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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卷 139、大結局(上) 文 / 拖鞋皇后

    139、大結局(上)

    「我們可不像王爺和皇上那麼好騙,你還想迷糊大家嗎?」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她依然穿著白衣站在遠處,帶著斗笠,聲音十分憤怒。

    牡丹不知道她是誰?為何要這樣對自己。但心腸也太歹毒了!

    上官墨知道說理也是說不通的,人群又堵死了,他只能抱著牡丹慢慢的擠出去。這一切都是他照成的,因為他牡丹才會變成那些人口中的妖女。他不管,什麼都不管,他只想帶著她趕快回宮,讓太醫給她看看傷。

    以前他和皇兄從來沒有在乎過這些閒言碎語,因為親者自清。他們三人不在乎就傷不了人,卻不想人言可畏,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起來了,那些髒話聽到他的耳裡真想殺人。牡丹卻不在意那些髒話,她在意的只有生命。因為她的眼裡只有他,她必須留著生命和他一起過日子。

    蛋液、菜葉子、甚至是石頭,向她飛奔而來,上官墨一邊替她抵擋著,一邊咬牙切齒著。終於忍無可忍:「都給我聽著,如果她有三長兩短。我上官墨將下令屠城三天不留一個活口。還不快讓開!」

    「啊!」

    「嘶!」一陣陣抽氣聲和驚訝聲從人們空中發出,很多人有些退縮的讓出道路來。

    「不可能,他騙人的。不可能做的這麼絕!」那白衣女子驚呼道,場面似乎有些失控了。她必須從新掌握住大局。

    上官墨冷眼看著那個女人;「第一個,我要你死。」如果不是怕暴民惶恐傷了牡丹,他真想立即給那女人一刀。他上官墨有什麼事做不出來,當他是在開玩笑嗎?不他從來不開玩笑。如果牡丹被這群人逼死了,又或者怎樣,他上官墨一定會先屠城三人再『自殺』。相信皇兄也不會反對,

    人群中很多人開始後退,墨王爺的恐怖那是如雷貫耳的,那暴風雨來臨前的面孔確實很嚇人……

    此時馬路的另一邊走出一個德高望重的老夫子來,正是劉先生。他在這洛城裡多少還是有些名望的。「墨王爺,請你把那妖女交給我們處置,切莫再被那妖女迷惑了心智啊!遭天下人恥笑嗎?」

    那男人說的苦口婆心,上官墨聽的冷哼一聲:「朝廷養了你們這樣的廢物有何用!滿口的仍以道德到頭來確是在迫害一個弱女子,你們就怕天譴嗎?身正不怕影子外,我上官墨與我娘子是真心相愛,我們行得正做得端。我們剛昭告天下就不怕你們笑話,再說這些都是我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干!」

    「你!墨王爺你太讓老夫傷心了,你是國之棟樑啊!」女人就該三從四德相夫教子,而不是像這妖女,到處迷惑人心。「紅顏雖美,卻也是穿腸毒藥啊!」那劉先生皺著眉,迂腐之極的樣子看著牡丹彷彿看見垃圾一般。

    牡丹也不再辯解,反正這些人也聽不進去。

    見劉先生來了,那些迂腐的文人墨客又圍攏了過來,紛紛指責花牡丹的罪行……

    那白衣女子知道此時若不給牡丹點厲害的瞧瞧,只怕她還能活著回去。那女子走入人群,掀開袖子露初她滿是傷痕的雙手,哭著說道:「大家看!看啊!不要相信那妖女,我就是宮裡的宮女,這就是被那妖女給打的。大家快看啊!」

    牡丹瞪大眼睛,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女子,那女子手上戴的那只戒指她再熟悉不過了,是雪兒!竟然是雪兒,雪兒為什麼要怎麼做?她們不是最好的朋友嗎?別人怎麼說,她不在乎,可這個女人是雪兒啊!「雪兒……,雪兒是你吧!你為什麼要陷害我!」

