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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93章 敢誇海口 文 / 半漁半樵

    第193章敢誇海口

    苗中新也沒有得勝後的喜悅,卻將一直提著的心放了下來,聞言道:「陳兄來得剛剛好,正是我們最吃緊、也是敵人後方最脆弱的時候,本來我計算路程,還以為你們要到下午才能趕到的。」

    陳廣鳴叫來陳子常,問起在牆頭上一直未見到的陳子傑、陳子康和俞小玲的情況,得知只是受了傷,不由放下心來,當聽到孟雪手中的五階靈器化龍索,被付家大長老付古博搶走了時,向來平靜的臉色不由為之一變。

    五階靈器有多珍貴?

    這幾乎超出了用金錢來衡量的範圍,就算是太華宗等三大宗門,又或沈、趙、展等五大世家,也沒有多少五階靈器,每一件都被當作鎮宗和傳家之寶。

    最重要的是,五階的靈器落在一名武宗手裡,只要祭煉了之後,起碼能發揮出一半的威能,在武宗境界將難逢對手,陳廣鳴自問,就算他加上了三目金猿和卷毛獅虎獸,也不是對手,更何況付家不是袁家,手中還掌握了上萬人的城衛軍。

    「這事已經超出我的預料了,事關孟雪和五階靈器,必須讓兒子自己來決斷才行。」

    想到這,陳廣鳴長嘯一聲,紅鷹從空中降了下來,落在他的肩膀上。

    半刻鐘後,紅鷹從苗家堡中飛了出來,幾個展翅就衝上了藍天,紅鷹與陳子寧有一絲元神上的聯繫,想找到他的位置並不是難事,甚至能相隔萬里之外,相互之間進行溝通,可惜的是這樣的溝通,只能傳達一些極模糊的信息,像這類具體的事,還是必須要靠書信來說明。

    陳子寧回到公會的小院裡,給焰尾鶴用靈丹內服外敷了一番,然後讓它進了仙府之中休養。

    他自己則不敢在仙府中久待,只服下了幾粒靈丹,在臥室裡打坐,果然沒過多久,一波又一波的人趕到了公會,無罪城中的勢力幾乎來了大半,不是求見就是遞上請柬,請他赴宴。

    以前一些勢力雖然想交好陳子寧,但礙於風雷堂,不好出面,現在卻是放開了這一層顧忌。

    一個十多歲的三品煉丹師,還是一名能降服四階靈禽的御獸師!就算是瞎子也能預見到,陳子寧是何等的前程無量。

    如果能與這樣的人物交好,就算得罪了一個風雷堂,也是完全值得的。

    這樣的想法一起,無罪城能與風雷堂比肩,以及超過風雷堂的勢力紛紛出動,向陳子寧發出了各種請求。

    不過這些都被陳子寧以受傷為理由推辭掉了,這些應酬其實對一個人或一個勢力都是有一些用處的,不過陳子寧很清醒,知道實力才是最基本的,只要自身的實力夠硬,才是真正的王道。

    天黑後,陳子寧吩咐了金鱗豹,自己進了仙府之中,然後取出了煉獸典。

    焰尾鶴到底沒有成年,今日一戰,他有三分之一的靈力用在維持御風術上,到最後時,已經是完全力竭了,那時候如果不是眾人被他的壯舉震懾,跑出來一名武尊向他出手的話,他除了躲進仙府之中,將沒有別的辦法。

    陳子寧選了一隻四階巔峰的火鷲,將其煉為了傀儡獸,另十隻則每隻丟給了一顆五階靈核,看能不能先將實力提升一級後,再煉化了,畢竟一旦煉化後,雖然不怕受傷,卻也失去了繁殖和升級的能力。

    次日一早,陳子寧在靜室中恢復了靈力和真氣,而煉丹師大會也到了尾聲,便想到雲夢沼澤的磨盤山一行,不管是沼澤裡的各種天材地寶,還是靈禽火鷲,都是難得之物。

    打聽到水丹王還未離開,陳子寧便前去辭行,見面後,水丹王笑道:「你這次在無罪城可是太出風頭了,一路上要多加小心。」

    陳子寧聽了,心中一動,明白了水丹王的意思,他現在已經暴露了能乘坐焰尾鶴之事,要他小心的自然不是風雷堂,而是另有所指。

    昨天陳子寧一舉收攝了十一頭四階火鷲,幾乎讓全城人都在傳誦著這件事,至少說明他手中擁有一件少見的高階靈獸袋。

    靈獸袋比起儲物靈器還要珍貴十倍,畢竟一個裝的是死物,一個卻能裝活物,而一般的靈獸袋都只能收取一頭靈獸,陳子寧一口氣收了十一頭,那身上擁有的靈獸袋用價值連城來形容,一點都不過分。

    而陳子寧在煉丹時展示的藥爐和火種,以及在交易會上,顯露出來的龐大身家,幾乎就是一座移動的寶庫,偏偏陳子寧只有武師級的修為,這些落到有心人的眼裡,不吝於千載難逢的良機。

