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21章 馬賊一陣風 文 / 半漁半樵
第21章馬賊一陣風
陳子寧回到商隊之中，受到了如英雄般的歡迎，連范東誠也對他道：「年輕人，當真一身是膽，我以前聽說書的講那些英雄人物單槍匹馬地殺入敵陣之中，斬上將首級如囊中取物一般，自己還不相信，以為是誇張之言，今日讓我大開眼界，以後你若是願來我清河商會，商會一定虛位以待。」
陳子寧心中暗笑，他的靈力罩只能堅持兩刻鐘左右，如果不是馬賊不齊心，又或商隊救援稍慢一點，他靈力一散，就要落荒而逃了。
眾人把受傷倒地的馬賊一一結果，收刮了他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並將四散的馬匹聚攏起來，等到下個城市時全部賣了，每個人都能分上一筆外快。
護衛隊的呂威隊長拿來了一個皮袋，道：「這是收刮來的戰利品，他們給你分了最大的一份。」
陳子寧並未客氣，這也是道上的規距，他不收的話，別的人也會收得不好意思，他略一掂量，感覺裡面有不下於百枚的金幣。
吃飯的時候，一個年輕的侍衛走過來，對陳子寧道：「陳公子，我家主人請你過去一敘。」說守指著三部馬車的位置。
陳子寧點點頭，跟了過去，那位應該是孟家主事人、孟唐之子的中年漢子朗聲笑道：「小兄弟，好身手！好膽魄！我叫孟常，你叫什麼名字？」
這幾天，陳子寧偶爾遠遠地也見過此人幾面，還不覺得，現在一靠近，頓時靈識察覺到此人已晉陞武師境界，這種隱隱的氣勢他在爺爺陳道沖的身上也感受過，而且比陳道沖還要強大一點。
陳子寧答道：「姓陳，陳子寧。」
孟常聽了，覺得心中有些印象，回想了一下，突然大聲問道：「你叫陳子寧？陳廣鳴的兒子？你爺爺是陳道沖？」
陳子寧點了點頭，不由好奇地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些？」
孟常哈哈大笑，拉起他的手臂，向一塊用毛毯鋪成的空地走去，邊走邊說道：「我豈止是知道你的身世，連你的生日都知道，你現在還未滿十六歲吧，陳家居然出了你這麼一個天才，陳世伯當真瞞得好緊，對了，我父親與你爺爺是好友，我跟你父親也從小認識，我們兩家算得上是世交了，你應該叫我一聲世伯。」
孟常把他帶到正坐在毛毯上準備著用餐的家人面前，道：「我給你們介紹一下剛才的小英雄，他叫陳子寧！說起來跟我們一家還有淵源，就是陳廣鳴的兒子，剛好大雪兒一歲的小子。」
正坐中間的那位五六十歲左右的婦人笑了起來，問道：「便是跟雪兒同一天生日的那個男孩？」
孟常點了點頭，對陳子寧介紹道：「這是家母。」
陳子寧恭敬地叫了一聲：「老夫人。」
又給他介紹了自己的妻子和一對兒女，那位叫孟雪的美貌少女對他一副好奇的神情，而那個叫孟聰的男孩則是一臉的祟拜，叫道：「陳大哥，你真厲害。」
陳子寧拒絕了孟常一家人讓他留下用餐的邀請，只是閒聊了幾句，說明自己是前往長風學院求學。
孟常聽了笑道：「那你可要叫我學長了，二十年前我也是長風學院的學生，今年我家雪兒也要到學院入學，到時還要拜託你多照顧一下。」
陳子寧走後，孟常的妻子拉著他耳語道：「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公公得知了這兩個孩子是同一天的生日後，想結一個娃娃親，還是你不肯答應。」
孟常也小聲道：「當年我拒絕此事倒不是因為對方的家世，畢竟父親年輕的時候也不過是一個落魄武士，有今天的成就靠的是雙手的打拼，我只是擔心雪兒從小在城裡長大，而陳家深居山嶺之中，雪兒若是去了可能會過得不習慣。」
「現在看來此子非池中之物，將來必定大有出息，我倒是可惜了你當初未答應下來。」
孟常笑道：「有何可惜的，雪兒不是一直吵著想進學院嗎，等到清華城安定下來後，也讓雪兒進長風學院，年輕人的事件由他們自己去決定，我們做長輩的就別干涉了，當初你爹要是能像我這樣，咱倆就不用那麼辛苦才走到一起。」
孟夫人臉色一紅，也想起了以前的事，點了點頭不說話了。
陳子寧還不知道當年自己差一點成了城主的孫女婿，跟一群傭兵們聚在一起，一邊吃著乾糧，一邊翻看著別人得來的戰利品。
第十天的黃昏，隊伍抵達了滸陽城，清陽郡第二大城，加上散佈在四周的莊園，人口近百萬，把馬匹賣了以後，每個人都分到了二十多枚金幣，商隊決定在此地的清河會館裡休整一天，直到後天的早上再出發，眾人頓時高興起來。
第二天出發時，陳子寧發現隊伍裡多了兩部馬車，十多匹馱獸和三十多名護衛，商隊顯得龐大了不少。
出了城門後，隊伍派出了更多的哨探，行進的隊行更加地緊密，速度不由地慢了下來。
