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第034章 文 / 百里南
第034章
「這段話是在你故意引導之下說出來的，不可能做為證據。」副市長沈哲先聽完錄音表情有些難看，但語氣仍然沉著。
蕭青煥坐在他對面，態度比較閒適：「正因為它不能做為呈堂證供，我才送來給您先聽一下，其實別說是錄音，哪怕有再有力的證據，令愛想要脫罪也非常容易，畢竟她有五、六年的精神病史。」
「你別把話得這麼難聽，我女兒生病可都為了你！」
「照您這麼說，銀行劫匪也可以沒罪了，那得怪銀行錢太多是麼！」蕭青煥說話也毫不留情，副市長他可不看在眼裡。
沈哲先有些啞口無言，哽了片刻才道：「直說吧，你今天過來到底想要怎麼樣？」
「其實我是來求您的。」話雖如此，語氣中可沒有半分請求的意思，但態度還算平和：「您在官場這麼多年，一直保有清名很不容易，青煥非常佩服，但沈瑤明顯情緒不穩，很容易出問題，現在更是危及到我的家人，我不能不來請您想辦法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您不解決，就得我自己想辦法了，我的辦法恐怕不是您所樂見的。」
「你這是威脅我？」
「您怎麼想都行，我蕭青煥做人做事一向對得起良心，我所做的也都為了家人，我的家人如今受到了生命威脅，甚至已經失去了一個小生命，難道我還要坐視不理麼？換成您，您要怎麼做？」
「錄音裡瑤瑤已經說了不會再做了呀！」
「您能相信她的保證嗎？」蕭青煥反問，表情冷然：「不管您信不信，我反正是一個字都不信的，而且我以後也不可能花時間去敷衍她，這一次只是為了讓您清楚沈瑤的作為才錄的音，上一次她製造的爆炸害我差點失明，這一次火災的財產損失和生意影響也就不計了，我更是失去了一個四個多月的孩子，這我也勉強忍了，因為法律奈何不了她，可如果我覺得她將來還是威脅的話，我是不可能繼續客氣下去的了。」
「你想怎麼樣？」
「現在不是我想怎麼樣的問題，主要是您想怎麼樣！」蕭青煥把問題丟了回去。
沈哲先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你是希望我把她送走嗎？」
「讓您把她關起來也不現實，只能送走，送出國，越遠越好，還要找人看著她的行蹤，當然，您得告訴我她在哪裡，因為我也會請人看著她，十年、二十年我都無所謂，這筆錢我很願意出，這種監視不會影響她的生活，只是她入境的時候我得知道，為了能保我家人平安，本來有很多一勞永逸、神不知鬼不覺的辦法，但我不想這麼做，我蕭氏從來沒有過任何違法犯罪的污點，這一點我想繼續保持下去！」
蕭青煥這話已經說得很白了，如果沈哲先不管，那麼他會豁出去，就算把沈瑤怎麼樣了，沈哲先也沒辦法找他的麻煩。
看著目光堅定、硬冷的蕭青煥，沈哲先相信他絕對是個說得出做得到的人。
「這件事我還得想想，瑤瑤本來是個非常優秀的孩子，可惜對認準的事情太過執著了，她因此一病就是幾年，我和她媽媽也傷透了心，這次能恢復健康對我們來說是很安慰的，但沒想到她還執意糾纏前緣，我和她媽媽會好好勸她的。」
「您覺得勸解有用嗎？我認為沈瑤的偏執已經不是三言兩語可以勸好的了，暫時我會敷衍著她，穩定她的情緒，您這邊得想辦法按我的方案去解決，而且您必須注意策略，不能讓沈瑤知道這是我的主意，不然後果很難想像，我這次可是看著您的清名才來的，您說是威脅也好是什麼也好，先禮後兵，反正我已經把醜話說在了前面！」
「你打算給多少時間我考慮？」
「我忍耐的極限是一個月，但時間自然是越短越好。」
「這個錄音」
「這個錄音我會保留著，雖然不能做為證據，但放著總是有備無患。」
