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潭 第408章 善惡之言 文 / 張某某
不等我回答，張海洋立即否定，「這個法子不行！如若現在是完完全全的市場經濟，那麼欣火集團的產品完全可以走向全世界。可惜的是，現在各地的地方保護主義格外的強盛，像b市這樣的地方，每一家公司每一家財團背後都代表著一方勢力，在咱們完全未通絡這其中的利弊，貿然進來，只是死的很慘，甚至可能會因此而傷及到位於海天省的欣火集團總部。」
龍剛也道：「是啊！能夠在b市這裡生根發芽，僅憑技術和產品是完全行不通的，更重要的是人脈關係。而且能夠在流田區這裡成長起來的大企業遠不是欣火集團能夠比擬的，在海天省裡面再大，海天省也不過是個貧困省區。」
「總而言之，這裡的對手遠不是許志豪麾下的宏圖集團所能比擬的。許志豪借助的是軍方的關係，而這裡的財團，背後卻是軍政商民四方交錯，牢牢佔據了天時地利和人和！」張海洋眉頭緊緊蹙道。
郝海亮同時說道：「徐常發這個人也僅僅是一方區長，只能在政策性的事情上面幫助我們，要是咱們與區中的那些財團有利益衝突的話，徐常發絕對不會偏袒我們。」
我點了點頭，是啊，徐常發不過只是一介小小的區長而已，在滿大地都是京官的土地上，他連只螞蟻都算不上，想要靠他在大處幫助我們顯然不行，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沒有指望過他會幫我多大的忙。
韓昆抬頭看了我一眼，問道：「姐夫，如果要說人脈關係，咱們也不差的啊，咱們後面不是還有陳謙和陳老在支持嗎？他可是軍委副記，有他的一句話，能夠抵得上咱們辛辛苦苦奮鬥兩三年，咱們何不利用好這一層關係？」
我立即搖頭道：「陳老畢竟是軍方的人，涉足商界勢必會招惹別人的口舌。而且他與我之間的關係只能算是半生不熟，真要是危難當頭，能不能幫我們還是個未知數。因此這層途徑是行不通的。」
韓昆似有所悟，苦下了臉來，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怎麼辦？想要靠酒吧的利潤在流田區甚至是b市稱王稱霸，那得等到多長時間呀？」
我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面拍了一下，笑道：「腳踏實地，一步一步來，就一定會成功的！現在你們的任務就是給我好好地將時空酒吧做大做強，然後在流田區四處多多開設分店！」頓了一下，我又補充了一句，「而且，要在不引起任何利益糾紛的前提之下！至於人脈關係，我會慢慢去探索的，這一點大家可以放寬慰心。只要咱們齊心協力，腳踏實地地走下去，一定會通向勝利之路的！」
張海洋，龍剛以及韓昆和郝海亮的臉上立現出了對未來憧憬的嚮往，先後發表了一番自己心中的想法。無疑，現在所有人的目標更加的明確，而且信念越發的堅定。
等到所有人平息了激動，我放下茶杯，眉頭緊皺地問道：「對了，我聽說千騎好像受傷住院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所有人的表情均是一黯淡，跟著鋼牙緊咬，憤怒難當。最終四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出了當時發生的事。
原來，在我走了之後沒多久，大家便開始按照我的吩咐為飯店的事而忙碌了起來，由於莫千騎在區東這塊地方生活了很長一段時間，熟悉這裡的情況，因此飯店的事便由莫千騎負責。大夥兒覺得籌建飯店只需要有錢就行了，而莫千騎又熟悉這裡的情況，加上在區裡面還有徐常發徐區長的幫忙，這種小事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因此大伙都沒將重心放在這個上面。正好這個時候徐常發提前通告了他們關於區東開發的事情，因此所有人立即把目光投射到了房地產開發與酒吧建設這一方面。一部分人忙碌著圈地買地，另一些人則留下來修繕時間酒吧，引進高端設備，招聘服務生。另外還有一些人則遊走於區東的各個角落尤其是高中，將那些閒散在街頭巷尾的小痞子流氓一一收歸到雪菲門下。我不在的這些日子來，所有的人都很忙碌。（ps：雪菲為秦浩在京組織的名字，前文應該提到過，我自己也忘掉在第幾章寫過得了，怕大家忘了，所以再次聲明一下(*__
莫千騎所做的事情雖然小，卻是格外的認真，從店址的選擇，到與業主的商談，再到店面的裝潢，莫千騎無不親力親為。