出城不到二十里，一隻黑隼出現在隊伍的上空，盤旋了一會後才從容地離去。
陳子寧從幾位主事的頭領臉上察覺了一絲凝重的氣氛，陳子寧問身邊的沈鷹揚道：「那只黑隼似乎是有人豢養的，難道是馬賊派來的嗎？」
沈鷹揚道：「只有這種可能了，我聽說有些人能馴養靈禽，能用來探察周圍百里內的敵情，非常厲害，不過，這種人極少，能擁有這種人才的一定是大型的馬賊團，這趟任務的麻煩不小。」
陳子寧想了想，以心神間的聯繫把呆在陳家村中的那只雄鷹喚了過來，對付這種身在高空，連神箭手也奈何不了的靈禽，只有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才能見效，以紅鷹的速度，一個時辰就能趕到這裡。
中午吃到飯後，隊伍再次出發後不久，那只黑隼又出現在了隊伍的上空，當它正要離去時，從九天蒼穹上，一朵潔白的雲團裡，一隻紅色的雄鷹突然衝出，以閃電般的速度向黑隼撲去，地面上正在抬頭觀看的商隊眾人見了此景，不由整齊地發出一聲驚呼！
那只黑隼也發現了敵情，雙翅振了振，加速逃去，但紅鷹更快，以肉眼都難以捕捉的速度，在兩三個眨眼間就追上了黑隼，從後面一喙啄在黑隼的頸脖上，黑隼發出一聲慘鳴，被紅鷹的雙爪擒住，向商隊的位置落了下去。
陳子寧擔心被人誤會，引來商隊的攻擊，連忙上前幾步越眾而出，長嘯了一聲，空中的紅鷹應和一聲，向他飛了過來。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這只紅鷹將奄奄一息的黑隼丟在陳子寧的馬前，然後落在了他的手腕上，對著陳子寧輕鳴了幾聲後，又展翅飛上高空。
這兩隻紅鷹每年都要啄食二十個玄玉果，本身就到了一階的巔峰，又服食了陳子寧給的千年蓮子後，這兩隻紅鷹在陳子寧走後的第二天和第七天分別突破了第二階，以紅鷹原本就頂尖的速度，現在幾乎是絕大多數一階靈禽的天敵！
一會兒，范東誠、呂威甚至孟常都走了過來，范東誠用一種不可思議的語氣道：「陳兄弟，這只紅鷹是你豢養的？」
陳子寧點點頭，笑道：「從小在家養大的。」他可不能說是活捉的，還在自己手裡進了一階，這樣的靈禽，就算是武宗級的高手也別想摸到邊，只好撒了一個謊言。
也難怪范東誠震驚，馴獸雖然很普遍，但一般都是凡獸或低階的靈獸，高階靈獸和靈禽必須要有秘傳的馴獸術才有一絲希望，各種條件極為苛刻，大陸上還有些人天賦異稟，能通曉獸語，與靈獸溝通，這種人被稱為「獸語者」，往往能用靈獸做到其他人做不到的事情，這種人是天生的馴獸師，受到各大勢力的重視。
呂威在一旁也道：「陳兄弟，你若是願來清河商會，條件隨便你提，待遇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范東誠也兩眼放光地點頭稱是。
陳子寧笑笑，踢了踢腳下的黑隼，轉移話題道：「知道這黑隼是誰豢養的嗎？」
范東誠略帶一絲苦色道：「十有**是一個叫一陣風的馬賊團，聽說他們的三當家就馴養了兩隻黑隼。」
「這伙馬賊很有名氣，雖然只有五六百人，但個個實力不凡，而且悍不畏死，最是難纏。」呂威補充道。
「我會讓紅鷹監視周圍二十里的動靜，一有發現便通知你們。」
范東誠、呂威二人一聽，不由高興地稱謝而去。
二人走後，孟常笑道：「你這小子又給了我一個驚喜，不過你到了清華城，盡量地保秘此事，否則有很多勢力會打你的主意，我此次是調任東城城衛軍的統領，正好管轄到長風學院的範圍，你有事可以來找我。」
一日無事。
第二天出發約兩個時辰後，陳子寧收到了紅鷹傳來的信息，前方二十里處，有一夥一百多人的商隊正被一群兩倍於此的馬賊圍攻。
紅鷹在前方清鳴了數聲，又在事發的地點上空繞了幾個圈子，做出了一些給人看的動作後，陳子寧通知了范東誠後。
范東誠又詢問了幾句，得知周圍二十多里內沒有敵情，而那家商隊只是處在下風，並未被擊垮後，又與呂威、孟常二人商量了一下，決定派出部分先鋒人員前去求援，大隊人馬隨後趕到。
呂威選了馬快的二十多名僱傭兵和二十多名護衛，集合後便出發了，陳子寧也在此行中，拍馬奔馳在前面。
二十里的距離，在快馬加鞭速度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便趕到了，當兵器相擊和喊殺聲傳入眾人的耳朵裡時，也看到了正在交戰的雙方。
雙方已到了短兵相擊的時刻，兩百多名馬賊圍著一百多名商隊成員正在慘烈廝殺著，不時有人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商隊的一方明顯地處在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