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風雲變色 第455章 無法放下的重擔 文 / 揮墨客
第455章無法放下的重擔
「是不是與我體內的封印有關？」火兒忽然問道，這是她一直都想知道的問題。
金蟾輕輕點了點頭，道：「的確，但是我希望你在知道一切之後，不要責怪你的爺爺，他一直都不敢告訴你，那是因為他害怕你知道了真相之後，他就再也無法面對你。現在，他已經先我一步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這一切也該和你說了。」
火兒彷彿明白了些什麼，輕輕點點頭，道：「金蟾奶奶說吧，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小姑娘了，你放心吧。」
火兒的眼神灼灼，她似乎已經感應到了什麼，金蟾所要說的必定是讓她極為震撼甚至會感到十分痛苦的事情，但是，她必須承受，這是她無法逃避的。
金蟾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從左右兩種性質完全不同的區域掃過，腦中思緒糾纏著。
「那要從你們麒麟一族的產生開始說起了。」金蟾語重心長地說道，「麒麟一族是在冰火之中產生的，上古之時，那還在五界沒有創立的時候，麒麟一族都是在神魔之谷中生活，歷代都為創界神鞍前馬後，拚死殺敵。那時，冰麒麟和火麒麟依舊保持著比較和睦的狀態，而且當時的麒麟一族是由火麒麟火風執掌，那個時期，麒麟一族一直佔據著神獸王族的地位，沒有任何一個種族可以與之抗衡。但是，隨著五界漸漸安定，麒麟一族內部漸漸地發生分化。火麒麟王者的霸道行事讓冰麒麟一族的王者有些不滿，並且那時的火麒麟王似乎有一種同化冰麒麟一族的念頭，這讓冰麒麟一族處於強烈的不安之中。後來，在創界神大人的調解下，暫時讓冰火兩族麒麟分治，以免互相攻擊，發生慘劇。正因為那樣，麒麟一族出現了一段相對安定的時期。」金蟾的臉色舒展了一些，可是火兒可以感覺到她內心強烈的悲哀，既然麒麟一族曾經那麼地強大，為何變得像現在這樣人丁凋零呢？
火兒的心中暗暗想著，目光不禁移向了那一片火之區域，忽然，她彷彿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都開始燃燒起來一般，一片血紅色的情景出現在她的面前，這讓她的臉上出現了驚怖之色。
大量的赤紅色的麒麟屍體堆在地上，無盡的冰寒將那些火氣完全壓制了，就算是置身事外的火兒，都感覺到了那種跨越千古的冰寒。
「這……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為什麼他們都死了？」火兒喃喃自語道，那是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自問。
金蟾眉頭微皺，感覺著那股驚人的怨氣，她的身體忽然擋在火兒身前，柔聲說道：「無邊怨氣只是內心之憤，唉，一切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啊！火兒丫頭，不要被表象所牽動，否則就和當年的火麒麟一族一樣，被惡念控制了自己。」
火兒發愣的神情慢慢恢復過來，在金蟾的開導下，她的神情變得清明很多。這時，她忽然暗暗驚訝，自己的神魂力量在剛才竟然被侵蝕了許多，那是一種純粹的邪惡力量。
「這裡怎麼會有這麼濃厚的邪惡氣息？」火兒輕聲問道，一想到剛才發生的一切，她的心裡就有些後怕，若不是金蟾及時拉她一把，恐怕她的神魂就要受到極大的損傷，甚至連本心都無法保持了。
「那是無盡怨念，就算這兒的天地靈氣再足，也無法壓制那些邪惡的怨念的。」火兒輕歎一聲，語氣中帶著完完全全的無奈。
「聽我說吧，我會將一切告訴你。當年我們金蟾一族也並不是現在這種單傳，當然，在我這一代就要真的絕代了。」金蟾苦笑一聲，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那時，我們金蟾一族和冰麒麟一族是盟友關係，當年的金蟾一族並不是我現在這副模樣，我們的真正名字是龍，又被稱為冰龍一族！呵呵，你現在知道我和相公的兒子為什麼是龍了吧。」
金蟾雖然在笑著，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苦澀感卻讓她的眼眸再次變得濕潤了。她心中的苦水已經能盛滿一片苦海，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痛苦。
火兒無聲地聆聽著，已經成為母親的她完全可以感受到金蟾的痛苦，若是讓她自己承受這些的話，她自問根本就承受不了。
