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03章：生產 文 / 洛子顏
第103章：生產
「我…很…好。」雖然說話有些困難，但能和李菲菲一起說話，讓司徒昊天也感覺十分開心。
才醒過來的那幾天，身體各方便都很差，既不能說話，又不能走路，讓司徒昊天十分煩躁不安，動不動就發脾氣，不吃飯也不喝藥，沒少把李菲菲氣得哭出來。
不過後來這麼朋友都去勸司徒昊天，也給李菲菲講了一些寬心的話，畢竟司徒昊天是病人吧，他現在什麼都不能做，難免心裡不高興脾氣大一點兒，對於他使性子就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就當是養了個小孩子吧，哄哄他就好了。就這樣，李菲菲提前當起了媽媽，開始認真照顧司徒昊天這個大孩子。
司徒昊天的動作有些遲緩，總是大腦的反應和動作的反應不太一致，比如現在就是這樣，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勉強摟住了李菲菲的腰身，這總感覺讓他感覺十分的美好，緩慢地說道：「我…將…你…你…和…寶…寶…抱…在…一…起…了。」
李菲菲已經懷孕快五個月了，肚子已經突了出來，被司徒昊天這樣抱住，正好頂在他的下巴處。司徒昊天將耳朵也貼在了李菲菲的肚子上，認真地聽著，凝神屏息，那臉上洋溢著的滿足笑容是一個即將為人父的內心表達。
「我…好…幸…福。」司徒昊天滿足的歎息了一聲。
李菲菲靜靜地任司徒昊天抱著，這讓被他抱著的感覺其實也很美好，心裡暖洋洋的，就像這和煦的太陽，照亮著彼此的心。
「菲菲，司徒昊天！」身後有人叫他們，李菲菲回頭一看，是何月。
何月每天都會來幫司徒昊天做康復訓練，還會來幫他做身體的常規檢查，已經成為了司徒昊天他的專職醫生了。
「你來了。」李菲菲笑著道。
「看你們一家人那麼溫馨，我都不好意思打擾了。」何月在一旁取笑，說得李菲菲臉上紅了一紅。
將司徒昊天扶進房間裡，何月就開始給他檢查身體，量血壓測體溫，扶著他走路，幫助他緩解壓力，一起談天說地，總之什麼能讓他好起來就做什麼樣的活動。
在所有人的共同努力下，司徒昊天的身體恢復得相當快，四個月下來，司徒昊天基本上能夠自己行走了，雖然走起來有些搖搖晃晃，也走不了多遠，但總歸算得上是能自由行走了。
那天，當司徒昊天婉拒了李菲菲的攙扶，獨自一個人緩慢地搖搖晃晃地從床邊走到門口時，李菲菲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摟著司徒昊天一個勁兒的歡呼，司徒昊天的眼睛裡也是蓄滿了歡樂的淚水。
為了慶祝司徒昊天的身體恢復得如此之快，李菲菲還專門宴請了所有人到別宮來吃飯，江玉葉、福伯、秦木青、何月，凡是能夠想到的人當中，只要能請得到的人都請了。
「看到你恢復得這麼快真是替你感到高興啊。」福伯一臉微笑，他這是發自內心地替司徒昊天高興。
大家都一一向司徒昊天祝賀著，盼望他能夠早日完全康復。
這時候，劉一銘領著一個人進來，「夫人，你看誰來了？」
來人脫下蓋在頭上的披風帽子，露出一臉陽光般的燦爛笑容，那人不是司徒項南是誰。
「你怎麼來了？」李菲菲十分驚訝地道。
「我聽聞大哥身體好了許多，就琢磨著來看看他。」司徒項南笑著走上前來，與司徒昊天緊緊擁抱在一起。
「大哥，見到你身體健康我就放心多了，我等著你回來。」司徒項南由衷地道。
司徒昊天拍拍司徒項南的肩膀，感歎道：「幾個月沒見你，你長大了嘛，成熟了。」
