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蠻荒凶地 第一百九十三章 德聖 文 / 小相
第一百九十三章德聖
遠遠的天際，一道人影悄無聲息出現在上空。風聲頓止，血浪消失，地面恢復正常，卻少了那些詭異的脈路。
「小友，不知這殘魂，老夫可否帶走它？」
空中那人大約二十幾歲，生得極其俊朗，白面無鬚，一身土黃色的老舊長袍，破損嚴重，但穿在他的身上，卻別有一番特殊的氣質。
雖然看上去十分的年輕，可他卻操著老氣橫秋的語氣，手掌虛托而起，一縷血色細焰出現在他手掌兩寸上方，搖曳不止，似乎隨時都會熄滅。
「當然可以，前輩不必客氣。」王羽收起闊劍，對呆立在空中的洛禎使了個眼色，拱手說道。
此時，周圍靜的可怕。天空中那名男子出現之後，冥水便立即潰敗，消失無蹤。似是被一股無形力量壓制，周圍連風聲都已經停止，空氣粘稠，如同身處深海玄淵。難以動彈。
就是感覺到了這股壓力，王羽根本無法對這男子升起一絲敵意。或者，是對方的力量，瞬間泯滅了自己的戰意！
不戰而屈人之兵，憑藉著氣勢，就能夠讓王羽失去反抗之意。可見天空中這名男子的實力，究竟到了怎樣一個恐怖的層次。
「那老夫就多謝小友了。」男子頷首一笑，感激的點了點頭後，這才仔細掃了掃王羽，突然奇吟了一聲，古怪地皺住眉毛。「小友，恕老夫多問，為何你的精神波動，會比常人有所不同，甚至比老夫我都要精純許多，是否是練就了某種鍛煉靈魂的法門？」
「這個，也許是天生所具吧。」王羽笑了笑，並沒有回答。
『精神』在目前的大陸上，是根本不存在的，即使有人用與他同樣的方法，逼迫出了精神。也不過是實力上升一大截，但卻無法衝破常規的束縛。況且，就算有了那種情況，霧使也會認為，這是自己的奇遇，頓悟！
而不會想到『精神』上去！
王羽可以斷定，在這片大陸上，掌握了『精神』修煉法的人，只有他自己！
所以，這件事，王羽並不打算告訴他人，即使對方是自己的至親，也要考慮孰輕孰重，免得為自己與朋友惹來殺身之禍。
能夠突破等級屏障，另外開闢出一條修煉之路的法門，恐怕是個霧使就想得到。更別說空中這看不出實力深淺的神秘男子了。
「呵呵，既然小友不肯說，那老夫就也不再不識趣了。」男子呵呵一笑，說不出的古怪。隨後，他將手掌上那一縷猩紅殘魂以莫名地方式收了起來，對著王羽拱了拱手；「此次還多謝小友為我拖延住了這頭畜生，否則一旦它逃脫出去，後果將不堪設想。」
「前輩言重了。」等到洛禎站回了自己身後，王羽心下稍安，聞言笑道。
如果不是那凶獸的殘魂先行對自己等人發起攻擊，恐怕他才沒有如此好心，為這男子拖住它的腳步。
「既然前輩達成了目的，那晚輩等人就先告辭了。失禮。」
「小友慢走。」男子笑著點了點頭。
王羽也不拖沓，將洛禎的手掌攥在手中，捏著那柔若無骨的小手，心中更是安定了許多。
一步，兩步，三步。步步為營。
此時那男子仍然沒有撤去威壓，似乎對王羽十分感興趣，有意考驗於他，空氣中的粘稠之感非但沒有減弱，卻更加細密厚重，給人一種高山壓背的沉悶感。
王羽拉著洛禎，已經行出了百米有餘，空氣中的阻力漸弱了下去，那男子也沒有繼續阻留的意思，直到王羽再次走出幾百步時，他才突然開口，蒼老的聲音響徹天空，滾滾蕩蕩，充滿了威嚴。
「小友，你可是要去屠聖塚？」
「糟了！」
王羽聞言，心中猛地一跳，雖然腳步停止，但卻在腦海中不停的盤算了起來。
他從剛才開始，就有了一種大膽的猜測。如果身後懸浮在空中的那個男子，便是守護屠聖塚的三位霧聖之一，那自己今日，就斷然沒有活著離開的道理！
雖然他對自己的實力有著一定信心，而且對方也很可能跌落到了霧尊的境界，但霧尊這兩個字是何其可怕？完全是代表了強橫的力量！站在了實力金字塔巔峰的存在！
即使王羽想要使用魂爆與能量化，但對方若真想殺了自己，恐怕只需揮揮手掌，便能讓自己瞬間屍骨無存，化做灰燼。
想來想去，王羽一籌莫展，沒有對策。不過他卻還抱著一個希望，那就是對方根本沒想與自己動手！
若有這個可能，那卻還是王羽自己太過多慮了。
「晚輩正是要路過屠聖塚，橫穿整個蠻荒，以達到歷練的目地。」王羽回身，對一直沉默不語的洛禎使了個眼色，示意稍後如有不對，讓她一個人先逃。
