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80章：瘋癲老頭 文 / 洛子顏
第80章：瘋癲老頭
李菲菲歎了口氣，「後宮之中的女人，從古至今，爭鬥都是無休無止的，人人都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偽裝起自己的真實本性，就像變色龍一樣，隨時隨地為了適應當時的環境而變色，把真是的自己遮掩起來，不被人發現。靜妃在你面前很乖巧很聽話很能得你歡心，但是在你沒看見不知道的地方了，你又瞭解她多少事情？」
「我知道，你說的這些事情我都明白。」司徒昊天突然停下腳步，轉過身來，一雙黑眸認真無比地注視著李菲菲。
「你，知道？」顯然不太相信，李菲菲疑惑不解地看著司徒昊天，以前他不是那麼相信靜妃嗎，幾乎把她都寵上了天。
「你離開皇宮之後，司徒項南去幫你追查蘇茜之死的真正兇手，結果一番追查之下，發現真正下毒手的人原來是靜妃，而你是被無辜冤枉的替罪羊。因為這件事情，司徒項南將後宮進行了一番徹查，發現靜妃背地裡做了許多令人髮指的事情……」司徒昊天將宮中發生的事情都一一告訴了李菲菲，包括靜妃被打入冷宮的事情。
「哦，原來是這樣。」這就叫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不是不報，是時候未到。
「菲菲，你願意和我一起回……」
「前面有光！」李菲菲忽然指向前方，一雙大眼睛定定地望著那光線發出的地方，那神情顯得既激動又驚異，不知道是喜，還是懼，總之極端複雜。
司徒昊天本想趁此機會說服李菲菲和他一起回宮的，可是話還沒說完就被李菲菲打斷了，他也只好作罷。
「我們過去。」牽起李菲菲的手朝那光亮傳來的地方走去。
漸漸走近，發現前面是又是一個出口，有光線通過那個出口射進來。
司徒昊天和李菲菲從那個半人高的出口爬出去，外面天已經亮了，他們在從調入深洞到穿越那個長長的甬道，足足經過了一個夜晚，竟然是那麼長一段時間。
前面有一個微波粼粼的池塘，有一個頭戴草帽身披蓑衣的老頭兒正坐在池塘邊釣魚。另一邊有一個茅草屋，幾隻雞正在院子裡悠閒地找著食吃。這裡就像一個與世隔絕的深谷，如同陶淵明文章裡描述的那個世外桃源。
「我們去向他問問路。」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司徒昊天拉著李菲菲向那個老頭兒走過去。
走近那個老頭兒身旁，司徒昊天客氣禮貌地問：「這位老人家，請問這是什麼地方？我們該怎麼出去？」
老頭兒彷彿沒有聽見一下，默不作聲，一心一意地釣著他的魚。
「老人家，你有聽到我們在說話嗎？」李菲菲上前一步試探著問。
老頭兒就像聾了一般，沒有絲毫反應，一直靜如磐石一樣坐在那塊大石頭上，目光一瞬也不瞬一下地注視著那池塘裡的魚兒，等待著某一條大魚上鉤。
「老人家……」李菲菲伸手拍了拍那個老頭兒的肩膀。
「哎喲哎喲喂，」那老頭兒突然驚跳起來，又氣又急地道：「吵什麼吵，吵什麼吵，把我的魚都給嚇跑了，賠我的魚！」一雙眼睛睜得比銅鈴大，恨恨地瞪著李菲菲。
「對，對不起。」害人家丟了魚，李菲菲也覺得很過意不去。
誰知老頭兒根本不買賬，凶神惡煞地道：「說對不起就行了嗎？說對不起就能還我魚了嗎？我不要聽什麼對不起，你只管把魚給我找回來，找不回來有你好看。」
「老人家，你不要生氣，我給你道歉，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釣不到魚的。」李菲菲十分誠懇地道歉。
「你少來這一套，你這種人說的話，十句有九句都聽不得，你說不是故意的，當然了，你是有意的，哼！」老頭兒蠻不講理，口氣咄咄逼人，瞟了一眼李菲菲，冷哼一聲，鼻孔昂上了天。
「老人家，我真的不是你說的那樣，害你沒釣到魚，我也很抱歉。」李菲菲只覺得委屈極了，鼻子酸酸的難受，但她忍住了沒有哭出來。
