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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 第二百一十一章 斬不斷,理還亂 文 / 藍藍

    第二百一十一章斬不斷,理還亂

    我本想趁著夜色前往京宇城觀察日本皇宮的防守佈置,為了掩飾我的身份,我不得不出席「最後的淨土」精心籌備的慶功宴。如果突兀的消失,很容易讓人質疑我的身份。

    由於場地和設施有限,出席慶功宴的都是「最後的淨土」的骨幹。十幾張朱紅圓形大桌整齊的擺放在「最後的淨土」駐地中的廣場。在熊熊的火炬照耀下,村落亮如白晝,熙來攘往,人生鼎沸,歡歌笑語,「最後的淨土」的駐地成為了歡樂的海洋。

    他們的喜悅和興奮是有理由的,他們成功的逼退了「神日盟」最強大的鐵騎部隊和空中戰隊,「最後的淨土」憑借此戰,聲威大振,在日本幫會的地位大幅提高。雖然僅僅通過一場決鬥贏得了戰爭的勝利,但這場決鬥的困難程度一點也不比正面戰爭來得低,因為對方出戰的是「日本區第二高手」。幫主的秘密情人甫一出場就技驚四座,他的表現贏得了大家的敬服,他們有理由相信,「最後的淨土」在他和幫主的打理下會越來越強大。

    我和水柔兒出現在日本玩家面前時,酒菜已經準備妥當,已經就坐的玩家「唰」的整齊起立,情緒激昂的向我們歡呼,眾人的聲音匯在一起,迴盪在駐地的上空,比任何擴音器的效果都要理想。

    在手下面前,水柔兒恢復了她一貫的尊貴和端莊,微笑著鎮定自然的向手下擺了擺手,示意大家坐下,拉著我在居中的酒桌坐了下來。

    酒桌上珍饈佳餚,美酒陳釀琳琅滿目,我們入坐,宣佈慶功宴正式開始。

    在座的所有日本玩家再度全體起立,一同舉杯向我和水柔兒致敬。

    這種場面喝酒是再所難免的,我用水柔兒教會我的一句簡單日語向大家道謝,飲下杯中之酒後,與水柔兒一起回敬他們。

    不知是誰帶的頭,他們喝下酒後並未坐下來,而是歡笑著向我和水柔兒嚷了起來,氣氛熱烈異常。

    我茫然不知他們叫嚷的內容,只得求助的望向水柔兒。這位長腿美女神色忸怩,秀臉飛霞,附在我耳邊以細不可聞的聲音道:「他們要我們喝交杯酒呢。」

    我的右手一抖,酒水全灑在了忍者裝上,我的頭皮開始發麻了。

    周圍的玩家見幫主和她的情人姿勢親暱,顯然是在交換意見,克服害羞心理,於是愈加賣力的鼓動起來了。

    水柔兒身側的美晴子真切的看到了我的窘樣,掩嘴失笑,拿起酒壺為我添滿了美酒。場上的氣氛完全被他們主導了,容不得我們拒絕。

    隻身在日本區,在一群陌生的日本玩家面前,同一位認識不到數小時的日本美女把酒交杯,離奇的境遇和內心的刺激絕對是空前的。不管我心裡的責任感和忠貞感有多麼的強烈,我不得不承認,這種誘惑是難以拒絕的。她並不認識現實中的我,回到中華區後,或許我們再也無法相見,也就是說,這種艷遇就像一夜情,是不需負責的,尤其是當對象是一個不可多得的美女時,我相信沒有幾個男性可以拒絕。

    在日本玩家的推動下,我和水柔兒手臂交纏在一起,姿勢親密的喝下了交杯酒,水柔兒本已緋紅的臉蛋,更添紅暈,不知是因為醉酒還是醉心。

    四周的玩家呼聲雷動,掌聲有節奏的響了起來,把慶功宴的氣氛推到了高潮。不甘寂寞的玩家,輪番上陣,頻頻向我和水柔兒敬酒。我的酒量羞於提起,然而盛情難卻,只有不斷的揭開面罩飲酒,漸漸頭暈腦漲起來,只知道機械的重複飲酒的動作。

