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無虎落平陽日 【123】過年了 文 / 純銀耳墜

    劉守國搖頭「附近的飯店都太貴了，就在這裡吧，每天中午有人過來送盒飯的。」

    「好吃嘛？」我想了想，問道。

    「能吃就行了，呵呵，反正，也必須得吃，不吃的話，下午根本沒有力氣幹活。」

    我們幾個有些詫異。不過我們手上的錢也不多了，只有些錢了，必須抓緊時間努力工作。

    中午的盒飯，確實不怎麼樣，說實話，有些難以下嚥。秦軒和胖子濤吃完了，我忍著吃了一半，博龍也吃了一半，戶口東，乾脆吃了幾口，就扔到了一邊，倒是讓在一邊的劉守國，把他的那份也吃了。

    吃完了飯，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庫房門口，有幾個大凳子，我們躺在凳子上面聊天，知道了劉守國是本地人。來了沒多久，不到半年，那個庫房的主管，郝傑，是外地人，在這裡，許多年了。我們幾個來了以後，郝傑就可以脫離搬運的行業了，因為他是主管，告訴我們怎麼做就行，剩下的，就是我們自己來了。

    下午的時候，我們第一次裝貨。

    大貨車緩緩行駛了過來，郝哥叫我們，我們開始搬。一個一個的包裝好的紙盒子。還挺沉，每一箱，有30斤。一車，平均下來，我們每個人一車就要搬3000斤的東西。說實話，是真的累，我們所有人，沒有人做過這樣的工作。這一車剛剛裝滿了，過了沒半個小時，又來了一輛車，沒辦法，繼續裝貨。這一車剛裝完，過了沒十五分鐘，又來了一輛車，這次是卸貨。我們幾個，這一下午，忙的累死累活的。完全休息的時間，基本都沒有。戶口東是真的受不了了，我們還好。博龍是第二天退下來的人，胖子濤開始幫著博龍搬。

    我和秦軒，胖子濤，是堅持到最後的人。

    下午下班。有些難受。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身體有些濕透了的感覺，身上的藍色工作服，已經有些髒了。跟郝哥他們打了個招呼。把工作服放倒了褲子裡面，換上了自己的衣服，簡單的洗漱了洗漱。

    不一會兒，飯菜來了，同樣是盒飯，中午的盒飯，沒有什麼太大的差別，就是飯菜不一樣，這一次戶口東，吃的大口大口的，香的狠。

    我們幾個看著這個戶口東，中午還發誓說一定不吃這裡飯菜的戶口東，現在一口一口的吃的這麼香。哈哈的，全都笑了。氣氛很是融洽。

    下班了，第一天的工作，很充實，儘管很累。但是看的出來，很開心，工作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在煎熬。可是工作完了，感覺著這一天過的非常的充實，說句大實話，我們總算感覺著，自己的人生，過的有價值了一天，儘管很累，可是大家都當成是在鍛煉身體了。

    很開心，大家說說笑笑，回到家裡的時候，給暖暖和楊瓊把飯帶了回去，兩個姑娘在家裡玩電腦玩的開心著呢，風靡一時的勁舞團，殘害了多少少男少女。所以，再看見暖暖玩勁舞團以後，我果斷的過去給她關機，讓她吃飯。我不喜歡女孩子迷戀網絡遊戲。

    暖暖和楊瓊吃飯的時候，我們給她們講述了我們一天的工作過程。兩個女孩子笑呵呵的也給我們展示了她們半天的上街購物成果，看著兩個姑娘笑，我們都開心。只是，大家的心裡壓力都有了。好好工作，好好賺錢。

    晚上8點多的時候，躺倒床上，就睡覺了。頭一次睡覺睡的這麼早，還睡的這麼實在。這一下午，實在是累壞了。第二天還怎麼都不想起，可是不想起，也沒有辦法，不起床的話，如果被人發現，會扣錢的。遲到，早退，都要扣錢。跟學校不一樣，頂多挨幾句罵，這裡，遲到，早退，那一天的薪水就沒有了。忍了忍，還是起了。

    第二天工作的時候，熱情度就不像第一天那麼高了，累，還是累，中午的飯菜，也沒有管是什麼就吃了。郝哥也開始幫著我們一起幹活，督促我們。晚上回家，沒有跟暖暖聊天，倒床上就睡覺。

    持續了一個星期，大家有些漸入正規了，慢慢的有些適應，這一個星期，表現的最正常的人，就算是胖子濤了，他總是幫著我們搬東西，我們都歇著的時候，胖子濤自己跑過去搬，任務是我們六個人的，郝哥是主管，可是每次都是胖子濤自己搬的最多，郝哥也經常幫著我們去搬卸貨物。