沈哲先又問：「那你們談的合作是真的合作還是陷阱？」
「這個合作算不上什麼陷阱，只是緩兵之計，當然，如果您送走了沈瑤，我們蕭氏還是可以和沈碩合作的，他雖然年輕點，但還算穩重。」
見沈哲先還在猶豫，蕭青煥道：「單獨找您我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有些事我們也不用說得太明白了，這一次我最想讓您看到的是我的決心，所以我剛剛的提議可不止是提議，你一定得給我一個交待，從您和您夫人的角度來講，可能捨不得女兒，但您仔細衡量一下，看看是要一個好好的女兒生活在國外，還是要一個極可能會害人害已、令她自己也令沈家身敗名裂的女兒等在國內！反正我和我的家人絕對不能在這種無形的、隨時可能爆發的危險之中生活。」
「其實你只給了我一條路，那就是一定要送走瑤瑤，不然你會採取極端的手段讓我的女兒消失掉是不是？」
蕭青煥定定地看著沈哲先，沒有回答也沒有點頭，但此時的沉默無異於默認！
兩人的目光糾結到了一起，沒多久還是沈哲先敗下陣來：「好！我會答應你，我來想辦法送沈瑤離開，但你得給我一些時間。」
「時間我剛剛說過，一個月已經不短了。」蕭青煥一點兒也不打算讓步，這次能耐下性子來和沈哲先談判已經是忍下不少氣了，沈瑤此人是可惡又可憐，精神狀況絕對是不穩定的，跟個定時炸彈一樣，誰受得了。
讓警方把她關進監獄肯定關不了，她一定會以精神問題來脫罪，到時候明著躲在療養院裡養病，暗地裡卻想些層出不窮的花招來跟他做對，那不是煩不勝煩？
如果一勞永逸那只能置她於死地，但她目前又罪不至死，再說他們蕭家人也做不來這般狠絕又違法的事情，雲念肯定也是不贊成的。
所以蕭青煥這些天考慮了好多方案，最後還是覺得讓沈家出面把這尊瘟神送走最好，希望她在國外能繼續接受心理咨詢，並開始新的生活，如果將對他的執念放下了，也就好了。
可如果蕭青煥出面逼沈瑤走，她是肯定不會走的，所以蕭青煥不得不找沈哲先，而且需要用可信度極高的證據來證明沈瑤的行為確實已經超出了法律的底線，沈哲先是個講道理的人。
他維持這麼多年的清名很不容易，肯定不會任這個女兒來毀掉，要不然這幾年也不會一直將沈瑤封閉起來，不讓外界知道她得的是精神疾病，送走沈瑤，沈家還有沈碩在，比留著沈瑤，讓她鬧出不可收拾的禍事再來收拾殘局可要好得多。
所以蕭青煥設計了錄音，現在看來也算是說服了沈哲先，接下來就看他怎麼處理了，實在不行，他也說了，他不會客氣，不必買兇殺人，他自有手段讓沈瑤自食惡果，只是辦法會麻煩很多。
商議一陣，達成協議，蕭青煥從沈哲先的辦公室出來時正好碰上沈碩，沈碩疑惑地看了蕭青煥一眼，蕭青煥只是禮貌地點了一下頭便大步離開了。
沈碩看著他的背影表情複雜地走進了沈哲先的辦公室，他也很少會來沈哲先的辦公室，今天是到市府這邊來辦事，才順便過來想談談沈瑤的問題。
沈瑤起伏不定的情緒現在只有沈碩看得最清楚，她陰晴不定時沈碩擔心，這兩天突然表現得興高采烈的，沈碩更覺得莫名其妙，一直心驚膽戰的，總有些不祥的感覺，就像暴風雨前的平靜。
他曾私下找以前幫沈瑤治療的可靠醫生咨詢過，醫生當時就說了沈瑤其實不適合進入商場，商戰之中的爭鬥和得失很容易讓她的情緒大起大落，以沈瑤的狀況，平靜穩定的生活才是她最需要的，她本來就是那種爭強好勝的個性，還是特別輸不起的那種，因此思想很容易走極端。
連醫生都這麼說了，沈碩就一直擔著心，也很後悔讓沈瑤進入公司，但後悔也沒用了，現在的沈瑤正幹得興致勃勃，勸她退出肯定是不肯的了。
「蕭青煥來找您有什麼事？」沈碩直接了當地問，他和自己父親沒什麼矛盾，只是溝通不多。
