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洗盡鉛華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世事無常 文 / 小相
第一百八十六章世事無常
「怎麼了？」見王羽正在看著自己，無雙月略是一楞，旋即笑問道。
「我現在真的是霧王了？」王羽尷尬一笑，有些不肯定的問道。
雖然感覺到體內的能量極其充盈磅礡，可是沒有衝擊屏障，更沒有境界不穩固的虛弱感，王羽現在仍然有些不肯定，霧王的境界就這樣被自己突破了？
「沒錯，你現在已經走上了一條與尋常霧使完全不同的道路，某些限制對你而言，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無雙月頷首一笑，消除了王羽心中的疑惑。
但是，王羽的疑惑消除，無雙月卻又有些不解的問道；「你想做什麼？」
「呃，呵呵，我果然什麼事都瞞不過你。」王羽聽了無雙月的問題，臉色稍顯變化，但很快便釋然地道；「你也知道，洛禎被我關在離恨天裡，因為當初我沒有實力保護她，所以就一直把她關在離恨天中，並沒有放出來。如今既然我有了一定的實力，又滿足了開啟離恨天的要素，我想，是時候讓她出來透透氣了。」
「這樣啊，你為什麼不早些告訴我？這些事我完全可以幫你解決。」無雙月聞言，先是點了點頭，隨即卻又有些懊惱的問道。
「你不是說過，修煉之途，絕對不可以依賴他人的嗎？」王羽笑了笑，有些驚奇的看了無雙月一眼，似乎對她這嗔怒的表情感到十分驚奇。
在他心中，無雙月一直都是安靜，不苟言笑的人。雖然生得如此美艷，但那股清冷的氣質，卻又給人一種不可靠近的距離感。
如今在這半年的相處中，王羽能夠感覺得到，無雙月正在潛移默化，被自己的性格所影響。方纔那一閃而過的嗔怒，便是最好的證明。
「你呀，就是嘴貧。」聽了王羽的解釋，無雙月並沒有當真，之後瞥了他一眼，笑道；「既然你都有了這想法，那擇日不如撞日，乾脆先把她放出來吧。」
「嗯。」王羽點了點頭，旋即將靈魂能量傾注進離恨天之中，整個人的精神凝結成實質，瞬間鑽進了離恨天的世界中。
「呼呼呼呼呼！！！」
狂風在耳旁呼嘯，王羽不為所動，雙眸緊閉，直到風聲漸止，自己雙腳踩到了實地，這才把眼睜開，掃了一眼周圍的環境。
「這裡還是一成不變啊。」發現自己還是站在一開始與霧祖見面時的那座山峰，王羽苦笑了一聲，心中竟是升起了幾分懷念之意。
當初就是在這裡，他見到了那個神秘的霧祖，也因為霧祖的話，從而奠定了他今後的道路。
「洛禎！你在哪？」
站在原地懷念了一會，王羽急忙起身，對著周圍喊道。
回音穿越山巒林海，在離恨天中迴盪著，久久不散。
王羽覺得，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洛禎很可能就在附近，並沒有走遠。可是，一直到回音消失，周圍仍然是安靜得緊，沒有任何回應傳來。
「難道不在這？」王羽嘀咕了一聲，忍不住撓了撓額頭。
此時，他心中也是十分沒底，畢竟已經兩年多過去了，洛禎究竟在這世界中的哪個角落，他也根本不知道。
「為什麼連霧祖都不見了？」在原地轉了很久，王羽發現，不僅僅是洛禎，就連那個每次自己出現，都會隨著出現的霧祖都已經消失不見，此時王羽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絲不好的念頭。
記得第二次見面時，霧祖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並且把關於人造霧境的一切都告訴了自己。
「洛禎！你在不在！洛禎！」王羽心頭猛地一跳，忍不住向山峰之後急奔而去，天羽從背後延伸出來，帶動他的身子，從山峰上滑翔起來。
「洛禎！聽到了回答我一聲！」王羽心急在之下，聲音中竟也運用了幾分幻之力，無形聲波在天空之中擴撒開來，方圓百里之內都能夠聽到他的聲音。
一路尋找，不知不覺王羽已經在這周圍轉了一大圈，如果洛禎沒有朝世界盡頭的那一邊走去，按理來說，此時應該已經聽到了他的聲音。
「噗噗！」
王羽身軀一頓，在群山之間停了下來，一對羽翼撲扇個不停，可見他現在是有多麼的急躁。
「為什麼都不在，都去哪了！」遊目四顧了一圈，王羽忍不住喃喃地說道。
「你是王羽？」
突然，就在王羽茫然失措的時候，身後卻突然傳來一聲疑問。
轉過身去，卻見到洛禎一臉茫然的看著自己，身上仍然穿著兩年前的那件紅色長袍，髮絲有些凌亂，只不過，她的一切都沒有變化，除了實力。