    水柔兒的酒量比我略好,只是十數杯美酒下肚後,紅遍了頎長的粉頸,不勝酒力的偎著我,濃郁的體香纏繞鼻息,蓋過了所有的美酒佳餚,異樣的刺激在我心頭升起。

    不知喝了多少杯,我的嘴唇似乎都已經麻木了,我的雙眼只能看到一片晃動的影像,至於是人還是菜餚,我都已經分不清楚了。迷糊中,我依稀感到有人把我攙回屋內,送進了溫暖的被窩。

    遊戲中的美酒佳釀帶給神經的刺激比現實中更細微,所以好酒的玩家不惜花費重金,在遊戲中品酒暢飲,尋求那種美妙的感覺。酒精的作用,在遊戲中同樣得到體現,只是副作用被削弱了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意識漸漸回到了我的大腦,已經變得熟悉的幽幽體香充塞在我週身的空間,一具火熱的柔軟嬌軀緊緊貼住我的胸膛。面罩不知何時已經不見了,溫暖芬芳的氣息沒有經過任何阻攔撲灑在我臉上。我並不擔心其他玩家看到了我的面孔,我安然無恙的躺在這裡,說明我的身份沒有被其他玩家識破。揭去面罩的只可能是水柔兒,她的酒量比我好,比我更早醒來。

    水柔兒柔柔的小手摩挲著我的臉頰,呵氣如蘭的語調傳入我的耳際,只可惜說的全是日文,我一字也聽不懂。我暗暗查看時間,已經快十點了,我昏睡了近一小時,十點半之前我必須下線,是時候醒轉了。

    我睜開雙眼,水柔兒玉石雕琢般的無瑕秀容映入我的眼簾,目光如水的望著我的臉龐。水柔兒臉上的紅潮本已褪去,見我突然醒來,癡癡的模樣一絲不漏的被我看到,秀臉一紅,「嚶」的嬌哼一聲,螓首伏了下去,貼在我的胸口不肯抬起。

    「你壞死了,醒來也不先告訴我。」水柔兒撒嬌輕怨。

    兩人的身體緊貼在一起,不知是習慣所致,還是水柔兒所為,我的雙手環住她的柳腰,交叉的擱在了她豐隆的雪褪上,薄薄的布裙完全不能阻擋它們帶給我的,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誤會,我不敢動彈,繼續保持著曖昧的姿勢,享受她動人嬌軀的美好。

    我苦笑道:「水柔兒幫主,我未醒轉時,怎麼能預先告訴你我要醒來?」

    「不許叫我『水柔兒幫主』,你要叫我『柔兒』。你奪走了我的初吻,我們也喝過了交杯酒,而且同床共枕過了,按照我們日本的民俗,我們就是夫妻了,你可不能賴帳。」水柔兒仰起玉首,秀髮鋪瀉而下,懸於我的臉上,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是在開玩笑的,對吧?我們現實中素為蒙面,遊戲中也僅僅相處不到數小時,今天發生的一切都不是出自我們的本意,況且這只是虛擬世界,我是中國玩家,你是日本玩家,現實中的民俗怎麼能約束遊戲中的言行?下線後,誰都不認識誰了,誰也不會追究遊戲中言行的對錯。」我把水柔兒抱起,想要把她擱在一旁,起身下床,奈何水柔兒機警的纏住了我,雙手掛在我的脖子上,兩人姿勢愈加親密的糾纏在床上。

    晶瑩的淚珠從水柔兒的美眸中滑落,她又哭又鬧:「你混蛋!你無賴!你在大庭廣眾之下佔了人家的便宜,休想不負責任!人家哪點配不上你?我沒嫌棄你是中國玩家,也沒有嫌棄你的出身,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大為火光,提高聲線怒喝道:「你有完沒完?我怎麼無賴啦?佔你的便宜又不是出於我的意願,是你自己主動找上的!你對認識不到幾小時的異國玩家可以投壞送抱,獻吻交杯,如果出現在這裡的不是我,是一個其他的玩家,你是不是也會這樣?你是不是也要人家負責,與你結為夫妻?我寧願娶一個村姑鄉嫂,也不要你這種自以為是、性情放蕩的大小姐。何況我已經有幾位比你漂亮百倍,溫柔百倍,體貼百倍的紅顏知己了,你以為我稀罕你的施捨嗎?」

    我說完這番話後,心裡隱隱有了悔意,我是不是說得太尖酸惡毒,太過分了點?