沈哲先坐在辦公桌後，沉著臉思索著什麼，看到兒子進來也沒有打招呼，直到他先開了口才張口問道：
「你姐姐做的那些事你有份嗎？」
「什麼事？」
「縱火、傷人！」
「蕭青煥說青皇酒店的縱火，還有念雲受傷的事都姐姐做的？」沈碩馬上反問，剛剛才看到蕭青煥，他只能這樣猜測。
「我現在是問你到底有沒有份！」沈哲先的語氣十分嚴肅。
「我沒有，蕭青煥有證據證明這些事是姐姐做的嗎？還是只是猜測？」沈碩不太肯定地問，事實上他心裡非常緊張，隱隱覺得那些事情不單純，但還是非常不希望那些事真的和沈瑤有關。
「你姐姐已經當著他的面承認了。」
「什麼？那他他要告姐姐嗎？」
「蕭青煥是個很聰明的人，他知道告是沒用的，錄音做不得證據，你姐也得過病，到時候很容易脫罪。」
「那他想怎麼樣？」
「他想讓我們想辦法送你姐出國」
「這個姐只怕不會肯。」
「所以你來得正好，你幫我想想辦法，瑤瑤現在的狀況確實很危險，這次青皇酒店的火災所幸不是很嚴重，也沒人死亡，如果造成傷亡損失太大，青皇作為龍城有影響力的大酒店，蕭青煥一旦把縱火的真相給公佈出來的話，連我也保不住她，總不能真把她關在療養院過一輩子，那樣的話還不如去國外生活。」
沈碩沉默了，關於沈瑤，他也是覺得有問題，只是想不出什麼好辦法來解決，出國算是比較容易接受的吧，但沈瑤怎麼會肯呢？
「蕭青煥只給了我們一個月時間，如果到時候瑤瑤還不走，且有什麼舉動威脅到蕭家人的話，他表示會以牙還牙，蕭青煥這個人城府很深，但蕭家經商一向正派，我們也抓不到他任何把柄，現下只能按他的要求去辦了，你最瞭解瑤瑤，趕緊想一想，有什麼辦法能讓她自願去國外？」
「姐姐做事一向自有主見，我這會兒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沈碩頭疼地道。
他和沈瑤的相處模式已完全改變了，以前他小，還在上學，沈瑤是處處護著他讓著他的，但現在的沈瑤權利慾很強，她希望所有人都能誠服於她，對他這個弟弟也不相讓的了，工作中若是有意見分歧的時候，也多半是沈瑤說了算！
「你先想想，這段時間多注意點她，別再生出什麼事端來知道嗎？」
「看著姐姐是我一個人的責任嗎？您和媽半輩子都沉迷在這些職務之中到底是為了什麼？你們兩個還是多花點時間在姐姐身上吧！」
對於沈哲先命令式的口吻，沈碩無法忍耐了，他說完這段話便氣沖沖地離開了沈哲先的辦公室。
車子不由自主就開到了青林醫院，然後恍然想到雲念早已經不住這裡了，其實從雲念住進醫院開始，沈碩每天都會來這邊轉悠，但從未進去過，他覺得沒臉見雲念。
站在她身邊都沒能保護好她，沈碩不敢想像失去孩子的雲念該有多傷心，他去看她能說什麼呢？無論什麼樣的安慰都是蒼白多餘的，所以他只能徘徊。
蕭青雲和葉晨這會兒正在網上聊天，葉晨已經上班了，人在辦公室，但蕭青雨這幾天常常出去，葉晨在總裁辦無人能管。
葉晨是二少夫人的好姐妹公司的人現在都知道，另外她和蕭青雨也有人胡亂傳一些緋聞，同辦公室的胡榕又是個專心做實事的老好人，根本不理任何是非，再加上葉晨直率明快的個性有閱歷的她也懂得分辨。
蕭青雲比葉晨鬱悶，那天帶葉晨去醫院，葉晨好歹都不理他，他已經主動示好了，但葉晨對他說的話都是冷淡客氣地應付幾句，這可比衝他嚷嚷叫罵還更令他難受。
msn上的那個小丫頭也刁鑽得很，總是問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蕭青雲也沒了開玩笑的心情，有一句沒一句地應付著。
「你怎麼啦，這兩天都要死不活的。」葉晨一邊問一邊暗暗偷笑，誰讓蕭青雲要跟她較勁，喜歡她的話老老實實承認就行了唄，偏要別彆扭扭的。
那天晚上她跟著葉舉去吃相親飯時差點沒笑死，因為一進門就看到了沈碩，還有朱一，全是認識的。
