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章 192相擁 文 / 一根老草
章192相擁
大地蒼穹，埋葬多少英雄骨。
蒼天有淚，沒了多少兒女情。
廣袤的草原上，鐵蹄肆踏，戰馬長吟，這是一場仇恨的對決，更是一場決定命運的對決。然而此時此刻，對於蕭恩澤而言，似乎所有的一切都不再重要了。
他僅僅在乎的，只是懷中之人，還能擁她多久。
「薇琪，我——我終於把你救出來了。」
薇琪癡癡的看著蕭恩澤，眼神中充滿了愛憐，她緊緊的抱著蕭恩澤，比任何時候都要抱的緊。
「威廉，我，你一定會來的。儘管我不希望你來冒險，但我，你一定會來。威廉，你這是何苦？」
在薇琪的攙扶下，蕭恩澤緩緩跪下，用盡最後的力氣支持挺著腰桿。他神情疲憊，眼神中卻充滿了幸福，這是一種極度真誠的幸福感，超越了死亡，超越了一切。他緊緊的抓住薇琪的手，愛憐的捧進掌心，道因為我愛你。薇琪，你原諒我了嗎？那一次，我真的對不起。我不該騙你。」
「威廉，你真傻我早就原諒你了，我又會怪你呢？威廉，我——我也愛你啊」
「太好了。薇琪，我們終於走到一起了。我們不用再私奔，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是啊，威廉，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抱著我抱緊一點。」
感受到蕭恩澤體溫一點一點的流逝，薇琪忍住淚水，不讓它奪眶而出。她不想讓蕭恩澤看見她的眼淚，她那樣會讓蕭恩澤傷心。她不想讓蕭恩澤傷心，於是她把蕭恩澤抱的更緊。她探出頭，親吻著蕭恩澤的臉、唇。
蕭恩澤幸福的回應，和薇琪親吻著。
迴盪在耳邊的是吶喊、是馬嘶、是刀槍相撞；發生在身邊的是戰火、是殺戮、是癲狂。而他們不在乎，他們彷彿已與塵世隔絕，只專注著他們的親吻和愛撫。他們瘋狂的吻著，忘記了，忘卻了傷痛，甚至遺忘了生命的流逝。
直到鮮紅的血液從薇琪的嘴中流了出來，兩人才依依不捨的分開。薇琪把血嚥了進去，那是蕭恩澤的，她捨不得吐出來。
「薇琪，我不行了，我好冷，好累。」
看著蕭恩澤那蒼白的臉，一行淚從薇琪眼中脫落，她卻渾然不覺。
「威廉，你又要丟下我了嗎？」不跳字。
「對不起了，真的對不起。薇琪，我不能陪你了。」
「不」薇琪搖頭，大聲道我們好不容易走到一起，你忍心又和我分開？威廉，我們幾經磨難都挺了，這一次絕不能再分開好嗎？求求你，答應我。」
「其實，我已經很滿足了，能死在你的懷裡，能得到你的原諒，我真的已經滿足了。」
「你說過要和我在一起的，能一個人先走呢？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嗎？」不跳字。
一抹笑容爬上蕭恩澤的臉頰，這樣的笑容，和他身處的戰場格格不入。他專注的看著薇琪，無論周圍產生多麼劇烈的聲響，他也不把目光挪開。彷彿僅僅是看著薇琪，對於他來說都是一種奢侈。
「薇琪啊這一切，都是命啊」
「威廉」薇琪再也忍不住，兩行淚傾瀉而下。
蕭恩澤向薇琪湊攏，下巴靠在他肩上，緊緊的抱著她的腰，言語無限溫柔。「不用傷心。對我來說，這樣的結局，已經很讓我開心了。我雖然輸了天下，但——卻贏了你。」
「輸了天下，卻贏了我……」薇琪小聲的默默念著，雙眼已是通紅。
「讓我靜靜的躺在你懷裡，靜靜的離去吧。」