兩兄弟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江玉葉、福伯、秦木青和何月都沒有見過司徒項南，李菲菲將司徒項南叫了過來，然後一一做了介紹。大家都彼此寒暄了幾句，算是認識了。
席間大家都相談甚歡，直鬧到午夜才相繼回到安置好的房間內歇息。
司徒昊天的身體不已勞累，早早就被李菲菲扶回房間休息了。
等大家都離開之後，就只剩下了李菲菲和司徒項南兩個人。
「項南，你不像是只來看你大哥的吧，京中出了什麼事嗎？」李菲菲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傻丫頭了，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多少也從中鍛煉了不少，學到了很多的東西，察言觀色的功夫也是有一點了。
司徒項南呵呵一笑，道：「好事逃不過菲菲你的眼睛啊，菲菲果然是變得更加伶俐了。」
「好了，別說這也奉承話了，是京中出了什麼事嗎？」李菲菲一臉嚴肅。
司徒項南撓撓頭，道：「京中沒出什麼事，一切都很好。」
「那你就只是來跟你皇兄道賀的？」看起來不像啊！一定另外有事。李菲菲打探著司徒項南的心思。
「其實也不是啦，有一點兒其他的事情。」司徒項南觀察著李菲菲的臉色，將他的來意說了出來，「出事的是西蒙國，西蒙國的大皇子莫日根上個月死了，而這個月西蒙皇帝也死了，尹採蓮登基當了西蒙國皇帝。」
「還有了？」李菲菲面不改色心不跳，問得相當直接。
「尹採蓮登基之後開始改革，在朝廷中提拔了一批自己信得過的臣子輔佐朝政。」司徒項南將所瞭解到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還有嗎？」李菲菲繼續追問。
司徒項南搖搖頭，道：「沒有了。」
「就這樣？」李菲菲盯住司徒項南。
司徒項南有些迷糊了，點點頭，「就這樣。」
李菲菲還不在乎地打了個哈欠，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我還以為什麼事兒了，天不早了，睡覺去。」
也不管司徒項南有什麼反應，李菲菲徑直走了出去，往自己的臥室走去。
司徒項南有些納悶地望著李菲菲的背影，再想了想，一拍頭笑了。
李菲菲是真的已經走出尹採蓮的陰影了吧。
遠在千里之外的西蒙國。
夜已經深了。
北方這個地方已經開始下雪。
紛紛繁繁的下著，足足下了一整天，天地間白茫茫的一片，樹上屋頂都披上了一層白色，銀裝素裹，煞是好看。
公公上來沏了一壺熱茶，尹採蓮頭也沒抬著處理著公事，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公公往外面看了一看，道：「回皇上，快子時了。」
尹採蓮哦了一聲，這才抬起頭來，伸了一個懶腰。
「皇上要安歇嗎？」公公是個明眼人，尹採蓮有什麼需要都要一眼看就會。
「嗯，去玉寧宮吧。」尹採蓮站起身往外面走去，公公趕緊招呼奴才們跟上，一行人便踏著雪往玉寧宮而來。
玉寧宮，李菲菲被綁架到西蒙國時曾住過的地方。這也是尹採蓮唯一還能想到自己想要去的地方。
尹採蓮才剛登基，後宮空虛，無一人能入得了他的法眼，只有那個曾經在這裡住過幾日的女子深深地繫在他的心尖上。
在玉寧宮門口駐足，尹採蓮望著這有些偏僻的宮殿發了一會兒呆，直到身後的公公提醒他別站在風中以免感染上風寒，他才回過神來。