剛開始的時候倒是一帆風順，小店裝潢完善上了營業執照後就該聘請店員和廚師以及購置設備了。於是莫千騎便帶了幾個兄弟一起到區中心的廚具設備商店去買廚具，那一天可也巧，莫千騎剛剛選下了二十多套廚房設備準備去付賬，店裡面突然來了幾個身著廚師打扮的大胖子，而這幾個廚師的後面還跟了二十多號人。這些人一進了店裡面看都沒看，一下獅子大開口要包攬下店裡面的所有設備。店主一聽，自然高興，於是準備把店裡面的所有商品全部賣給那幾個廚師。莫千騎找了好幾家才發現了這麼一家價廉物美的商家，而且他都選擇好了準備付錢了，更重要的是，店已經裝潢好了，就等著廚房設備了！於是他當然不幹，去與那幾個廚師理論。
那幾個廚師可能見莫千騎不過是個毛沒長全的臭小子，因此根本沒將他放在眼睛裡面，態度異常的蠻橫，後來見莫千騎渾身長滿了刺，討不了任何便宜。立即怒了，於是招呼了身後跟著的那群人將莫千騎幾個人圍在了裡面，並聲稱他們是莫家的廚師！而莫家有四大家族之一的祁家在幕後撐腰！氣焰甚是囂張！莫千騎當時本來想忍忍就是了，乍一聽到對方是莫家的廚師，立即來火！最終雙方交戰在了一起。莫千騎縱使身經百戰，卻哪裡會是莫家那些部隊裡面歷練出來的打手保鏢厲害，因此帶過去的幾個人都被揍的差點兒殘廢。
後來警察過來，聽說鬧事的是莫家人，屁都沒敢放一個。反而將莫千騎幾個人給抓到了局子裡面去。得知消息的張海洋立即聯繫了徐常發，徐常發發現了之後立即聯繫區警局局長，區局長畢竟收過咱們的好處，這才以對方是未成年人為借口而放掉了。
聽完這其中的故事，莫家人的形象在我的腦海裡面一落千丈，同時，祁家人甚至是四大家族，對於他們，我也幾乎再無好感。此前在無量山發生的那貪婪的一幕，我可是親眼見識過的！
區東人民醫院，莫千騎躺在病床上，渾身綁滿了繃帶，看上去異常的觸目驚心。眼睛索性被人給打紫了一邊，另一邊則稍稍刮破了一點皮。我進去的時候，莫千騎的女朋友正在細心得喂東西給他吃。看到我進來，莫千騎連忙讓女朋友扶他坐起來。別看莫千騎這女朋友才十五歲不到，卻是異常的乖巧懂事，視莫千騎的話為聖旨，將莫千騎扶好之後，她又為我搬來了一張凳子。
我道了一聲謝謝，並沒有坐下來。我長歎了一口氣，正要開口，莫千騎搶先說道：「大哥，真對不起，我真不應該衝動，應該忍一忍的，哎，都怪我脾氣太急，看到莫家人就忍不住怒火四溢……耽擱了飯店的事，對不起。」由於嘴角上也傷著了，因此說話的時候明顯帶著絲絲顫抖，話也說的不是太分明。
我輕輕說道：「剛剛海洋他們都已經告訴我了，這件事你做的雖然有些欠妥當，不過並沒有大錯，更何況，你與莫家之間本來就存著深仇大恨，動手也在所難免。所以你也不要覺得內疚，飯店的事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籌建好的，等你病養好了之後再慢慢來就是了。只是讓我沒料到的是，莫家的幾個廚房師傅就敢把人給打成這副模樣，如此可見莫家人有多麼霸道和蠻不講理了！這份賬咱們暫時先記在心上，不去找他們麻煩，不過我秦浩發誓，總有一天，會讓他們莫家盡數還回來的！尤其是欠你的那一份帳，我會讓他們雙奉還！」
莫千騎的臉上激動的表情溢於言表，「多謝大哥……只是我心有不甘啊！這一個月來沒給大家幫到什麼忙，反而為大家倒添了一些麻煩，心裡面……實在是難受死了！耽擱了飯店開張的日子，這心裡面實在憋的難受！」
我眼含笑意說道：「知道其他兄弟們為什麼沒有接下你手裡的活，將飯店先開張嗎？是因為兄弟們都相信你，等待你將傷養好了以後回來的那一天！飯店的事既然是你一手負責的，那麼就還是歸你管！你小子，趕快給我把傷養好了，別想偷懶！知道嗎？」
莫千騎嘿嘿憨笑了起來，「大哥，我知道了！我會盡快好起來，回去幫大家的忙的！」
經過我的開導，莫千騎的心理負擔這才完全消去。又聊了幾句後，已經是下午五點多了，我於是起身告辭，莫千騎讓他的小女朋友送我出門。在臨出門之前，我站住腳步，轉過身去看著莫千騎，認真地說道：「千騎，哥哥我此前曾經答應過你幫你對付莫家，那就一定會做到的！等到時機到了，莫家將會成為雪菲盟第一個開刀的對象！你相信我嗎？」
「大哥！我信，我信你！」莫千騎艱難地點了點頭，眼神堅定地回道。
出了醫院，我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停在馬路邊上的一處公用電話亭邊，打了個電話出去，電話在響了足足有五六聲之後這才被接通，電話那頭飄來了陳謙和笑呵呵的聲音，「秦浩？」
我不由自主怔了一下，朝著四周看了一眼，這才好奇道：「陳老慧眼，是怎麼猜出來打電話的人是我的？」這不我還沒有說話呢！他也太神了吧！難道這老頭現在就在這什麼附近的地方？
