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入潭 第399章 無量山之行—曠世珍寶！ 文 / 張某某
眾人相互看了一眼，覺得有理，於是各自的領頭人紛紛走到了前面，我和小魔女自然算是一方，於是也走上了前。
「這位兄弟，恐怕你走錯道了吧？」就在我要上前的時候，我身後忽然伸出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由不得一愣，轉身看著拉我胳膊的這個矮個子，不解道：「先生，我怎麼走錯了？」
這矮個子的名字叫做廖如凱，是通山派這支隊伍的二號人物，長著一張黑臉，腦袋後面紮著一個馬騮子小辮子。別看他個子矮，嗓子倒是一絕，尖銳的可以，人相當的活潑，這一路上和崑崙派的岳乾龍針鋒相對，指桑罵槐，兩人像是天生的冤家一樣。
這次六大門派都沒有派出自己最強的實力，崑崙派派出了最為得意的首席弟子岳乾龍，金山寺龍游禪院則是五十多歲的法空大師，算不上德高望重。峨嵋派則由靈月靈懷所引領，看上去只有三十多歲的模樣，應該不是掌門人。通山派則派出了廖如仁廖如凱兩兄弟，剩下的華山派則以白碧兒為領頭人，北山派的那個中年男人倒是沒有聽到他的全名，只知道別人稱呼他為齊先生，一副仙風道骨的模樣。
這一路上，廖如凱的活潑與得理不饒人我可是深有體會，被這麼個人拉著，我在心裡面不由暗罵了一聲晦氣。說實話，以我現在的水平和這些修真者比起來，那可是遠了去了。四大家族裡的人不一定都是修真者，但是六大門派裡面卻個個都是精英！
廖如凱嘿嘿一笑，抓著我的手往裡掖了掖，笑道：「看來秦先生還沒弄清楚狀況呢，就你和這女娃子兩個人就想自成一派？想要笑死我嗎？這裡來的最少的一行人都有十來個人！你是不是該往我後面站？往後排？」
我身邊的小魔女氣不過，叫道：「喂！你這人怎麼這樣啊，人家悲苦大師都沒說，你起什麼勁啊？我哥哥和你們又不是一夥的，當然自成一派！怎麼不能上前去了？」
廖如凱咧嘴一笑，「這小姑娘倒是可愛，噘著嘴都那麼傳神，你倒是說說看，你們是什麼派？」
魔女嗆了一下，瞪眼哼道：「我們······我們是無法無天派！就你，還管不著！」
「哈哈哈！」不止是廖如凱，剩下的一群人均都笑了起來，廖如凱笑的直岔氣，黝黑的臉皮皺的跟熏扭起的烤肉一樣，「無法無天派？這名字倒是很霸氣呢，行行，我算是怕了，小女娃子，帶著你的情哥哥進去吧，我不攔你就是了。」
魔女瞪他一眼，「變態狂！」拉住我的手，跟在後面進了小草屋。
我感激地朝著小魔女看了一眼，說實話，剛剛廖如凱真想攔我的話，我還真不打算與他正面對抗，儘管男性顏面有損，但沒有那個能力還逞強的話，那就是自討苦吃了。還好廖如凱沒有為難小魔女。
我和小魔女最後兩個進了草屋。此刻的裡面已經擠了十來個人，我和小魔女兩個人只能排在後面。小魔女被擋在後面看不到前面，急的直跳。不過任憑她怎麼跳，就是看不到。沒辦法，只好苦著一張臉，轉而可憐兮兮地看住了我，嘴裡貓叫道：「秦浩哥哥，我也要看。」
前面的人堵在裡面，誰都不肯讓步，沒辦法，我只好彎下腰來，示意小魔女爬到我的後背上來。小魔女立即喜形於色，綻放開了笑臉，嘴裡面輕輕「耶」了一聲，跳到了我的後背上來。
