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潭 第417章 心之悠 文 / 張某某
在韓昆的招呼下，很快便有人將碗筷拿了進來。我接過碗筷幫著韓雪放好，一面看著韓昆笑呵呵地問道：「什麼好消息？說來聽聽。」
韓昆看著我笑呵呵地道：「知道明天是幾號嗎？」
我愣了一下，「十一號啊，怎麼了？好像不是什麼重要的日子吧？」
「確切的說，應該是2001年十一月十一日，一連五個一，你說明天是什麼節日？」韓昆邊說，邊豎起了五根手指頭。
我汗了一把，立即明白了，「你說的是光棍節啊？」
「完全正確！」韓昆輕拍了一下桌子，「明天正是光棍節！」
我白眼道：「光棍節就光棍節唄，又不是屬於咱們的節日，你激動的啥啊？」
韓昆咳了咳，正經道：「本來和咱們是沒什麼關係的，不過嘛，我也解釋不清楚，還是來讓海洋大哥說吧，這點子可是海洋大哥的小女朋友想起來的呢！」
張海洋卻是苦苦一笑，「昆子，我說了多少次了，黃鶯只是我已故妻子的妹妹，可不是什麼小女朋友。」韓昆擺了擺手，切了一聲，說道：「得了吧，睡都睡在一起了，海洋大哥，你不會不認賬想抵賴吧？」
張海洋一陣無語，韓昆可是個滑頭，張海洋雖囂張跋扈，但在熟人的面前，多少還是內斂了很多，尤其遇到小姨子黃鶯的話題的時候，總是顯得很是無可奈何。知道說不過韓昆，他於是轉而朝我苦笑道：「昨天下午，黃鶯和其他幾個女孩子一起去逛街，在途經市體育館的時候，忽然看到有人在體育館的外面貼了一張巨型的海報，上面寫道，在光棍節這天和心愛的人互訂終生的話，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商家打出的各項條款倒很是誘人，說是光棍節這天，只要到體育館參與活動的人，可以享受免費的婚紗照留影，還可以與諸多的戀人朋友一起參加『脫離光棍，走向幸福』的大型演唱會活動，不僅可以得到最前排的座位，而且在晚會結束的時候，還可以得到賢仔，華仔等諸多明星的當場祝福。」
「賢仔？」我愣了一下，「哪個賢仔？」
不等張海洋回答，坐在我身邊地韓雪忽然驚聲叫了起來，「海洋大哥，你說的是胡青賢賢仔嗎？」
對於韓雪的反應，似乎一點沒有出乎張海洋的預料。他苦笑著點了點頭，「是的，就是他。」
「啊！」韓雪像是屁股上面長了釘子一樣跳了起來，轉而扭頭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搖晃道，「老公，我也要參加！」
張海洋苦笑著對我眨巴起了眼睛，很顯然，韓雪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如若是其他的男明星，說不定我還真會拒絕，不過胡青賢的演唱會我可是去看過一次的。他的音樂，怎麼說呢，就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一般，美不可言。我可記得，上一次參加賢仔的演唱會，在聽他唱歌的時候，我可是當場睡著了。若不是音樂太美了，想讓我睡著，可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我幾乎想也未想，便答應道：「好啊！正好明天沒事，大家都一起去吧！」韓雪喜形於色，親自夾了一筷子菜到我的碗裡面算是獎勵。
張海洋和龍剛卻同時苦笑，張海洋道：「秦先生，我看明天還是你們去吧，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忙。」龍剛也道：「是啊，我和郝大哥還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韓昆嗤聲一笑，「我看你們是在害怕吧？不過話說回來，咱們的女朋友除了千騎兄弟的乖巧懂事，個個都火的跟霸王龍似地，要不是實在害怕趙燕，我也不想去啊！」
張海洋苦笑道：「關鍵的是，還要穿結婚時候才穿的禮服，有沒有搞錯啊！」
「想讓我和那個姓孫的一起拍婚紗照，我才不幹！」龍剛跟著哼哼說道。
「你們都在聊什麼呢？」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忽然被人從外面推了開來，自詡為龍剛女朋友的孫海燕走了進來，跟著張海洋的小姨子黃鶯，韓昆的女朋友趙燕還有莫千騎的小女朋友張月月一個個走了進來。四人手裡面擰著大包小包，累的滿頭的大汗，但卻抑制滿臉的興奮，看的出來，今天的她們逛的很是痛快。買了不少的戰利品回來。從眾女手裡擰著的大包小包來看，分明便是婚紗嘛！
房間裡面立即噤聲，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沒人敢說話了。只有莫千騎露出了一抹神秘而又帶著萬般鄙夷的笑臉。
