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前塵逝 第五十一章柳絮紛飛 文 / 公主云云
第五十一章柳絮紛飛
別緻的橋廊兩旁栽種著成排的楊柳。
一襲白衣的馨兒倚靠在紅紅的漆柱上，欣賞著楊柳在微風撫摩下所綻放的溫柔，輕輕抬手，接住紛紛飄落的柳絮，享受著這一刻難得的浪漫。
看著手中的柳絮，馨兒調皮一笑，揚手，讓它隨風而行。
不甘於只是這樣看著，只見馨兒手搭上廊台，輕輕一躍，輕盈的落於一旁的楊柳樹下。
樹下的柳絮多如繁星，閉上眼睛，任其落在自己的眉上、眼上、唇上……
不遠處的雪無痕看著樹下的馨兒，突然間不忍上前打破她現在的這一份寧靜。
低喃「馨兒，這樣的你才是我想看見的。」
自從馨兒失憶後，雪無痕便不曾在她臉上看見過如此輕鬆的神情。
也許是飄落在空中的柳絮過多，雪無痕忍不住打了個不小的噴嚏。
他的這聲噴嚏也讓沉浸在大自然懷抱中的馨兒睜開了眼睛。
馨兒眼神複雜的看向雪無痕所在的方向。
馨兒的凝望讓雪無痕突然感覺到了絲不自在，輕咳，試圖緩和現在的氣氛。
看著神情不自在的雪無痕，馨兒淡淡的說道「你來了」
「恩」僵硬的點了點頭，雪無痕發現自己不知道該說什麼。
牽動嘴角，緩解雪無痕現在的侷促，伸出手對他說道「過來。」
馨兒的話讓雪無痕的眼裡瞬間綻放出光芒，那是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
這可以說是馨兒第一次主動跟自己說話，並且還不是用那種冰冷的眼神看著自己。
忽略雪無痕現在的表情，馨兒繼續閉上眼睛，讓自己重新融入那份感覺。
雪無痕快步走到馨兒面前，在她面前站定，並沒有出聲。
看著現在的馨兒，雪無痕的眼中寫滿了癡迷。
「閉上眼睛，像我一樣感受來自大自然給我們的財富。」
雪無痕看著自己的眼神讓她感覺到了強大的壓迫感，那是一種自己不想在感覺到的感覺。
聽話的閉上眼睛，對於馨兒的話，他總是沒有理由的照做著。
慢慢的，雪無痕也融入到了大自然的懷抱，沉浸在只有兩人的世界裡。
良久，馨兒睜開眼睛，看向身旁仍閉著眼睛的雪無痕。
感覺到馨兒的視線，雪無痕也睜開了眼睛。
「馨兒，今天的你很不一樣。」
馨兒明知故問的問道「我今天有什麼不一樣呢？」在雪無痕面前轉了個美麗的圈，表示自己還是跟以前一樣。
搖了搖頭，雪無痕說道「今天的你很漂亮」
「你的意思就是我只有現在漂亮，以前都不漂亮咯。」馨兒故意說道，知道他不是這個意思。
見馨兒誤會了自己的意思，雪無痕著急的說道「馨兒，我不是這個意思。」
雪無痕著急的樣子讓馨兒一下子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馨兒的笑聲讓雪無痕頓時明白自己被耍了。
做勢準備給馨兒教訓，不過馨兒機靈的早已跑離了雪無痕老遠的距離。
雪無痕在馨兒的身後追趕道「不要跑」
一直追不到馨兒的雪無痕，心裡突然之間煩躁了起來，感覺馨兒就像那在風中飄蕩的柳絮一樣飄忽不定。
施展輕功，雪無痕瞬間到了馨兒面前。
馨兒對突然出現在面前的雪無痕說道「你不覺得你是在耍賴嗎？」
雪無痕不懂馨兒的意思「我只是想抓住你」
看著雪無痕，馨兒認真的說道「任何事情都是沒有捷徑的，只有按部就班才能順其自然，如果你強求，那只能適得其反。」
馨兒的這一番話讓雪無痕更加的摸不著頭緒。
「馨兒，為什麼我感覺你這一次昏迷後，醒來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一種熟悉但又陌生的感覺，讓雪無痕產生了疑惑。
閉開雪無痕的話，馨兒問道「你不覺得你現在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個皇帝嗎？」
「在你的面前我永遠不是皇帝，而是雪無痕。」雪無痕希望馨兒能清楚的明白「還是你不能原諒我隱瞞你我的身份。」
「其實你是什麼身份跟我並沒有關係不是嗎？」
「當然不是」抓緊馨兒，雪無痕激動的說道「難道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都完全感覺不出我對你的態度嗎！」
雪無痕不知道為什麼好好的一場對話會演變成現在這樣，可是馨兒的話確實讓自己無法平靜下來。
那是一種完全要將自己跟她完全撇清的味道！
馨兒沒頭沒鬧的向雪無痕問道「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