    雪兒見事情敗露了,索性掀開斗笠來順著牡丹的話,臉帶哀傷的說道:「貴妃娘娘!你這個妖女,你還敢說不認識我嗎?還敢說我不是你宮裡你宮女嗎?我不過是打了一會瞌睡你就打我。你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打我!你的心是什麼做的,怎麼可以這麼狠了!」

    美人的話總是很容易讓人相信,此刻雪兒哭的是梨花帶淚,就更有說服力了。她才不怕,既然被認出來了,她就索性演到底,今天不是牡丹死,就是她死,所以必須有個結果。再說太后是站在她這邊的,主謀是她,但背後支持的卻是太后,牡丹又能耐她如何?

    牡丹覺得更冷了,心冷了。前面彷彿是一片黑暗的,她掏心逃肺的對雪兒好,甚至求盛給雪兒找個好人家。她把雪兒當成最好的朋友,而雪兒卻背叛了她。

    雪兒似乎覺得這樣還不夠,她輕輕的抹著眼淚眼神憂傷而狠毒的看著她:「貴妃娘娘,您的心好狠啊!你怎麼就那麼狠心啊!你為什麼要打我,我經常沒有做錯事情啊!上個月李兒不過梳斷了你一根頭髮,您竟然下令殺了她,你還說人嗎?不,你是妖女,你是魔鬼。」

    上官墨聽明白了一點:「這幾個月,惡意中傷我娘子的人就是你!虧她還當你是最好的姐妹,今天你叫她出宮,就是事先策劃好的吧!」

    這墨王爺和那宮女的說辭完全不一樣啊!該相信誰了?

    「雪兒,虧我把你當最好的朋友,你卻這樣對我。」牡丹無比失望的搖搖頭,靠在上官墨的懷抱裡。她身上的血跡有些干了,心也好冷。

    「娘子,這個女人瘋了,你別難過,她不值得。」上官墨抬起手提她擦了擦眼淚,眼前那個女人面容扭曲,叫人噁心。

    那劉先生卻很贊同雪兒的觀點:「這就是個妖女!大家看到她的真面目了吧!」

    人們更加相信那些指責她的傳言。眼前這個花牡丹的確美的好像妖女,太能說了。俗話說公道自在人心,現在看來也不竟然。

    「都給朕住手!」一個憤怒無比的聲音從不遠處的街口傳來。他還是來得太晚了些,讓牡丹平白受了這麼多苦。很快御林軍把街的兩頭堵死,誰也別想乘機溜出去一個,今天所有辱罵過傷害過牡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皇上萬歲!萬萬歲!」所有人跪下來一片,心想這下壞了,沒想到皇上都出來了。

    所有人都跪著唯有上官墨抱著牡丹直直的往前走,鬆了一口氣:「皇兄你可來了,我都快有些支撐不住了。」

    御林軍維持著場面不像開始那般鬧哄哄了,那帶頭起哄的雪兒和劉先生也被綁了起來。

    「愛妃。」看見她這樣滿身傷痕的,司徒盛的心都快要碎了。他的至愛怎麼傷成了這樣子,全身都是血。司徒盛馬上脫下自己身上的龍袍將她給包裹住。

    上官墨知道皇兄此時的憤怒也絕不會亞於自己,而皇兄也急需要牡丹,所有他將牡丹交到皇兄懷裡:「皇兄你抱好了,她滿身是傷。」

    司徒盛「嗯」了聲,抱起牡丹在懷裡,心才微微平靜了些。

    天知道小桃說牡丹和皇弟出宮半天還沒回來時,他有多著急啊!一是怕他們兩偷偷私奔了,二也是怕她遇到什麼危險,所以帶了五百御林軍一起出來,還好帶對了。這些暴民回頭再和他們算賬:「愛妃,你忍一忍。回宮就好了。」