隨著四女的到來，氛圍顯然變得更加的濃烈了，因為有著共同的話題，韓雪很快與所有女人打成了一塊。不等飯吃完，趁著所有女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明天的光棍節演唱會上的時候，我一記眼神將在場的所有男人全部叫出了飯廳。
來到時空酒吧裡面的會議室中，等到郝海亮將門關上，我看著所有人問道：「關於心之悠的情況目前查的怎麼樣了？」「心之悠」是一家以電子技術為主要產品的公司，開設在流田區區中心，更重要的是，這家公司是莫氏在流田區所開設的分公司，莫氏雖遠在沙田區，但觸角已經伸到了流田區這裡來，心之悠電子科技公司便是莫氏在這裡的最重要的一支主要力量。因為莫千騎的關係，我早早便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莫氏的身上，這一次因為徐老師和小胖的遭遇，顯然又在這上面澆了一場油。
聽我問到關於心之悠的問題，剛剛還一陣嬉皮笑臉的所有人紛紛沉寂了下來，尤其是莫千騎，暗中將拳頭緊緊地捏了起來，我知道，他這是在緊張。
韓昆笑著回道：「姐夫，今天你正好過來，這第二件好事，便是關於這心之悠的事情了。這些天來，海洋大哥已經將心之悠甚至是莫氏在流田區的所有脈絡全部梳理了清楚，包括莫氏家族在流田區發展的大方向，以及他們的最終目的，現在都已經一清二楚。」轉而看了一眼莫千騎，韓昆做了個打氣的手勢，說道：「千騎兄弟，放心吧，你的事情就是咱們哥幾個的事情，這一次不將莫氏家族給擊垮，不說我姐夫不答應，就是我姐也不會答應的！」說著，對我眨巴了一下眼睛。我汗了一下，這小子，又在拿他姐來威脅我了！
不過這件事顯然沒有絲毫可商量的餘地，即便韓雪不來，即便沒有莫千騎和徐老師的事，莫氏家族同樣會變成我的競爭對手。只不過莫氏因為太過於張狂，被我挑選成了第一個對手而已。
我道：「查出什麼來了？」
韓昆嘴皮子厲害，但敘事的能力不強，於是把頭轉向張海洋，張海洋點了點頭，有條不紊地回道：「心之悠電子科技公司，雖是莫氏家族在流田區開設的分公司，但這家分公司卻幾乎極盡了莫氏家族百分之八十的資金。莫氏家族在莫朗的領導之下，開設的公司在沙田區取得了重大的成就，尤其是前幾年，要不是礙於祁氏家族的光輝的話，莫氏家族儼然成為了沙田區之中最善良的一顆明星！不過這些年，由於莫朗年過四十，成天的花天酒地風流成性，身體早已經不行。於是便將莫氏手頭之中的全部家業交給了自己的大女兒莫心潔來打理，而他唯一的小兒子莫千里由於年歲尚小，現在尚在學校中上學，因此根本沒有能力接下這麼龐大的一處家產。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莫心潔主持莫氏家族只是短暫的，因為莫氏家族自古以來便有著嚴重的重男輕女的思想，莫心潔即便做的再出色，將來還是必須要交出她手中的權力的。」
我點點頭，表示明白，要不是因為莫氏家族重男輕女階級關係極強的思想，莫千騎和他的母親也不會遭受到如此的大難。
張海洋繼續說著，「莫心潔接手莫氏家族之後，短時間之內便將莫氏集團打理的有條有理，盈利也節節攀升。短短的幾年之間，在莫心潔的手中，莫氏家族的產業和資金最起碼翻了兩番都不止！這一次到流田區來開設公司，其實正是莫心潔一手策劃的，包括區東開發這塊，莫心潔在得知到這一消息之後，立即撥出了大批資金注入到這裡來，不可不說，莫心潔這個女人是一個相當具有能力而又富有魅力的一個女人！」
一旁的莫千騎冷臉嗤笑了一聲，有些像劈竹的聲音，很是刺耳，「再有能力再有魅力那又如何？在她的骨子裡，最終還是冷血動物！當年，我的母親就是因為她的一句話才被害死的！」
我伸手在莫千騎的肩膀上輕輕拍了一下，說道：「千騎，你先別激動，聽海洋把話說完。」莫千騎微微嗯了一聲，說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張海洋呵呵笑了笑，繼續說道：「為了開發和鞏固在流田區的力量，莫心潔幾乎動用了家族之中所有的資金，不可不說，莫心潔是一心想要發展在流田區的力量的。從對方窮兵黷武耗盡資金來擴大規模的戰略來看，莫氏家族的野心不小！另外更重要的一點是，在流田區，甚至是整個b市，在電子技術這個行業，莫氏家族是走在最前列的龍頭老大！在沙田區的時候，莫氏家族主要便經營的是這項產業，只不過現在他們將主要的生產基地搬運到了流田區這裡來而已。從他們的戰略意義來看，一是因為流田區是b市的一個重要的經濟區域！在這裡，集中了來自全國各地的資金和財團，將公司開設到這裡來，在沒有競爭對手的情況之下，無疑可以為公司帶來大批的資金援助，這對於擴大規模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另外，在流田區，集中了b市之中的各大高校，高校的學生儼然是電子技術消費的主體，尤其是現在十分流行的錄音機，影碟機備受學生群體的喜愛。我到當地的教育部門統計了一下，在流田區這塊不算太大的地方，竟然集中了大大小小的高校有三十多所，假如每一所高校有兩萬人的話，那麼也就是六十萬人的消費者集體，如果按十分之一的消費者概略來算的話，也足夠莫氏家族大賺特賺了！更何況，除了高校之外，還有各類的職專高中夜大的學生，總之，將公司開設在這裡，顯然是一件非常明智的選擇！」