原來朱一的父親，龍城的市委書記朱啟來和葉舉年輕時曾是戰友，沈碩的母親當年也和他們同屬一個部隊，看來這個世界並不大，一起來的還有阮市長和市長千金阮唐。
阮唐目前在沈碩的白雲地產任職，葉晨可是最擅長察顏觀色的，不到十分鐘，就發現這位斯文秀氣的阮唐小姐肯定喜歡沈碩，從她不時瞄向沈碩，眼中偶爾流露出的關切就能看得出來。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沈碩肯定還愛著雲念，眼裡根本看不到其他女孩，其實這個阮唐挺不錯，性情好，也毫無市長千金的驕奢，配沈碩是很合適的。
葉晨眼睛圓溜溜地轉來轉去，感覺挺有趣，朱一本來是拉長著臉的，看到她之後臉色才好了些，兩人挨著坐到了一塊兒經常小聲說點什麼，非常融洽。
大大的圓桌，雖然龍城的市長、書記都在，葉舉仍然是貴賓，但好在是私宴，並不涉及公事，氣氛比較輕鬆，幾個小輩原是熟識的自然聊得不錯，幾個大人看著也都挺高興，只是他們哪兒知道這其中的複雜關係。
「你們女人到底是怎麼想的？整天吊胃口到底有什麼意思？」蕭青雲有些煩燥地問，約了葉晨幾次她天天說有事，葉舉已經走了，她還有什麼事？難道和相親對像看對眼了？
這樣一想蕭青雲心裡就更不是滋味了，本來他也沒想明白和葉晨之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如果葉晨根本不在意那次的一夜*情，他是不是也不必再自作多情呢？
其實這兩天葉晨還真是有點累，另外也處在矛盾中，若是按著雲念建議的和蕭青雲直說，然後帶他去見父親，蕭青雲也不知道是什麼態度。
要是不說，先交往一段時間看看，她的肚子也瞞不了多久了，而且讓她有些氣憤的是蕭青雲還一個勁想見網上的丫頭，雖然丫頭就是她，但她覺得蕭青雲已經和她見了面就應該一心一意對她才好，幹嘛還想見別的女人，葉晨可不承認自己是吃醋了，但事實上就是有點吃味了。
「什麼是吊胃口啊？我問你有沒有女朋友你不說，問你有沒有喜歡的人你也吞吞吐吐的，我都說了，如果你有主了，我們就沒必要見面，我什麼事也沒有，能照顧好自己，你要只是出於人道主義的關懷，想幫我什麼的，那就大可不必見了。」
「難道做為朋友就不能見面嗎？」蕭青雲確實是有點放心不下，網上這個小丫頭有時候真是枚開心果，和她聊天很愉快，為什麼不能做朋友呢？
「半路相識的男女之間哪有什麼純粹的朋友。」葉晨最不喜歡和男人做朋友了，蕭青雨和沈碩以前在她的定義裡也只是朋友的朋友，是雲念的朋友，並不是她的朋友。
「如果你真的不打算見面那就不見吧，我們也沒必要再聊下去了。」蕭青雲是真的生氣了。
葉晨反倒挺高興，不聊就不聊，一心一意來追她不就好了。
但蕭青雲接下來的一句話又讓她緊張起來了，「我在龍城也沒什麼事了，過兩天就會回美國，以後你自己保重吧！」
「怎麼這麼快就走呢，你不是說你家裡人希望你留在龍城發展的嗎？」
「那是他們的希望，不是我的決定，我現在並沒有留下來的理由。」
「你家裡不是催你結婚的嗎？沒讓你去相親嗎？」葉晨顰起了眉頭，如果蕭青雲這麼快就回美國的話，她還有什麼戲可唱啊！
「我家裡近來事多，我媽身體不太舒服沒有張羅這些事情。」
「哦」葉晨不知道怎麼說了，以丫頭的身份，又不能跟蕭青雲見面，懷孕的事她又不想和蕭青雲說，好麻煩啊！
葉晨這邊一沉默，蕭青雲那邊更是沒了音訊，過了一會兒頭像也變灰了，竟然再見也不說就下了，葉晨急了，難道他真要馬上回美國？
拿起手機開始猶豫起來，三分鐘後，葉晨撥通了蕭青雲的電話。