馨兒的話讓雪無痕僵在了當場。
不理會雪無痕現在的感受，馨兒繼續問道「你希望我恢復記憶嗎？」
在馨兒的眼神下，雪無痕困難的開口「我……」
「你說如果我恢復了記憶你說我們會幸福快樂的在一起嗎？」
雪無痕斬釘截鐵的說道「會！」
「為什麼你會這麼肯定」
「因為我會不計一切代價讓你快樂」
「哪怕我讓你解散後宮三千？」
「馨兒，你要知道，有時候皇帝也是……」
「夠了，你不用在解釋了。」馨兒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其實有時候我真的很慶幸自己失去了記憶，因為在我的潛意識裡我知道那一段回憶並不快樂，並且那一段不快樂的記憶中有你的存在。」
雪無痕的沉默並沒有讓馨兒停止自己的問話「你說呢？」
「只要你願意，我會讓你以後的日子在歡樂中渡過。」
馨兒嘲弄的看向四周「就在這裡？」
「不，是皇宮。」皇后的位置雪無痕一直都為馨兒保留著，他希望馨兒能夠跟他一起分享他的一切。
「如果我恢復了記憶，並且想離開你,你會放我走嗎？」
不用回答，光看雪無痕的表情，馨兒就知道他一定不會這樣輕易的放自己離開。
看來計劃是不得不進行了。
還是沒有辦法面對雪無痕，馨兒在心裡暗歎了口氣。
馨兒的歎氣讓雪無痕緊張的問道「怎麼了？」
「雪無痕，你有怪我現在對你的冷淡嗎？」
「怎麼這樣問」雪無痕不明白馨兒這樣問的意思。
「我只是猜想以前我們的關係一定很好，不然作為一個皇帝，你不會如此忍耐我的脾氣，也許換了別人腦袋都不知道掉了幾次。」
「不管我是不是皇帝，這段在你失蹤的日子裡，你讓我明白了什麼叫做擔心，什麼叫做心碎，所以只要你在我的身邊，你的這點小脾氣對我來說也是另一種幸福。」
看著雪無痕真誠的眼神，馨兒忍不住溢出了眼淚。
察覺到自己的異樣，趕緊擦乾眼淚。
見雪無痕緊張的樣子，馨兒說道「剛才柳絮飄進眼睛了而已，沒什麼。」
雪無痕這才放下了心，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那就好」
「雖然你現在對我來說是一個陌生人，不過我們試著做一天的朋友吧。」
今天，馨兒準備拋開所有的一切心裡負擔，不在用冷漠阻隔彼此。
雪無痕驚喜的看著馨兒說道「真的嗎？」
對雪無痕美美一笑，馨兒主動牽拉起雪無痕的手向楊柳樹最多的地方跑去。
雪無痕就這樣任由馨兒拉著自己不停的跑，注視著兩人交握的手，臉上滿是幸福，多麼希望時間就在這一刻停止。
放開雪無痕，馨兒像只美麗的蝴蝶般自由旋轉在飄落的柳絮中。
馨兒瑩滿笑容，快樂的對看著自己癡迷的雪無痕說道「我給你跳隻舞怎麼樣？」
不等雪無痕點頭，馨兒就逕自舞蹈了起來。
揮動衣袖，踢動纖腿，旋轉出美麗的弧度。
一轉身，一投足，都盡顯風情。
馨兒知道不應該這樣，但是她就是不忍心在看見雪無痕難過的樣子，就讓她在自私一次吧。
看著馨兒曼妙的舞姿，雪無痕突然有了一種不祥的感覺。
感覺馨兒就像一隻快要展翅高飛的蝴蝶，就要飛離自己的身邊。
心裡突然產生出一種巨大的恐懼。
「馨兒」上前，緊緊抱住還在舞蹈的馨兒。
停下舞蹈，馨兒停止了所有動作，任雪無痕就這樣抱住自己。
強忍住快要掉下的眼淚，馨兒對身後的雪無痕問道「怎麼了？難道我跳得不好嗎？」
將頭靠在馨兒的肩頭，雪無痕要頭道「我只是突然之間有一種恐懼」
「恐懼什麼？」
「我害怕你會就這樣離開我」針對馨兒剛才的舞，雪無痕說道「你剛才的舞讓我感覺你就像是一隻要飛走的蝴蝶。」
「蝴蝶總是自由的不是嗎」馨兒感覺說完這句話後，身後雪無痕的身體突然變得僵硬了起來。
不想讓雪無痕太緊張，馨兒轉過身看著他的眼睛說道「我並不是蝴蝶不是嗎？」
「可是你比蝴蝶更讓我擔心」雪無痕說出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呵呵」馨兒尷尬一笑，沒想雪無痕會這麼直接。
雪無痕對馨兒突然說道「別動」
馨兒疑惑的看著雪無痕「怎麼了？」
伸手，溫柔的將馨兒睫毛上的柳絮捻下。
看著雪無痕手上的柳絮，馨兒笑道「我還以為是什麼呢，嚇我一跳。」
不想抬起頭，卻發現雪無痕認真註釋自己的眼神。
兩人的視線就這樣糾纏在了一起。
雪無痕慢慢的將頭靠近馨兒……
看著雪無痕逐漸移近的臉龐，馨兒並沒有迴避。
唇就這樣結合在了一起。
裡面混雜著甜蜜、不安、以及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