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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上甘嶺防禦戰役 第十四章 血染的風采 文 / 遠征士兵

    「崔團長!」和我握著手,李玉英帶著滿臉的傾慕說道:「我在後方就聽說過你了,一直想見見你。但因為你在一線作戰,咱們文工團沒有接到任務不能隨便上來,所以才

    「咱們李團長啊!」另一位文工團的女戰士這時接口說道:「咱們李團長聽說師裡安排文工團上來慰問打冷槍的英雄,二話不說就搶著報名了。戰士們都說前線太危險了不讓她上來,她就愣是不肯!」

    「唔?你們早就聽說過我了?」聞言我不由一陣疑惑,原本我還以為李玉英聽說過我是因為我打冷槍的事。但想想打冷槍不過就是今天早晨的事!而且聽她們的口氣,似乎是在這之前就聽過我的「大名」了!

    「再來一個!」

    「再來一個!」

    這時戰士們見好一會兒也沒有上節目,就紛紛在一旁瞎起哄。

    李玉英也乾脆,對我笑了一下,二話不說就拿過一個二胡拉了起來。二胡悠揚的樂聲很快就在坑道裡想了起來。我聽著就覺得有些耳熟。猛地想起那旋律就是我前一段時間教瑪團的同志唱的那首《軍營綠花》。

    果然,不過一會兒李玉、英就用明淨、清澈而又圓潤的女音唱著;

    寒風飄飄落葉

    軍隊是一朵綠花

    親愛的戰友你不要想家

    不要想媽媽

    剛才跟李玉英握手時沒敢認真看,這時就乘著她唱歌是認真觀察了她一陣子。

    我得承認,李玉英的打扮很老土,屬於最土最土的那種,特別是頭上扎的那兩根小辮子不過貌似這時悄就流行這種髮型。但這身土氣的打扮並不能掩蓋她的美麗,她的臉色白裡透紅,兩葉修長的柳眉漸細漸淡地隱入鬢角,一雙大眼睛每一忽閃,微微上翹的長睫毛便撲朔迷離地上下跳動。唱歌時,兩腮酒窩更是相應地時隱時顯、時深時淺。拉著二胡的動作也是揮灑自如,讓人看著有一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一曲唱罷,坑道內再次出現上一回我把這首歌唱出來時的沉默,戰士們似乎都被這乎歌勾起了對家鄉、對親人、對戀人的思念之情,個個眼裡都有些濕潤了。

    這大慨就是現代歌曲與革命年代歌曲之間的區別吧!

    四、五十年代的歌曲雖說更真、更沌,但也更偏向民歌、山歌,其目的大多是為了宣傳。軍歌也大多是鼓舞或是描述戰士們奮勇殺敵之類的,比如《鐵道游擊隊》、《我的轉盤槍和手榴彈》。特別是抗美援朝時期創作的歌曲。基本都是在表達中朝人民的友誼或是激起戰士們同仇敵愾的心理。比如說我上次在晚會時聽到的《救救朝鮮的孩子》、《志願軍和阿媽妮》

    現代的歌曲就更偏向於專業化。那些由專業譜曲者寫出的旋律和歌詞。更偏向於能夠唱出聽眾的心聲和引起聽眾的共鳴。所以從感染力這個角度來說,現代的歌曲是四、五十年代的歌曲無法比擬的。

    這不?這首歌一唱出來,才幾分鐘的時間就把戰士們喧鬧、起哄的狀態拉進了深深的思鄉之情裡。

    「唱得好!再來一遍!」

    「再來一遍!」

    沉默了好一會兒,戰士們才紛紛鼓起掌來。

    「同志們!」李玉英用她那像夜鶯一般動聽而又高亢的聲音朝戰士們喊道:「你們知道這首歌是誰唱的嗎?那就是我們的崔團長」

    「啥?是崔團長唱的?」

    「崔團長也會唱歌?。

    聞言戰士們紛紛對我投來了疑惑的目光,只看愕我是一片尷尬。尖在這首歌也不是我唱的,我甚至連這首歌的原作者都不知道。但現在卻被戰士們誤以為是我的作品,心裡自然就生出了一種盜用別人的作品的感覺。

    「崔團長!」李玉英走到我跟前笑道:「這首歌是我從甥團的戰士那學來的,不知道唱得對不對

    「哦!」聞言我這才明白過來,原來她早就聽說我的原因,還是由於這首歌。

    「對,就是這樣唱!」我忙不迭地點著頭,事尖上她唱的可要比我唱的好聽多了。

    「崔團長!不然你唱一遍給我們聽聽?。李玉英滿臉期待地望著我:「我學的時候。戰士們有些音唱得不准,我們能聽聽你唱一遍嗎?也好讓我們學習學習!」

    「啊?這個,」聞言我不由愣了一下。「同志們,歡迎我們的崔團長給我們唱一首《軍營綠花》好不好?」也不管我同不同意,李玉英二話不說就把我拉到了場中央。

    「好」。戰士們異口同聲地大聲喊著。

    「崔團長!」這時我才在前排發現了王月寒,這時的他正幸災樂禍地起哄道:「咱們都知道你能打仗,這沒想到你能唱呢!我到還想見識下。咱們的崔團長唱歌是不是像他打槍打得一樣響!」

    哄的一聲戰士們全都笑開了。

    「崔團長!二胡」淵舊合我端來了張木椅,接著不由分說的就宗給我個二潞聽戰士們說的,你會用二胡!」

    靠!聞言我不由在心裡暗罵了一聲。這現團的戰友還什麼都招了!把我「出賣」得也太徹底了些吧!