    牡丹在他的懷裡微微動了動:「盛,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不生氣了,以後再也不生你的氣了。愛妃咱們回宮。」沒事了,他溫柔的擦拭去她臉上的污跡,牢牢的抱著她上馬。

    「皇上,您不該被妖女迷糊啊!」那劉先生仍不死心。

    司徒盛氣急了道:「你再胡說,朕讓你娘子娶十個男人!再把你發配到邊境去,妖言惑眾者當誅,誰再敢污蔑朕的貴妃一句,就等著給朕坐牢吧!」

    頓時鴉雀無聲,沒人再敢說話。有時候果然還是這種辦法有效啊!

    雪兒心中不滿卻也不敢再說一句了,她失敗了!

    牡丹在宮裡休息了幾日,身體漸漸好了起來。司徒盛震怒了,讓人深入的調查了這件事,主謀竟然是皇太后。事情敗露後,皇太后自覺無臉面也對不起牡丹,自願常伴青燈不再過問後宮之事。其實她並沒有想過要害死牡丹。她只是想把牡丹趕出宮去,沒想到雪兒會做的那麼過分。牡丹和司徒盛、上官墨在瞭解了整件事情後,還是覺定原諒皇太后。天下無不是之父母,皇太后畢竟是司徒盛和上官墨的親娘,牡丹也不想再追究她了。

    皇太后得知他們的想法後,被感動的痛哭流涕不再執意此事,將後宮之事也全權交由牡丹去打理,她老人家不再過問後宮之事,安心一樣天年,每天逗逗孫子孫女,養養花看看草也能過得很充實。

    參與這次暴動的那些文人墨客都得到了一定的教訓,但也沒有太過眼裡。文人墨客本也是國之棟樑,一邊懲罰他們,一邊提升一兩個沒有參與此事的文官,反而能起到事辦公倍的效果。至於那個迂腐劉先生,上官墨請旨讓司徒盛給劉先生的娘子提了誥命夫人,這樣一來劉夫人比劉先生的官職還要高些,這劉先生就算看在他是兩朝元老的份上不罰他,其實也比罰了他難受。像那那樣迂腐的人怎麼可以忍受娘子比他的官職高了!

    這便是上官墨的策略,這兄弟兩人一個能文一個能武,合作起來也親密無間。真是本國的運事。

    但有一人不得不處——雪兒。

    當牡丹出現在雪兒面前的時候,她顯得那般驚愕害怕,似乎早已預料到了自己的命運。她如受驚的小獸般閃著無辜的眼睛,定定的看著牡丹。

    雪兒其實一直很美。她美得那樣清純不是牡丹這種妖媚可比,在雪兒眼裡你看到的絕不會是那種很做作的東西,她可以將假的做作的東西全部表現的那麼真實那麼誠懇,她美得如同雪花般柔弱可以讓文人墨客甚至無辜百姓為她攬禍上身。柔弱的美女總是最能勾起人的保護欲,

    「尊貴的貴妃娘娘,想好了要怎麼處置奴婢了嗎?」她諷刺的笑了聲,站了起來,聲音聽起來並不害怕,但那半透明的衣袖裡包裹著的手指顫顫發抖。

    牡丹輕輕歎了口氣:「是的。」若不是她執意又如何會鬧到這般田地了。

    「那麼請問貴妃娘娘想要奴婢怎麼死了?」她淒楚的一笑,有些瘋狂有些悲傷。

    「你錯了,我不打算讓你死。我不是你,狠不下那樣的心。我對你那麼好,我甚至叫盛給你安排了親事。你知道嗎?如果你晚兩天動手的話,你現在就是御林軍統領高博的夫人。其實高博已經同意了,我就已經開始瞞著你在幫你準備你和高博的婚事。」牡丹淡淡的笑了。