「威廉。」薇琪撫摸著蕭恩澤的後腦勺，慢慢的向蕭恩澤湊攏。蕭恩澤眉頭微皺，本能的把身體向後挪去。
薇琪緊緊的抓住蕭恩澤的胳膊，道別動。」忽然，她的手滑下，握住了蕭恩澤背後的劍柄。
蕭恩澤驚道不要」
嚓——
一切都已太遲，薇琪和蕭恩澤緊緊的抱在一起，紅色劍尖已刺進她的身體。
一把劍，把三個人的命運牢牢的聯繫在一起。
一把劍，連通了威廉森和薇琪的血脈。
瞬間，蕭恩澤彷彿失去了所有力氣，他看著口冒鮮血的薇琪，輕聲道你這是何苦？」
薇琪微笑道你如果走了，我活在這個世上還有意義？我活著，不就是為了等你來接我嗎？」不跳字。那如藕般的一雙手在蕭恩澤臉上撫摸，溫柔甜美的聲音在蕭恩澤耳邊迴盪。「威廉，我們終於走到一起了，能再次分開呢？」
「薇琪……」
「威廉，我好冷，你抱緊我好嗎？」不跳字。
「好。我抱緊你。」
「我怕黑，怕孤獨，你永遠都不要鬆開好嗎？」不跳字。
「好。我不鬆開。」
「威廉，你真好。」
「薇琪……」
「……」
呼——
忽起大風，吹起草原上的枯枝碎草，隨著狂風旋轉，時而飄落，時而停留。
他們緊緊的抱在一起，在彼此的肩上安然入睡，他們如同一塑連體的雕像，將在此屹立萬年。
那條小河，那個臉上髒兮兮的醜女，那片竹林，那個被月光灑滿的紅色，那個小木屋，那個被風吹過的夏夜，那個，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刻，化成了永久的記憶，埋葬在虛無的心田。
他們靜靜的抱在一起，不再呼吸。
這一刻，彷彿整個世界悄然凝固。
少女的眼淚凝固，男孩的憤怒凝固，所有的情緒都已凝固。他們只是癡癡的看著，癡癡的聽著，癡癡的發呆。
康農遠遠的看見這一幕，他下馬，跪倒在地，拿下嘴中的狗尾草，插在地面上，朝蕭恩澤和薇琪的方向一拜。而後，他衝入敵陣，來到拉爾夫身邊，道威統大人去了。」
拉爾夫瞪大眼睛，忽然仰頭一陣狂吼，他向空中斜揮著寶刀，大喝道擒殺衛斯——」
看著拉爾夫那癲狂的樣子，伏特加已明白了一切，他向後望去，臉上已全是滾燙的眼淚。
「擒殺衛斯」
德薩琳摘下頭盔，閉上雙眼默哀三秒，那似乎永遠刻在她臉上的冷酷此刻也變得火熱。她斜握西洋劍，鏗鏘有力的聲音響徹雲霄。
「擒殺衛斯」
陽光聚集在黛蘿眼前的鏡片上，看不清鏡片後的一雙美麗眼睛，斯洛馬齊看著渾身顫抖的黛蘿，感受到她的悲傷。他反應慢，不發生了，他剛準備開口問時，黛蘿已發出三十年以來最強烈的吶喊。
「擒殺衛斯——」
科裡揚閉上左眼，拉弓對準塔巴達軍隊中央，一滴淚從他眼眶溜走，滴落在湛藍箭尾。
「擒殺衛斯」
「擒殺衛斯」
「擒殺衛斯」
「擒殺衛斯——」
天空在巨響，原本烈日高照的天空突然變色，從遙遠的天際傳來幾聲驚人的悶雷。大地在顫動，彷彿在地底身居萬年的猛獸甦醒。但這所有的一切，都抵不過衛斯腦海裡激起的波瀾，他突然跌下馬，狂吐鮮血。
班尼爾急忙下馬，攙扶著衛斯，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胸口，道陛下，你樣？沒事吧？」
衛斯顧不上身體的疼痛，而是伸出手去扶穩因為從馬上跌落而歪斜的皇冠，他整整衣衫，道朕沒事。塔克呢？塔克在哪？」
「陛下，我在這。」
看見塔克，衛斯頓時心安了許多，他忙道我們還剩多少人馬？」
「兩萬。」