老頭兒斜眼睨著李菲菲，「抱歉？你知道我為了釣那條魚花了多少時間多少心血嗎？你一句抱歉就想我放過你們，沒門！」
「這位老人家，我們害你沒釣到魚，確實是我們不應該，不過你這樣咄咄逼人，也太過分了吧。」實在看不下去那老頭兒的囂張氣焰，司徒昊天將李菲菲護在身邊，拿出與生俱來的氣勢與老頭兒爭辯。
老頭兒眉毛一挑，火氣更大了，「你哪裡跑出裡的毛頭小子，敢管你爺爺我的閒事，我就是過分又怎樣，你們害我沒釣到魚還有理了不成。」
「年紀這麼大了，火氣還這麼旺盛，也不怕爆血管，死翹翹！」看老頭那副干精火旺的樣子，李菲菲忍不住在一旁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李菲菲已經用很細微的聲音在說了，以為那老頭兒應該聽不見的，卻沒想到那老頭兒的聽覺竟是那麼靈敏，完全是在李菲菲剛說完的瞬間，那老頭兒就怒火沖天地跳了起來，一雙枯瘦卻堅硬似的鐵的手向李菲菲抓了過去。
「小心！」
司徒昊天眼明手快地將李菲菲一拉，讓她躲過了老頭兒的突然襲擊，然後司徒昊天卻沒有多餘的時間和能力去保護自己，那鐵爪一樣的手狠狠地抓在了他的胳膊上，啊地一聲慘叫，彷彿骨肉都被分離開去，劇痛讓司徒昊天一臉慘白冷汗淋漓。
「司徒昊天！」李菲菲驚呼出聲。
「快走！」司徒昊天將李菲菲往前面一推，想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擋住這個兇惡的老頭兒，留下給李菲菲逃走的時間。
「司徒昊天！」李菲菲往前踉蹌一步，回頭焦急地看向司徒昊天。
「快走啊！」司徒昊天心急如焚，他知道自己不是那個老頭兒的對手，就算用盡全部的功力也阻擋不了那個老頭兒，但司徒昊天依舊希望李菲菲能夠逃出去。
「哎！」李菲菲心有餘而力不足，深深地歎了一口，轉身奔逃而去。
司徒昊天，對不起。
「哈哈哈哈！」老頭兒仰天大笑，縱身一躍，就到了李菲菲的身前，擋住了她的去路，「誰也別想走。」
「你……」李菲菲下意識地往後退開一步，老頭兒大手一伸，一把抓住了李菲菲的肩膀，像老鷹抓小雞一樣將李菲菲抓了起來，帶著她一跳，就回到了司徒昊天的身邊。
老頭兒看了一眼還躺在地上的司徒昊天，笑著道：「我把你相好的找回來了，要死也要一起死的哦，那樣下輩子還可以繼續做夫妻。」
「菲菲，都是我不好，我太沒用，救不了你。」司徒昊天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沒有用，儘管自己是九五之尊的皇帝，擁有至高無上的生殺大權，然而在這個深不可測的江湖裡，他只是一個毫不起眼的小蝦米，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他真是懊惱沮喪到了極點。
「司徒昊天，不關你的事，這都不是你的錯，要怪只能怪我們運氣不好，撞上這麼個脾氣古怪的臭老頭。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別把什麼責任都攬在自己身上，這不是你的錯。」李菲菲也不是不怕死，只是她不想司徒昊天太自責，畢竟這真不是他的過錯引起這麼一場事件，也許這更是他們的命了，逃不過的一個劫數。
「哈哈，小丫頭，你會這麼想就對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落到我手上，就只能聽天由命，別無其他了。」老頭兒還不望在一旁說著風涼話，「你們兩個人就多敘敘舊吧，不然沒時間了，待會兒我就將你們都殺了做花肥。你看那些花園裡的花開得多鮮艷多漂亮，要是沒有花肥怎麼會這麼好看這麼漂亮了，小丫頭，你說對不對？」
「你說這樣的話，噁心不噁心？」司徒昊天朝老頭兒大聲吼道，一想到會被殺死做花肥，司徒昊天就覺得背脊一片冰涼。
「別理他，死有什麼害怕的，不過是眼一閉罷了。」李菲菲比起司徒昊天來還更有一副凜然的氣魄。