    雖然很累，都是社會最底層的人，可是大家在一起很開心，說說笑笑，有事沒事的，還調侃一下黃色段子，這個姑娘，那個姑娘，就好比我們前台的那個美女，按照郝哥的說法，那個女的就是為了工作，被魏總潛規則了。什麼時候魏總一個電話，那個女的就會準時出現。晚上共度良宵，是很好的性伴侶，相隨而來的，是那個女人在公司高超的地位，她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裡，相反的，也沒有任何人把她放在眼裡，因為他們的事情，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

    劉守國是一個很本分老實的年輕人，家裡的孩子還小，我們每天都讓他提前下班一個小時，因為他要回家照顧孩子，不過劉守國工作的時候，從來不偷懶，我們中午休息的時候，他大多不休息。其實他幹的，也比我們都多。

    大家都是窮苦人，只有互相體諒。出賣自己的勞動力。而且，我們在這裡，本來也沒有打算干多久的。等著秦軒接到了高健回來的消息，我們就要離開這裡。雖然這裡給的錢不算多，但是再我看來，如果去林逸飛那裡，一定會比現在好多的，而且不用這麼累，說實話，我還是真的不想這麼累。

    轉眼間，要過年了。我們不知不覺在這裡幹了二十多天，這二十多天，最大的收穫，就是給手上磨出來了蔣子。

    天天累的人仰馬翻，回家躺床上就睡。還好，暖暖真的很體貼懂事，回家以後，都會很好的照顧我，也不在要求我陪她做這個，做那個，實在是太體貼人了，我挺感激的。楊瓊就和博龍吵了幾次了，不過後來楊瓊也是真的心疼博龍了，也就不吵了，想看個電影了，兩個姑娘就伴就去看了。想逛街了，兩個姑娘也就伴就去看了。

    轉眼間，還有三天過年了。公司還算不錯，給公司所有員工，一人發了一張兩百塊錢的超市購物卡，與之而來的，還有一些色拉油什麼的。我們幾個用不著油。就把油給了郝哥和劉守國，他們兩個也不好意思了，硬是把他們的卡塞給我們了。

    我們也沒有辦法推脫，我們身上的現金，也只有幾百塊了。上班以後，最好的事情，就是我們基本都不花錢了，只有兩個姑娘花。

    回到家裡面，把卡扔給了暖暖和楊瓊，兩個姑娘也挺開心的，即將面對的問題，就是要過年了。對於他們來說，活了二十一年，頭一次過年沒在家過，對於我來說，也十九年了。

    大年二十八號晚上，我們放假了。大年二十九，陪著暖暖逛了一天街。逛街前，開口給我媽打了個電話，說是在外面實習，就不回家了，我以為會費很多口舌的，可是我媽居然同意了。而且還給我打錢，讓我在外面的日子過的好點。我有些感動，親媽畢竟是親媽。

    老娘破天荒的給我打了兩千塊。暖暖和秦軒的父母，給她們兩個打了五千塊。說到底，還是靠父母。戶口東的老爺子，到底沒有理會戶口東。我們要過年了，又有了七千塊的積蓄。

    我把自己的兩千塊，遞給了博龍和楊瓊。兩個人有些不好意思。不過很快就坦然了，大家都相處到這個份上了，也就沒有那麼多太大的顧慮了。

    我對博龍說「楊瓊把什麼都拋棄了，跟著你，咱們不能讓她受委屈。咱們哥幾個，怎麼樣都可以，但是不能委屈了這兩個姑娘。」當時楊瓊的眼圈就紅了。博龍也笑了笑，狠狠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咬了咬牙，很痛苦的從我手裡把錢拿走。

    當時所有的人都笑了，大家都明白。

    我和暖暖，花著她的兩千五。秦軒戶口東，胖子濤，他們三個人，花秦軒的兩千五。

    三個隊伍，大年二十九的時候，開始購物，現在自己賺錢了，知道賺錢不容易了，我們都不在糟錢了。這個社會很殘酷，看著大街上乞討的人群。真的是很可憐，可是我沒有給錢的習慣，我對於他們只有狗屁的精神上的可憐。因為我不知道他們晚上的時候會不會搖身一變。變成某個大老闆去嫖娼。

    我知道自己一直不是什麼好人，我活這麼大，終於明白了什麼叫做賺錢不容易，可是我依舊給暖暖買600塊錢一件的衣服，儘管她死活不要。但是我依舊強迫她買了。

    我總是覺得，自己怎麼樣都可以，但是對自己的媳婦，一定要好。可能最後你們走不到一起，可是至少曾經彼此相愛過。

    上學時候的愛情，才叫真正的愛情。沒有夾雜一點金錢的雜誌，你可以什麼都沒有，也可以找到像暖暖這麼好的女孩子，死心塌地，好比夕郁，好比林然，我錯過了太多的太多。

    一個男人，在你一無所有的時候，還願意陪在你身邊的那個女子，有些人，十輩子都碰不到。我王越，才19年，就碰到了三個，我很知足。

    曾經的一切的一切，已經都過去了，我吸取了教訓，我會和暖暖，一直走下去的。

    這麼懂事的女孩子。長的還好。真的。我總是感覺，自己像做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