「蕭青雲，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你真的是我和婷婷的親媽媽嗎？」這麼長時間以來都不主動和雲念說話的蕭娉娉突然開了口。
雲念有些驚喜，她本來獨自在房間休息，幾天了，她都沒能去陪兩個小丫頭，因為蕭青煥不准，一定要她臥床休養，其實她的身體恢復得還可以，只是失血比較多，很傷元氣，人看起來挺虛，還得好好休息並滋補上一段時間才行。
蕭娉娉是主動過來雲念房間的，而且是自己一個人，她看著雲念的眼神有些怯怯的，又有點擔心和關切的樣子。
雲念馬上下床，牽過蕭娉娉的手，坐到了梳妝台前，她指著鏡子溫柔地道：「我真的是你的親生媽媽呀，你看看鏡子，我們長得很像對不對？眼睛還有鼻子最像，嘴巴呢就比較像爸爸了。」
「大家都這麼說，可是如果你是我的親媽媽，為什麼以前都不在，為什麼我們只看到媽咪呢？」
「有些事媽媽現在也不知道怎麼和你解釋才好，等你再大一些好不好？但我確實是娉娉和婷婷的親媽媽，娉娉和婷婷在媽媽肚子裡的時候就好乖的，媽媽真的好高興能和你們生活在一起，娉娉，難道你真的不喜歡媽媽嗎？」雲念有些難過的樣子。
蕭娉娉連忙道：「我沒有不喜歡媽媽啊，只是只是以前小緣姐姐跟我說媽媽不是親媽媽，是因為媽媽來了，才把媽咪趕走的，媽咪一個人在外面好可憐的，還有，小緣姐姐說媽媽現在對我和婷婷好都是假的，等生了小弟弟以後就再也不會管我們了。」
這個秦緣，竟然還在娉娉面前挑拔離間說了她這麼多的壞話，難怪弄得這孩子總是無所適從，明明孩子就是喜歡她的，卻又覺得為了媽咪不應該和這個媽媽親近，小小的心裡肯定是又矛盾又難過的，雲念心中惱怒，但和孩子也沒辦法解釋。
看來，她得和蕭青煥談一談才行，金倩茹不是回龍城了嗎？或許讓她和孩子們見上一面，親自說明一下，那樣的話娉娉的心也就定了，只是金倩茹會不會肯呢？
「如果娉娉還是不相信媽媽，那媽媽也沒辦法了，等爸爸回來，我們跟爸爸說，讓你親自問一下倩茹媽咪好不好？」只能這樣了，讓蕭青煥去想辦法，她已經沒辦法忍受孩子對她的不信任了。
見雲念眉頭輕鎖很難過的模樣，蕭娉娉擔心的表情更明顯了，她輕聲道：「常奶奶說小弟弟沒有了，說你身體很不舒服，我不應該來打擾你休息的。」
「不是的，媽媽很高興你能來看我，也很喜歡你跟我說話，等媽媽身體好了，我們和爸爸還有婷婷一起出去旅行好不好？娉娉喜歡去哪裡玩？」雲念並不是很想提到那個失去的孩子，勉強微笑著轉開了話題。
蕭娉娉還是挺配合：「去暖和的地方好，婷婷比較怕冷。」
「那就這麼說定了，等媽媽身體好了，也正好快過年了，我們就去一個暖和的地方過新年好了，你和婷婷一塊兒想想，去哪裡就交給你們倆個選定怎麼樣？」
「好！」蕭娉娉爽快地答應了，眼睛還是不時偷偷看向鏡子裡的她和雲念，兩張一大一小的精緻臉龐看起來真的越來越像了。
蕭娉娉沒有待太久就主動離開了，看得出她離開時的神情比來時是放鬆了許多的，雲念心中略為安慰，其實娉娉並不是從心底排斥她，那孩子只是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秦緣真的是太可惡了，小小年紀心思就這麼壞，她的傷應該還沒好吧，秦媽也沒回來，不知道蕭青煥是怎麼處理的，雲念這幾天也沒去問這個事情。
之前聽蕭青煥簡單說過一下，湯裡的藥確實是秦緣下的，因為她以前和金倩茹的關係比較好，不想雲念母憑子貴，才打上了孩子的主意。
蕭青煥沒有細說，雲念也沒多問，怎麼處理就全權交給蕭青煥了，孩子已經沒了就算殺了秦緣也是無法挽回的了。
只是雲念總覺得蕭青煥近幾天似乎有些心事重重的樣子，他一定還有一些事情沒跟她講，會是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