    「什麼!看啊!你又在幫我決定事情了,我的婚事輪不到你來做主!你是我什麼人。」雪兒轉過身去,不看她,心裡有一點小小的震撼。牡丹居然在幫她打算……

    「你不是喜歡高博嗎?」牡丹問道。

    「你怎麼知道?」牡丹不該知道的!沒理由啊!她雪兒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舞姬,牡丹不該會去關心這些對於貴妃來說是小事的事情的。

    「有一次高博當班,你剛從我那裡走出去,我看起風了就叫小桃去給你送披風,小桃說她看見你看了高博的背影很久才離開。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所以我特意記了下來。和盛提了這事,他去和高博說了,高博對你也很滿意。」

    「你一定是在騙我,我只是一個小小的舞姬,他怎麼可能會看上我了?」雪兒不信,她不相信!一定是牡丹在騙她,一定是在騙她。

    「愛情是沒有貴賤的,我以前只是一個小宮女,甚至是乞丐是通緝犯,但墨和盛還是愛上了我。是你把一切看得太複雜,把自己看的太卑微。其實一切並不像你想的那樣,他沒有看不起你,反而覺得你舞跳的很好,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是兩條路。要麼你去坐牢,高博等你兩年。要麼剃度出家高博等你一輩子,他說他願意等你。你自己決定。」

    「我真的還有希望嗎?」她茫然的抬起頭來。

    「相信你自己吧!你不是覺得你自己很漂亮嘛?」牡丹反問。

    雪兒這才找回一些自信:「對我很漂亮,他一定會等我的。謝謝你牡丹,我願意坐牢。對不起我以前看不起自己老把你當成假想敵。我現在有了盼頭,我知錯了。

    果然我還是不如你的,你的心比我寬廣。」

    「那只是因為我經歷的事情比你多。」生生死死之後,還有什麼看不開的了。

    雪兒這才軟下來,不再那樣針鋒相對。「我可以見見高博嗎?」

    牡丹點點頭:「他就在外頭,我出去叫他進來。希望兩年以後你會變得不同吧!」

    牡丹說完這番話走了出去,換高博進去。

    再後來高博出來的時候是笑著的,他說:「貴妃娘娘謝謝你!」

    牡丹點點頭,這句謝謝她收了。是時候該回宮了,孩子還在等著她餵奶了……

    「出征?」牡丹皺了下眉頭,墨說邊疆連連被侵犯,他必須出征。

    「是啊!娘子,我和皇兄商量好了,決定由我出征,給那幫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們一個教訓。」上官墨抱著她說道,這還是他當王爺以來第一次帶兵打仗了。

    「一定要你去嗎?」說不上為什麼,小落隱約感覺有些不對勁。

    上官墨知道她這是在擔心自己:「那些大臣,很多都不服突然回宮的我,這一次是證明我實力的時候了。一戰再所難免。雖然這是我第一次打戰,但相信我,我會贏。我上官墨從來就沒輸過。」

    司徒盛在一邊喝著茶:「愛妃,你放心。朕已經命驃騎大將軍司馬左為大元帥,領兵出征,皇弟作為先鋒一併通行,他不會有事的。」

    夜深了。

    因為上官墨要出征,所以司徒盛難得這樣大方的把原本屬於自己的日子也讓給了他。讓牡丹專心陪他幾天,他這一去少則兩三個月,多則半年。

    牡丹這幾天都留在上官墨的院子裡陪著他,表面上不說什麼,心裡隱隱的總覺得有些不安,感覺總有什麼事情是馬上要發生的。長公主的戀人就是這樣一去不回的,墨會不會像他一樣?牡丹不敢再想下去,覺得後怕。

    上官墨表面也是輕鬆模樣,實則是怕她擔心。

    他也捨不得牡丹,可是又非去不可。

    但願到時候一切能回到初時模樣。夜至深沉之時,牡丹輾轉反側的怎麼也睡不著,明日他便要出征,一去好幾個月。睡不著了,牡丹偷偷爬起床來,點了盞小燈趴在床頭看他。他睡得看似很舒服,平靜的呼吸,微閉的眼睛,接著蠟燭的微微燈光,牡丹靜靜的看著他的睡容,這是她最愛的男人——上官墨。

