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禍不單行 第七十七章：問題出在哪兒？ 文 / 風嵐
第七十七章：問題出在哪兒？
兩天後，三羊開泰的總經理崔國治來到了市局。
崔國志，四十一歲，四方臉，濃眉大眼，膚色偏黑。不知道是在星馬泰曬黑了，還是本身就是這般的黑。一身簡單的休閒短裝，手裡拿著一個墨鏡，身邊跟著一個二十如許的妙齡女郎，是他的助理，李慧珊。
李慧珊，很漂亮的一個女孩子，眼神很專注，面上神情嫵媚中帶著一絲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一看就是那種冰山型的內媚女，那熱情一旦爆發，絕對是男人難以招架的狠角色。
陳紅作為傅開的助理，看到崔國志和李慧珊一前一後走來，還道是什麼大人物。畢竟這兩位的氣場都很足，等到兩人自報家門，陳紅連忙招呼兩人在他的助理辦公室坐下，她則是快步向傅開通傳。
在之前，傅開就已經交代過陳紅，如果三羊開泰的崔總來了，一定要留在助理辦公室一段兒時間，不能立刻帶姓崔的去見傅開。至於原因，卻是想要讓崔國志心中忐忑一下，這樣，對於傅開調查案情，會有很大的幫助。
陳紅進了局長辦公室，卻見傅開這位本該忙得不可開交的局長正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局長，局長，局長——！」
陳紅最終不得不拍了桌子，聲音壓低著提高了三度。傅開這才慢悠悠地睜開眼，看著陳紅：「小同志，這麼打擾領導休息，影響了領導的工作熱情，這個責任，你承擔得起麼？」
「局長大人，拜託，上班時間，你卻在睡大覺。你這是玩忽職守，哼，你……」
一看陳紅大有準備變身三藏大師的架勢，傅開趕緊舉手投降：「美女，我錯了，我玩忽職守，那個，出啥事了麼？你這麼急吼吼地把我喊醒？」
「三羊開泰的崔國治來了，同行還有一個很漂亮的女助理。我看了一下，兩人的手上都帶著鑽戒，是同一款的情侶戒！」
永遠別小瞧女人的觀察力，尤其是女人之間。當一個女人遇到一個漂亮女人，她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將對方大量個七七八八。而女人的這種神奇手段，一方面是因為女人的天生細緻，另一方面則是女人的攀比心。
「同一款的情侶戒指？」傅開輕輕敲打著辦公桌。宋澤源給三羊開泰電話的時候，也是崔國治的助理接的電話。那麼，這個跟著來的助理，會不會就是接電話的那個助理？
想到這一層，傅開猛一拍桌子：「陳紅，你先去樓下把宋澤源喊上來。然後，等十分鐘後，你再去通知崔國治和他那個漂亮的女助理進來。」
陳紅點點頭，也不問為什麼，逕直轉身，走人。
傅開坐在椅子上，神識散開，瞬間探入外間的助理辦公室。助理辦公室內，崔國治和李慧琳各自坐在沙發的一角，彼此間像是有著無形的阻隔。
「真的是情侶麼？」傅開看到助理辦公室內的情況，不由笑了起來。一對情侶之間，會如此隔膜的麼？就算是因為王芳的事情，兩人鬧了彆扭，也不可能在外人面前這般的疏遠。這種疏遠可不是鬧彆扭的賭氣，而是一種源自內心的隔閡。
不多時，陳紅帶著宋澤源上樓。
「兩位，抱歉啊，傅局長那裡有些要緊的事情要處理，待會兒，你們就可以跟傅局長會面啦！」在經過助理辦公室的時候，陳紅很禮貌地跟崔國治和李慧珊打個招呼，然後，招呼宋澤源一聲，「宋隊，這邊！」
宋澤源始終保持沉默，微笑跟在陳紅的身後。不過在走過助理辦公室的門口的時候，特別看了看辦公室裡坐著的兩個人。
「局長，宋隊來了，你們談，我去招呼那兩位！」
「好的，好找招待著啊，注意看看，那兩位是怎麼回事！」
陳紅點點頭：「明白！」
宋澤源在沙發上坐下，看向傅開：「局長，那個男的就是三羊開泰的崔總？那個女的是誰？很漂亮啊！」
「女的是崔國治的助理，不過呢，他們兩個人手上戴著一款同樣的情侶鑽戒。你怎麼看？」傅開還是想聽聽專業刑偵人員的分析，作為一個半路出家的假和尚，關鍵時刻，還得看看人家真和尚是怎麼唸經的。
「情侶鑽戒？不會是碰巧了吧？我看那兩位，怎麼都不像是一對啊？情侶之間會在沙發上間隔這麼遠？」宋澤源的看法倒是跟傅開相同。
