵的衝著剛才跟我們說話的那個人點了點頭，看著我們幾個「幾位，來了啊？」
李封往前走了一步「方爺。」
「別叫我爺，我可不是你爺，你這兩天沒少教育我的手下啊。挺好。怎麼，不是還有兩個呢嗎，怎麼沒來。」
「方爺，我們是來認錯的。初來貴地，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敬請您諒解。」
方家顯然對於封哥的這番話很享受「這個，既然犯錯了，那就要有彌補的方式，這樣算了，你們一人留下一隻手，讓剩下的那倆人，也跟著你們一起過來，在賠我弟弟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這些費用全都賠了，那這個事情就算了。」
李封一聽，笑了笑「方爺，可否給條活路。」
「我給的不是活路嗎？」跟著方家的臉色一下就變了「草你們媽的，連老子的人都敢動，老子以後的臉往哪放，來人，給我把他們幾個手全給我剁下來，給他們長長見識。」
方家話音一落，後面的人就全都衝了上來，我剛要反抗，封哥看了我一眼，我頓了一下，接著兩條胳膊就被人給抓住了，之後又上來了一個人，一腳踹倒了我的腿後面，秦軒和封哥的處境跟我差不多，我們三個，就被他們按著跪倒了地上。
方家一瘸一拐的回到了方家，從房間出來的時候，手裡拎著一把切菜刀「當初老子就是靠這一把切菜刀起家的。今天，算是給我弟弟一個交代。」說完了以後，拎著切菜刀，衝著李封那邊就走了過去。
快到李封邊上的時候，封哥開口了「等等，等等，方爺。」
方家看了眼李封「怎麼著？」
「別，別，我花錢買我們三個的手。」
「買？」方家的大眼睛珠子轉了轉「怎麼買，你們想怎麼買？」
「方爺，人在外面混口飯吃，大多是為了生存，大家走著條路，都是為了謀財，我們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您，實在是我們的不好，我們向您認錯，是真心的認錯，我們願意賠錢。」
方家看著我們「看你們這些德行，你們能賠到我們多少錢，你們能有多少錢，從劉豐許那邊鬧事，你們也賠的錢，你們要是有那麼多錢，那你們還過來幹什麼？」
「實話實說，我們哥幾個是流亡到這裡的，大哥被抓了，走的時候，我們變賣了一些房產，還有一些積蓄，我現在就想方爺能給我們一個機會，讓我們贖罪，另外，我們哥幾個人生地不熟的，希望方爺給條活路，給口飯吃，以後帶著我們幾個，跟著方爺一起混。」
「還想跟我混？」方家「哈哈」的就笑了起來「你們有那資格嗎，一碼事歸一碼事，今天我兄弟的事情，不會就這麼簡單的算完的，少他媽給老子搭話，往裡面套老子。老子混社會耍心眼那會，你們還他媽不知道從哪兒喝奶呢」
「方爺，求求你，給個機會，我們錯了，真的錯了。」
我轉頭，看著封哥，說實話，我是頭一次看見封哥這麼低三下四的跟人說話，想來，他也做了不少努力，做了不少功夫。正想著呢，封哥又開口了「方爺，這次的事情，我們道歉，我們賠錢，我們身上的這些部件，先給我們留著，我們人生地不熟的，能不能帶著我們幾個開開眼界，我們給方爺鞍前馬後，定當好好報答方爺，如果今後再有對不起方爺的事情，那方爺要殺要剮，隨便您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