頓了一下，張海洋突然把眉頭皺了起來，看著我苦笑道：「我們打聽出來的差不多就是剛剛我所說的那些東西了，莫氏的目的就是想霸佔這裡的市場，同時籠絡這裡的資金注入，從而發展壯大自己。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得不說出來，經過這麼多天的調查，我們根本就不知道莫心潔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樣子，在我們跟蹤調查的這麼多天來，莫心潔從未在心之悠中出現過，她就像是空氣一樣，明擺著是存在的，但就是看不到摸不著。」
我奇道：「也許她正在莫氏家族的老宅裡面呢？」
張海洋把頭搖了起來，苦笑道：「我和缸子已經去過了，在那裡倒是看到了莫朗那個老傢伙，唯獨沒有發現莫心潔。另外，還有一件讓我們無語的事情，那就是莫心潔十分討厭拍照，在她的臥室裡面，我們只找到了一張她十歲時拍的照片，所以就順手帶了出來，現在這張照片在千騎的身上。」莫千騎從口袋中將一張黑白色的模糊了半邊的相片拿出來遞給了我，我接過後看了一眼，上面除了莫心潔的一隻眼睛看的還算清楚之外，其他的都已經模糊不清了，根本瞧不出任何的特點出來。我把相片還給莫千騎，忽然想到了什麼，又把照片拿給張海洋，道：「海洋，這張照片還是送回去的好，以免惹出什麼不必要的麻煩出來。」
莫千騎卻一臉恨意道：「老大，沒事的，莫心潔最討厭的事情就是拍照，所以她從來不翻什麼相冊之類的東西。海洋大哥，給我吧，讓我燒掉它！」張海洋點點頭，把相片還給莫千騎，莫千騎接過之後，從口袋裡面掏出打火機，將相片點燃了起來。
等到相片被燒成了灰燼之後，我這才繼續問道：「海洋，心之悠現在在流田區的經營狀況怎麼樣？」
「心之悠在這裡建立公司的時間還很短，一些基礎設施也只是在一邊建設同時一邊生產，廠房如今已經完善的差不多了，同時心之悠的公司大樓也竣工沒有多長的時間，一共有五十幾層，很是氣派。」張海洋回道，「現在心之悠還沒有完全放開了手腳去做，為了保險，現在他們的經營模式是，有多少訂單生產多少產品，保險而又不會造成聲譽上的損失，更重要的是，可以及時的回籠資金。」眉頭皺了一下，張海洋看著我道：「莫氏在b市這塊土地上，人脈極廣，咱們若想對付他們，只怕會很難啊！」
「也就是說，心之悠現在的經營狀況很好了？」我點了點頭，轉而問道，「海洋，如果讓你負責對付莫氏的話，你準備從哪個方面著手去準備？」
張海洋思忖了片刻，回道：「如果由我來負責的話，最好的辦法當然是暗殺，將莫朗和莫心潔等等莫氏成員一一殺掉，不就萬事大吉了？」一旁的莫千騎冷冷哼出一聲，「這樣的話不是便宜了那群衣冠禽獸了？」
張海洋頓時笑了起來，說道：「當然，殺人只是逼不得已才會使用的方法，更何況，現在我們連莫心潔到底長得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暗殺又談何說起呢？」正了正色，張海洋這才繼續道：「如果這件事由我來負責的話，我會派人打入到心之悠集團之中去，摸清楚心之悠的狀況，然後再在心之悠裡面找出幾個可以利用的蛀蟲，採用誘惑威脅等等方式來控制他們，從而利用這些人將心之悠架空，最終將心之悠變成一具空殼子，屆時，遠在沙田區的莫氏家族定然來不及反應，從而可以一舉將莫氏家族牢牢地控制在手心之中！」
「海洋的這個辦法好是好，不過究竟派誰去做這個臥底呢？一般的人我還真的不是很放心。」一邊的郝海亮擔憂地說道，轉而看著我，「老大，你怎麼看呢？」
我點頭道：「其實，我差不多也是這樣想的，海洋說的沒錯，咱們可以採用滲透的辦法來出奇制勝，因此必須找一個合適的人來完成這個任務。」
張海洋思忖了一下，提議道：「我看這樣吧，不如讓我去吧？」龍剛忙道：「還是讓我去吧，臥底的事情以前我倒是常做。」韓昆也表達了自己想要去試一試的想法。
一旁的我笑了起來，「好了，你們誰都別爭了，這件事其實我老早就答應千騎了，還是我去吧。這裡還需要你們幾個的努力，離不開你們的。」
莫千騎臉上一紅，呵呵笑道：「老大，您可別這麼說，我看，還是隨便選一個兄弟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