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無盡海域，天空之塔 第268章 何為霧神 文 / 小相

    第268章何為霧神

    「神！神！神！」

    那些神秘強者揚聲高呼，將堆積成山的強者屍體煉成精血，拋向空中的心臟，為其提供能量，使那顆鮮活的心臟更加有力，跳動起來好像要震破天空。

    一些實力不濟的霧使竟然隨著那諸多強者一起默念起來，神色無比的莊嚴，就好像空中猙獰的血色心臟真的是神，將要降臨大陸的神。

    神威降臨，將再無人可擋！

    哪怕是諸多霧尊強者，也是滿臉絕望，看著空中那顆心臟，知道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

    但，事實真的是如此嗎？

    殺神臉色蒼白，他不明白，這個僅僅是霧聖的女人為何如此執著，她難道不要命了嗎？

    他不明白，但做為他對手的百花霧聖更加不明白，但是百花霧聖十分清楚，如果放任眼前的男人，很可能會給大陸造成無可彌補的傷害。

    一次一次發動攻擊，一次一次被對方輕易化解，一次一次被自己的攻擊反噬，百花霧聖再沒有起先的端莊典雅，更沒有那處變不驚的淡然。俏麗的臉龐已經毫無血色，一頭青絲凌亂在肩膀，誰都不明白，究竟是什麼給了這個女人如此強大的執念，殺神咬了咬牙，知道再繼續拖下去對自己沒有好處，如果這個女人不死，死的就是自己。

    「雖然我敬佩你的執著，但很抱歉，你仍舊要死。」

    殺神抬起了手，血色光芒層層疊疊，不停向他手中匯聚而去，整個空間為之震盪，這就是境界的差距。

    哪怕已經近乎站在大陸頂點的百花霧聖，也根本無法抵擋殺神的一擊。

    他是誰？為什麼這麼強？

    百花霧聖心底閃過了這個念頭，表情無比蒼涼，血光映照在她臉上，竟有種說不出的美感。

    「死吧。」

    冷冷丟下兩個字，紅光激射，天地間任何言語都無法形容這一擊的驚艷，通紅如血，毫無雜質，不如百花霧聖身周那些花朵的絢麗，也不如乳白純粹的皓月之火那樣聖潔，這樸實無華的紅光，所帶來的卻是毀滅性的威力。

    毀天滅地！

    沒錯，百花霧聖只想到了這四個字，她甚至放棄了抵抗，苦笑著張開雙臂，等待紅光吞噬自己。

    時間停滯了，或許只過去一秒，或許是千百年的輪迴，等待無疑是最讓人痛苦的事，待百花霧聖睜開眸子，所看到的卻是一道黑色背影，衣袂飄飄，長髮張揚，紅光之下，他的臉龐稜角分明，有些冷酷無情。

    霧祖？

    不，不是他。

    百花霧聖楞住了，雖然這個男人無論氣質或是樣貌都與他別無兩樣，但她知道，那個男人已經走了，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你是誰？」

    殺神也楞住了，當然，他並沒有百花霧聖想的那麼多，他僅僅是驚訝，這個相貌清秀，毫無殺傷力可言的男子居然用手擋住了自己的殺招，看那樣子，甚至十分輕鬆。

    這怎麼可能？

    殺神冷笑起來，在這片大陸上，絕對不會還有比他強的人，即使是數萬年前，在霧使強及一時的年代，他都是前十位的強者，怎麼可能會在已經衰敗的大陸吃虧？

    「滾！」

    男子張開嘴唇，僅僅吐出一個字，整個空間都為之崩毀，好像這男子的聲音是無法承受之重，一片天地毀滅殆盡，化為虛空！

    殺神滿臉錯愕，他看到自己的身體正在漸漸瓦解，變成元氣被虛空吞噬，腦海裡閃過無數個想法，最終只化為兩個字：霧神，霧神！

    「是霧神！！你是霧神！！」

    彷彿耗盡自己所有力氣，殺神吼出這句話，便徹底消失在這片天地，永遠無法翻身。

    「是霧神！！是霧神！！是霧神」

    回音傳蕩到帝都，所有身穿斗篷的神秘人統統色變，那顆鮮紅心臟也停滯片刻，卻已血染蒼穹。

    「霧神真是久違的稱呼。」

    心臟之上，一顆眼珠出現，它轉動片刻，一道蒼老的聲音漸漸傳來，好像是懷念，但更多的卻是忌憚。

    「不過，即使強如霧神那般的存在，現在也無法阻止我了。」心臟上裂開第二條縫隙，是一張嘴巴，但是卻有細密的肉線將這張嘴巴封死，使其無法完全張開。

    「是嗎？」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血染般的天空中出現了第二道身影，黑袍如墨，與血色層次分明，但又不顯突兀。