「哦？橫穿蠻荒，倒是很有意思。」男子微微一笑，雖然蒼老的聲音與他那年輕的長相格格不入，可他笑起來的時候，卻格外和煦，彷彿帶有令人安心的魔力，讓王羽心中的警惕與不安，稍顯淡化。
「老夫便住在屠聖塚內，若是小友不嫌棄，老夫可以捎你一程，算是報答你幫了老夫一個大忙。」
「這個，還是不麻煩前輩了。」王羽思前想後，婉言拒絕。
雖然不知道這人打的是什麼主意，可王羽想及對方那恐怖的年齡，自知身上的秘密斷然瞞不過對方，所以還是先與他保持距離，躲過了這一劫再說。
見王羽神色囁嚅，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男子便笑道；「小友不必擔心，老夫絕沒有什麼惡意。只是純粹的想要表示感謝，並無他想。」
「信他？還是不信他？」
王羽在心裡盤算著。
「跟他走，不會有錯。」
這時，無雙月的聲音突然響起，使王羽一楞，「為什麼？」
「不為什麼，就為了此人當年那德聖的名頭。自從他踏上了霧使這條道路以來，熟知他的人無不知曉，此人手段光明磊落，最為唾棄卑鄙陰損之事，尤其是以德報怨，加害幫助過他的人，更是他所不恥的行為。因為他的念頭純正，心性正直，在當時被人視為最有可能突破到魂霧聖境界的霧聖之一，跟他走，絕對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無雙月篤定道。
既然無雙月都如此開口，王羽自然打消了心中所有疑慮，對那男子拱了拱手，神色間頗為恭敬；「那就勞煩前輩了。」
「小友請了。」男子含笑點頭，手掌虛托，王羽頓時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股神奇柔和的力量托了起來，漂浮在空中，滿面愕然。
「小友不要驚慌，這裡距離屠聖塚，還有一段距離，我見小友境界不夠，怕是不能御空飛行，所以便由我來送小友一程，而這位小姑娘，不如也讓老夫來引路吧。」
「沒事。」王羽點了點頭，見洛禎正望著自己，徵詢自己的意見，應允之後，這才苦笑著道；「多謝前輩。」
「那咱們走吧！」
老者另一隻手掌緩慢抬起，將洛禎也托了起來，隨即口中一喝，王羽二人連帶著男子一起，瞬間消失在了原地。
「好快的速度！」
王羽只覺眼前一花，便是什麼都看不清楚了。
周圍的景物飛速後退，近乎連成一線，就連風聲都無法聽清。
「這便是霧尊的實力？」知道那位德聖因為境界崩潰，跌落至霧尊的實力境界，王羽訝然說道，對無雙月問道；「為什麼他看上去那麼年輕？難道是修成了妖怪？」
「那你看我為什麼這麼年輕？」無雙月笑了一笑，無奈地道；「只要達到了霧聖的境界，就可基本保持容顏不老，肉身千年不滅。只要再進一步，達到魂霧聖的境界，那就相當於與天地同存，天為魂，地為魄，永生不死！」
「這麼厲害。」王羽聞言，驚訝的合不攏嘴。
不死不滅，這是多麼誘人的字眼，王羽從小就明白。
曾經的世界中，古代君王為了追尋長生不老，傾盡國庫，只為求得一枚仙丹，羽化長生，鑄就不死之軀，永恆霸業。
而到了後世，無數仙魔鬼怪的傳說，讓人們無比神往，即使到了現代，不死不滅這四個字，仍然在世人心中保持一定位置，人人對其持有幻想，嚮往。
雖然王羽已經聽過了太多離奇，見識過太多古怪。如今自身已經成為了超越地球所有科技與強者的存在，但他聽到了不死不滅，卻還是想起了記憶中塵封的一切。
「如果我能夠達到不死不滅的境界，肉身不毀，靈魂永存。實力通天，大可摧毀空間，恆存於宇宙之中，到了那時，在那茫茫世界，我也許會找到地球的蹤跡也說不定！」
王羽仍然惦記著地球上的一切，心中也有了一個比較瘋狂的計劃。
不死不滅！
實力強橫！
上可貫通浩瀚天空，無限宇宙。
下可翻手碎山，覆手吸空海水，通達無盡地域！
「只要到了那時，恐怕我也有能力解決所有問題了。」王羽心中神往，但卻很快便收斂了心思，不起波瀾。
雖然有了目標，但那個目標對他而言，卻實在太過遙遠。
想要達就那個層次，卻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