悲苦大師站在人群的最裡側位置，只見他來到北牆，緩緩拉開一道簾子，一張案桌立即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這張桌子長約五米，佔據了整片北牆，寬約半米。桌角四方雕了一些龍紋畫案，古韻古香。
在桌子的上面，擺放了一些物件，上面有藏青色的苦行僧袈裟，折疊整齊，放在桌子的一角。一把長劍安安靜靜地插在劍鞘之中，識貨的人立即臉色大變！幹著嗓子叫了起來，「赤煉劍！」歐陽七是個門外漢，不免好奇問道：「什麼是赤煉劍？」
祁家大公子祁穹眉頭緊皺道：「這把寶劍據說是秦始皇開國時，號令天下異士合三十萬軍民之力合力打造出來的一把神兵利器，這把寶劍一劍可以劈斷長城，兩劍可削泰山！三劍可以讓黃河斷流，四劍」
「四劍什麼？」歐陽七好奇地追問道。
這時候，悲苦大師替祁穹回答了問題，「歐陽施主，這世間，除了我祖師爺和釋迦牟尼佛之外，還未曾有人用它劈出過三劍過，更毋庸說這第四劍了。這是一把佛劍，只有佛法才能號令它。」
歐陽七越發驚異，道：「既然是佛劍，為什麼是秦始皇打造出來的呢？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繫嗎？」
悲苦大師輕輕笑道：「這些都只是傳說罷了，算不得真的。這把赤煉劍之所以為世人所知，是因為當時鄙教中出了一名高僧，當時他帶著這把赤煉劍找尋釋迦牟尼教尋仇，到了西天梵派教所擊殺兩名享負盛名的高僧而一時名聲大振，最終為正道人士追殺，在當初的燕京之地，他帶著這把赤煉劍一人獨戰各大名門之士，最終血流成河，而這把佛劍也因此被染紅，最終被人稱之為赤煉劍。在傳說中，這把劍其實是一把魔劍，呵呵。」
「那麼鍛造這把劍的人究竟是誰呢？」歐陽七依舊好奇心不減。悲苦大師緩緩搖頭，說道：「不知，只知道這把劍已經存在數千年了。算不得我祖師爺的遺物。之所以將這把劍放在這裡，其實是為了震住其中的邪氣。這把劍身上血腥味太重，只有我祖師爺的舍利子才能鎮住，若無人看管，這把劍必會釀成大或禍！」
聽完悲苦大師的陳述，眾人一陣唏噓。其中有恍然大悟的，也有表情不屑的。畢竟在這些人的眼睛裡面，空門禪宗屬於那種邪教組織，是不入大方之眼的。
因為這把劍的出現，引得了不少人的側目，因此也就沒有注意到桌子上其他的東西。就在這時候，忽然又有人叫了一聲，「幻世鏡？！」
因為這聲尖叫聲，所有人的眼睛立即向著桌子上面擺放著的一面極為普通無常的鏡子看了過去。悲苦大師跟著笑了起來，「施主好眼力，這面鏡子確實是幻世鏡。一旦元神被困到這面鏡子當中，那麼一輩子都無法出來了。」
有人詫異道：「傳言這面鏡子已經被打破了，怎麼會安安穩穩地躺在這裡的？」
「是啊！傳說中，在戰國時期，這面鏡子藏在楚國的國都，在秦楚大戰之時，楚王想要用這面鏡子困住秦王，最終被秦軍用一支穿空神箭射穿，破碎之後便被踩踏在了鐵騎之下，再也未能圓滿。這面鏡子按理說，不應該在這裡的啊！」
悲苦大師微微搖頭道：「這面鏡子是先祖師爺的遺物，自生成之時那一天便從未離開過我祖師爺，戰國時期那面鏡子興許是真的，但決計不是這面鏡子。在這面鏡子裡面，只困了一個人。」
眾人不免好奇被困在鏡子裡面的人是誰，悲苦大師看了一眼赤煉劍，說道：「便是使用那把赤煉劍的高僧。」
眾人無不恍悟。
先是赤煉劍，再是幻世鏡，別看這桌子不大，卻藏著兩件讓所有人都夢寐以求的東西。只有我一臉的疑惑，幻世鏡中如果真藏著另外一處空間，是不是說，這面鏡子是通向另外一個世界的通道呢？