「你……你怎麼……怎麼能……」王羽張大了嘴巴，不敢相信的看著洛禎，結結巴巴的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怎麼會飛是嗎？我也不知道，在這裡待了兩天，今早突然醒來時，我就已經跨越了兩個境界，直接成為了霧帝。」洛禎笑著回答道，卻讓王羽滿面愕然，甚至是眨了眨眼，感覺眼前懸浮的人並不是洛禎。
「你確定，你只在這裡待了兩天？」王羽吞了吞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問道。
外面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兩年，而洛禎卻說只在這裡待了兩天，這個差別實在是有些讓人難以接受。
不過王羽卻並沒有立刻否決洛禎的說法，因為在離恨天的世界中，一切事情都是有可能的。既然霧祖都可以自行開闢出這個空間來，那更別說是在時間上做些手腳了。
想到這裡，王羽立刻便釋然了，但卻並沒有對洛禎解釋，而是苦笑道；「我是來帶你離開這裡的。」
「離開？」洛禎微微一楞，仍然有些稚嫩的臉上露出了不解的神情；「難道晟家的人已經不打算追究我們的事了嗎？」
「晟家……這個我日後再與你解釋。」王羽聞言，臉上的苦澀更顯濃郁，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洛禎會突然變成霧帝，可他知道，洛禎的年紀比之自己還要小上許多，如今照比心性來講，洛禎充其量不過還是一個孩童，更是空有一身恐怖的實力，但卻無法施展出來。
「好吧，哥哥不在了，我現在只有你能依靠……」洛禎伸手抹了抹眼睛，似乎是要抹去眼淚，這種神情落在王羽眼中，更讓他心中那一絲愧疚無端放大。
如果不是遇見了自己，她現在很可能還在和洛雲闖蕩大陸吧。
「其實……」王羽猶豫了一會，忍不住打斷了洛禎的思考。
「怎麼了？」洛禎似乎並沒有察覺，王羽對她已經有了一種別樣的陌生與疏遠，或許是因為兩年沒見的緣故，但在洛禎心中。王羽只不過是離開了兩天而已，非但沒有陌生，那日他為了自己不顧性命的舉動同樣歷歷在目，此時王羽在他心裡，已經隱隱有了和洛雲同樣高的位置。或許王羽自己都沒有發覺，他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悄然佔據了這個小女孩的心。
「沒什麼。」王羽看著她那認真的表情，嘴裡的話卻也嚥了回去。
雖然他想告訴洛禎，洛雲沒死，活得很好。可一想到洛雲那日對自己的囑托，王羽就開不了口。
「對了，這個東西給你。」王羽想了想，卻還是從無雙戒中那把個卷軸遞給了洛禎，並且扯謊道；「這個是我托人找到的，據說是洛雲的遺物。」
「恩……這是害的我們家滅亡的罪魁禍首。」洛禎聞言，情緒上並沒有什麼波動，她已經漸漸地從哥哥死去的打擊中掙脫出來，此時見到了這個卷軸，有些厭惡的接了過來，淡淡道；「就是它，才讓我們洛家家破人亡，滿門上下無數條人命頃刻間被屠戮乾淨，如果不是它，哥哥也不會死。」
「你不會是想毀了它吧？」王羽心頭一動，猜到了洛禎的想法，心裡卻忍不住有些惋惜。
不管怎麼說，這張寶圖中所記載的物事，都是自己十分好奇，想要去探究的寶貝。
但是，洛禎如果執意要毀了它，自己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畢竟這是她的東西，她有決定的權利。
「不，我不毀了它，我想把它送給你保管。」洛禎看了看王羽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他對這寶圖有很大的興趣，微微一笑之後，便伸手解開衣服，露出了一截藕臂，有些頑皮的笑道；「另外半張寶圖在我的身上，你想看嗎？」
「這個……」王羽聞言，臉色忍不住僵了幾秒，最後歎息道；「這個日後再說，我先帶你離開這。」
「嗯，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洛禎拉上了衣服，伸手抱住王羽的胳膊，言語中充滿了一種深深的依賴。
面對她的依賴，王羽只能苦笑不已，心裡如同被一塊巨石哽著一般難受。
看著她那寧靜的臉龐，將頭枕在自己的肩膀上，氣息如蘭，陣陣芳香襲入鼻孔，這使王羽又是一陣暈眩。苦歎世事無常的同時，心裡那一絲堵滯也隨之漸漸消散。
「一個霧帝強者的依賴，可真是太過貴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