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窮山惡水出刁民 第036章 紋身 文 / 烽火戲諸侯
第036章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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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便是陳二狗滿腦子漿糊思緒總結出來的最大念頭,他想到了第一次和富貴用扎槍成功刺入野豬頭顱,順利放倒那具龐然軀體帶來的那種快感,如出一轍地腎上腺素急劇分泌,整個身體處於一種巔峰狀態,他稍微俯視就能瞧清楚小夭那張五綵燈光妖媚的臉蛋每條精緻線條,延伸下去,便是她胸口的那一抹令人沉淪其中的溝壑,在他看來女人就是條五彩斑斕的毒蛇,這興許就是陳二狗與陳富貴最大的不同之處,記得走出張家寨之前,富貴曾傻呵呵提醒陳二狗身子沒養好之前可不能死在女人白花花肚皮上,此刻摟著小夭纖腰的陳二狗只覺得確實不能死,得多躺幾次水靈娘們的肚皮才算夠本。
美女站在舞池裡蹦迪就得有被人搭訕和揩油的覺悟,小夭雖然名花有主,但擁擠舞池中還是有不少自認比陳二狗帥上一百倍的牲口靠過來,一朵漂亮鮮花插一坨牛糞上,實在是讓那些單身漢很受傷的事情,酒吧顧客流動性大,敢對小夭有所企圖的都是不是sd的常客,陳二狗就跟山林中的老虎一樣對屬於自己的領地有種畸形的佔有和保護**,雖然滿腔慾火燎身,陳二狗也不得不壓下繼續感受小夭身體玲瓏曲線的凹凸感,將她嚴嚴實實環在手臂中,瞇起眼睛盯著四五個打算把他們圍成一圈的牲口,只有他對別的娘們揩油,怎麼可能讓別人對他的小媳婦揩油,這跟只准陳家占張家寨便宜不准張家寨占陳家便宜是一個心態,很小農意識,但別人也拿他沒轍。
小夭見多了酒吧內五花八門的小手腳,清楚按照自己的姿色不管身邊有沒有護花使者都會有蒼蠅圍上來,以前也和死黨張兮兮陪著她男朋友顧炬以及一夥男女去babyface或者m-box這類酒吧,事實證明即使在上海最頂尖的酒吧,精心裝扮一下的小夭每晚被搭訕的次數不輸任何人,張兮兮有次在恆隆廣場的muse2幫她統計過六位大叔七個小伙甚至還有個老頭子詢問小夭的手機號碼。
作為sd最大的搖錢樹,這裡肯定不少牲口都是慕名而來,只是被陳二狗環在胸口,她也順勢抱緊這個年輕男人,果然,他身上的氣味非但不古怪,反而很好聞,沒有做作的古龍水或者矯情的男性香水,很清淡的氣息,沒有半點不安的小夭竟然還抽空轉頭,朝那些垂涎她身子和臉蛋的男人們做了個鬼臉,她可是見識過陳二狗幹架時候的不可一世,小妮子心目中鍾情的爺們差不多就是可以拯救地球拯救全人類的那類牛叉人物了,這個時候的小夭不可以說智商變為負數,但小腦袋估計也學會了偷懶。
這五六個放蕩學生模樣的青年估摸著一幫子的,其中兩個偏僻長得還特憨厚,這讓陳二狗很尷尬,青春期躁動的牲口就跟發了情的公狗一樣不可理喻,陳二狗也不是黃宇卿那種恨不得在小夭面前刻意塑造高大形象的2逼,乾脆摟著小夭走出了舞池,再好的打鷹能手也有可能被鷹啄瞎的一天,陳二狗沒自大到以為能夠在自己地盤就為所欲為,小夭倒是不介意,畢竟全酒吧男女服務員都瞧著她的有點出軌的放浪行徑,說她傍上狗哥的腹誹或者嫉妒眼紅肯定會不少,她不是不在乎這類風言風語,但偎在陳二狗懷裡,她實在懶得動腦筋,也沒那個心思去揣摩酒吧同行們的心境。