    雖然昨天在空中大顯威風,但這樣遠遠不能嚇走所有的心懷不軌者,水丹王顯然指的是這個。

    陳子寧告辭後,帶著金鱗豹,向山下走去,在經過大門時,居然還是樊董在輪守。

    樊董見陳子寧向門外走出,忙道:「陳兄,你這是上哪?」

    陳子寧道:「我要出城,正好在這裡碰到,順便向你辭行。」

    樊董訝然道:「陳兄,你要出城,怎麼不騎鶴?這門外……」

    「這門外就有風雷堂的人在守候,對吧?」陳子寧接口道。

    「不錯,陳兄既然知道,何不避開?」

    陳子寧笑道:「高熾要為兒子報仇,我便給他一個機會。」

    說完向門外走去,陳子寧一出大門,頓時便有數道目光望向了他,虛空中更有十多道精神力鎖定了他,其中幾道晦澀難辨,若有若無,絕對是武尊級強者輻射過來的,也虧得陳子寧靈識敏銳,能感應得到。

    陳子寧在心中一凜,臉色不變,眼中的光芒卻冰冷了下來。

    步上城中最寬闊的大道,陳子寧緩緩而行,街上雖然人來人往,但他卻好像獨自走在危機四伏的叢林中,動輒就有殺身之禍。

    走了兩刻鐘,鎖定他的精神力並沒有放棄,反而又增加了幾道,不過也沒有人搶先動手,陳子寧暗道:「難道還想在城外解決?」

    離開了中軸大道,陳子寧往西而行,向西城門走去,出了城門,再走二十多里路,就是雲夢沼澤的範圍了。

    在距城門兩三里時,路上的行人終於開始見少,直到原本寬闊繁華的西城路上空無一人,陳子寧知道,終於有人要動手了。

    五個人靜靜地站在道路中間,隨著陳子寧的腳步一點點接近,更遠處還有一大群人封鎖了整條街道。

    為首的高熾看著氣定神寧走過來的少年,心中五味雜陳,原先滿腦子的仇恨已經退去了不少。

    昨天,當見到陳子寧擁有一隻能夠乘坐的靈禽時,高熾幾乎都要絕望了,別人只要飛上天一走,他到哪去找人報仇?

    這些天,他也打聽到了陳家的一些底細,光是武宗級的供奉就有五名,還有一頭五階靈獸和十數頭四階靈獸,整體實力還在風雷堂之上。

    更重要的是,無罪城像風雷堂這樣的勢力競爭十分激烈,弱肉強食,優勝劣汰,經常有勢力被他人取代,他只要敢抽調一些人前去清華城,哪怕是兩三名武宗,又或者他自己前往,等他回來時,屬於他的地盤很可能已經易主了。

    他絕望還不到十個時辰,就有人向他報告說,陳子寧並未乘鶴,而是步行離開了煉丹師公會的大門。

    為什麼?

    陳子寧為什麼要這麼做?

    高熾神情複雜,對走近的陳子寧道:「陳公子為什麼有鶴不乘?偏要走路?是否我風雷堂根本就未放在你的眼裡?」

    陳子寧臉色平靜,道:「這只是其一,我昨日見了四海樓的《新秀榜》,在下名列其上,突然發現我缺了一戰,缺了向人證明我不好惹的一戰,至少不是隨便什麼少堂主、少盟主之類的小貓小狗都能欺上門來的,高堂主想找我報仇,子寧何需避讓?你要戰,我便戰!」

    死在陳子寧之手的敵人不算少了,而且不乏武宗、武尊,但他確實發現,自己沒有能拿出手的一戰,特別是能夠向世人公開的,學院的年底大測只是戰勝了幾位新晉武宗,在極光頂上與季陽也僅僅是過了一招,還因為天星遺跡要保密之事,知道的人並不多。

    以前還不覺得,等他上了《新秀榜》後發現,如果他不想被金刀盟少盟主之類的人到處挑戰的話,就需要一次能威懾他人的戰績,而新近崛起的陳家,也同樣需要一個旗幟性的人物。

    而被風雷堂找上門來,便是一個機會。

    高熾哈哈笑道:「好,年輕人就是氣盛,我便看看,你有什麼本事?敢誇下這等海口?」

    他向身後一示意,兩名武宗圍向了金鱗豹,這兩人相貌略似,分別是武宗低階;還有兩名武宗則攻向了陳子寧,一個為低階,一個為中階。

    「不愧是梟雄本色,面對一個武師都要先派人來試探一下。」

    陳子寧在心中暗道,他卻不知,昨日在空中一戰,他以擒龍手捉拿了十一隻四階火鷲,是何等的震懾人心,以高熾的心性,不派人先試探一下才怪了。

    站在原地,等兩名武宗都將手中的兵器遞到他的身前兩尺處時,陳子寧才身形一動,微微後退。

    等吸引了兩人的注意力後,一個血光突然從地面下衝出,刺入一名武宗的腳底心,此人還未發出慘叫聲,這道血光便從他的腦門上透過,頓時死於非命。

    另一名中階武宗大吃一驚,還來不及反應,血光又射向了他的胸膛,他手中的神兵忙上前格擋了一下,那道血光後退了一下,化一為三,分襲其眉心、咽喉和胸口三外要害,這人只擋下了兩道虛影,心知不妙,正要閃開,突然腦中一痛,行動遲了一線,被那道真實的血光一個晃動,透心而過,倒斃在地。

    隨後血光停了下來,懸在陳子寧頭頂上,卻是一把長僅尺餘,通體血紅的小劍。

    這件陳子寧煉製沒多久的四階靈器血飲劍,第一次被他施展了出來,也是第一次飲到了人的鮮血,還是兩位武宗級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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