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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62章 大須彌掌 文 / 半漁半樵

    第262章大須彌掌

    能參加這一級賽事的無不是各國年輕一輩的精英,所用的功法招式都堪稱蓋世絕學,很多不遠萬里前來觀摩的人,甚至包括參賽者本人,對勝負之分並不太看重,反而更在意能從場賽事中能夠得到什麼?領悟到什麼?

    齊昌台所施展的是地階上品的《煉形爪》,以模仿龍、虎、豹、鷹等各種禽獸的爪法為特點,既有遒勁剛猛的招式,也有刁鑽奇詭的招式,千變萬化,讓人防不勝防。

    陳子寧好好休息了一晚,精神飽滿,倒是來了興致,也跟施展出一套名為《碎金爪》的爪法,這是他從在無罪城偷襲他的盤朝虎的身上得來的一部武經,極為難學,但大成之後,霸道無比,所向披靡,洞石裂金都是等閒。

    兩人在擂台上繞場而走,奇招迭出,精彩紛呈,讓台下的人稀奇不已。

    李宜山在床上躺了一天,用了最上等的靈藥,又經古通輝不惜功力為他療傷,雖然傷勢依舊嚴重,連走路都難,但實在不願放過這麼精彩的決鬥,在其他人的幫助下,也來到台下觀戰。

    見到擂台上陳子寧以爪對爪,又聽他人說起過陳子寧前兩場決鬥的詳細過程,不由笑道:「子寧真是無所不精,別人施展什麼,他就對應什麼,而且功力總是壓制在與對手同一線上,純以招數取勝,讓人不服都不成。」

    傅奇偉也笑道:「是啊,至少萬司康和唐彩妍兩人就心服口服了,昨天萬司康還差點就下跪了。」

    趙康生歎道:「陳子寧與我們早就與我們不在一個層次上了,也不知這次賽事有沒有能讓他拿出真本事的人來?」

    「有!一定有!我們就等著瞧吧。」岳靈若有所思地道。

    齊昌台觀看過陳子寧前兩場分別對陣萬司康與唐彩妍的比賽,而他與萬司康早就交過手,結果是輸掉了比賽,面對戰勝了萬司康的陳子寧,他知道沒有機會取得勝利,倒是陳子寧也用爪法來應對,讓他很是意外,鬥了數十招後,齊昌台情知不敵,很快就主動認輸了。

    這倒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雖然絕大多數人都不認為齊昌台能贏,但這麼輕易就放棄了,不禁讓人有些不齒,當然也有人認為既然不敵,保留實力來應付下一場,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陳子寧回到長風學院的座位上,繼續觀看其他人的比賽,偶爾靈識一掃,在觀看比賽的人群中發現了三個認識的人,應該說發現了三個化了妝但他正好認識的人。

    一個就是昨天中午剛見過的沐景天,臉上應該戴了一張面具,臉色臘黃,其貌不揚,成為了一個年約三十歲的男子,沐景天雖然收斂了身上的氣息,但陳子寧對他印象深刻,如何認不出來?

    還有兩個結伴的少女,俏麗多姿,水靈秀氣,其中年長的那位感受到陳子寧的注視,望了過來,媚眼如絲,嘴角嵌著一絲笑意,正是慕容天香與她的侍婢小荷。

    此時,十萬里之外的寶羅城也有人談到了陳子寧。

    寶羅城位於極西之地崇山峻嶺、萬壑千巖的昆吾山脈之中,整座城市依山而建,綿延近百里,佔據了昆吾山脈品階最高的一條靈脈,人口約二十多萬。

    世人根本沒有聽說過這座幾乎與世隔絕的城市,只有上層社會的人才知道這座城市的實力有多麼的恐怖。

    這裡是四大上古世家——盤家的家族駐地,一座擁有上萬年歷史的古城。

    今年已經一百三十多歲的盤澤楦臉如重棗,鼻若懸膽,不怒自威,對於執掌執法堂首座四十多年的他來說,已經不需要刻意去地營造身上的氣勢和威壓。

    當聽完負責執法堂外部事務的長老盤新竹的匯報後,盤澤楦問道:「確定是哪名少年做的?對方還是武宗級的修為?」

    「可以確定,盤朝虎自參加完無罪城的煉丹師大會後便失蹤,至今未歸,也沒有半點消息,除了身亡沒有第二種可能,而無罪城只有陳子寧在離開前殺死了一名蒙面偷襲他的武尊強者。」

    「他是如何殺死一名武尊級強者的?」盤澤楦又問。

    「此子馴養了一頭天蜈,應該還是成年的天蜈。」

    「天蜈?」盤澤楦聽了不由吃驚,道:「此子的出身來歷呢?」

    盤新竹將頭又低下了幾分,答道:「陳子寧出身很普通,是雲界嶺的山民後代,據說得到世外高人的傳授,而且陳家遷移千島湖後,與無蹤島的龍龜又搭上了關係,其師門具體的情況卻是個謎。」