    無論以前還是現在,不得不承認,她心中所愛是他。一直是他,隔著匆匆阻礙之時就愛著他。愛著他美麗的容貌,也愛著他的一切。

    忍不住的用手指輕輕的愛憐的劃過他薄薄的嘴唇,這個冰冷唇曾經一次又一次的吻過她,只有她知道他的唇也可以那樣溫熱,還有那高高的鼻樑,有幾次她抬起頭想吻他的時候,總是一不小心碰到他的鼻尖,涼涼的。最後來到他的眉毛間,她摸了摸他的眉毛,不過他是古人一定不知道含義的。在現代,摸眉毛就代表我喜歡你。

    他美的那樣妖嬈而囂張,就連身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要嫉妒了。

    可是她就要有一段時間看不到他了,牡丹心中萬般不捨,又能與誰說?

    國家的利用永遠大於愛情,所以她不能阻擾,也沒有權利阻撓,可是她愛的人啊!一定要活著回來,這是她唯一的願望。

    其實她原想過要同他一起上戰場,守在他的身邊,可是這太不現實,因為她什麼都不會,若真上了戰場還得找些人來保護她,反而成了拖累。再說盛也不會同意的,盛這幾天把她讓給墨,已經是對墨最大的忍讓了。

    牡丹抓起他的手,握住自己的小手。雖然歷盡了這麼多的苦難,但還好在一起了,連她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在一起。她有了孩子,有了盛和墨的愛,她什麼也不缺了。

    時間不會就此停止,他終究要離去,所以一定要記住他的樣子。

    感覺到牡丹沒有要睡的打算,床上的男人動了動身子睜開眼來:「怎麼還不睡?快上來,別著涼了。」

    牡丹應了一聲,爬上床去,躺在他身邊,有些擔心的道:「你一定要回來,我不想像長公主一樣,失去自己的愛人。」

    「我懂,我第一定活著回來。」上官墨一臉的柔情的摟她在懷裡,眼中蕩漾著幸福的光芒。

    牡丹點點頭:「你一定要活著回來,你要是不活著回來,我就給你帶綠帽子。」

    上官墨不受他威脅:「我早就帶了綠帽子了,換點別的威脅我,真沒有創意。」

    牡丹沉吟了一會笑了笑抬起頭來,從新威脅道:「你一旦死了,我就花你的錢,住你房子,然後盛就睡在你現在睡這裡,還要打你的孩子。」

    這句話上官墨更不受威脅了,不過有些不樂意:「什麼叫打你的孩子。我的還不就是你的,不知道是誰一天到晚溺愛著那兩小傢伙,我和盛一罵他們兩,你就罵我們。再說啦,你還不至於花我的錢,盛的錢比我多,這房子也是他的,我怕什麼?我怕的只是往後不能再見到你。你就是我的致命弱點,除了你、盛還有娘,我什麼也不在乎。」

    「嗯,我也在乎你。」牡丹雙手挽上他的脖子,在他的脖子上,「啵!」的親了一口,這話啊!她喜歡聽。

    「那麼讓我臨走前記憶深刻一下吧!」他笑的邪惡。

    牡丹抓住他的頭,給了他一個狠狠的狼吻,這樣才記憶深刻嘛!