張兮兮點單的東西都沒撤,兩個人坐在這個一樓幽暗僻靜的角落,坐下後陳二狗點燃一根煙,在打火機點亮的那一瞬間,小夭看到一張妖冶的蒼白臉龐,消瘦,但稜角分明,處於陽剛和陰柔之間,情人眼裡出西施,她覺得這一刻的陳二狗是帥到一塌糊塗的,甚至主動忽略了他眼神中再明顯不過的**,這種赤裸裸的**其實跟那些試圖搭訕她的青年大叔或者大伯一模一樣,但她喜歡把他的**視作欣賞。
他這根煙抽得很急促,一點都不像從前那樣小心翼翼一口一口慢慢陶醉。
連帶著小夭也緊張起來,拿起酒杯,一小口一小口喝著不知道味道的葡萄酒,氛圍旖旎詭異,對於男女之間交往深入後的事情陳二狗是個不折不扣的雛鳥,在大都市成長的小夭耳濡目染知道每一個步驟和環節,但真身臨其境,卻像個孩子一樣滿腦子空白。
小夭是個感情上的理論家,但陳二狗卻是生活中腳踏實地的實踐者,張家寨的人不願意教他們兄弟兩人下套子,是他自己摸索出來的,還研究出幾種張家寨聽都沒聽過的陷阱,掉進去的畜生絕無生機,被尖銳木樁刺出無數窟窿,張家寨罵他是狼犢子,太狠;張家寨人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刻意刁難這個陳家最精明的男性,從男孩到男人,播種撈魚砍樹給獵物剝皮,都是陳二狗一步一個腳印踩踏出來的,富貴習慣傻呵呵在一旁笑著,從不插手,陳二狗得靠自己,張家寨靠不住,母親需要他養活,甚至連富貴也不能過分依賴,這是他很小很小小到別的娃還在撒嬌搗蛋的時候就明白的道理。
理論敗給了實踐。
陳二狗熄滅煙頭,灌了一口紅酒,一把拉過忐忑的小夭,低頭望著那張交織惶恐和一絲期待的精緻瓜子臉,紅艷如一片桃葉,那是兩瓣動人如清晨沾滿露水玫瑰花瓣的嬌嫩嘴唇,微微開合,無言地誘惑著陳二狗。
當陳二狗低頭將嘴巴吻住小夭的時候,她閉上眼睛,像是認命一般任由其肆虐輕薄。
親嘴接吻是男女最原始的本能,由生澀到熟練也許並不需要太多次數的練習,陳二狗和小夭就在探索中不斷進步,陳二狗本來以為這世界上最靈巧的事物是俯衝時候的灰背隼,此刻才知道女人的舌頭實在是能讓男人融化的神奇玩意,他本以為這世界上最迷人的事物是烹飪後的黑瞎子手掌,但當他本能地將手覆上小夭胸口,細細把玩,恍然大悟為什麼張家寨那群牲口為什麼喜歡朝奶子很大的張寡婦猛瞧。
窒息,嘴皮發麻。
陳二狗終於肯放過這個荒唐下就獻出初吻的小夭,她瞪大眸子,依然乾淨得令人心顫,但恍惚間又浮現一抹可以察覺的嫵媚,就這樣又清純又妖精地勾引著第一次嘗到葷味的陳二狗,這是小夭作為美人兒的本能,她低頭看到陳二狗那只爪子依舊不肯離開她微疼的胸部,不知所措,陳二狗俯身,幾乎咬到她的耳朵,道:「小夭,你家現在有人嗎?」
小夭慌忙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張兮兮,顫聲道:「兮兮,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家?」
「我今晚先去恆隆廣場那一塊血拼購物,然後順道陪顧炬和他一大群狐朋狗友串吧,起碼得凌晨四點才能回去,難道想念本格格了?」
小夭急忙道:「沒事,我掛了,你慢慢玩。」
陳二狗雷厲風行的行事作風在此刻也很是時候地表現出來,拉著小夭就徑直走出酒吧,雖然小夭還沒到下班時間,但酒吧負責人哪敢廢話,趴在舞池邊上朝大屁股美眉們拋媚眼的王虎剩一眼瞥到陳二狗,抹了把口水,一臉『淫』賤道:「乖乖,好快,比我預想快了足足兩個星期,不愧是我的哥們,提槍上陣的本事不小,多好多嫩的一顆水靈白菜啊,就這樣被你狗犢子給拱翻嘍。」
喊了輛出租車,心跳加速一臉緋紅的小夭甚至不敢看司機師傅,彷彿怕被看出他們接下來要去做什麼事情,她在內心暗示自己狗哥只是想去她家喝杯茶而已,僅此而已,又或者只是像在酒吧那樣親個嘴?
