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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25 吐實 文 / 冰痕

    25吐實

    韋臻再次回想莫愁和那內應顏秋的兩份供詞,略一思量,只覺破綻百出,事實的真相已十分清楚……周憐容陰毒狠辣的目光於眼前一閃而過,搜撿閉月苑的前後經過仍歷歷在目,韋臻冷汗涔涔而下,全身已被汗水濕透……她既能用紅花栽贓周寧容,自然亦能以邊關要略栽贓莫愁!而從當時的情形看,周寧容更可能是背後的主謀!韋臻重重的一拳砸在案上!自己怎會這樣蠢不可及?!

    侍立眾人皆屏息靜氣,不敢出聲,少時周寧容和周憐容分別被押了上來,宮正司的首領鍾寶聞報皇上深夜御審,亦急急趕到。周氏姐妹二人連日來被關在冷宮中,不見天日,只道是必死無疑,絕望之中變得呆呆傻傻,整日裡一言不發,此時忽聽說皇上深夜召見,以為事情有了轉機,驚喜難表。

    雖是身處冷宮,隻身著白布麻衣,周寧容的衣衫倒還整齊,倉促之間仍不忘潔面挽髮,一絲不苟,見了皇上,行禮如儀。周憐容則眼神呆滯,蓬頭垢面,全不見素日輕靈神韻。韋臻見這對姐妹跪在下面,厭惡地一皺眉頭,拚命壓抑噁心嘔吐之感,但還不得不和她們打交道,遂沉聲道:「朕來只為問你們一件事,為何要陷害莫愁?速速從實招來?」

    周氏姐妹突然聽皇上問起莫愁,皆是一震,抬頭望了一眼,皇上目光陰沉,看不出端倪。靜默片刻,周寧容硬著頭皮叩首道:「臣妾實在不知道皇上說的什麼意思?請皇上明示!」

    韋臻懶得再理她,轉過頭來,盡量用柔和的口氣對周憐容道:「憐容,你到了如今還不肯與朕說實話麼?你年紀尚小,朕知你不過是脅從,絕非主謀,你若肯從實招來,朕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便可饒你一命!你何必不明不白地為他人背黑鍋,當替罪羊?」又瞟了周寧容一眼:「至於你招不招,你自己看著辦好了!」

    周憐容自那日聽說周寧容預先就給自己服下了絕育之藥,鞍前馬後,只不過是她手中的一枚棋子,用完即可棄之不顧,心中對周寧容痛恨已極,這時忽聽韋臻提到往日情分,憐容抿了抿唇,呆滯的目光似有了點兒神采。韋臻見她尚猶豫不決,又道:「朕已有切實的證據,你若不說,你敢保證你的下人都不說?等旁人招了,你可就悔之晚矣。」

    周憐容聽韋臻這樣講,終於下定決心,俯首磕頭,道:「皇上,奴婢願招。」周寧容聞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周憐容視若不見,只道:「奴婢是受了奸人的指使,才設計陷害昭儀娘娘,請皇上明察。」

    周寧容見狀,神色大變,旋即亦叩首道:「皇上,不要聽信她一派胡言,臣妾願意如實招供。」

    韋臻不耐煩地打斷她:「你慌什麼?一個個地講來。」

    周憐容便將自己進宮後所知的周寧容因與莫愁生隙,長久懷恨在心,又嫉妒其盛寵,一直欲將其除之而後快,但皇上處處回護,周寧容便想到利用她是越西國的公主,處心積慮利用兩國之間的恩怨設置計謀之事一一道來。

    那回御花園周憐容偶遇莫愁,周寧容從她口中得知莫愁會輕功後,就暗中定下了栽贓陷害之計。周憐容借出入御書房的便利,發現了邊關要略,即告知周寧容。周寧容令其趁無人注意時悄悄盜出了書冊。閉月苑中的首領太監何長早就被周寧容買通,正在尋找機會栽贓莫愁時,恰好遇到冷梅園短笛之事暴露,莫愁被打入冷宮,周寧容立即派人將書冊藏入莫愁房內,又讓周憐容攛掇皇上搜查閉月苑……至於莫愁後來的那份供詞,是周寧容早就安排好的,以閉月苑眾人威脅,迫使莫愁就範。所謂越西國的內應顏秋也是周寧容事先尋找的,並偽造好了供詞,事後的殺人滅口也是周寧容安排的……周憐容悉數將罪過推到周寧容頭上,言辭悲慼,楚楚可憐。

    韋臻越聽越是驚心,忽問:「那回在冷梅園中拾到短笛也是你安排的了?」

    周憐容連忙否認:「不!不!那短笛之事奴婢實在不知,奴婢並不知皇上會帶奴婢去冷梅園禁地,那只是一個巧合,皇上明察!」

    巧合?那這麼說來,莫愁難道真的只是去冷梅園玩耍吹笛麼?韋臻腦子裡忽靈光一現,冷笑道:「那麼,你夢見那位白衣仙女也是巧合了?」周憐容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做聲。韋臻怒道:「依你的年紀閱歷,說不出那種話來!」轉向周寧容,「周寧容!先太后托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要想活命的話,這是最後一次機會!」

    周寧容的渾身上下已抖個不停,再不復位居宮中主位時的威嚴鎮定,韋臻又提高聲音問了一句,周寧容顫聲道:「臣妾罪該萬死!」

    「快說!朕的耐心有限!」韋臻從牙關中擠出一句話。

    周寧容戰戰兢兢地道:「皇上……托夢,是臣妾……臣妾怕皇上……」說到這裡,周寧容突然一昂首,擺出一副破釜沉舟的架勢,道,「雖然那邊關要略不是她偷的,但她攜笛私入冷梅園,誰知是與誰相會?抗旨犯禁,一樣罪不容誅!臣妾怕皇上被妖孽所迷,借此進諫,以清君側而已!」

    韋臻聽她狡辯,氣得咬牙切齒,喉結格格作響:「那照你說法,朕不但不該治你的罪,還該感謝你,將皇后寶印雙手奉上了!蒼龍王朝的萬里江山也當交給你這千古賢後了!」韋臻此話甚重,眾人皆噤若寒蟬,不敢應聲。

    韋臻恨恨問道:「當時你審訊莫愁,用了些什麼刑法逼供?」周寧容不作回答,韋臻令立即傳了宮正司的人來問,問明曾施了銀針和拶子。韋臻的眼中已是熊熊火焰燃燒:「好!既然你能用酷刑逼供,今日朕也來學一學,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轉向鍾寶,「她當時用的什麼拶子?照樣給朕拿兩副來!」

    很快拶子拿來,韋臻令人分別給周寧容和周憐容套上,各遣兩名宮正司的黃門一左一右地挾持。此時兩人皆已嚇得慘無人色,只是磕頭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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