    牡丹枕在他的手臂上,更睡不著了。

    上官墨溫柔的看著她,囑咐道:「娘子,我不在宮裡這段日子,你自己多加小心,雖然是你是皇兄的貴妃,但難保不會再出現上次那樣的事。答應我,不要一個人上街,或者出門。」

    「我答應你。」自從上次的事情以後,她明白了。她不再以前孤身一人的花牡丹了,她現在是貴妃之尊,一舉一動都代表著一個國家的言行舉止,半點由不得自己。但是為了墨還有盛,她也認了。

    上官墨點了下頭:「那就好。還有一件事情,六宮之首的權利,你也必須握在手中,我娘害你一次,也自然可能害你第二次。即使你不想做皇后,但這鳳印必須拿在手中,盛也是這個意思,我和他商量了,讓我娘明天當著眾臣的面,將鳳印傳給你,你要接下來。」

    牡丹又點了下頭:「好。」

    只要讓他安心,她願意試著去接管後宮,做一個好女人。

    「我會盡快回來的。這段時間你呆在盛身邊,盡量少和他吵架。」該說的他都先說了。

    牡丹答應了聲,開玩笑道:「好吧!還有什麼你一次說完,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你這麼囉嗦。」

    「以後我還會囉嗦你一輩子了。」他說著又吻了她一下,

    牡丹玩著他手裡的頭髮絲,從枕頭下突然抽出一塊帕子,繫在他的髮絲上。白色的絲帕上繡著一個歪歪扭扭的墨字,她原本是想要明天給他的,但他明天走的早,萬一把這事給忙忘了怎麼辦?「這個不准弄丟,否則我有你好看。」

    有了上一次出宮的教訓,這一次牡丹出宮時,身邊安排了十幾個錦衣衛跟著,珠寶裝飾著邊角的華麗的馬車裡,牡丹握著墨和盛的手沒有說話,透過半透明的窗子可以看見窗外是一片大好河山,大興國的山河風景,牡丹這也是第一次見到,以前在宮裡,又或者在上官的府裡,從來沒見到過。

    司徒盛說:「牡丹這天下是我們共同的天下,你好好看看罷!總有一天,朕和皇弟會將更多河山打下來,給天下一個太平盛世。」

    牡丹沒出聲。只覺得擔子沉重,她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人,小小的肩膀,要扛起這個天下談何容易。就算是守住也不容易,剛才從太后娘娘手裡接過了鳳印,就覺得很壓抑。責任重大,六宮之首的重任是輔佐皇上治理後宮。

    十里亭,該是送別的終點,上官墨依依不捨的放開她的手,上了馬。

    牡丹同司徒盛一起走出馬車目送他離開。

    鐵馬銀搶的他,身著一襲黑袍,黑袍上銀色的花紋,在搖曳的風中,閃閃奪目。那般冰冷的光,刺痛了牡丹的心,今日一別何日再見?

    已是五月天氣,遠山翠蓋,一片生機勃勃的景象,牡丹往前往去,十萬大軍的隊伍已經遙遙看不見最前面的領頭人了,溫暖風中。她疑視著他,長髮飄逸的他,今日多了一分冷峻,看著她的目光含情脈脈:「就送到這裡吧!皇兄,帶娘子回宮。」

    牡丹沒有哭,她不能讓他擔心,她只是望著他,顫抖著聲音道:「你一路多加保重。」

    她靠在司徒盛的懷裡,握著他的手,才能抑制住自己不追上去把上官墨拉回來。雖然她討厭戰爭,但是知道有些戰爭是無可避免的。

    作為王爺,他必須出征,因為一個成功的男人不能只有愛情。

    上官墨看了一眼,沒有回頭的就走了。他怕自己不捨,皇兄會照顧好她的。

    牡丹輕輕的閉上了眼不去看他,過了許久才問司徒盛:「他走了嗎?」

    「走了。」

    「盛,我們回去吧!」牡丹抬起頭來看他,司徒盛握著她的手,緊緊的。

    不知道為什麼,短短的離別竟會讓她淚流滿面。淚水嘩然落下,掉在黃土地裡,漲起一絲灰塵,他的影子遠遠的,騎著黑色馬,那黑色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滾滾灰塵之中,不管如何,這身影已深深印在了她的心底。

    她愛的人,一定要平安回來。

    司徒盛等了很久,才帶她離開,因為他指定她的不捨。

    曾經皇姐也在此處與莫將軍告別,那時候他說皇姐我們回家,以後會看得到的,結果後來便成了永別,他很後悔當初沒讓皇姐多看莫將軍幾眼。

    所以他此刻不會攔著牡丹,牡丹愛的是皇弟吧!