「你們都退下吧。」尹採蓮揮揮手讓所有人都退了下去，自己一個人推門進了玉寧宮。
一個人走進李菲菲曾住過的房間，屋子每天都有專門的人來打掃，很乾淨，不染一絲塵埃。
尹採蓮走到梳妝台前，銅鏡裡映出尹採蓮姣好的容顏，面若冠玉，目似朗星，唇若瓊花，飛揚的眉眼靈活生動，儘管如此，眼神卻也漸漸黯淡了下來。
拿起桌子上擺著的那把木梳子，梳子上還纏繞了幾根髮絲，細柔烏黑的髮絲堅韌的纏繞在上面，那是李菲菲當初留下來的東西。尹採蓮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梳子，彷彿撫摸著李菲菲一樣，似乎已感受到了她的溫暖她的笑臉。
「菲菲，對不起，當初是我逼不得已才拿你做了交換的砝碼，如今，我已經做了皇帝，這天下間的一切都是我的了，過不了多久，我會讓你再回到我的身邊，讓你想進天下間的榮華富貴，給到那司徒昊天也給不到你的東西，讓你成為這世間上最幸福的女人。」尹採蓮對著梳子許下重重的承諾，眉眼間的堅定表露出那是什麼也無法動搖的決心。
「菲菲，你知不知道，莫日根上個月死了，他本就病得要死了，只是那行將就木之人，我便對他動了動手腳，讓他去得更快些罷了，這樣也能讓他少受一點兒病痛折磨，我可是幫他做了一件好事情了。」鏡子裡映照出連尹採蓮自己都不認識的張狂獰笑。
「還有，那個老不死的老頭子，一天到晚除了對我喝五喝六以外，也沒幹出個什麼有用的名堂來，我就想，我是可以代替他的，他都那麼老了，反正都要死了，上面這位子他都坐了幾十年了，應該很累了，該下去休息休息了。我就趁著莫日根死的那會子，順便也將他給套了進去，也真好啊，真順了我心意，他很快就去了閻王殿，把這美好的大片江山都留給我了。哈哈哈哈！」尹採蓮簡直就是瘋了，一個人在寂靜的玉寧宮中得意的縱聲大笑起來，笑聲迴盪在孤寂的空間裡徘徊不去，竟是那麼的陰森駭人。
尹採蓮躺倒在李菲菲曾經睡過的那張床上，手中捏著那把木梳子放在了胸口，閉上眼，想像著李菲菲就在自己的身邊，空氣中還縈繞著她的氣息，床被上還留存著她的體香，尹採蓮手緊緊地抓住了那被子，好像只要這樣抓住了被子就能抓住李菲菲一般，他一直深深地眷戀著她的一切，曾經的過往如電影情節般紛至沓來。
「菲菲，我愛你，我愛你……」
那美好的一顰一笑就在眼前，伸出手去卻只抓了一個空，幻影瞬間破滅，尹採蓮的眼角竟留下淚來。
半夜裡一覺醒過來，床邊坐著一人，深幽的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看著自己，李菲菲吃了一驚，揉了揉眼，看清楚眼前人正是司徒昊天，不由道：「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
司徒昊天輕聲歎息，「睡不著。」
「怎麼了？」李菲菲半撐起身子靠在床欄上，偏頭看著司徒昊天。
司徒昊天伸手撥了撥李菲菲額前的髮絲，「沒什麼，就想看看你。」
李菲菲頓了一頓，不認可地道：「是有心事吧？」
司徒昊天的臉擋在陰影裡，臉上的表情看得不是十分清楚，只聽他道：「沒有。」
分明就是有嘛，這人才真是不一般的彆扭。
李菲菲在心底歎了一口氣，身子往床裡面挪了一挪，伸手拍拍空出來的床，道：「傻瓜，過來吧！」
司徒昊天沒想到李菲菲會這樣做，呆了一呆，看向李菲菲認真的表情，他才動手脫下外衣，在李菲菲身側躺下。
李菲菲握住司徒昊天的手，不自覺地笑起來，「這樣真好。」
似乎是受到了李菲菲的感染，司徒昊天反握住李菲菲的手，有她在身邊真是安心了許多，「是的，這樣真好。」