老頭兒挑眉盯著李菲菲，嘴角帶著一抹詭異地笑，「小丫頭，讓人死是有許多總方法的，有一種是能讓人想死也死不了，而是要血流盡了，人乾枯了，直到精疲力竭才會死，你知道那個死法叫做什麼嗎，那叫凌遲，就是一刀一刀，一刀又一刀，將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人不是被殺死的，而是被痛死的，嘿嘿，這個方法，好玩兒吧？」
「你怎麼這麼沒有人性！你簡直就不是人！」李菲菲簡直不敢相信有這麼一種惡毒的致人死地的方法。
「我沒有人性，我不是人？我沒有任性，我不是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一樣，老頭兒忽然停止了暴躁的情緒，寒光凜凜的眼睛也變得沒有了焦距，喃喃自語地地念著這句話，心神不寧地走了開去。
「他這是怎麼了？」只見那個老頭兒一門心思的念著那句話越走越遠，丟下李菲菲和司徒昊天不再理會。
「他好像是個瘋子。」司徒昊天從老頭兒的言行中做出了如此的判斷。
李菲菲望著那瘋瘋癲癲胡言亂語的老頭兒，單純的心裡又泛起了一絲憐憫，「他看起來感覺很可憐。」
「他哪裡可憐了，剛才又凶又惡，差一點兒就把我們個殺了，他才不可憐。我才真正可憐了，我的胳膊好像都被他擰斷了。」胳膊上鑽心的疼痛讓司徒昊天難受不已，只差沒有嚎叫出來了。
「我幫你看看。」李菲菲心裡一緊，趕忙過來幫他察看。
「哎喲，別碰，很痛。」司徒昊天咬緊了牙關才沒有叫出來。
李菲菲看了看那傷勢，確實挺嚴重的，不用想，肯定已經骨折了，「好像有點兒嚴重，我們得趕快離開這裡，找一個好的大夫幫你療傷。你還能走得動嗎？」
「應該還行吧！」司徒昊天也不太敢保證，剛才和那老頭兒扭打的時候，身上出了胳膊，其他地方也或多或少的受了一點兒傷。
「那我扶你起來。」李菲菲扶著司徒昊天站起身，「你試試能行嗎？」
李菲菲扶著司徒昊天往前面走了兩步，雖然渾身上下都是傷，不過司徒昊天覺得還能適應，就一咬牙道：「走吧。」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李菲菲剛要扶著司徒昊天離開，那個瘋瘋癲癲的老頭兒又再一次從天而降。
「姐姐，姐姐，給我錢買糖糖，買糖糖。」老頭兒像一個心智只有五六歲的小孩子一樣撒嬌似的拉著李菲菲的衣衫，一邊搖一邊直嚷。
老頭兒少說也有六十歲上下了，鬍鬚頭髮都已經花白，歲月在他的臉上留下了許多深刻的痕跡，可是他現在一副沒有長大的小孩子模樣，拉著李菲菲要錢買糖果，這樣的場面怎麼看怎麼滑稽，真是讓人啼笑皆非。
「姐姐，姐姐，給我錢錢，買糖糖，買糖糖，我要吃糖。」老頭兒得不到想要的回答，一直拉著李菲菲的衣衫不肯放手。
李菲菲有些無措地看向司徒昊天，「怎麼辦？」
司徒昊天也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狀況，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個有用的法子來，只好說：「要不給他錢試試，看他會不會放手？」
「好吧。」沒有其他更好的辦法了，李菲菲也只好這麼做，從衣服口袋裡掏出自己的銀票（她將那些從司徒昊天那裡敲詐來的銀子全都換成了銀票。）從中拿了一張遞給老頭兒，「這張銀票拿給你買糖糖。」
誰知老頭兒根本不接，一雙眼睛直盯著李菲菲手中的那一疊銀票，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我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那你想要什麼？」遇上這麼個難纏的傢伙，李菲菲幾乎要崩潰了。
老頭兒嘻嘻嘻地笑著，指著李菲菲另一個手上的那一疊銀票，道：「我要那個多的，嘻嘻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