    一直都是。

    回宮的路上,有人攔了駕,是魏美麗。

    那位曾經的貴妃娘娘,她一身紅衣的站在馬路中間,眼中有著不懼,她站在那高高的抬起頭,她的面容美麗如昔。

    她不甘,不甘心就這樣下去一輩子,她魏美麗姿色迷人才不願意做一個普通人了。

    所以她來了,在贏得各方讚美的時候來了,現在的她看人人見了都說是改過自新的善良女人了,她給餓在路邊快要死的乞丐拿飯,給隔壁村的老大娘錢看病,給窮教書的幾個錢讓他修繕學堂。

    不過就這幾個錢,個個說她是好人。

    行善原來也如此簡單嘛!

    皇上說過只要她改過就讓她回宮的,現在所有人都說她好,她應該可以回宮了吧!

    司徒盛沒有走出馬車,只讓忠宮宮代問了一聲:「你是何人?」

    「民女魏美麗。」

    「有何事當街攔架?」

    「皇上以前親口答應過的只要民女改過自新,皇上就以貴妃名義接民女回宮的。皇上請您出來吧!臣妾已經改了,你可以問人,我真的改了,請您帶臣妾回宮,臣妾十分想念皇上。」魏美麗字字煽情的說道,至少她給過皇上一碗麵的恩惠,皇上不會那麼絕情吧!

    司徒盛還是沒有走出馬車,他只是累了,用疲倦的聲音說道:「你若真心改過,現在的朕也不會接你回宮,朕只要牡丹,但可以給你許多錢財讓你過上以前的日子。可惜你現在已經沒改,只是換湯不換藥,你的骨子裡還是看不起窮人。朕其實一直派人跟著你,根據暗衛的調查,你半個月前有一個男人買了一包墮胎藥,直接提進了你家,沒過多久,暗衛就聽見了你的喊叫。朕倒要問問你,那個孩子是誰的?」

    「我……」被當眾揭穿的魏美麗,臉色發白的蹲下身去,腳底軟了下去。

    是她太大意了,她沒想到皇上會叫人盯著她。花牡丹都公開兩個夫君了,要說不婦道,花牡丹比她跟不婦道。想到這裡,她全身有恨。「你說我,那她了?坐在你身邊的那個女人,你知道她的孩子是誰的?她連她自己都怕是搞不清楚吧!」

    她這聲音大,幾乎是所有人都聽到了。

    有了上次的教訓,這次大家不敢發表意見,但心下很多人都贊同這個禮。事實的確如此,同時和兩個男人在一起,她生的孩子是誰的,她自己也怕是不清楚吧!

    牡丹不是第一次被人罵了,這一次她要從容因對:「我的確同時和他們兩在一起,而且我的確也不知道我的孩子是誰的。可是這重要嗎?只要我們三人自己決定幸福就好了,還是那句話,這是我們自己的事情。」

    「那為什麼你可以,而我不可以?」魏美麗看著馬車縫隙裡,隱約可以看見的皇上的手始終握著牡丹。

    「因為你不是牡丹,牡丹對朕來說是特別的,朕愛她,朕的弟弟也愛她。無法兩全齊美的時候。我們分享了牡丹,但我並不提倡一妻兩夫。因為兩個男人很少會同時愛上一個女人愛的那麼深。朕可以為了牡丹廢棄後宮佳麗三千人,朕的弟弟可以冒著殺頭的危險救他。你的愛人可以做到嗎?」司徒盛冷哼道:「魏美麗啊!在朕的心裡,你無法與牡丹想比,朕今生只要她,就要她,其他人朕都不要。牡丹受了多少折磨和付出才有今天,你知道嗎?你付出了什麼?」