    坐在椅子上拿著二胡擺開架勢,我就不由有些犯難。

    還是唱《軍營綠花》麼?

    李玉英剛剛才唱完這首歌,我這水平哪能跟她比啊!如果再唱這一首,那還不是要讓戰士們笑掉大牙了!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首曲子似乎不怎麼適合在前線拉。上一回是在後方開晚會。這一回卻是在一線。在一線多唱幾遍這樣的歌,戰士們想家想也就想得多了,這在戰場上可是很容易分心的

    要不,,來首熱血一點的!

    二胡聲再次響起,雖說那聲音還是有些難登大雅之堂,但勉強還能入耳。

    接著我很快就注意到了李玉英臉上驚訝的表情。因為她已經聽出了我拉的不是《軍營綠花》。

    我輕輕一笑,不按常理出牌一向就是我的作風,這麼容易讓你這個。小丫頭片子牽著鼻子走,那我就不是崔偉了!

    一邊想著,一邊就和著樂聲唱了起來:

    「也許我告別,將不勇回來,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

    也許我倒下,將不再起來,你是否還要永久的期待?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沒錯,就是《血染的風采》這首歌雖說也是一首現代歌曲,但它卻是以越戰英雄為背景的,我心已得那個越戰英雄的名字叫徐良,小時候我在春節聯歡晚會上,第一次聽到這首歌的時候,被感動得稀里嘩啦的!從那時起我就發誓長大要去當兵。當兵之後再當英雄但天不遂人願,今後的日子卻因為現實而按部就班的走上了小學、中學、大學。接著再走進了工作崗位

    不過現在好像的我,好像已經實現這個願望了。

    「也許我的眼睛,再不能睜開。你是否理解,我沉默的情懷?

    也許我長眠,將不能醒來,你是否相信,我化作了山脈?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裡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土壤裡有我們付出的愛?

    如果是這樣你不要悲哀共和國的旗幟上有我們血染的風采!」

    「同志們!」乘著網唱完戰士們還沒鼓掌的時候,我站起身來對戰士們大聲喊道:「唱這首歌的人。是一位戰鬥英雄。他所在的班在與敵人的英勇搏鬥中,只有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但不幸的是,他雙腿受了重傷再也站不起來了,他是在輪椅上給唱出了這首《血染的風采》的!他是在輪椅上激勵我們,要用自己的鮮血,去染紅祖國的五星紅旗!

    「用我們的鮮血,染紅祖國的五星紅旗!」

    「用我們的鮮血,染紅祖縣的五星紅旗!」戰士們一片又一片地叫喊著。這時候的晚會已經不再是一場晚會。更像是一個誓師大會,戰士們個個都群情激昂地高喊著口號,一遍又一遍。只要有一名戰士帶頭喊上一聲,全體戰士都會跟著舉起拳頭高喊。

    看著這樣子我就在後悔了,早知道效果會這麼好,就要在打仗之前再唱這首歌了!現在又沒什麼仗打。還搞得戰士們個個都這樣熱血沸騰的。我想這時候就算是讓他們赤手空拳的朝十倍於己的敵人發起衝鋒。他們也不會皺下眉頭

    李玉英也不愧是文工團團長,她也是常做部隊的宣傳工作,這時不失時機的組織起幾個手下唱起了《我們是人民解放軍》進行曲,很快全體戰士都跟著唱了起來:「我們是人民解放軍,我們是人民的子弟兵。用敵人的武器武裝自己,解放苦難的人民

    歌聲宏亮而又透出軍人的陽網之氣,竟然引來了美軍的一顆顆炮彈。但戰士們壓根兒就不為這些炮聲所動。人人臉色都寫著無畏、個個。都面不改色地大聲唱著,歌聲甚至還蓋過了坑道外隆隆的炮聲。晚會也就在敵人的炮聲和戰士們的歌聲之中。走向了最

    「崔團長!」晚會後李玉英在第一時間就帶著她的文工團戰士找到了我。

    看著李玉英拿出了紙和筆,我原本我還以為她們也是來向我要歌詞和歌譜的,但是很快我就發現自己錯了。

    「崔團長!我們可以對您做個採訪嗎?」李玉英那兩顆活潑的大眼睛裡閃爍著期待的光芒,這眼神不禁讓我想起了小孩看見自己心愛的棒棒…

    靠!我這都在想什麼呢我?