傅開笑笑：「我也覺得不像是情侶。但是，情侶鑽戒是巧合的可能性比較小。我估計，這裡面可能有什麼貓膩。如果那漂亮女助理真的不是崔國治的未婚妻，那麼，崔國治的嫌疑可就是相當不低了。」
「要不，我們把他們抓起來，審一審？」
「抓你個頭啊，這事情，一點兒證據都沒有，你抓起來審問？理由是什麼？拘捕令，你有麼？崔國治可不是一般人，三羊開泰的餐飲連鎖做的規模這麼大，他也算是成功的企業人士，抓他，難度有點兒大。」
「那就隨便問問，然後暗中監控！儘管三羊開泰的確是做得很大，可是，這種快餐行業的利潤也是有限的，我們查查他的資金流，或許能跟王芳的那個服裝店出現同樣的情況，那時候，我們就會有最有力的證據來指證崔國治啦！」
傅開苦笑，很想把宋澤源暴打一頓，這傢伙以前就是這麼辦案的麼？只有兩個辦法，要麼是抓起來審，說白了就刑訊逼供。另一種就是放長線釣魚，等到嫌犯自己暴露作案的線索。可現在的問題是，這兩種方法都不是確認崔國治犯事的有力方法，一個弄不好，那就是弄巧成拙。羊城市局才樹立起來的良好形象，可能就會徹底崩潰。
「豬腦袋啊，這事情，如果這麼容易解決，那麼，還要你幹什麼？用用腦子，好好想想，咱們要文明執法，不能刑訊逼供。」
「局長，我沒說要刑訊逼供啊，我們隨便問問情況，放他們走啊，然後我們的人二十四小時監控，總會找到蛛絲馬跡的。」
「二十四小時監控？只要稍微出一點兒的紕漏，崔國治就可以順利跑路。到那個時候，你到哪裡找人去？」
「局長，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說，咋辦？」
明明是傅開向宋澤源求教，結果，變成了宋澤源反問傅開。傅開那個鬱悶啊，不過，眼下，還真是需要一個解決問題的辦法。只是，一時之間，沒有法子可想，因為誰也無法判定，崔國慶是不是真的兇手？
以傅開的手段，如果崔國治是兇手，身上必然帶著因為行兇殺人而留下的殺氣。但是，很不幸，傅開沒有在崔國治身上看到絲毫的殺氣。
「算了，還是先跟崔國治聊聊，沒準兒人家老崔根本就不是兇手！」
當一件事情暫時沒有答案，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或許在隨後的某一刻，不經意之間，便有了解決之法。這就像是靈感，靈感來時，一切皆有可能。
宋澤源肯定是沒有異議的，於是，這位刑偵隊長客串了一把信使，將崔國治和李慧珊一起請進了傅開的局長辦公室。宋澤源也沒有離開，而是擔當了一位旁觀者。
「崔總，不好意思，最近事情有些多。我們就不閒話家常了，還是直接說正事吧！」傅開很直接，直接的崔國治有些忐忑不安，「崔總，據王芳的員工講，您跟王芳將要結婚，請問，是這樣的麼？」
「傅局長，沒有的事情！這話從何說起呢？」崔國治一臉的無辜，「王芳這個女人吧，是我在酒吧認識的。她當時生意失敗，有些心灰意懶。我呢，剛好也從創業的艱難期度過，就跟她聊了幾句。然後，我就借了她一筆錢，讓她開了一家服裝店。幸運的是，服裝店盈利了。不過，我想不到的事，王芳是一個言而無信的女人，我幾次三番讓她還錢，她都找各種借口不還。一來二去，我就跟這個女人疏遠了。」
「這麼說，那筆錢還沒還給你？」
「是，結局都還在我手裡呢！」崔國治當即從自己隨身的包裡翻出錢包，從錢包的夾層找出一張被揉的不像話的借條，遞給了傅開。
傅開瞅了瞅，正是王芳跟崔國治借款五十萬的借條。時間，也是三年前，落款是王芳。
「這借據你一直待在身上？」
「是啊，一直放在錢包裡呢！」崔國治忙不迭地回應。
傅開笑了笑，隨意地將借條丟在了桌子上，看著崔國治：「說說吧，為什麼要撒謊？這張借條根本就不是三年前寫的。王芳是你殺的？！」
「沒有，我沒有殺人！借條，借條也不可能是假的，那是王芳親手寫的！」
崔國治一下從沙發上跳了起來，神情變得無比的惶恐不安，有些被意外打擊到的感覺。
傅開一直觀察著崔國治的神情變化，看到這一幕，傅開也是有些意外。崔國治的表情絕對不是作假的。那麼，問題出在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