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之城 068分歧 文 / 玄辰雨
在何安說完後，趙勇不解的問道：「何兄弟你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不太妙？」
隨即趙勇反應過來：「難道你知道市中心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個事情正好和那些喪屍的反常表現有關係？」
何安點點頭，片刻之後又搖搖頭，他這個動作把上官海和趙勇都搞糊塗了，不明白何安到底是什麼意思。就在趙勇剛要張嘴說話的時候，何安不太確定的說道：「我只能說是懷疑和推測，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因為我並沒有去市中心那邊查看過。不過我想那邊已經出事的概率應該不小，或者說很大。」
上官海皺著眉道：「小何你到底發現了什麼，讓你會這麼肯定市政大樓那邊出了問題？」
何安低著頭用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子，猶豫了幾秒之後才抬頭對上官海兩人道：「不知道海叔和趙哥你們在軍隊發射的電磁炸彈爆炸後，有沒有聽到其他的奇怪聲音？比如說非常尖銳的叫聲之類的。」
上官海和趙勇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道：「沒有，除了那些喪屍相互撕咬的聲音外，沒有聽到其他的叫聲。」
何安點點頭：「先前我也問過何姐和葉欣她們，她們也都說沒聽到過，看來這些人中只有我聽到了那個聲音。一種非常響亮刺耳的尖嘯聲，像是某種動物發出的，而且傳來的方向正是市中心的位置。」
「這是什麼聲音？」趙勇不解道：「你聽到了我們卻沒聽到？」
搖了搖頭，何安也疑惑不解：「我也不知道，那個聲音突然出現的時候我還在一家銀行裡，隨後沒隔多長時間它又響了幾次。而且要是我沒算錯的話，它最後一次響起的時候就是那些喪屍在你們這裡抓完人離開的時候。至於為什麼我能聽得而你們聽不到，也許和我現在的身體有關。」
「你的身體？」
「嗯。」何安點點頭：「海叔你是上官警官的父親，我也就不繼續瞞您了。其實我先前就被喪屍咬到過，不過不知什麼原因讓我沒變成喪屍，然後身體也有了一些改變。其實我碰到小東母子和葉欣的時候她們正被一群喪屍帶著向市中心方向跑，正好被我看到救下了她們。不過因為好怕自己身體的這種變化會讓你們感到排斥，所以才拜託何姐不要說出去的。希望你們兩人能理解，也希望海叔趙哥你們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
上官海嘴巴張了張，似乎要說什麼，最後卻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倒是趙勇在愣了片刻之後才低聲驚呼道：「這是真的麼，你真被喪屍咬過還沒事？天啊——這簡直太不可思議了！」
片刻的錯愕之後趙勇又仔仔細細的把何安從上到下看了個遍：「你說你身體產生了什麼變化，我也沒看出來啊，和我們這些人沒什麼不同嘛。」
有些無奈的聳了聳肩膀，何安苦笑一聲：「怎麼？難道要我長出個三頭六臂才算身體真的產生了變化？其實也沒什麼，只是力氣大了一些而已，另外就是能聽到這種莫名其妙的聲音了。」
這時終於反應過來的上官海低聲咳嗽一聲，掩飾一下剛剛自己的失態：「要是小何說的都是真的，那麼現在看來市中心那片地方真的有什麼事情發生了，而且肯定不是好事。先前軍隊還沒引爆那顆電磁炸彈的時候，我們從電台裡聽說很多人都聚集在市中心的市政大樓裡，等待軍隊進入臨海市後一起離開。現在看來，他們恐怕凶多吉少了。」
「這樣的話那我們怎麼辦？」趙勇有些憂慮的說道：「本來我們想等這一夜過去之後就趕去市政大樓的，現在市政大樓那裡是不能去了，說好馬上要來的軍隊也沒能來，難道就在這裡等？」
上官海的目光在地圖上來回看個不停，同時嘴裡說道：「雖然這個汽修廠裡能用來當武器的工具不少，但是能被喪屍鑽進來的地方太多，不好防禦。而且我們先前來的時候根本沒怎麼準備食物和水，那該死的軍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真會來，必須先解決食物和水的問題。」
說到這上官海眼前一亮，對趙勇說道：「小趙你看這裡，這座購物中心和汽修廠離得不是很遠，要是用走的話估計兩個小時就到了，那裡要是沒被倖存者洗劫乾淨的話，應該還有不少食物和飲用水。」
趙勇看著上官海手指的方向低頭不語，上官海連叫了他的名字兩聲後趙勇才低聲道：「上官隊長，我們這麼做到底值得麼？」