    「怎麼」不是來向我要曲譜的嗎?」定了定神,我就有些疑惑地問著。

    「要曲譜?」李玉英有些不解的反問道:「剛才你不是唱了嗎?我已經全都記下了!」

    要說聽一遍就能把歌詞給記下了那我還信。畢竟這首歌的歌詞很簡單、也很容易記,但是聽一遍就能把譜也給記了下來」

    「是啊!」李玉英抿嘴一笑,露出了兩個小酒窩:「要不我唱一遍。您聽聽看對不對!」

    著還不等我回答就大方地唱了起來。果然是一字不漏地把《血染的風采》唱了一遍,讓我十分驚奇的是竟然一點都沒有跑調!聽著我都有些汗顏了,我的鴨公嗓子跟她唱的比起來,那還真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好!」李玉英唱完,文藝兵們紛紛鼓掌。一名看起來稍大些的女文藝兵親暱地檄著李玉英的肩膀誇道:「咱們的英子啊,那是出了名的記性好!什麼歌她只要聽過一遍馬上就會唱了,從不出錯!而且各種樂器那是樣樣精通,誰要是娶了個她這麼好的媳婦啊!那可就有福嘍!」

    哄的一聲,戰士們金都笑開了,只鬧得李玉英一個大紅臉。我也不由汗了一下!剛才那番話,我怎麼聽著就覺愕有點像是在介紹對像來著……

    「你們不是說要採訪嗎?」笑了一會兒,我就點頭朝李玉英說道:「說說採訪什麼內容吧!」

    在現代時都是我去採訪別人。沒想到現在終於也有人來採訪我了。

    「唔,這個」李玉英看緊張。又或者是還沒有從網才戰友的玩笑中回過神來,想了一會兒才就繼續說道:「崔團長,是這樣的,我們這次來的任務,除了給戰士們安排表演外,還有就是想聽聽你們打冷槍的英雄事跡,上級讓我們盡快編排一個打冷槍的話劇,最好能體現出打冷槍的要點,然後迅速向全軍推廣,讓其它部隊的戰士學習學習你們打冷槍的經驗!」

    「哦!」聽到這具我就有些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了。

    看來這時代的文工團還不只是起著娛樂、宣傳另加鼓舞士氣的作用。更重要的它還是一種志願軍戰士傳播戰鬥經驗的一種手段。比如說《美軍坦克有十怕》就被編著了快板在志願軍傳開了。

    志願軍戰士的通訊設備、傳播工具極其缺乏,所以總是有很多戰鬥經驗無法迅速與其它各部隊共享。就比如說我以前提出的反斜面坑道工事,這都提出來幾個月了。但直到現在還有些戰士不理解、而且不知道

    呢!

    這不?現在不是還讓我們到這裡傳授經驗來了嗎?

    正由於傳播工具的缺乏,所以文工團這種宣傳團體就理所當然地擔任起了傳播戰鬥經驗這個任務。先是通過採訪從前線戰士們得戰鬥經驗,接著再把這些經驗編寫到節目中去,比如說話劇、快板、歌曲等等。最後在戰士們戰鬥的間歇把這些經驗適時傳播出去。

    這樣做即能讓戰士們苦中作樂、鼓舞士氣,又能讓戰士們迅速學習到相關經驗,而且學習的也輕鬆。還真是一種好方法。

    只是

    接著我又很無奈地想到,這些經過並不是很懂得打仗的文藝兵的編排,有時還會為了押韻、套詞等原因,對戰士們提供的經驗或添、或減。最後真正能傳播出去的經驗還是少之又少。

    「崔團長!」見我不答話。李玉英不冉疑惑地問了聲。

    「唔!」這時我才回過神來,順口回答道:「經驗是吧!這個戰鬥經驗當然是要因人而異,槍法是基礎,但卻又不是最重要的。因為我覺得,咱們志願草現在至少有六、七十萬大軍,要從這六、七十萬人裡挑選出一些槍法好的同志來,這並不困難。我覺得最重要還是過的那句話「保存自己,消滅敵人。打冷槍,如果不能做到保存自己,就很難做到消滅敵人,而且就算消滅了敵人以一命換一命,這種精神雖說很可貴,但對我們整支部隊來說卻是意義不大。

    所以我覺得,對我們志願軍來說。最重要的還是:耐心、沉著、冷靜。想好退路再打,在自己有較大生還機率的情況下才開槍。一旦開槍就要速戰速決不得戀戰,不管有沒有打中都要撤出陣地,保存自己的生命等待下回再次發揮作用,這才是打冷槍的重點!」

    李玉英一邊在本子上記著,就一邊興奮地說道:「崔團長說的真是太好了,幾句話就說全了打冷槍的要點。聽著好像我都會了。」

    哄的一聲戰士們就笑了起來。

    「崔團長!」笑了一會兒,李玉英就咬了咬手中的鉛筆說道:「我剛想到一個段子,您聽著看看會不會適合

    著清了清嗓子就說道:「叢林之中藏好身,想好退路打埋伏。沉著冷靜要耐心,子彈出膛要果斷。速戰速決是關鍵,勝算在握別心貪。人在做事天英雄個個美一名揚!」

    「好!」文藝們紛紛喝起彩來。

    只聽得我也是一愣一愣的,這小丫頭片子,還出口成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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