「兩萬，少是少了點……但，還是有希望的。」衛斯皺皺眉，道塔克，朕受了重傷，是不能再指揮了。朕現在把全軍指揮權交與你，你一定要拼盡全力保護朕突圍只要活下來，我們一定會有機會翻本的」
「陛下，這兩萬是你最後的……」
「不要再說這些了塔克將軍，你要做的，是服從命令」
「是」塔克挺起胸膛，朝班尼爾看了一眼，道班尼爾大人，不知你認為，這一仗該如何打？」
「我——」班尼爾沒想到塔克會突然來此一問，他本就驚慌失措，哪還回答的出來。「我，我不知當前最重要的是照顧好陛下，打仗的事將軍你全權負責吧」
「膽小鬼」塔克惡狠狠的朝班尼爾瞪了一眼，便轉身離去。
衛斯道塔克將軍，拜託了」
「陛下，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塔克忠於陛下，一輩子忠於陛下，無論做出怎樣的決定，塔克都不會忘記這點。」言畢，塔克駕馬而去。
班尼爾賊眉鼠眼的看著塔克的背影，道陛下，臣覺得，塔克將軍今天怪怪的。」
「嗯。」衛斯微微點頭，道朕也感覺到了。但不必多心，塔克不會負朕。」
惡戰再起，此刻的威震軍如同一隻發狂的猛獅，每一支小股部隊在塔巴達軍陣中穿插，都能給塔巴達軍帶來不小的傷亡。
站在草原略高的高點，塔克坐在馬背上眺望了許久。
一匹快馬從遠處奔來。
「塔克將軍威震軍擊敗我軍前軍，現已衝入中軍我軍該如何應付？」
塔克面不改色，淡道陛下的情況如何？」
「陛下正在中軍，還沒有找到機會突圍。」
「嗯。」
見塔克再無話，傳令兵有些著急。
塔克朝傳令兵望去，道還有事嗎？」不跳字。
「沒——沒事但，屬下疑惑，敵人已衝入中軍，將軍為何不做出任何反應？陛下正在中軍，如果中軍被攻破，陛下將十分危險。」
「做出反應？」塔克自語道我也是左右為難啊菲科，你認為，我現在該做出怎樣的反應？」
「這……」菲科頓時啞口，不知該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塔克繼續道這明明是一場必敗的戰爭，我該如何？讓們接著去送死，增加陛下的罪孽？」
菲科跟隨塔克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聽見他說出如此喪氣的話。但，對於塔克的話他並沒有任何的質疑。的確，每個塔巴達戰士們都，這已經是一場必敗的戰爭了。
每個人心裡都清楚，威震軍戰勝了塔巴達軍。
威廉森，打敗了衛斯
突然間，菲科想起了黛蘿在臨走前說的那句話，再聯想到現在的失敗，一時感慨萬千。
「塔克將軍，你說，我們為會輸？」
塔克仰起頭，黑色的眼睛充滿了無奈。「為會輸？因為，報應。」
「報應。」菲科默默的念叨著。
「好了，菲科。你不是想要我做出反應嗎？現在，我就給你一個反應」
「將軍請吩咐」
「你去給拉爾夫傳個話，塔巴達軍將在中軍位置集合，一個小時後，決一死戰」
「是」菲科點點頭，駕馬而去。
天色陰沉、晦暗。太陽躲進了烏雲裡，廣袤的大草原上突然無光。
十萬威震軍把塔巴達軍的殘兵敗將牢牢圍住。拉爾夫和伏特加駕馬站在軍隊最前列，憤怒的望著對面的塔巴達軍。
塔巴達軍前方，一人一馬。
正是塔克。
拉爾夫拍打馬臀，和伏特加前進了許多才停下，他們調轉馬頭，面對著威震軍戰士們，高聲道弟兄們我們要把衛斯碎屍萬段為威統大人報仇」
「報仇——」
「們沖」
「沖——」
瞬間，萬馬奔騰。