    他說的已經夠直白了。

    魏美麗憤恨的盯著牡丹,為什麼!為什麼這樣一個女人都可以獲得幸福,而她魏美麗不行?她依然覺得不公平,真想一口撕咬了牡丹的肉,才能以洩心頭之恨。

    牡丹轉過頭去,不想再看那個女人:「盛,我們回宮吧!」

    人群裡隱約聽見有人低聲交談著,說牡丹是一個傳奇,說她是一個能一女御二夫的奇女子。牡丹也只是淡然一笑,靠在司徒盛的懷裡,從衣袖裡掏出一塊帕子來:「盛,這是給你的。」

    她向來公平。不會厚此薄彼。

    如若可以,一個女子,她又怎會想嫁兩個夫君,這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一個是她愛的,一個是她所欠的。

    「我要殺了你!」一柄飛刀突然射入馬車內,就那麼準的插入了牡丹的腹部。

    牡丹驚訝的看著那把飛刀,很驚訝自己居然會挨到刀子。在這麼多守衛的情況下,她挨了刀子,這一刀非常恨,刺穿了她的腹部,好在,好在盛沒有事。

    「盛,還好你沒事。」她笑,下一秒嘴角卻溢出許多血絲來。

    「不!牡丹,你挺著點,我們回宮,我們回宮找太醫!」司徒盛將她抱在懷裡,急的快要瘋掉了似的,他從沒有這樣過,這樣慌張的不知所措。

    「來不及了,刀上有毒。」牡丹叫宮女掀開簾子,司徒盛小心翼翼的將她抱了出來,對著被眾侍衛壓在地上的嫌疑犯魏美麗吼道:「解藥,快交出解藥,朕可以繞你不死。」

    他的聲音急切而顫抖。

    他最愛的女人,他不要牡丹就這樣死去,太不值得了。

    其實命數難說,誰會知道下一刻的自己會如何?

    牡丹又何嘗心甘,她剛送走了墨,卻沒有想到自己會中刀。她說過要等墨回來的……

    「沒有解藥,此毒無解。半個時辰後,你就會七竅流血而死,哈哈!」她今日來,既然回不到宮裡,就沒想過要活著回去。魏美麗臉色一變露出猙獰的笑容來,笑的人毛骨聳然。

    她一身紅衣的站了起來,面容淒婉的指著馬車上,抱著牡丹一臉死寂的司徒盛:「你為什麼不愛我?皇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逼我做一個壞人,還有你!你為什麼比我漂亮,為什麼?」

    就因為我比漂亮,你就要殺我嗎?

    一個聲音在牡丹的腦海裡響起,是誰?牡丹怔怔的看著眼前的魏美麗,那是誰的聲音再說話?牡丹當然知道不是自己的聲音,難道是另外一個牡丹?

    腹部的刺痛,一陣陣傳來,她知道自己就快要離開這個世界了……

    「花牡丹,你為什麼要那麼漂亮?」魏美麗重複著這句話。

    突然一道溫婉低迷的聲音傳來:「所以你要害死我是嗎?所以你在墮胎藥裡加了東西,就是要害死我嗎?」

    這道聲音,居然來自花牡丹的口中,難道是另外一個花牡丹?這身體的主人?

    「你怎麼會知道?」應該是無人知道的,魏美麗驚恐的看著她。

    「我還知道你所有的事情,魏美麗你這個最毒婦人心。我這些日子,從來就沒有離開過,我一直跟著你,魏美麗每個夜晚我都跟著你,我就靠在你床邊看著你。」那道聲音說道,牡丹驚呆了,她根本沒有說話啊!這也不是她的聲音,難道是另一個牡丹來附體,想到這裡,牡丹手腳冰冷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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