    水柔兒的臉色倏地變得蒼白無比,她的雙手無力的鬆開,從他身上滑落。她從未想過,自己在他眼中竟連村姑都不如,她的自尊,她的信心都在這一刻被踐踏得體無完膚。

    現實中她貴為日本公主,她的美麗和高貴得到了國民的一致認同,被譽為「大和櫻花」,象徵著大和民族的美麗,追求她的人不計其數,其中不乏各國的王公貴族,政界名流。她聽到的從來都是讚美,她做什麼從來都是一呼百應,她周圍的男性誰不對她百依百順,言聽計從?

    遊戲中她雖然下調了相貌,可是她依然美麗,憑借自己的堅強,樹立了新的形象,成為了一幫之主,並贏得了「日本區第一高手」的讚譽。她的故事被玩家津津樂道,提起她都是仰慕和愛戀,她的手下中,從來沒有人違抗她的命令和指示。她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的優秀,也從沒質疑過男性對她的愛戀,在她看來,只要她願意,任何男性都會為她神魂顛倒。

    她料不到,自己首次產生好感的男子,竟把自己看作了「人盡可夫」的蕩婦,自己的美麗和高貴在他眼中不堪一提。她真的想不到,男人也可以拒絕她。

    水柔兒失魂落魄的淒楚模樣,讓我的內心受到了譴責,平心而論,她的美麗是讓人無法忽視的。我方纔的激烈言語,多是為了洩憤。

    雖然我已經功成名就,身資過億,但我骨髓身處的自卑依然沒有消除,對於自以為出身高貴的人,我從來都沒有好感。水柔兒頤指氣使的命令口吻,在我聽來猶為刺耳,我的眾位嬌妻紅顏,與我交往時從來都很顧及我的感受,沒有人像她一樣全然以自我為中心,好似只要她願意,全天下的男人都可以供她馭使。

    我更加難以忍受的是她說到「中國玩家」時的那種鄙夷的語氣,她的潛意識中對中國有著很深的惡意和敵意,在她看來,對我產生好感是對我另眼相看,我應該以感恩的心態接受她,迎合她。

    我不忍看她悲傷抽泣,語氣轉柔道:「對不起,我剛才言語過激了點。你沒事吧?」

    水柔兒無聲的抽泣,淒婉的望著我,從她的眼神中我看出了怨恨和倔強,只是片刻之後悉數化為了委屈,放開聲腔哭了出來:「你走啊,你怎麼不走了?我不要你管!」

    這種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我不想再與她糾纏不清,轉身欲走,水柔兒卻從後面把我抱住,再次向我屈服。可憐兮兮道:「不要……不要走,我以後不對你發脾氣了!」

    水柔兒平素只有男性向她屈服,哪曾向男人屈服過,今趟軟語央求已經是她能做到的極限了。她一直嚮往新鮮刺激的生活,包括接觸的人,也希望他們各有性格,而不是低聲下氣的諂媚逢迎。現在他給她帶來了全新的感受,讓她體會到了從未體會過的謾罵、斥責和羞辱,雖然她的尊嚴大受損傷,但他越發強硬,她越覺得他像真正的男人。

    「你願意與我好好的說話,不發大小姐脾氣嗎?」我盡量使語氣變得溫和,如果我就此離去,將會嚴重的傷害到水柔兒,如果她一氣之下,做出不理智的事,我的身份就保不住了,任務也做不下去了。

    水柔兒溫柔的靠著我的肩點了點頭,委屈道:「可是你以後也不能凶我,也不能罵我。」

    「如果你通情達理,我怎麼會惡語對你。」轉言又道:「你為何一直對我糾……一直認為我就是適合你的男人呢?」

    水柔兒雙手環在我的腰間,也不管我願意不願意,舒服的把螓首搭在我的肩上,絲毫不介意酥胸對我背部的擠壓,在我耳邊柔聲道:「我一出生就注定擁有了高貴的身份,從小到大,我的生活一帆風順,我周圍的人都想方設法的取悅我、逢迎我,他們對我言聽計從,我的命令和意願從來沒有人違抗過。可是我一點也不喜歡他們,他們很虛偽,接近我只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我喜歡英雄式、有男子氣概的男子,嚮往新奇刺激的生活。你出現在日本區後,人家一直在關心你的動向,我對你的經歷和你本人很感興趣。你的出現充滿了戲劇性,你的表現太英勇,太有男人魄力了,所以人家才會喜歡你的,非是像你說的那樣,換作其他的異國玩家也會隨便動心的。人家剛才聽了你的話,差點羞憤得想『自殺』,你要向我道歉。」