桌子上除了剛才所說的幾樣東西之外，還擺放著一些瓷器陶罐，另外還有一顆老人練手用的核桃，參禪時用的木魚以及化緣時才能用到的缽。再者便是一些古典秘籍了，悲苦大師介紹，空門禪宗所修習的要旨全部都藏在這些秘籍當中，悲苦大師說話的時候，臉上不免露出了自豪的表情。當然，這些東西自然入不了名門正派的法眼，在他們的眼睛裡面，這些秘籍無疑都是妖法，根本不屑去修習這樣的鬼東西！
除了這些，桌子上還擺放了一些其他的足以讓人驚歎良久的法寶利器，例如一把藏天弓，據說這把弓中放出的箭能夠飛出去幾十公里後還能穿破半米厚的鐵門！而這把劍傳言在夏商之時為當時的名人異士用過。
別看這桌子不大，卻擺放了無數的異世珍寶！
等到桌子上面的東西一一介紹完，所有人不免好奇了起來，傳說中的無心舍利子在什麼地方呢？怎麼一圈下去，各種珍寶倒是看了不少，卻唯獨沒有看到無心舍利子？難道說悲苦大和尚這老傢伙在耍咱們這一群人嗎？
悲苦大師怕是瞧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微微笑了笑，手伸到桌子的最裡面輕輕摁了一下，只聽得到「卡嚓」一聲，北牆面上忽然有兩塊磚向上提了起來，在這牆面上的暗道中，放置著兩個黑色的盒子。其中的一個盒子前面擺放著一個木製的牌位，上面寫道：「先祖師無心禪師之靈位」，想必這牌位後面的盒子便放著無心禪師的骨灰了。悲苦大師取出另外一個木盒子，放置在手中，在所有人貪婪的目光中，將手中的盒子緩緩打開。盒子剛打開一個很小的角，一道刺眼的光芒已然從裡面鑽了出來！
所有人均是詫異地「啊」的一聲睜大了眼睛，將貪婪的目光均都投射到了那盒子上面。隨著盒子最終打開，整間屋子已經被盒子中射出來的光芒給照亮了！等到眼睛漸漸適應了這強烈的光芒之後，分明可以看到，在這古色古香的盒子裡面安靜地躺著一顆通體透亮的圓形石頭，並不是那種規律的圓，一眼看去，便知道是一顆舍利子！只是這顆舍利子和其他高僧的舍利子不同，這顆舍利子通體發光，細細看去，甚至可以看到其中有一條細紅色的流紋在裡面不住地轉動著！
而這便是傳說之中的無心舍利子！
龍家世子龍文沖凝神道：「傳說，無心禪師圓寂之時曾將所有法力全部凝聚於無心舍利子當中，數萬年來，這顆舍利子一直石沉大海，沒有消息。料不曾想到，空門禪宗竟然隱藏在了無量山之中，而這無心舍利子恐怕也在這裡沉睡了數萬年之久！我等之人此生能夠有幸見到無心舍利子，也算是前世修來的福氣了。」
祁家大公子祁穹不免呵呵笑道：「文沖兄此言差矣，空門禪宗自古以來一直為正道人士所不齒，而無心禪師亦被冠上了邪魔妖道的帽子，今日見到這位前世大魔頭，不知道我等是有幸還是不幸呢？」也不顧悲苦大師的感受，祁穹便當面直言無諱，可以想像，在他眼睛裡面，悲苦大師一直都是個小角色而已。
龍文沖臉上一熱，被祁穹的話給嗆的頓時沒了話說，但過了片刻還是辯解道：「再怎麼說，無心禪師也是上古的一位傳奇人物，如今人都已經化作塵土，咱們後世之人唾棄歸唾棄，但不必要落井下石了吧？祁兄，我這話沒說錯吧？」