「小趙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說這種奇怪的話？」
趙勇抹了一下臉，長吐一口氣道：「先前的時候我們努力的救人，結果呢？那些我們救了的人在遇到危險後跑的比誰都快。然後我們一路走來，又是救下了不少人。最後怎麼樣？要不是這些膽小鬼嚇得四處亂竄，不敢和我們一起把汽修廠的門頂住，小王和小孫他們兩個就不會死，是這些人害死了他們！現在您看看這些人，一個個和受了驚的鵪鶉一樣，縮著脖子蹲在那裡都不敢動一下，恐怕別想再讓他們走出這個汽修廠一步了！他們都已經被嚇傻了！」
看著上官海，趙勇平靜的說道：「我不會再為這些人做什麼了，我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太多了。」
上官海注視著趙勇幾秒，趙勇凌然不懼的和他對視著。片刻之後上官海閉上眼睛歎了口氣：「是小趙你自己的想法還是大家的意思？」
趙勇低下頭：「我沒對別人說起過，但是我想大家都是這麼想的。」說到這趙勇猛然抬起頭：「上官隊長！我們都尊敬您相信您，所以才跟著您！先前的時候我們還想人多力量大，只有人多了活下來的幾率才大一些，所以才聽您的話，努力想把這些人聚集起來。但是現在看來，您錯了，我們也錯了……連局長都跑了的現在，我們這麼做根本無事無補，反而給自己帶上了這麼多的累贅！也許先前不管這些人的話，只有我們這些人還有可能在那些喪屍的攻擊下活下來，也許不管這些人的話，小孫他們兩個也不會死的這麼慘！」
「夠了！」上官海出聲制止了趙勇的話：「看來我的真的錯了……也許在這種情況下，還妄圖讓你們都能恪守警察的天職就是個笑話。罷了，要是這是大家的意思的話，那咱們就此散伙各走各路，自求多福吧。」
雖然先前趙勇還在質疑上官海的決定，但是此刻上官海帶著厲聲制止他的話的時候，趙勇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嘴巴。聽完上官海的話，趙勇立刻說道：「上官隊長！我不是那個意思……」
趙勇還沒說完，上官海疲憊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好了，不要再說了。這種時候法制和紀律已經沒什麼用了，個人自然是顧好自己來的重要。我不會強求你們什麼，你們能跟到我現在，我已經很高興了。」
看到趙勇還想說什麼，何安低聲咳嗽一聲，把兩人的目光吸引到自己身上：「那個……要是我沒理解錯的話，趙哥你的意思是問一下這些人，誰願意繼續跟著你們。願意跟著你們的你們才會繼續保護他們去尋找有食物的安全庇護，要是那些被嚇傻了的只願意呆在這裡不願意挪動一步的傢伙，即使帶著也是個累贅，所以不管他們了，讓他們自求多福自生自滅去吧——是不是這個意思？」
看到趙勇點頭承認，何安無所謂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是個好決定。」
看到上官海的臉色沒什麼變化，何安看似無意的說道：「在被食肉動物追捕的時候，有些食草動物裡的老弱者會自動站出來被捕食者抓住，用來換取更多同類的生存機會。現在麼，我們雖然不是吃草的羚羊，但是情況也差不多。而趙哥這麼做只是把選擇權留個了他們，讓這些人自己選擇自認為最安全的辦法——是冒險跟著別人出去呢，還是安安穩穩呆在自認為很安全的汽修廠。」
在自己說完後，何安明顯的看到上官海的眼角跳了幾跳，最後在何安以為這個濫好人又會開口反駁自己的時候，上官海長長的歎了口氣，對一臉緊張神色的趙勇說道：「小趙你把大家集合一下，聽一下大家的意見。要是願意跟著我們的，咱們按照剛剛說的帶他們去購物中心。要是想留在這裡等救援的，我們也不要強求他們。」
上官海說完後趙勇點點頭，立刻快步走了出去。何安站在上官海身邊，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只能隱約聽到外面趙勇的喊話聲和一陣不大的騷動聲。片刻之後趙勇已經跑了回來，統計結果讓何安並不意外：除了剩下的四個警察外，只有七個人願意跟著趙勇他們去購物中心，其中就包括何淑華母子。讓何安微微意外的，葉欣也願意跟著趙勇他們，而作為葉欣姐姐的葉晴自然也會陪著妹妹。這樣一來，願意離開的人裡只有三個是何安不認識的了。
得知結果的上官海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只是點點頭道：「這樣也好，要是我們強行帶他們離開的話，雖然自已是為了他們好，但這些不願意離開的人難免會有什麼其他想法。算了，生死有命吧。小趙你告訴大家今晚好好休息一下，我和小何現在就去賓館那裡找雅倩，然後帶雅倩他們來這裡和你們會合，明天早上我們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