小夭緊張,陳二狗何曾不緊張,手心早就是汗水,今天可不僅僅是和美女對視那麼簡單輕鬆,是真刀真槍來肉搏戰了,估摸著這個時候誰敢攔著他的好事,他非見誰砍誰。陳二狗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情聖,沒啥浪漫情調,起碼現在他看來男女之間最後的關係無非就是在一張床上翻滾,大俗?其實是真諦。
小夭低著腦袋帶著陳二狗走入小區,走入那幢公寓,然後進入電梯,最後剛進門,陳二狗便一把抱起她,一腳把門踢鎖上後只問了一句,「床在哪裡?」
小夭覺得第一次很痛,因為小夭從來不知道是這麼痛。
房間只開了盞床頭燈,小夭張開眼睛,眼角沾有一些淚水,第一次徹徹底底仔細凝視這個在她身上聳動的男人。
她是喜歡他的,很喜歡,像她小時候癡迷圍棋那樣在乎著。
他呢?
喜歡她的身體多過喜歡她?小夭笑了笑,這世界上哪個男人不是這樣,她有自知之明,自己也就是個臉蛋比別的女孩漂亮點氣質比別的女生出眾點眼睛比別的花癡乾淨點的普通女人,雙手和陳二狗十指交纏在一起,小夭凝望著他的臉龐,不管如何,把身子交給他,總比交給那些表裡不一的花花公子強太多了。
這個男人能做她的未來丈夫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小夭也不覺得對不起未來與她互換戒指的男人,要怪就怪給她買婚紗的男人出現得太晚,還有一點她確信,驕傲的她對以後的男人,再不會有對身上這個男人那般不顧一切地花癡孩子氣。
當陳二狗從**巔峰墜落,鬆了口氣,抱著小夭,心中的慾火一點一滴退去,懷裡這具柔軟如羊脂暖玉的身子讓他感到溫馨,幫小夭擦去眼角的淚水,柔聲道:「怪我嗎?」
小夭點點頭,她其實覺得這一步來得實在太快,她甚至沒有心理準備,說不怪肯定是謊言,但絕對不恨他。
赤身裸體的陳二狗笑了笑,從衣服裡掏出煙和打火機後下床來到窗口,拉開窗簾俯瞰夜景,房間位於公寓18樓,俯視下去,陳二狗竟然沒有恐高症,點燃一根煙,眺望遠方。
這一刻小夭才驚奇發現這個給人感覺清瘦的男人竟然有一個令人驚艷的身架,她學過繪畫,曾經還報考過中國美院,相差幾分失之交臂,即使沒這方面專業知識,她也知道他的比例勻稱到驚心動魄,他的每一塊肌肉都不是健身房猛男那種只能看不中用的類型,不會突兀,但擁有足夠的爆發力,怪不得他能一腳便踹飛黃宇卿整個人。
偷偷打開燈,有點小小好色的小夭本來想更好欣賞陳二狗的體魄。
卻一下子摀住嘴巴。
這是一幅她這輩子見過最觸目驚心的畫面。
這個男人的後背疤痕縱橫,張牙舞爪,粗略一數,便有九處之多,像是在嘲諷著這個世界。
小夭原先一直認為無聊言情小說所謂男人蕭索落寞的背影都是無病呻吟,因為她從小到大就沒見過什麼特別有味道的背影。
她使勁摀住嘴巴,她的生活一直很陽光,如花朵在溫室成長,她想不出怎樣的生活才會讓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男人擁有一整後背的傷痕,這就是男人的戰績嗎?裹在被單裡的小夭望向那張圖騰一般的後背,心彷彿被緊緊揪住,知道自己這輩子要是錯過這個男人,就注定再看不到這幅蒼涼畫面,這才是男人最好的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