祁穹淡淡一笑，根本不去回龍文沖的話，而是看著悲苦大師道：「悲苦大師，這裡的珍寶我們都已經看完了，現在該您老表態了吧？到底為什麼將我們帶到這裡？不但沒有阻止，甚至還傾力配合，這不符合常理，不是嗎？悲苦大師，你索性放開來，全部告訴我們吧。不怕你不高興，今天，這裡的東西，除了無心禪師的骨灰盒和你們空門禪宗的秘籍，其他的東西我們都準備納入囊中，包括你手中的這顆無心舍利子！」
祁穹的一席話立即得到了六大門派還有四大家族其中的三大家族的附和聲，當然，那些小門小派的叫的可就更歡暢了。今天來這裡，即便得不得無心舍利子，怎麼著也得拿些有用的東西走吧？更何況，眼前的這張桌子上面可擺放了不少的奇珍異寶呢！
這群人中，恐怕除了我和小魔女之外就只剩吳家人沒有出聲了。
在眾人的圍擊之下，悲苦大師面不改色，笑呵呵地將手中的盒子靜靜放到桌案上面，目對著眾人道：「諸位施主，此前我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空門禪宗自從鄙祖師爺圓寂之後，便收斂很多，此後又遭受到名門正派的多次打擊，最終隱居山林，不再出世。距今已經有一千多年。時至今日，空門禪宗人員凋敝，已趨近滅絕，早便元氣不再。我與我兩位師兄商議之後，決計放棄這麼多年守候著的無心舍利子，只為能夠換取將來的寧靜生活。這才對外放出了消息，若不然，諸位施主在短時間內是決計找不到我們的藏身之所的。」
祁穹眼神閃爍，臉上帶著陰冷的笑說道：「大和尚，你的意思是，今天真準備將無心舍利子給貢獻出來？」
悲苦大師道：「無量壽佛。」揮了一下手，指著桌案道：「包括這桌案上的所有物件，諸位都可以取走。這些東西於我們空門禪宗而言，已經毫無任何的意義，諸位施主願意拿都可以拿走。包括這盒子裡面的無心舍利子。」
悲苦大師頓了一下，又說道：「不過，諸位施主，其他的物件好拿，卻有三件東西需要小心。這無心舍利子具有反噬性，若不是有緣人，碰到它，必會被它吸取走元神。」
歐陽七笑著接過悲苦大師的話說道：「這點還不需要大師擔心，咱們連這盒子一起端走不就行了？」祁穹立即伸起手指，笑道：「歐陽小姐果然聰慧！」
歐陽七抿嘴一笑，「過獎。」眼睛則朝後面我這個方向瞥了一眼。
悲苦大師微微點頭，說道：「這第二件物件便是這把赤煉劍，這把劍重達二百又三十公斤，掌於手中，一不小心將會被之攝取去心魂，為赤煉劍所利用，因此，要想拿走這把劍，若是沒有修習過驅魔之類的心法，還需慎重取之。這第三樣東西便是這幻世鏡。這鏡子和無心舍利子一般，可以攝取元神，尤其是那種道行不深之人，切勿觸碰這鏡子，要不然定會被它吸取走元神！一輩子被困入其中，休想再脫身！」
罷，悲苦大師微微一作揖，道：「貧僧話便說到此，接下來諸位自便吧，這裡除卻鄙祖師爺的遺骨殘灰，諸位施主都可取走。」完了，悲苦大師轉身走到角落中，不再說話。
而這時候，所有的人均都定住了。
來到這裡，無人不想得到無心舍利子。然而在這裡，均是名門正派，若要出頭第一個去搶，定然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和公憤，但要是不搶，無心舍利子萬一被別人得到了該怎麼辦？所有人的心裡均都盤算了起來。
六大門派組成一體，自然更想奪下這樣的寶貝，幫派之間雖有爭端，但一致對外的他們還是很想以整體的名義拿下這無心舍利子的，但是擋在他們的前面卻還有四大家族，這可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