李菲菲笑著靠近司徒昊天懷裡，頭枕在他的胸前，聽著他的心跳聲，一聲又一聲，是那麼的鏗鏘有力。
「菲菲。」
「嗯？」
「今天晚上，你和項南說的話我都聽到了。」司徒昊天忍耐了好久，還是決定要將這事說出來。
李菲菲不以為然地哦了一聲，道：「知道就知道了吧。」
「你真的都不在乎了嗎？」司徒昊天還是不放心，雖然李菲菲那樣說讓他十分高興，但尹採蓮始終是心中的那個結，想起他，只會讓自己的想法越發的糾結了。
「那你是希望我在乎咯？」李菲菲似笑非笑地道。
這話分明就是說的反話，司徒昊天又何如聽不出來，不過這個時候他只是在乎李菲菲的想法，趕忙表明立場，「當然不是。」
「那不就好了。」李菲菲動了一動，找了個更舒適的位子靠近司徒昊天懷裡，嘴角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司徒昊天笑著在李菲菲的發間印下一吻。
「啊！」李菲菲忽然輕呼一聲。
「怎麼了，怎麼了？」司徒昊天一臉著急。
李菲菲又愛又恨地道：「寶寶又在踢我。」
「這麼調皮，看來一定會是個男孩子了。」即將為人父，司徒昊天心中滿是歡喜。
李菲菲朝天翻了個白眼，道：「誰說一定是男孩了，我就說一定是個小妮子。」
「是嗎？」司徒昊天訝道：「可他這麼調皮哦，怎麼看都像個男孩子。」
「你是重男輕女嗎？」李菲菲瞪著司徒昊天，一副你要敢重男輕女我就讓你好看的架勢。
司徒昊天連忙安撫道：「當然不是啦！只是他這麼好動我才這麼認為的，你要是喜歡女兒那就女兒好了，長得和你一模一樣好看才好了。」
「那還差不多。」
心裡舒坦了，李菲菲閉上了眼，嘀咕一聲，「太晚了，睡了吧。」
半摟著李菲菲，司徒昊天也睡了過去，睡著的時候，他的嘴角還依然留著一絲微笑。
「疼……死了！」李菲菲的聲音早就變得含糊不清，她似乎已經沒有力氣大叫，喊聲在喉嚨裡轉了幾個來回，才猛地發了出來：「司徒昊天！你這個混蛋！」
「菲菲，吸氣，用力。」嘶啞卻依然鎮定穩健的聲音，那個一身淡黃色衣衫早就被血污浸染的秦木青依舊不急不緩地說著：「跟著我說的做，吸氣，用力。」
李菲菲顯然是掙扎到了痛苦地邊緣，喃喃的低叫：「秦木青，你給我用刀……用刀把孩子取出來……我快疼死了！你把孩子取出來吧……我生不出來了，我真的生不出來，我快死了！」
何月在一旁拚命按住李菲菲亂揮的手，冷汗不停的從額角滑落，沉著氣解釋：「菲菲，你聽我說，你能生下來的，可能會累些，但是你能生下來的，沒有用刀的必要。你試著吸氣，用力，呼氣。」
「司徒昊天，你個大混蛋！你混蛋！」李菲菲的身子被牢牢的固定住，嘴裡依然不停地叫喊：「我再也不給你生孩子了！你這個混蛋！我都快疼死了！你這個混蛋！嗚嗚嗚……」
秦木青的聲音依舊沉著：「菲菲，你信我，你能生下來的。你來吸氣，用力。」
折騰了幾個時辰孩子都還沒有生下來，司徒昊天在門外聽得坐立難安，向左急著走幾步，站住，回頭又幾步折了回來，如此反覆了整整一個下午。
裡面叫喊了多久，司徒昊天就這樣在外面晃了多久，額上汗水密佈，好像那生孩子的不是裡面疼得死去活來的李菲菲，倒像是他這個被罵得狗血噴頭的皇帝。
劉一銘也在一旁焦急地等待著，要不是有他在一旁拉著，好幾次司徒昊天都想不管三七二十一衝進去了。
這孩子還真是磨人啊，折磨了這麼久也不見生下來。劉一銘也心焦煩躁地擦了把額頭上的冷汗，再看司徒昊天坐立難安的模樣，劉一銘的一顆心都是在那半空中懸著的、
千萬千萬別出事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