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誰無虎落平陽日 【070】轉過去 文 / 純銀耳墜

    女子身體有些顫抖，她的表情告訴我，一定還有什麼事情，我笑了笑，不過無所謂了，一切都不重要了，我徹底明白了，這個女子，一定很有來頭，至於是什麼，我不知道，他們一家痛恨小混混，或許，有過什麼陰影。齊浩跟她在一起，也許可以保研，在碩士，博士，不用想，張曉溪一定也跟齊浩分手了，他沒有辦法回頭了，一步錯，步步錯，既然張曉溪也捨去了，跟這個女人在一起，在捨棄一個很久沒有怎麼聯繫過的王越，又有什麼呢，前途，很重要。」

    路過了齊浩的邊上，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齊主席，你或許以後會是一個很有前途的人，但是，你已經不是一個人了，呵呵。」

    拉著暖暖，出了門口，在門口的時候，暖暖頓了一下「你說，齊浩是愛你這個人，還是愛你身後的權，想想她的上一個。」

    「你這麼挑撥我們沒用，我就知道，你們這些人，都沒有什麼好心眼。」女子冷漠的說道。

    暖暖笑了笑「我沒必要挑撥，你沒有什麼好下場。」跟著拉著我就出了食堂。我送暖暖回女生宿舍，在宿舍門口，我抓著暖暖的手「暖暖」

    「怎麼了？」

    「我是不是很幼稚。」

    暖暖笑了笑「你個傻瓜。」接著暖暖抱住了我的臉，親吻了我的額頭「六六，振作點，我愛你。」說完了以後，轉身，衝著我找了招手，就跑進了女生宿舍。

    我在女生宿舍門口，點著了一支煙，看著這個寂靜的夜晚，涼風吹來，學校也沒有什麼人影。

    笑了笑，往男生宿舍走，看見了齊浩，跟著那個女的，從我對面，衝著我走來。齊浩依舊看著我。

    我看著齊浩，就在這個時候，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衝出來了好幾個人。

    我聽見了一句「操你媽的。」接著就感覺自己臉好疼。又上來了兩個人，連著踹了我好幾腳，幾下，就給我打倒在了地上。

    我躺在地上，看著齊浩，任著這些人衝著我踹。打，辱罵。我知道打我的人是誰，是黃濤他們那些人。可是我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還手的心思，我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在地上。偶然看一眼齊浩，看見他看著我這裡。

    他們那些人，有7，8個，打了許久，之後，其中的一個伸手指著我「草你們媽的，今天讓你們偷襲了，別以為給了錢，道個歉，就沒事了。草」這次，明顯有幾個生面孔，而且，下手挺狠的。我渾身上下有些酸痛。

    這些人走了以後，我緩緩的坐了起來，擦了擦自己的鼻子，發現居然流血了，我坐在地上，在這漆黑的冬天的夜裡，有些孤獨的坐在那裡，我看見從始至終，齊浩一直在原地看著我，旁邊的那個女人，臉上充滿了快意，以及對於我的鄙視。

    我看著那個女的，拉著齊浩，緩緩的出了我們學校的大門，上了出租車，從始至終，沒有過來甚至扶我一把。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眼淚就流了出來。

    四年以前，一個憨厚可愛的壯壯體育生，衝著我說「我叫齊浩，六哥，以後我跟你混了。」

    轉眼，四年過去了，這個憨厚可愛壯壯的體育生，已經長大了，成熟穩重了，學會了用長輩的口吻教育我，一副大人物的做派，學會了看著那個曾經跟他出生入死的小六哥，在一邊被人打，學會了聽著那個女人的話，捨棄自己的女朋友，捨棄自己的兄弟，學會了，個人的前途高於一切，學會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學會了，怎麼成為一個有前途的人。學會了，成熟，穩重，虛偽。卻忘記了，應該怎麼去做一個人。

    我笑呵呵的留著眼淚，之前對於齊浩抱有的種種幻想，徹底的死心。他們打在我身上的疼痛感覺，不如我內心疼痛的十分之一。擦了擦依舊停留不止的鼻血。一陣涼風吹過，真的好冷。哪裡都冷。

    這個時候，一張紙巾遞到了我的邊上。

    我轉頭，看見了暖暖，只穿了一身睡衣。很可愛的hellokitty的棉拖鞋，襪子都沒有穿，已經到了初冬，這樣的穿著，確實太冷了。

    我站了起來，衝著她笑了笑「你怎麼又跑下來了。」

    暖暖搖頭，伸手給我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還有臉上的血跡「疼嗎？」

    「你別著涼了，這麼冷的天氣怎麼這麼就下來了」說完了以後我趕緊把我的外套脫了，脫了以後發現，外套還有點髒。使勁拍了幾下，笑呵呵的遞給了暖暖「先套上，趕緊回去，別著涼了。」