電話那頭的陳老哈哈得意地笑了起來，「不是我慧眼，而是知道我這電話的人本來就很少，而其他的人都有各自的固定號碼，唯有你沒有，所以這不一猜就猜出來了。小秦啊，我聽說，你最近去了一趟無量山，好像還帶了個小女朋友一起過去，玩的開心吧？」
電話這邊的我臉色跟著沉了下來，「你派人監視我？」
陳謙和立即叫了起來，嘿嘿笑道：「小秦啊，你別誤會，你是咱們自己人，我幹嗎要派人監視你？只不過是手底下的人順巧出任務，順巧遇上了你才順巧告訴我，我才順巧知道的。」
狗屁！順巧？世界上哪來這麼多的順巧？
我冷著臉道：「陳老，之前你可是答應過我，即便我加入了研究院，也不會干擾我的私生活，你不會出爾反爾吧？」
陳謙和笑呵呵地說道：「小秦啊！這點你放心就是了！我這麼一大把年紀了，還能騙你不成？要是有心騙你，也沒必要把我知道的事情告訴你啊，你說是不是？」
這倒也是，要是陳謙和存心要騙我，絕對不可能在話中透露出我去無量山的事，甚至可能會表現出無比熱情的語氣出來。我於是鬆緩下了語氣，說道：「陳爺爺，不是晚輩故意頂撞你，而是我必須要防著，所以剛才冒犯了您，還請您老不要生氣。」
陳老大方一笑，「怎麼會，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這一次之所以會湊巧碰上你，是因為四大家族和六大門派的異常反應，政府擔心會發生什麼事，所以國安局在第一時間派出了精銳的調查小組，李賢就在其中，李賢認得你，所以我這才間接地知道了你去無量山的事情。」
聽完陳老的解釋，我恍然大悟，同時又不免驚了一下，「陳老，您的意思是，四大家族和六大門派的一舉一動都被國家緊緊地盯在了眼裡？」
陳老歎道：「是啊！這些人都是一些修真異士，國家對他們怎麼可能完完全全放心，這些人萬一生出什麼霍亂出來，那可是很嚴重的事情！因此，國家對於他們的行蹤把握的都很緊。一有風吹草動就會立即向上匯報，由政府開會決定，最終拿出政策性的解決方法。只是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調查員們在半路上竟然遇到了你，這倒是讓我很是意外。小秦啊，和陳爺爺說實話吧，你到無量山應該不是為了去旅遊的吧？」
原來政府對於修真者的一舉一動都牢牢盯在眼睛裡面的，想到這裡我的面色不由摒了摒，回道：「陳爺爺說對了，之所以去無量山，其實我是為了找我祖傳流傳下來的一張地圖中的墓，聽說那墓裡面埋了幾本修真的秘籍，我一時好奇，便過去了。只是沒想到，那裡竟然是一個什麼無心墓，又有什麼舍利子的，陳爺爺，後來的事情您老應該都知道了吧？」
陳老道：「自從上了山頂之後，調查員們便被困在了樹陣裡面，沒有再能夠進去，所以裡面具體的情況也不是很清楚。小秦啊，據說你也進了樹陣，後來在裡面發現了什麼嗎？」
看來，那一天調查員們並沒有進去。不過這說不定是陳謙和誆我的，也許是在試探我的坦承度。於是我說道：「進倒是進去了，在裡面也發生了一些事。四大家族和六大門派的人最終拿到了裡面很多的至寶。其中六大門派將無心舍利子放到了金山的龍游禪寺，其他的人好像都跟隨過去了，陳老，這個消息你應該還不知道吧？」
陳老回道：「這個消息我們的調查員老早就知道了，後來他們一出來之後，便尾隨在了他們的後面，一起去了金山。現在具體的還沒有消息回來。」說著，陳老頓了一下，又道：「對了小秦啊！你後來找到了那幾本秘籍沒有？」
當時所有人都走光了，應該不會有人能夠在悲苦師兄的眼皮子底下知道我加入了空門禪宗的事情。於是我自然矢口否認，道：「那些秘籍據說都是邪門歪道，所有人都沒敢拿，我當然我不好拿。」
陳老笑呵呵地笑了起來，「所謂的邪門歪道也只是一家之辭罷了，要是你真能把那些秘籍拿出來，咱們到時可以讓咱們所有人一起鑒賞鑒賞，哎，世界上的善與惡，其實都在一念之間，要是能想通了，善不一定是善，惡不一定是惡。對了，小秦啊，這次打電話給我這個老頭子，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我被陳老的善惡理論弄的不免一陣稀里糊塗，但覺得他說的話似乎並不是毫無道理的，這麼說來，空門禪宗並不一定是歪門邪道了不是嗎？至少，給我感覺是這樣子的。那裡的人相較於四大家族和六大門派，反而更加親切淳樸了一點，沒有多少的心機，民風淳樸善良，很是近人。倒是那些所謂的正義之士，滿腔的嘴臉反而顯得噁心了很多。拿了人家的東西反而又露出一臉道貌岸然的表情，實在是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