    他遠遠走來，冷視著這顆心臟。

    心臟上的眼珠同樣看著他，這一刻，無數人在關注著天空，關注著大陸的命運。

    霧神之威，空前絕後，舉世無雙，可是，真的有用嗎。

    有人懷疑，有人欣喜，有人絕望，有人漠視。

    世間種種情緒，諸多如此，在此時此刻感染了處於旋窩正中的兩個站在頂點的存在。

    「我該叫你王羽，還是霧祖？」心臟上的嘴巴正在緩緩張開，那些紅色肉線逐漸崩斷，沒人知道這張嘴巴徹底打開後會是什麼模樣，但王羽知道。

    與霧祖合二為一，王羽成就了無數人夢寐以求的霧神之境，他能夠體會這顆心臟的可怕，同樣也能猜想它將會帶給兩個世界怎樣的災難。

    但這不是退避的借口，所以王羽在可以粉碎虛空離開大陸的誘惑下，毅然決然選擇了戰鬥。

    不單為了這片土地而戰，更是為了那個叫做地球的故鄉而戰。

    「既然霧祖選擇了順從你，我便還是叫你王羽吧。」

    心臟笑了笑，也許不能稱之為笑。

    王羽依舊冷眼注視著它，不動聲色。

    「我知道你想殺我，而且你也具備這個實力。」心臟費盡力氣，將嘴巴半張，好像是冷笑。「可你不要忘了，我是命運，是掌握你們的命運，即使你成就霧神，超脫我的掌控，可你不要忘記，我和你是在同一個地方而來，我可以在彈指間讓那個位面的生物徹底滅絕。但你卻沒有把握在一瞬間內殺死我，怎麼樣，霧神，可以靜下心來，跟我談談麼？」

    轟！

    它的話沒有說完，王羽嘴唇一動，那片天空徹底崩塌，形成了一個包裹心臟的虛空，四面擠壓，竟要把它擠碎！

    「哈哈哈哈哈，有趣，當真有趣！」心臟裂開大嘴，虛空恢復原狀，一切彷彿從未發生，王羽的攻擊竟在頃刻間被瓦解。

    「看來，我的話你未必會信，不如讓你親眼見識見識，命運的恐怖！」

    心臟蒼老的話語結束，另一片天壁變得透明起來，有無數字符閃過，神魔吟唱，時間穿梭，畫面定格在一個鋼鐵都市，此時正是白天，人們穿梭在馬路中，絲毫沒有察覺到危機來臨。

    旋而，畫面跳轉，幾個王羽熟悉的面孔一閃而過，有他的父母，同學，甚至是初戀女友，他們各自忙著自己的事，雖然繁瑣，但卻格外安寧。

    看了這些，王羽眉毛一跳，終於開口說了一句話。

    「你想，怎麼死？」

    「我？我不想死，我想永世不滅，而且憑你區區霧神，還根本不能殺死我！」心臟猖獗的大笑起來，它每吐出一個字，天空那片畫面之中，都會有一人倒地，斷絕生機。

    這些人莫名其妙的死在街上，死在家中，但因為僅僅是社會中的一粒塵埃，他們並不能引起誰的注意。

    王羽看到那些人臉上痛苦的表情。莫名有些心痛。

    這些人，都是因自己而死。

    「怎麼樣，是想我毀滅這兩個世界，還是與我聯手，統治它們，甚至統治天外領域，無盡空間中的諸多大陸，以你我之力，並不難做到這些！」

    心臟拋出了自己的條件，它知道王羽在乎『地球』上的生命，更在乎那些親人，所以，它幾乎看到了自己永生不死，站在三千世界之巔峰的一刻。

    可惜這種幻想並沒有持續多久。

    王羽雙手結了一個奇怪的印記，僅僅是一個手印，便讓方圓百里以內的天空徹底崩塌，所有元氣瘋狂湧動，暴亂，空間夾層中好像有無數扇門緩緩開啟，門中有無數個人在讚美霧神的強大，這是一種奇怪的力量，幾乎超越了『神』之一字的極限。

    「我有過去功德無量，我有未來自在逍遙！」

    轟！

    九九八十一道枷鎖從四面八方席捲而來，將那顆心臟封在其中，動彈不能。

    「動則風起，落則雲生，語能降服萬物，心能容納諸生。何為霧神？」

    一字一句，一言一語，彷彿摻雜著無盡恐怖壓力，讓那顆心臟上的大嘴張而又合，撕心裂肺的嚎叫。

    「抬手托天，踏腳安地，能人不能之事，承人不承之責。是為霧神！」

    八十一道枷鎖漸漸將那顆心臟擠壓的變形，精血從中飛出，誰都可以感受到它那逐漸消逝的力量。

    「不可能！這不可能殺死我！只要還有人心懷惡念，我便還能重生，我便是心，我便是命！我便是長生，我便是不死！啊！！！」

    心臟上的眼睛變成千百道，有喜有怒，有悲有笑，眼神大有不同，但唯一相同的是，它們正在逐次爆裂，再次血染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