    我大為意動,原來水柔兒並非是尋求刺激的隨便女人,她可能出身在大官僚或是大富商的家庭,生活環境影響了她的性格。一方面,她受過良好的教育,知道怎樣為人處世,所以在公眾面前,她的表現一絲不苟,相當優秀;另一方面,過於順心的生活環境,使她養成了驕橫、任性、頤指氣使的潛在性格,公眾場合,她能不受情緒影響,很好的隱藏不良性情,但面對傾心的人時,理智完全被情感取代,她的言語行事受真實的性情主導,把她潛在的性格表露了出來,所以顯得不可理喻。

    我對水柔兒的印象大為改觀,也為前番惡毒的言語大感歉意,我誠心誠意道:「我收回方纔的言論,對不起,我錯怪你了。」

    我的肩膀傳來濕潤的感覺,水柔兒幽怨的泣聲道:「你不知道剛才的話有多傷人呢,你的道歉沒有誠意,人家不接受。」

    來自家庭的責任和社會的道德都在警醒我及早撇清與水柔的關係,我很想說些客套話,擺脫水柔兒的糾纏,可是玩火的刺激使我到了口邊的話又改了過來:「你要怎樣才能接受我的道歉呢?」

    「除非……除非,你抱著我,還要說:柔兒,我錯了,請接受我的道歉。」水柔兒說完後,放開了我,等待我的動作。

    我對這時而刁蠻任性,時而溫柔燦漫的大膽美女不知該如何應付,雖然是她主動的親近我,為了身份不被識破,我才配合,但不可否認,對於她的親近我心裡從來沒有抗拒過,並且甘之如飴。然而我的家庭議會明文規定我不得沾花惹草,何況對方是一位日本女性,輿論的壓力足以把我建立的名聲毀於一旦。

    我猶豫再三,終是放棄了獵艷的誘人想法,隨之而來的後果不是我能承擔的,我肩上的家庭責任和民族責任,都不允許我肆意胡來。

    我想要起身下床,拼著身份被揭穿,也要徹底的擺脫水柔兒的糾纏,不想水柔兒先我的動作一步,擠入了我的懷內,撅起小嘴道:「有人口是心非呢。是不是想拋棄人家?」

    我好不容易建立的心理防線,在她大膽的攻勢下,宣告崩潰,無法硬起心腸離開她。我重歎一聲,道:「水柔兒,我們認識不到一天,相互之間很難產生感情。你是因為新鮮才對我如此,如果我們相處一段時間,你看清楚我的為人和本性後,很可能你就會對我感到厭煩了。我們都有各自的責任,分別來自兩個有著很深的歷史仇怨的國家,有著不同的文化理念,不能因為一時的感情衝動,而失去理智。你明白嗎?」

    水柔兒並非只會耍性子的小女人,經我點醒,終於意識到了實質性的問題,面色一黯,卻把我抱得更緊了,語氣哀傷道:「可人家是真心喜歡你的,我該怎麼辦?我也沒有想過把感情帶到現實中,所以我也不計較你是否已有愛人,我只想在遊戲中找到我憧憬的愛情生活,盡情的釋放自己的情感。我們只戀愛,不談其他,這樣可以嗎?」

    「我們先試著做朋友,這樣可好?」

    水柔兒細長的睫毛微微顫動,嬌挺的瓊鼻離我的鼻孔不到一寸,塗脂朱唇在我嘴唇輕輕一印,離開了我的懷抱:「好吧,我們先做朋友。」

    我如釋重負,又隱隱有些失落。我向水柔兒道別下線,只想明天快快到來,完成任務後回國,這樣就與她再沒瓜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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