凝視著滾滾而來的人馬，塔克如泰山般巍峨不動。他身後的一匹匹戰馬本能的向後退卻，他卻依然不動。他也不發動任何指令，就那樣看著敵人衝鋒。
一匹戰馬從背後駛來，在塔克身邊停下，道塔克，陛下說敵人都已衝鋒了，你還不下令，難道就這樣等死嗎？」不跳字。
「原來是班尼爾大人啊」塔克挽住班尼爾的脖子，朝狂奔而來的威震軍指去，道班尼爾大人，你看看，這萬馬奔騰的感覺，是不是很震撼人心？」塔克的語氣十分柔和自然，不像是在戰火瀰漫的戰場，反倒像是在和喝茶聊天。
「塔克快下令進攻不然來不及了」班尼爾哪有心思和塔克說其它的事情，他只是朝威震軍看上一眼，心跳頓時就會加速跳動百倍。
塔克皺眉，道究竟你是指揮，還是我是？」
「當然是你。」
「那你就閉嘴。你現在，告訴陛下，塔克讓他。塔克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但需要他協助。」
「你有應對辦法了？是？」
「班尼爾大人，我們再聊上幾句，這威震軍可就了。」
班尼爾討個沒趣，急忙離去。
塔克回過頭，威震軍已被濃濃的灰煙包裹。成千上萬的馬蹄，讓大地在呻吟中顫抖。
「威廉森啊陛下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真的是輸了。」看著洶湧而來的威震軍，塔克發出由衷的感慨。
菲科駕馬而來，他朝威震軍看了一眼，道將軍，是時候了。」
「嗯，準備吧。」
塔克雙眼緊緊的盯著威震軍，嘴中小聲道一。」
「二。」
「三。」
「舉旗」
塔克一聲令下，菲科頓時舉起高高的白色旗幟，在塔巴達軍前來回奔跑。
這突然的變化讓威震軍一陣騷動，拉爾夫急忙下令停止衝鋒，減速向塔巴達軍奔去。戰況已十分明了，他不擔心塔克會玩花樣。
威震軍在和塔巴達軍保持了一個比較短的距離後停下，前排的弓箭手紛紛下蹲，只要塔巴達軍有異動，萬箭齊發便是送給他們的禮物。
拉爾夫和伏特加駕馬向前，靠近塔克，和他保持一個能暢通對話的距離。
「塔克將軍，你究竟想幹？」
塔克指著白旗，道很明顯，投降。」
「投降？」拉爾夫疑惑道塔克將軍，以我對你的瞭解，這不像是你的作風。」
「我們已經輸了。如果敵人是別人，我會奮戰到死。但，下令攻打我的是塔巴達皇帝，站在我身後的是塔巴達戰士，我沒有其它的選擇。拉爾夫，這是我有生以來第一次投降，也會是最後一次。我不忍心他們白白戰死，並且被的姊妹們殺害。拉爾夫，在投降之前，我有個請求。」
「塔克將軍，請說。」
塔克轉過頭，朝身後的戰士們望去。他們都不塔克的決定，此刻都顯得有些呆滯。
「這一萬多塔巴達戰士，請你務必善待他們。他們都還年輕，是塔巴達未來的希望。無論衛斯有多少過，他們都是無罪的，他們做的，僅僅只是忠誠和服從命令而已。」
拉爾夫望望那些戰士，又朝塔克望去，一時竟不知該說些。
反倒是伏特加前進幾步，道塔克將軍，你永遠都是塔巴達的驕傲。」
「塔克你能夠投降？朕不准朕不准你投降」衛斯和班尼爾從後面趕來。在班尼爾的攙扶下，衛斯下馬，拖著重傷小跑到塔克身邊。
「塔克朕命你和威震軍拼到底你聽見沒有」
塔克憂傷的看著衛斯，下馬，行禮，道陛下，戰士們——都想回家。」
「混帳」衛斯狠狠甩一耳光，塔克不避不閃，臉上神情絲毫不改。「回家？難道朕不想回家嗎？不打敗敵人，回家？」
「這是場無謂的戰爭。陛下，停止吧」
「塔克你背叛朕了嗎？你不是最忠誠的嗎？現在要造反了嗎？」不跳字。
