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洗盡鉛華 第一百四十六章 火神、命 文 / 小相
第一百四十六章火神、命
地洞裡安靜得落針可聞，數十雙眼睛盯著林森和王羽。仔細聽著他們所說的每一句話，生怕漏掉了什麼。
「看來不動些粗的，你是不會說實話了。」王羽笑著說完，蹲下身子，抓起了林森的右手。
「剛才，你就是用這隻？」王羽問道。
林森沒有說話，臉上一片蒼白，但幾番猶豫過後，林森卻還是把眼一閉，彷彿豁出去了似得。
「媽的，有本事你搞死我！」低吼了一聲後，林森索性不再說話。
但他的話，卻讓王羽瞇了瞇眼，渾身散發出一股冷然的氣息。
這股氣息，伊月是再熟悉不過的了。
當初麓琳慘死於塵沙巨魔的腳下，那個時候，她親眼目睹了一個少年的劇變。
僅僅一夜，本來遠算不上『殘忍』二字的王羽，心中已經悄然種下了冷血無情的種子，今時伊月慘遭毒手，這讓王羽內心種那顆埋藏已久的種子瘋狂生長，紮了根，成了樹！
「不知道，手掌烤熟了之後，還會不會有知覺？」王羽仿若自語的說了一聲，攤開右手、手掌兩寸上燃起了一團火焰，這正是霧使的本命屬性幻化，本命精火！
這種火焰，集合了霧使體內的屬性精華，威力不可小窺。當初冥雯正是靠著精火的威力與洛雲戰了個不相上下，甚至穩佔上風。由此可見，這種火焰是多麼的恐怖。
如今看來，王羽竟是想用這種威力巨大的火焰來逼供林森，而且，還是要將他的右手給烤熟！
「咯咯咯……」林森牙齒咬的咯咯作響，可見他心裡也是萌生了懼意，但卻因為某些原因，至今沒敢透露什麼。
王羽無視了他的情緒，赤紅色的火焰噗噗燃燒著，同時他將手掌一揮，便是移到了林森的右手下，左手死死的攥著他的手腕，雙眼透著一股漠然。
炙熱的溫度正在逐漸貼近自己的右手，林森的身體已經漸漸顫抖了起來，他並不是什麼為了義氣可以去死的人。反之，他是為了自己，可以出賣至親的小人。但是，此時他竟能在王羽的威脅下，堅持如此之久。可見另外一名『叛徒』在他心裡是比王羽還要可怕的存在。
「……」
「啊！！！」
火焰觸碰到林森的右手，頓時使他手背表層的皮膚如雪般消融，露出了其中的血肉與森森白骨，鑽心的疼痛席捲神經，使林森條件反射的抽搐起來，嘴裡發出不似人的慘號。
「還是不說嗎？」王羽微笑著說道，同時將右手抬了抬，讓林森大半個手掌都包裹在火焰中，赤紅色的火焰包著那隻手掌，在眾人眼下，清晰可見的變成有些扭曲的骨頭。可林森卻只顧著慘叫，甚至連開口求饒都忘記了。
「王羽，還是算了吧，魘王和軍隊已經全滅，現在沒什麼能夠威脅到我們了，沒必要再找出叛徒了……」伊月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歎息著對王羽勸道。
他變成這個樣子，全是因為我的錯吧。
伊月黛眉微蹙，盯著王羽那修長的背影，歉意在心中翻湧，但卻只能埋藏在心中，不能開口。
「對不起……」
無聲的說了一句後，伊月見王羽仍然沒有停止這行為，連是快步上前，同王羽一樣蹲在地上，雙手從他背後伸去，輕輕抱住了他。
「好了，夠了，不要再這樣下去了。」伊月的聲音有些顫抖，也不知是因為害怕還是愧疚，但聽到了她的聲音，王羽腦海中也是立刻跳出了一道模糊身影，曾經日日提醒自己的聲音再次響起。
「永遠不要拋棄你的仁慈，憤怒會使人強大，但同樣也會使人滅亡，懷著仁慈之心，寬恕別人，同時也寬恕自己。」
「火神！」
眼前的一切驀地消失不見，白茫茫的天地充斥視野，這裡很熟悉，但卻又有些陌生。
「兩年了，你終於開啟了這個靈魂印記，雖然久，但卻也不遲。」
就在王羽的大腦陷入了短暫的茫然時，身前突然現出一道模糊的身影，發白鬚長，一身火紅色長袍，瞳仁也是詭異的赤紅色，一臉慈笑，正在遙遙看著自己。
「你是火神？」王羽楞了一楞，從那冰冷無情的狀態中退了出來，臉色恢復正常後，才是略有些遲疑的對那老者問道。
「我是火神。」老者點了點頭，枯樹皮般的老臉上浮現起欣慰笑意；「包括我送給你的那塊火王魂魄，你已經集齊了兩塊。雖然不多，但卻也實屬不易了。」
「火王魂魄……」王羽沉吟了一聲，看著那懸浮在無盡虛空中的火神，苦笑道；「我都不知道，你為什麼要讓我收集火王魂魄。」
的確，王羽與火神的相遇，純粹是一個偶然，而火神卻又莫名其妙的讓他去收集火王魂魄，哪怕是王羽如今的接受能力，仍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你信命嗎？」火神並未回答，只是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信，或許也不信，這有關聯嗎？」王羽捏了捏右拳，離恨天緊貼著皮膚，讓他心裡一陣莫名難安。
「沙皇，智皇，冰皇，無雙月，包括那位霧祖與我在內，都被『命』緊緊束縛著。雖然在外人眼裡，我們是強者，是傳說，是擁有逆天之能的人，甚至是神。但我們逃不開，也無力抗拒這個叫做『命』的東西。」火神聲音平緩，述說著一個王羽並不瞭解的事。
但王羽卻沒有出聲打擾，因為他知道，不論是火神，還是沙皇等人，他們都是在指引自己，每個人都有著分工，讓自己慢慢接受，吸收一些很多年前的事。
或許，這就是無雙月想讓自己背負的使命吧！
「你難道就不想知道，『命』是什麼？」火神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有些奇怪的對王羽問道。
「想，但你不說，我就不問。」王羽笑著回答道。
他可是學乖了很多，從霧祖那裡，他就早已知曉一個道理，這些看似幫助自己的老傢伙，說不定在打著什麼主意！所以，能不問，則不問，這是對他來說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