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百一十三章 文 / 卷殘紜
第二百一十三章
「這個消息卻是不假,」坐在那裡的男子說道,「那天我的人可是親眼看見他的兒子被人打斷了手腳,場面之血腥,普通人看了那場面都會嚇得暈過去。那可是動真格的,而且我也知道,京中來的那人也很有要將他們連根剷除的意思,但是,哼哼……」
「但是怎樣?」金永齡問道。
對面那人又抽了一口煙,說道:「姓趙的人坐到今天的位置,難道京城中就會沒有人嗎,看京中那來人,也是一副紈褲的樣子,縱然手中有實權,要想扳倒趙顯生,也不是那麼輕易的事情。就算趙顯生最終會倒下去,那也不知道是那個猴年馬月的事情,現在麼,鹿死誰手,還未可知呢。我說,你這麼急於脫離他們,可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喲,小心會引火燒身。」
「那我能怎麼樣,總不能讓我帶著所有的家產陪同他們去死。」金永齡說道。
「一艘船在下沉之前,船上的老鼠就會先行逃竄離去,你的行為,可正好同這種行為一致。」
金永齡看起來絲毫不介意這種比喻被用在了他身上,只是應聲說道:「那總比陪同船上的人一起沉到水底去淹死的好。」
男人點點頭,說道:「那到也是,只是時機也很重要。」
金永齡長歎了一聲,說道:「這才是最難的啊。要是什麼事情都能夠拿捏準時機,那定然無往不利,可這個世界上能夠坐到這一點的,又能夠有幾人呢?」
男人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抽煙。
金永齡也沒有再說話,他打開自己隨身攜帶的那個公文包,從裡面取出了一個信封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慢慢而堅定的將其推到了那個男人的那一邊。
那個男人倨傲的點點頭,伸出手抓起那個信封,另一手在那信封上拍打了一下,也不打開看一下,隨後就將其塞進自己的內衣口袋中去了。
「你真是一個很好的客戶,真是不想失去你。」男人這樣說道。
金永齡站了起來,向他點點頭,說道:「多謝誇獎。」然後拿起自己的公文包走出了這個包廂。
包廂內的男人在伸手在牆壁上摁了一下,不一會,剛才出去的那三個衣著暴露的女人又魚貫而入,很快,這個包廂中又春色一片。
就在金永齡向那個不知道姓名的男人進行討教的時候,還在路上的趙家大少接到了一個電話,他「喂喂」了兩聲之後,電話中傳出了一個低沉的聲音,讓他馬上趕到一個地方去。一向頤指氣使的趙家大少並沒有遲疑,立即將那個地址高速了正在為他駕車的司機,讓他立即向那邊駛去。
沒有過上多久,趙家大少就來到了一家地理位置較偏僻的酒店,在前台拿了一間房間的鑰匙,進入了電梯,上樓去了。
出了電梯之後,他有步行上了一層樓,然審視了一下左右走廊,確定沒有人跟著自己和注意自己之後,立即閃身到一扇門前,用那把鑰匙打開了門,進入到了裡邊。
房間內已經有人在等著他了。那是一個五十多歲男人,臉上爬滿了皺紋,兩隻小小的眼睛不停的閃啊閃的。見到趙家大少進來,他立即走上前來,說道:「來了?」不等趙家大少回答,他就同他錯身而過,走到了門邊。
趙家大少說道:「不用看了,爸爸,我已經看過了,後邊沒有人跟著。」
原來這個看起來十分猥瑣的老頭竟然就是那個省人大副主任趙顯生,那個葉乾雲欲置之死地而後快的人,也是那個被葉乾雲打斷了手腳趙大公子的老爹。
趙顯生雖然聽到了趙家大少話,卻沒有停止自己的動作,逕直走到了門前,輕輕的扭動門鎖,然後猛的拉開。
門外什麼都沒有,趙顯生明顯鬆了一口氣,又把門輕輕關上了,走了回來。
趙家大少依然站在那裡,雖然趙顯生的動作多少有些顯得做作與可笑,但他臉上一臉嚴肅,絲毫沒有顯露出嘲笑譏諷的神情來。
等趙顯生走了回來,不等他坐下,他就急切的開口問道:「這麼急把我找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父親?」
「我叫你來當然有事情,」趙顯生說道,「彬鶴,最近有你弟弟彬琮的消息嗎?」
趙彬鶴--也就是眼前這位趙家大少的名字--冷冷的說道:「弟弟,他不是一向標榜是你的長子嗎,他既然是長子,我哪裡又來的弟弟?」
趙顯生氣急敗壞的走到趙彬鶴面前,伸出一個手指指著他,嘴唇哆嗦了一下,突然又「嗨」了一聲,轉身走到沙發旁邊,一屁股坐了下去,氣急敗壞的神色頓時變成了愁眉苦臉,說道:「這都是什麼時候了,你還糾纏於這些事情,不管怎麼說,你同他也是你一父所生的,你年長於他,他縱然有百般不是,你也應該多多忍讓才是。在這種非常時候,你們還是這樣不團結,莫非是要我趙家就這樣完蛋嗎?」
趙彬鶴哼了一聲,說道:「我如果不是對他百般忍讓,他早就不知道到什麼地方去了,哪裡還會有今天被人打斷手腳的經歷。」
趙顯生歎息了一聲,說道:「你們兩個,到了這種時候還手足相爭,恐怕只會令親者痛仇者快啊。」
趙彬鶴同樣哼了一聲,說道:「這還不是你放縱他的結果。」
「算了,」趙顯生說道,「現在不是說這些事情的時候,我今天找你來,是有幾件事情要同你商量。」
「您說吧,」面前這人好歹是自己的老爹,趙彬鶴用上了一個敬稱。
「第一,財產轉移的事情要加緊進行,務必要盡快完成。」趙顯生說出了自己要兒子去做的的一件事情。
「已經差不多了,再有兩天時間就可以全部完成。這件事情您可以放心,完成之後,他們是絕對找不出什麼破綻來的。」趙彬鶴說道。
「那好,第二件事情,那就是你要盡快找到彬琮的下落,想辦法把他救出來。」
「這個麼……」
「嗯……」
「不是我不肯幫忙,但現在他已經被秘密關押,根本就沒有任何消息,還談什麼將他救出來。」
「總會有辦法的,投靠在你身邊的那個金永齡,不是一向消息靈通,辦法多多嗎?」
「哼,莫要提他,這個傢伙早就已經靠不住了,他已經打算學船上的老鼠,正準備開溜呢。」
「哦?」趙顯生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趙彬鶴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敘說了一遍,聽完之後,趙顯生臉上現出了猙獰神色,滿臉殺氣的說道:「絕對不能讓他就這樣溜了,這讓我趙家顏面何存,我趙家,可不是那種任人欺辱之輩。」
趙彬鶴點點頭,說道;「我早就已經打算來個殺一儆百,現在就拿他來開刀。哼,完不成我佈置的任務還兩可,居然還找那麼多的歪理來敷衍我,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好了,這件事情你就放。」趙顯生說道,「但是你弟弟的事情一定要抓緊,要是他熬不住將一切的都說了出來,那我們就全完了。」
趙彬鶴點點頭,他雖然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弟弟有很多不滿,但這件事情關係自己的安危,他也不能不上心。他心念一轉,已經想到了好幾個辦法,然而在一瞬間之後又將其一一否定了。他抬頭看了一眼面前站著的正默不作凝視著他聲的父親趙顯生,突然開口問道:「父親,你是怎麼出來的,你不是已經被軟禁起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