「雖然當時火麒麟一族佔據著族長的位置，但是，他們卻不敢真正地對冰麒麟一族動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我們冰龍一族。冰龍一族一向愛好和平，除非是反擊似的戰鬥，否則根本就不會主動攻擊別族。所以，對於這冰火之間的暗中交鋒，冰龍一族只是堅持著那個底線，就是冰麒麟一族不先受到攻擊。一切若真的可以那麼平靜下去就好了。可是一切又怎麼可能那麼如人的意呢？就在那平靜的時光持續了千年左右，一個驚天的大魔頭在五界掀起了驚天巨浪，那就是被稱為修羅王的萬足魔章。正因為他的出現，才打破了這樣和諧的局面。」金蟾的話語之中充滿了恨意，身上都散發著強烈的冰寒氣息。
「他做了什麼？難道是他將火麒麟一族給……」
「不，要是那樣的話，絕對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結果！麒麟一族若是遇到外敵，那必定是同仇敵愾，共同抗敵！但是，一切並不是那麼簡單啊！那個萬足魔章為了削弱創界神大人的力量，將御魔咒施加在火麒麟一族所有麒麟身上，並且以極強的詛咒將我們冰龍一族變成了現在這般模樣，這讓我們冰龍一族的實力極大的削弱，而那極其慘烈的一戰也爆發了！」
「御魔咒？難道就是那千古第一邪咒嗎？」火兒驚喊道，她的神情變得極為難看，話語之中充滿了駭然。
她的腦中迅速閃現出御魔咒的作用。雖然它不是完全控制神智，但是它卻有一個十分恐怖的作用，那就是無限擴大邪念，中此咒者，所有的邪力都會以極快的速度膨脹著，特別是暴戾之氣。雖然那股氣息在本質上和邪惡氣息還有很大的距離，但是在御魔咒的作用下，所有的暴戾之氣都會轉變成強大的邪惡氣息，並且還是那種無止境增加的狀態。雖然修為獲得很大提升，但是整個人都成了邪魔了。
金蟾輕輕點了點頭，道：「正因為那個緣故，火麒麟一族完全地瘋狂了。雖然他們並沒有被萬足魔章直接控制，但是已經邪惡的他們已經完全背離了正道。火麒麟一族叛變，創界神大人立刻手忙腳亂了。邪惡力量在五界蔓延著，神界潰敗，人界生靈被滅**成，極大多數五界強者在那一戰中隕落，否則現在的五界各族實力也不會如此低下。當時，在逼迫無奈的情況下，冰龍一族和冰麒麟一族主動出戰，和火麒麟一族進行了十分殘酷的戰爭！」
金蟾的語氣變得沉重許多，她的思緒彷彿回到了那個時期，大量的鮮血飛濺著，炙熱的火氣和滔天的冰寒氣息在大地上爆發著，大量的殘肢斷臂四飛，許多麒麟和冰龍被撕成了碎片，震成了齏粉。
火兒立刻明白了，她的眼前彷彿也出現了那一幕，要知道，她也是火麒麟啊！金蟾雖然沒有說到最後，她彷彿已經猜到了故事的結局，那是一個極為殘酷的結局！
「金蟾奶奶，爺爺是我的親爺爺嗎？」火兒忽然問道，語氣平淡得都有些可怕。
金蟾微微一愣，讓火兒疑惑的是，她並沒有否認，只是平淡地說道：「這很重要嗎？如果你在意的話，我可以清楚地告訴你，你的父親是你爺爺的親生兒子！這也是你爺爺這輩子最大的痛苦！其實，我並不是你爺爺的第一位妻子，你爺爺當年未成為麒麟一族族長之時，為了冰火兩族，他娶了你的親奶奶，就是火麒麟一族的族長女兒火柔。而你的父親就是相公和火柔妹妹的親骨肉。而且，你的父親並不是火麒麟之身，而是冰麒麟的模樣，後來他又娶了一位火麒麟一族的族人，才生下了你。可以說，你的身上有冰火兩族麒麟的最優血脈，所以至今為止，也只有你能做到冰火轉換，這是你天生的力量！說實話，火兒丫頭，難道相公是不是親爺爺就那麼重要嗎？你知道他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嗎？」
金蟾的語氣變得嚴厲許多，聽她的語氣，彷彿要將滿腔的苦水都傾倒出來一般。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火兒的神情變得迷茫起來，現在的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只是感覺一切都蒙上了濃濃的一層迷霧，這讓她感到十分地難受。
金蟾想要平息一下內心的苦澀，但是淚水卻依然不停地流著。
「知道嗎？當冰麒麟一族攻過來的時候，有多少冰麒麟族人無法動手嗎？他們並不想殺害自己的族人，但是火麒麟一族多麼地殘忍啊！那一戰，雖然我們冰龍一族和冰麒麟一族聯合的數量已經超過火麒麟一族很多，但是我們依舊是戰的那麼慘烈，那是因為我們無法真正下殺手啊！知道嗎？相公為什麼會那麼自責，那是因為他一直無法原諒自己，無法原諒自己的優柔寡斷，正因為這樣，他才被火柔妹妹還有你的父親偷襲，冰麒麟走向滅亡，這都是你爺爺無法放下的重擔啊！」金蟾聲嘶力竭地嘶吼道，整個聖殿的麒麟氣息都開始沸騰起來。