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43章： 肝腸寸斷 文 / 洛子顏

    第43章：肝腸寸斷

    「那也不能證明你就不是朕的皇后！」

    這無異於是給了李菲菲當頭一棒，殘酷無情地敲碎了她的期望，震得李菲菲頭暈目眩，一股冷冽的寒氣一直從腳底直升上頭頂，整個人入墜冰窟一般，絕望的雙手牢牢箍住了她的脖子，她渾身顫抖著，幾乎快要站不住了，手指著司徒昊天道：「你，你說話不算數！」那是血與淚的指控。

    司徒昊天笑了，那刺目的笑容看在李菲菲嚴重一片眩暈，他口氣輕鬆地道：「朕從來就沒答應過只要你能寫出和說出朕不知道的東西就放了你，那都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與朕何干！」

    「你，你……」是啊，他沒有答應過，從一開始到最後都沒有答應過她。李菲菲腦子裡一片空白，一句話也說不上來，除了既無言又憤恨地盯著他外，她實在不知道還能做什麼。

    司徒昊天痞痞一笑，「所以，朕的皇后，別想賴了，別再編那些有都沒有的謊言，朕不信！」他緩緩向李菲菲走過去，竟是要逼迫她就範。

    李菲菲情急之中往後倒退一大步，拉開和司徒昊天之間的距離，有些憤怒也有些驚懼地叫道：「你是一個混蛋，滾開，別碰我！」

    「你剛剛說什麼？」司徒昊天皺眉，李菲菲那一串嘀嘀咕咕的英語，他一句也聽不懂。

    「你真讓我噁心！」面對這個厚顏無恥的混蛋皇帝，李菲菲只想嘔吐。

    司徒昊天微微一怔，眼神變得冷漠，皮笑肉不笑地道：「你就算不說朕也能猜到你是在罵朕！呵呵，別以為朕是那麼好蒙騙！」

    李菲菲憤怒不已地瞪向他，大吼一聲，「去死吧」趁著司徒昊天不明白話的意思，李菲菲抬腿向他迎面劈過去，那一退集聚了她全身的力量，已決定好要與他決一死戰，這一擊已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不成功便成仁。

    說時遲，那是快！

    嘴角噙著一抹笑意，司徒昊天猜測著李菲菲那句話罵的又是什麼，突然臉色一變，反應迅速的司徒昊天竟然在還差不到幾厘米遠的時候堪堪躲過了李菲菲的那致命一擊，伸出雙臂一擋，身子往後側退半步，化解了李菲菲劈腿的力道。

    真是好險啊！司徒昊天在心裡暗暗吃了一驚。隔擋開那一劈腿的手臂一直微微發麻隱隱作痛。如果不是反應敏捷躲過了那威力無比的一擊，他現在只怕不死也要變成殘廢。

    一擊不中就不會再有機會了，李菲菲深刻明白這個道理。李菲菲明顯已經處於劣勢，但她不想就這麼認命，不管怎麼樣也要拚上一拚。隨即揉身而上，拳腳並用，動作迅猛，不給司徒昊天一分喘息的機會。

    李菲菲一身光裸，光靠毯子裹住身體遮住重要部位，打鬥中毯子既礙事又不方便，幾招打鬥中，司徒昊天腦子惡劣地一轉，陰險的眸光一閃，揪住毯子的一角用力一拉，嘩啦一聲就將李菲菲身上裹著的毯子給剝了下來。

    「啊——」光潔的皮膚受到冷冽的空氣刺激，李菲菲雙眼驀地睜大，無助、不甘、屈辱、憤恨、驚恐、驚訝在那驚慌失措的眼神中交織著，她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尖叫一聲便用雙臂抱住自己的身體背對著司徒昊天蹲在地上，烏黑亮麗的長髮披散在她整個背上，蓋住了她美麗的裸背。

    司徒昊天也察覺出了李菲菲的巨大反應，微微怔忪了一下，有些尷尬地看了看還拿在手上毯子，再看向那個蹲在地上低聲抽泣的李菲菲，不住抖動的雙肩顯示出她是多麼傷心難過。

    司徒昊天此刻竟然像一個初涉情勢的青澀少年一樣不知道該如何反應了。如果照他以往的性格，既然脫都脫光了，乾脆直接拉上床算了。可這一次，他卻不想這樣做，連想一下都未曾想過，直覺地排除了那個做法。

    低微壓抑的哭泣聲，顯示出李菲菲的痛苦和不屈。

    她的樣子是那麼柔弱，纖細的身體是那麼需要人保護。

    哭泣聲一直在持續著，低低的嗚咽，纏繞在司徒昊天的耳邊心間。

    良久良久之後。

    司徒昊天默默走了過去，彎腰將毯子披在李菲菲身上，從背後擁抱住她，有些自責又有些內疚地道：「對不起，朕不應該……」

    「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滾！」李菲菲聲嘶力竭地吼，身體劇烈的顫抖，就像被司徒昊天碰上一下就會感染病毒一樣，她激烈地掙扎著，一門心思只想著逃離他，一定要逃離他。

    「對不起，朕……」司徒昊天想要道歉，卻被李菲菲打斷了。

    「你滾！」好像除了這句話之外，李菲菲想不到其他什麼還能說的了，她對這個皇帝已是相當無語，此刻除了深刻的恨意已別無其他。

    要知道，作為皇帝的司徒昊天從來就沒對人道過歉，特別是對於他這個皇后娘娘，司徒昊天更是不覺得對她有什麼虧欠。這裡破天荒對她產生憐愛之心，一次再次對她說對不起，已經是司徒昊天能夠屈尊降貴達到的最低限度，他此時此刻是真的想要道歉，無奈被李菲菲毫不領情地回絕，他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更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司徒昊天對李菲菲的傲氣十分生氣，不再對她柔聲細語，站起身背對著她道：「反正朕道歉的話也說過了，你接不接受朕也無所謂，你好自為之吧！」話音還未落地，便以拂袖而去。

    從來沒有吃過這樣的哭，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罪，從來沒有遭受過這樣的屈辱，司徒昊天前腳剛走，痛苦難當的李菲菲早已失聲痛哭著倒在了冰冷的地面上，哭聲悲徹，聞者無不為她傷心難過。

    從前的李菲菲是多麼快樂的女孩子，她的生活從來都無憂無慮，而如今，一場意外，來到這個大周王朝，樣樣事都不如意，天堂與地獄的落差，讓李菲菲覺得精神都要崩潰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也會有那麼多的淚水，彷彿大海都崩裂出了一個大口子，流也流不盡，她一直在哭著，直到東方天空泛起魚肚白，那些整理寢宮的老嬤嬤進來收拾才發現暈倒在地上的李菲菲，皇上早已不知去向。

    很久很久之後，當皇后娘娘突然從皇宮中消失的那天開始，路過寢宮的人，都會不約而同地想起那個月圓的晚上，讓人聽了不由肝腸寸斷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