    盤澤楦道:「縱然如此,也不該讓你們畏縮,直接拿下不就是了。」

    盤朝虎只是盤家的旁系族人,修為雖達到了武尊,而且同時是一名三品煉丹師,但對於盤家來說,還算不上大人物,但盤家的人被殺死,卻不是小事,必須給族人一個交代。

    盤新竹道:「陳子寧此時正代表長風學院參加十大學院的交流賽,聖京城是季氏的地盤,我們不好動手,而且此子身邊有諸多靈獸,聖唐國那邊的人把握不大。」

    盤澤楦聽了不由怒哼一聲,盤新竹心中一緊,背下冷汗淋淋。

    盤澤楦想了想道:「罷了,我許久未赴中土,便親自去一趟,此子身上的隱秘眾多,天蜈、重寶、馴獸之術皆不凡,倒是奇貨可居。」

    長風學院的第五場比賽是對東海學院,陳子寧對於敖典這位被譽為敖家百年一出的習武天才十分感興趣,或者說對於被評為天階下品的戰獸訣十分感興趣,陳子寧上次與敖家長老敖宣在千島湖一戰,見識到了其中的強橫之處。

    正好上午就有敖典與人決鬥的比賽,陳子寧去看了一下,知道對手的獸魂是一頭白虎,凶厲暴虐,氣焰淊天,與他對敵的葛寅也稱得上強手,卻在十數招的猛攻下就丟盔棄甲,自動認輸,根據陳子寧的估計,這敖典應該是本次賽事,除了季陽之外最強大的對手了,當然這種強大也是相對而論,敖典天資再高,也不可能比武尊級修為的敖宣更強。

    敖典看著走上擂台的陳子寧,心中也是五味雜陳,他親眼目睹過十六叔敖宣與陳子寧在龍口鎮之外的湖面上那驚天一戰,雖然不知勝負,但從敖宣黯然而歸,沒有拿到聽潮海螺的情形上看,不難知道陳子寧真實的實力。

    敖典明白自己同樣不是陳子寧的對手,但又不甘心一開始就棄權,他早已下定了決心,此戰將全力以赴,哪怕是敗得很慘,至少能感受彼此間的差距,讓他吸取教訓,期待來日勝過對方。

    似乎感受到了敖典身上那股堅定浩大、一往無前的戰意,陳子寧笑了笑,心中也有些期待起來。

    見陳子寧沒有先出手的打算,敖典也不客氣,雙手虛握,口中清嘯一聲,一隻吊睛寬額、體型龐大的白色老虎從敖典身上透體而出,盤踞在擂台的中間,雖是虛影,但氣勢上卻半點也不輸給七階的靈獸。

    台下的眾人雖然早已見過了敖典的戰獸訣,但每一次都被這種威猛無匹的氣勢所懾,雖然身處萬人之中,卻像是一隻掉進了狼群的小羔羊,有種孤立無助的感覺。

    白虎咆哮一聲,向陳子寧奔來,尚在數丈之外,就是一個虎躍,騰空而起,虎口與兩前爪一齊向敵人撲去。

    陳子寧一出手,台下的人便吃驚不小,讓他們吃驚的不是陳子寧施展了什麼了不得的絕技,而是一種耳熟能詳、眾所周知的拳法——五行拳。

    五行拳雖然易學難精,但同時也是共認的奠基拳法,對淬骨易筋,調合五行有極大的益處,在場的人至少有三分之一修煉過,剩下的人也無不熟悉。

    五行拳雖是地階下品,對普通人來說不亞於蓋世絕學,但對於敖家的戰獸訣來說,就不夠看了,品階相差如此大的兩種武技,很難讓人相信它們之間能夠對抗,除非雙方的修為和對武道的領悟相差太大,才能彌補這種差距。

    台下,岳靈笑道:「陳子寧又來這一招了,當初他用排山掌打贏了我的天機指,差點讓我抓狂,用不了多久這個敖典就能體會到我的心情了。」

    李宜山突然「咦」的一聲,道:「你們看出來了嗎?子寧的五行拳有些不一樣,與其它流派都不同。」

    其實不止李宜山看出了這一點,擂台四周的高手無數,不乏精通這種拳法的,都看出了陳子寧施展的五行拳與所有流派的拳法不同。

    五行拳在世間廣為流傳了數千年,其中有不少宗師級的高手都對它做了一些改良和變動,由此形成了數十個流派,但這些流派萬變不離其宗,講究的都是五行的單一變化,而陳子寧的拳法居然涉及到五行之間融合與生剋。

    陳子寧一記「枯木逢春」拍向白虎,緊接著又是一招「天河倒瀉」衝將過去,本來並不相干的兩式,在陳子寧的手中卻有了極大的變化,一些神念敏銳的強者感應到以擂台為中心,方圓數十丈內的木元力與水元力開始了一種親密的融合,使著「枯木逢春」這一式,就像真的從一截枯木變成了一株蔽日干雲的參天巨樹。

    白虎撞破了第一道阻攔,正要一口咬下陳子寧的腦袋,突然週遭的五行元力起了變化,就像掉進了一棵大樹的樹冠上,被無數的枝條纏繞,縛手縛腳,難以動彈。

    剛剛掙脫這些古怪的束縛,陳子寧又是一記「煉獄如山」鎮壓過來,白虎見難以硬碰,一個閃身避讓開來,卻又被一道氣浪包裹住,擊碎了一道又來一道,一連九道氣浪翻湧過去時,白虎身上的光芒暗淡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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