    暖暖沒有說話，跟著，就撲進了我的懷裡。緊緊的抱著我。

    我摟著暖暖，撫摸著暖暖的秀髮。就這樣，我們在這裡，擁抱了許久。

    「風很大，身體剛好，趕緊回去吧，好嗎？」

    暖暖搖頭「他們為什麼又打你。」

    「因為剛才我們打了他們。」

    「為什麼。」

    「尊嚴。」

    「打架，跟尊嚴有關係嗎？」

    「他們欺負胖子濤，你瞭解我的，我是一個混混，可是混混怎麼了，混混也是人，混混其實比某些大人物，都坦然，都值得信任。我不允許任何人欺負我的兄弟。誰都一樣。」

    「疼嗎。」

    我搖了搖頭「這個是小場面，我身上的那些，比這些嚴重多了。你又不是沒見過，放心好了，沒事。」

    「為什麼總是要打架。」

    「因為我是個混混，混混，只能用暴力解決問題。」

    「六六，你不要這樣，我知道你難受。」

    「我沒有。暖暖。趕緊回去吧，再不回去，這麼冷的天，我也暖不了你了。」

    「六六，我看著你剛才樣子，不知道為什麼特別特別的心痛，真的。」

    我看了眼暖暖「你也愛上我了吧。」

    暖暖沉默了一下，很平靜「我不敢。」

    「是不敢，還是不愛。」

    「好了，回去吧。」暖暖伸手擦了擦我臉上的血跡「我好冷，也要回去了呢。六六，好好照顧自己，別老是打架了，雖然齊浩做的很過分，但是他說的話，很現實呢。六六，如果換成同樣的事情，十個人，至少八個人會像他那麼做，研究生，碩士，博士，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那個女的那麼肯定的說，肯定是有她那麼說的原因，像咱們這樣的專科生，你也懂得，不要傷心了，好嗎，」

    我低著頭「你是怕了，所以不願意在去相信男人，對嗎。有句話，你聽過沒有？」

    暖暖抬頭，大眼睛，很有神采，衝著我，眨了眨。

    我笑了笑「上帝有時很善良，讓你經歷千般苦楚，只是為了讓你靠近命定的幸福」

    暖暖嘴角咧了一下「乖，聽話，我回去了。」說完了以後，暖暖輕輕的親吻了我的嘴唇，就跑回了宿舍。沒有再理會我。

    我溜躂到了宿舍裡面，東哥和博龍倆人正在那吃泡麵呢。

    「草，也不說一聲，給你們帶回來啊。」

    「不想吃別的了，好久沒有吃過了，吃一次吧。」

    「哪兒來的。」

    「胖子濤的。」

    「胖子濤呢。」

    東哥笑了笑「他不想吃這個，自己去食堂買吃的去了。」

    「那怎麼還不回來。」

    「吃完了就回來了吧。你這麼關心胖子濤幹嗎。你的外套呢。」

    「脫了。」

    「怎麼了。」

    「沒事，被狗咬了幾口。」

    「不會這麼快吧？」博龍叼著泡麵「他們堵著你了？」

    「嗯，沒來咱們宿舍吧。」

    「沒來。」東哥站了起來，走到了我的邊上「去洗洗臉去，上面還有干了的血跡呢。」

    「沒事，咱們幾個這幾天注意點，別讓他們堵著」

    「就黃濤那點子人，咱們剛才又不是沒見過。」

    「不一樣，多了幾個，很不錯。」我想了想，回憶了一下剛才「我幾下就被打倒了，有幾個男的，下手挺狠的。」跟著我眼前突然一亮。

    東哥剛要說話，我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你剛才說，胖子濤去哪兒了。」

    「去食堂了。說去食堂吃飯。」東哥一臉的好奇「你這麼看著我幹嗎？」

    「我剛才也在食堂，從食堂出來了，就被那些人堵到了。後來暖暖下來了，我當時沒有想那麼多，現在想想。不對勁。」

    「誰？暖暖？」東哥一臉的詫異「她怎麼又出現了。」

    「那些人不可能事先知道我在食堂吃飯的，肯定是後來看見的，看見了以後，出來，打了我，之後跟我說，別以為，給了錢，道了歉，就沒事，前面都合理，後面的，給錢，道歉，是怎麼回事。」

    博龍也站了起來「胖子濤去食堂吃飯了。」

    就在這個時候，宿舍的門開了，胖子濤衝著我們笑了笑「六哥，龍哥，東哥。」說完了以後，就進了宿舍。我們幾個看著胖子濤，也不說話，但是所有的人，全都看著他。

    胖子濤回到了宿舍以後，整理好了床鋪「今天我聽同學說，咱們學校還有跳街舞的，我一直不知道是誰，鬧了半天，是鵬哥他們，鵬哥他們都是玩街舞的。聽說很厲害的，他們還組建了一個社團，我那個同學，就是社團的成員，我們兩個平時比較交好。這幾天，他們是去別的學校，跟人家那個什麼，叫斗舞去了。都說他們可厲害了」

    「肖羽濤。」博龍叼起來一支煙，走到了他的邊上，伸手抬起來了他的臉，看了看，胖子濤面帶緊張的神色。

    「轉過去。」

    胖子濤笑了笑「幹嗎啊。」

    「趕緊。」

    「博龍有那個愛好，你就轉過去吧。」

    「去你媽的，戶口東。」

    「操你媽，博大炮。」

    「戶口東。」

    「博大炮。」

    「行了，行了，別吵了，先去看看正經的事情。」說完了以後我伸手一指胖子濤「轉過去。」

    胖子濤看著我們，就把身體轉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