班尼爾在一旁道陛下，塔克要造反了，殺了他」
「臣誓死效忠陛下，絕無私心」塔克單膝跪下。
見塔克如此，衛斯展開雙臂，將他攙扶起來，語氣頓時改變了許多，道塔克將軍，朕還不清楚你的忠心嗎？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過，你」
衛斯的神情突然凝固，用一副不可思議的目光盯著塔克。
「塔克，你——你會？」
塔克抬起頭，眼中已滿是淚水。「陛下，塔克這樣做，是在拯救你。你的罪孽太深了，塔克不能讓你繼續下去。陛下，請原諒塔克。你放心，塔克很快就來陪你，繼續為陛下效力。」
衛斯雙眼睜的老大，他抓住塔克握著匕首的手，全身都在顫抖。
看著衛斯胸口血跡斑斑的模樣，班尼爾尖叫道塔克造反了塔克刺殺陛下快來人吶抓住塔克，抓住——」
班尼爾突然閉嘴，他已感受到塔克那充滿殺氣的眼神。
「來人」塔克高聲道把班尼爾拖下去斬了，陪陛下上路」
「」菲科連忙帶人把班尼爾拉了下去，塔巴達戰士們面面相覷，卻誰都不敢出聲。
班尼爾驚呼道塔克將軍塔克將軍你饒了我，饒了我啊塔克將軍，以前是我不對，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饒了小人啊」
塔克閉上眼睛，聲音低沉的可怕，道班尼爾，你針對我，反對我，哪怕是要加害我，我都無所謂。但你蠱惑陛下，給陛下出餿主意，讓塔巴達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你非死不可」
「塔克將軍，不要，不要啊」
「拖下去斬」
「啊——」
衛斯倒在塔克的肩上，已是奄奄一息。「塔克，你——你好大的威風啊——」
塔克緊緊的抱著衛斯，在他全身上下打量著，幫他扶穩頭頂上的皇冠。「陛下，好走。」他右手用力，抽出了插進衛斯胸口的匕首。
衛斯連哼的力氣都沒了，就此停止了呼吸。
塔克閉上眼睛，兩行清淚徐徐流下。
拉爾夫和伏特加駕馬慢慢前行，來到塔克的面前。
伏特加道塔克將軍，衛斯已死，塔巴達的禍患除掉了，師傅的仇也報了，這場戰爭真的結束了。塔克將軍，帶著們回家吧」
塔克抱著衛斯，依然沒有鬆開。他沒有望向伏特加，而是眺望著陰沉的天空，道請一定，要帶著戰士們回家。」
「塔克將軍，不要」
伏特加伸出手，想要阻止發生在眼前的一切，但塔克，已把那柄染血的匕首插進了胸口。他和衛斯的血，已融合在一起。或許在另一個世界，他們真能再次走到一起。
拉爾夫和伏特加本能的下馬，向塔克鞠躬。
噹噹噹——
一件件武器落下，所有的塔巴達戰士紛紛跪倒，他們面向衛斯，面向塔克。
天空已不再陰沉，如血的夕陽映紅了天空。
那一對相擁的身影，並不孤獨。
威廉森和薇琪抱在一起，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
拉爾夫、伏特加、康農、黛蘿、德薩琳、科裡揚、格夫、萊科、斯洛馬齊等威震軍高級官員圍繞在他們身邊，虔誠的跪拜著。
在他們跪下的剎那，十萬威震軍全部跪倒，哭聲傳遍天際。
那一刻，將永遠凝固在一個時空，千萬年後依然流溢出屬於它的光華。
章192相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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